春天到了

每年过了芒种时节,地里的麦子就黄了。小麦是我们那里的主食,所以收麦是农村一年中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我记得上小学那会儿,每年收麦的时候,学校都会放假。我们管那个假期叫“麦忙假”,差不多有七天的样子。放假的时候,老师会再三叮嘱农忙时节,回家要帮父母做做力所能及的农活,有力气的要下地割麦,年纪小的可以在地里拾拾麦穗。另外必定会布置的作业就是每天要写一篇日记,记录参加劳动的感受。现在这个假期已经成为永久的回忆了。小时候的日子过得很苦,但是现在想起来却很快乐。小时候一直想要逃离的村庄,现在也成了永远的梦里故乡。

尝遍了春天里榆钱的美味,槐花的芬芳,桑椹的酸甜,难道在青黄不接的日子里就没有什么可吃可玩了吗?全然不是,春夏之交的那段时间,最让我们欣喜的就是麦田了。

很多时候在课堂上老师讲课心不在焉,心早已飞到了那片绿油油的麦田里,看着那一天天渐渐长大的麦穗,心里就忍不住祈祷:麦穗,麦穗快长大,你长大了我就饿不怕。很多时候,一个人对着蓝天白云,遥想着麦熟的季节,悠然神往。

麦子熟了,遍地金黄。纤细而尖利的麦芒,硕大而饱满的麦穗,衰老而稀疏的麦叶,修长而挺拔的麦杆,无不闪着黄澄澄、金灿灿的光芒。那种大气磅礴的黄,画在麦粒上,画在希望的田野上,画进农人的骨子里。站在麦地,手一抓,就是一把金黄,好像一个个烤熟的热腾腾、香喷喷的面包在人的掌心。

在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声声呼唤里,麦子经过一冬的沉寂、一春的热烈,终于成熟了。田野如一幅巨大的写意画,大手笔地挥洒最美丽的色彩。小麦消耗如水的时光,时光就在麦粒里一点点地沉淀光阴的体积。麦穗最终耐不住时光的催逼而由青变黄,颔首低垂,显出一种生命的辉煌与成熟。它就像炽烈的火焰,点燃农人的眼眸;像醇香的美酒,温暖农人的心肠,让人陶醉在乡村四月的金黄里。

每当布谷鸟的叫声开始响起,一声声“布谷布谷”,是在说,麦子熟了,麦子熟了。人们便翻出收藏一冬已经上了锈的镰刀,磨洗干净,套上架子车,准备好干粮和粗布衣服,做足打一场硬仗的准备。一旦观察到天有异象,或者麦穗已成熟低头。便不可有半日耽搁,马不停蹄的奔赴战场,开始一场声势浩大的收割仪式。

等到麦子灌了浆,我的心思就开始萌动了,望着那一个个泛青的麦穗,垂涎欲滴。不说别的,就是一把麦穗揉碎了取出青籽放在口里那就是很好的美味了。香香的,甜甜的味道弥漫了口腔,醉了心。吃青麦这样的事情是背着大人的,有几次被大人发现了骂我是败家子。我也是当耳旁风了。

等麦穗长的再饱满一些,那就是烤麦穗了,这时候的麦穗还没有完全脱青,青里泛着微黄,一到放学,我们一帮人就迫不及待往田里赶,有人拾枯枝,有人挖坑,有人点火,有人取麦穗……忙得不宜乐乎。等火点着了,把麦穗丢进火中,不一会,阵阵麦香就让我们陶醉了。

烤麦穗是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不能烤的太熟,不然发黑就不太好入口了。等我们把麦穗揉碎了等把那青黄的麦籽放进嘴里的时候,感觉这就是世上最好的美味。比任何珍贵佳肴都实惠。为此我们没少让大人批,却也甘之如饴了。

等到麦子渐渐熟了,我们的乐趣却有增无减,首先是收麦子,我们虽说不能帮大忙,可是能趁机沾不少光,毎到这个时间大人也变得慷慨了。汽水,冰棒接踵而至,真是饱了口福。还有一道独特的美味那就是麦仁儿。

庄稼人总是憨厚的,他们喜欢土地的诚实,锄头的简单,四季的守信。他们从播种的那天起眼睛里就看到了庄稼硕果累累的样子,为此他们任劳任怨。一年365天除了刮风下雨都在土地上捯饬,土地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在土地里播种,施肥,除草,预防鸟兽侵袭。那时候的农民真正的只忠诚于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活着在地里耕作,死后在地下长眠。

