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02E01 妈妈,你最棒

故事类型:家庭伦理剧

角色设定:李言思,15岁,正在读高一的女生;

颜晓,李言思的母亲,40岁,家庭主妇;

李思振,李言思的父亲,42岁,一家中型创业公司的总经理;

陈博宇,15岁,李言思的同班男同学;

张茜,26岁,李思振现任妻子。

演员选择:李言思,欧阳娜娜;颜晓,张艾嘉;李思振,张嘉译;陈博宇,马天宇;张茜,蒋欣。

一、离婚

时间:凌晨1:34分。

地点:李言思的家里。

“砰”的一声关门声,把熟睡的李言思吵醒,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却听到哀哀的哭声。言思一骨碌坐起来,循着声音望向卧室的门,有灯光从门缝里透进来。言思反应过来,应该是爸爸李思振摔门而去,妈妈颜晓在哭。言思无奈地用双手猛挠几下头发,深吸一口气,拧亮床头灯,下床,开门,朝客厅走去。

妈妈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双手环膝,头埋得很低,只看得到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地耸动,哭声既压抑又悲凉。

言思走近妈妈,坐在妈妈身旁,一手环住妈妈的肩,把头靠在妈妈肩上。妈妈抬起头,紧紧地抱住言思,泣不成声地说道:“言思,对不起,吵醒你了,你爸爸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言思更用力地抱着妈妈,说道:“妈,别怕,有我在。”说完,言思的眼泪夺眶而出。只是,言思哭得比妈妈克制。

二、谈判

时间:中午12:40。

地点:某高中操场。

李言思站在跑道的一角,拿着手机讲电话。只见她眉头紧蹙,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握成拳状,不时地在胸前挥舞。看得出,言思这通电话讲得异常激动。

“李思振,你是拿定主意要离婚了?”

“言思,好好上你的学,我和你妈妈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知道对你的伤害很大,但是,你要学会接受现实。”

“反正你们吵吵闹闹很久了,你们要离婚我管不了,你要我接受现实,那你打算怎么安顿好我跟妈妈的现实?”

“这你放心,我在经济方面已经为你和你妈妈做好了打算。”

“好,我信你说的话。但是,我告诉你,如果你兑现不了,我一定会找上门来,让你们的日子不好过!”说完,言思恨恨地摁断手机。

那边,李思振坐在办公室的大班台后面,苦笑着摇头。心想,唉,虎父无犬女,言思的性格很像自己,但他心里五味杂陈。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提示,他有点不耐烦,但是,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张茜娇嗲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思振啊,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做完产检,医生说胎儿发育很好哦。”

“好好好,你辛苦了。还没吃午饭吧?快去吃点东西,我马上要开会。晚上我早点回来陪你吃饭。”说完,李思振挂断电话。

张茜原本想让李思振开车来接自己,没想到他很快说完就挂了电话。她悻悻地看了看手机,还想再拨过去,迟疑片刻,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只见她将手机往包里一放,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操场上,李言思有些气急败坏地围着跑道快步走。这时,陈博宇向她跑来,手里拿着一瓶酸奶和一盒全麦杂粮饼干。

“言思,我看你中午在食堂吃得少,给你买的酸奶和饼干,来,快拿着。”陈博宇跑到李言思身后,一脸关切地把手中的东西递向言思。

言思回过头来,黑着脸,大声吼道:“陈博宇,你离我远点,真烦人!”吼罢,言思朝着教室的方向跑去。留下陈博宇尴尬地站在那儿,兀自莫名其妙。

言思边跑边自责,陈博宇一片好心,不该吼他,可是,摊上李思振这样的爸爸,她心里太窝火了。她有点想跑回去跟陈博宇道歉,但她转念想到:“不能对男人太心软,妈妈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所以,她加快步伐,转眼就跑出了操场。

三、妈妈越来越神叨叨

时间:周五晚上10:30。

地点:李言思的家。

言思放学一进门,就看见妈妈在客厅里跟着电视跳健身操。妈妈额头上扎着红布条,跳得很不协调,嘴里还在喊口号:“控制体重,掌控人生。”妈妈看到言思回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是一边朝餐桌努嘴,一边喘着粗气说:“言,言,言思,餐桌,餐桌上有吃的。”

言思换拖鞋的时候,看到门口快堆成小山的购物袋,不用问,妈妈今天又去买买买了。言思无奈地摇头,走到餐桌前坐下,又是牛奶和小区门口蛋糕店里买的面包。以前晚自习回到家,妈妈换着花样地给言思端上小米粥、小笼包、鸡汤面、小馄饨、烘烤的各式点心……自从爸妈离婚后,言思晚上的加餐就只有牛奶和面包。