麦子熟了,“笑歌声里轻雷动,一夕连枷响到明。”以前,农人找出生锈的镰刀,“霍霍”地磨利,趁着清晨的潮气割麦。弯腰,屈腿,左手敏捷地拢握着,右臂有力地挥动着,麦杆“唰唰”地倒下去。那优美娴熟的动作,就像在演出一幕生动而精彩的原生态舞蹈。

妈妈总是在收了麦不久就用一个小袋子盛点儿新麦,然后拿到磨盘上碾碎,等做饭的时候熬粥,或者是褒汤都是难得的美味。

事隔多年,如今的我飘迫在他乡已多年,很久没有体味新麦的芳香了。妈妈的身体也渐渐苍老,一些旧事刻在皱纹里。

割麦是个技术活,一般不让小孩子来割。农家置办有专门用于割麦的镰刀(乡间叫勾头镰),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功,下地前一定得把镰刀磨得锋利了。

芒种一到,人们开始在麦地的陇上点种玉米、豆子,抽空还要去赶集,添置麦收的工具。

集市上人头攒动,好不热闹。镰刀、叉子、扫帚、草绳子等,凡是收割需要的物件,都要置办回家。

磨刀石搬出来了,饭前饭后,“哧哧”的磨镰刀的声音便响起来,磨好的镰刀,整整齐齐得放着;盛粮食的袋子,捆袋子的细绳,都一律准备齐整。南风一个劲地吹,一个晌午,小麦就炸了芒,熟歪了头,似乎轻轻一碰,麦穗就要掉下来。庄稼地里到处是金黄色,水沟的坝子上绿意盎然。这时候,麦地里热闹起来了。

五月的乡村,麦浪在初夏的风中摇摆翻动,麦香的浓浓气息就不遮不掩地散发出来。密密匝匝成熟的麦子,互相磨擦着发出嗦嗦嗦的脆响。父亲站在麦田埂畔,凝望着麦浪,不时地发出阵阵快意的咳嗽声和笑声,赞美丰盈成熟的日子。“快黄快割、快黄快割”!布谷鸟一阵紧似一阵的催收声中,早起的“嚓、嚓、嚓”镰刀声响成一片,麦田一排排地倒了下去,不时惊动了几只野鸡,扑飞远去,母亲完全沉浸在一片颗粒归仓的喜悦中。那喜悦让麦子心安,让麦子明白自己没有虚度岁月,因为它们真正实在地活过,无愧于生养它们的苍天厚土。

六月的天气暑气种淫雨天多。麦子黄了后不及时收割,遇到几个太阳后就晒焦了轻轻一碰米粒就掉到了地里损失大,要是遇到几天淫雨的话麦粒就会在麦穗中张芽磨不出面。所以通常收麦是非常紧急的,赶上好天气几十亩的麦子一两天也必须收到家。

麦子脱去了结实的外衣,一粒粒饱满的小麦聚在一起,堆成了农民眼中喜悦的小山。这时候一身轻松的麦秸,或成了麦秸垛,被用来当柴火烧掉;或成了麦秸帘,专门用来保护麦子的厚帘,一层一层展开,盖在麦子堆身上,为它们抵挡一夜的寒凉;或被编成了坐垫和凉席,让纳凉的人时刻闻到麦秸的香味;再或者成了小孩子的玩具,被用来做吹泡泡的管子,把麦秸放在肥皂水里,迎着阳光一吹,五颜六色的泡泡就成了阳光下最美丽的色彩。

收麦的日子,男女老幼都头戴草帽顶着炎炎烈日,伏下身子弯腰挥镰。中午毒辣辣的太阳,烘烤着麦地里忙碌的人们,汗水满头满脸,顺着头发、眼角直往眼睛里钻,辣辣的疼。胳膊上的汗水和着麦桔上的灰尘,也在往下流。汗水辣得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就用手背抹一把,挥汗如雨,洒落在散发着清香的麦茬上。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的衣服,被汗水中的盐碱浸成了一幅黑白山水画,分明就是收割农忙写意图。腰疼得实在是不行了,直起来或坐下小憩一会儿,向前望望,感觉割了大半天好象还没有多大一片,心里那个急呀,都无法用语言表达,感觉比太阳还燥。直到麦地里熟成的庄稼全部收完,这种焦虑的心情才能慢慢放下。

站在金黄的麦地里,看着麦子一浪浪地倒下,然后被扎成捆扛到地头,再堆成高高的麦垛,我的心情就浸满了喜悦。这是一片我多么熟悉的麦地啊,麦苗青的时候,我就盼着它抽穗。它刚抽出泛绿的穗,我就迫不及待地摘下一两个,在手里一搓,再一吹麦皮,一个个圆滚滚的青麦粒嚼在嘴里,满口香甜。到了麦子快成熟的季节,到田里揪下一个放进嘴里,只要发出“嘎嘣”的脆响,麦子就可以收了。对于一个农民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呢?

小时候芒种前后,新麦上市,母亲就把石磨清洗干净,开始磨一些面粉尝新。尝新的做的一般是本地俗称面汤和炕馍,现在来看,面汤不过是很稀的浆糊而已。里面加了盐分,烫几片苋菜的叶子点缀。炕馍就更加简单了,不加任何的其他辅料,连油都不放,只是面粉加上水搅匀,不要太稀,也不能太干,然后把锅烧热,搅拌均匀的面粉倒进去,用铲子来回摊平,底下一面熟的差不多了,就翻过来另一面继续烙,这种俗称锅炕馍的面食,是父亲的拿手。他每次都能摊的厚薄适中,软硬恰好,一家人围坐在桌子面前,只听着此起彼伏呼呼的声响。

开镰了,田间地头都是人。早早儿起床,趁着凉快,带上工具,下地了。大人、孩子都没得闲。大人一人几个陇,大点的孩子一人一个陇。脸朝黄土背朝天,挥动着镰刀割麦子了。右手握着的镰刀,伸向前方,勾住麦秸,左手拢着麦秸的上半部,用力往怀里一拉,麦子倒下来,顺势放成一堆。用草绳捆麦子的,用一根草绳把几十根草绳捆一下,再系到腰上,用一根抽出一根,于是一堆一堆的麦子被捆成麦个子,站成一行一行。小点的孩子跟在后面捡麦穗,一家人都在忙活着。有的人家把饭送到地里,一家人坐在地头,“吧唧吧唧”的吃起来。

辣辣的太阳开始炙烤着大地,晒得人大汗淋漓。割得累了,就在地头坐下,招呼着邻近的一起过来歇歇。说着话,点上一支烟,用苇笠扇着风。此时,心里该是多么惬意啊!

暖壶,小塑料桶都盛满了水,地头上放着晾水的碗,渴了,放下家什,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下去,真解渴!

这节骨眼最怕的是下雨,虽然在地里干活晒得脊背生疼,却希望十天八天的别下雨。

天不亮就磨好镰刀,拿上磨刀石,干粮,还有里面放些谷面锅盔的焦黄硬皮泡的凉开水,既凉爽清甜又解渴恢力,再戴上腿色的遮阳旧草帽,父母摸黑急步行走,一路小跑,喘着粗气,一到地里,就顾不得松口气,手忙脚乱地弯腰,挥动镰刀割麦,头冒热气,汗流夹背,强忍着剧烈的腰背酸疼,只听到密集地沙沙割麦声和钻心的咳嗽声,这样弯腰用力挥动镰刀一直到中午,也不歇会儿硬撑着,当看到身后的一排排一行行排列有序,粗细一致密密麻麻的金色麦捆时,一切疼痛和劳累就抛之脑后,喜上眉梢。

捆好的麦子,有用牛车的,有用驴车的,还有用拖拉机的,运到早已碾好的麦场里。解了绳,散开,铺满场,晒着太阳,用叉子翻两遍,等到晒得焦了,趁着晌午,套上牲口,或者开上拖拉机,开始打场。于是,麦场里到处是吆喝牲口的声音,拖拉机“突突突”的声音,石碌碡轱辘轱辘滚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谱成一支丰收的曲子。

麦子熟了,我多想拎一把镰刀去亲近田野,让我闻闻泥土和麦杆青涩的香味,在迷醉和眷恋中感受“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让我用麦芒刺疼的手,擦去脸上的汗,用磨得粗糙的手,搓下第一把新麦,该是多么惬意。当一切变得矫揉造作,变得浮躁喧嚣,还有什么比麦芒刺手,比大汗淋漓更真实、更痛快呢?这恰如同麦子,从锋芒外露里返朴归真,最后归于人家炊烟。原来,成熟是一种勇气,是一种心甘情愿,是一种赴汤蹈火的慷慨悲壮。

收麦的日子通常是一家老小大清早不吃饭就下地,一直干到晌午过了才回家吃饭。

每逢割麦的季节,麦地里全是人。有的割,有的装架子车(农村的一种带着两个橡胶车轮的木材平板车)。两家地挨在一起的有时到对方那里找水喝,趁机聊着当年的麦收成的好与坏。手头忙着嘴里唱着,大人小孩都不亦乐乎。

记得童年时,每当收麦的时候,大部分手工劳作,农用手扶拖拉机(三轮的叫手扶拖拉机,四轮拖拉机则叫四轮)很少,更不用说打麦机和糠麦音了。

在收麦子以前,先打扫清理一片麦田做打麦场。若是收麦子前有雨水麦场自然好处理,若是旱天气,只能用池塘里的水,泼洒在麦地上,然后用拖拉机后面拉着石磙,石磙后面再挂着一些柳树枝叶。拖拉机转悠了几十圈光景,一片平整光滑的麦场弄好了。

麦收时节,现在想来我含泪言语啊,不但不能睡懒觉,还要艰难地上坡每人将割好的麦子用身体扛回家,本来割麦子就累的汗如雨下,加上这么一扛,累得直叫娘!那时候,天刚蒙蒙亮,大人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的大磨石上磨镰刀。哧拉、哧拉的磨镰声在寂静的拂晓格外响亮。母亲则一边找钩子绳、扁担,一边开始喊都快点起床,我揉着眼睛从炕上爬起来,母亲已经把全家几口人要用的镰刀磨好了。磨镰刀很讲究,磨上几分钟,她就会对着闪亮的镰刀看一看,然后用大拇指刮一下,再继续磨,继续看,继续刮,直到刃口锋利。

拉回来的麦子运到碾碾滚轧好的麦场上,套上牛,拉上石滚子,转啊,转啊转,然后扬呀场,收籽,晾晒,收仓,最后挑麦秸,做成垛。记忆中,那几口袋麦子是不能随便吃的,来客人或者过年时才会磨麦子面蒸馒头。即便有馒头,也不可以家里人都吃,那笼屉里,馒头的旁边摆放的是饼子,窝头,谁该拿什么,自有规矩。种麦子收麦子我是很卖力气的,但是吃馒头的时候很少,有老有小,我没有勇气去拿馒头的。

刚脱粒的麦子,还需要借着风力和人工把麦粒与麦糠分离开,这叫“扬场”。扬场后的麦粒,要经过晾晒,才能入仓储存。一般农家里都会买一些能盛三四百斤的大缸或者盛千把斤的竹苇囤(河南人称为穴子)储存麦子,不生虫、不变质。家里有几缸或几囤麦子,一家人的生活就会殷实而满足。颗粒归仓、粮草归垛,那是乡下人们最大的快乐。

打完场,用叉子掀起麦秸,抖落抖落,看到一地的麦粒,干劲更足了。起场,打堆,扬场,一停不停。趁着有点风,把式们用木锨把刚打下的麦子一锨接着一锨的扬到空中。此时,旁边得有个人,带上苇笠,把没碾完的小穗及没扬出去的麦糠扫到一边去。小孩子们满场里转,约上小伙伴,在新堆起的麦垛旁玩捉迷藏,无拘无束,肆意的打闹。大人们此刻哪有闲工夫管他们啊。

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在割过麦的麦茬地上,映照出割麦男女明快优美的身姿。太阳越来越高了,汗水从一张张脸上滚落,滴在脚下的土地里。累了,直一直腰杆,擦一擦汗水,望一望身边的妻子或丈夫,眼光里闪动着关切和柔情。男人们刺鼻的带着雄性刚健的汗味,女人们撩人的温馨的体香,都在劳作中从毛孔中散发出来,伴着风的步子在广袤的原野上飘散。

收获的麦子用木杈挑上架子车或者马车,把一车小麦拉到麦场上,晴天时用木杈挑晒两面,然后用一头黄牛或者两头黄牛拉着石磙碾压麦子。有条件的话,就请手扶拖拉机师傅开着拖拉机来麦场上碾麦子。麦子最后经过羊杈和木掀扬成干净的麦粒。若是雨天,则用大木杈堆成小山一样的简易麦垛,等雨过天晴后,再摊晒碾成麦粒。

麦子拉回家后,剩余的麦糠也用架子车和马车拉回喂牲口,不用的麦秸则用木杈堆成圆形或长方形及正方形的麦秸垛。麦秸在天寒地冻、冰天雪地时,用蛇皮袋装着背回家或者架子车拉回家,用来引火做饭和喂养牛羊等。来年春天时,金色的麦秸用来做茅草屋顶和灶屋顶。于是,田野里的麦秸垛,成了平原村庄的一道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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