言思闷闷不乐地坐在餐桌前,伸手去拿面包的时候,发现包装袋下的一摞广告。言思顺手拿起来看。“最美医疗整形研究所?抽脂瘦身?瘦脸针?丰胸?……这都是些什么啊?”言思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在客厅里跳得气喘吁吁的妈妈。心想:“唉,都怪李思振!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

言思发愣的当儿,妈妈走过来倒水喝,看到言思在研究广告,一把从她手里扯出广告,粗暴地说:“赶紧吃,早点睡,明天还上学。”言思强压着怒火抬起头,瞪着妈妈的眼睛,不悦地说道:“妈!明天周末,不用上学。”

妈妈愣了一下,侧过头避开言思的视线,也没搭话,倒了水转身就走。言思心里不舒服,把手里的牛奶一推,也不想吃面包,颓丧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言思仰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起来。唉,妈妈要难受到什么时候呢?她最近买买买花了多少钱啊?她要么神叨叨地在家跳健身操,要么一声不吭地坐那儿发愣,有时叫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她难道真的想去整容?新闻里才报道说明星整容整死了,妈妈到底在想什么啊?

这时,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言思看了一下,是陈博宇约她明天去看电影。

四、偶遇

地点:好时代购物中心

时间:周六下午5:30

李言思和陈博宇看完电影出来,坐自动扶梯下楼。路过购物中心一楼的一家女装店时,言思冷不丁发现爸爸在店里。爸爸背对着她,他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拎着个桃红色的女式包,看得出他是在陪现任老婆张茜逛街。言思认得张茜,她看向爸爸的四周,恰好看到张茜拿着一件外套在镜子前比划,张茜笑盈盈的样子,让言思联想到“小人得志”这个成语。言思刚想转头加快脚步离开,不料张茜回身,大腹便便的孕妇相一下就闯入言思的视线。言思又惊又羞,一把拉起陈博宇,快步跑开。

走出购物中心,言思才发现自己拉着陈博宇的手,她有点气恼地甩开手。陈博宇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他理解言思的心情,小心地对言思说:“言思,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两人就近找到一家咖啡馆坐下后,陈博宇说:“言思,大人的世界我们不懂,你别难为自己。你放心,我们这么好的朋友,我愿意陪你共渡难关。”言思用力挤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好半天才说:“唉,我只想妈妈快点恢复正常。现在要渡难关的是妈妈,可我帮不了她,我快愁死啦!”

接着,言思跟陈博宇开始商量该怎么帮助妈妈。他们讨论了半天,还是没主意。这时,侍者端着一块黑森林蛋糕从他们面前走过。陈博宇一拍大腿说:“言思,我想到了。以前你过生日的时候,邀请我们一帮同学去你家玩,你妈妈做的蛋糕实在是太好吃了!要不,你跟妈妈谈谈,让她学烘焙,开一个蛋糕店吧?”言思一听,笑了起来,高兴地说:“对对对!她现在这样神叨叨就是闲出来的,如果她忙碌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五、跟妈妈谈谈

时间:周六晚上。

地点:李言思的家里。

晚上,言思边做作业边等妈妈。9:30左右,妈妈终于回来。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言思迎上前去,妈妈的手里又是大大小小的购物袋。妈妈看到言思,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很快又镇定下来。“言思,吃过晚饭了吗?我很累,不想做了,你只有将就着吃点哦。”说完,妈妈想回自己的房间。

“妈,我有事想跟你商量。”言思叫住妈妈。

妈妈坐下后,言思开始说自己的想法。当她描述蛋糕店的蓝图的时候,越说越兴奋,把她自己都感动了,可她没注意到妈妈的脸色越来越差。

“啪”地一声,妈妈重重地用手拍向茶几,打断言思的高谈阔论,言思吓得不轻,看向妈妈,只听妈妈歇斯底里地吼道:“李言思,你跟你爸一个样!你爸看不惯我,就跟我离婚,你也看不惯我,你是不是想跟他们一块儿去过啊?只要你想清楚了,我绝不拦你!”

言思呆住,等她缓过神来,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妈妈已经冲进卧室,“砰”地一声关上门,把门反锁住。但是,言思听到“哇“的一声,是妈妈在卧室里放声大哭。

言思被妈妈呛得有点灰溜溜的,只好恹恹地回自己的房间。

那晚言思翻来覆去地没怎么睡着,她一直留心隔壁房间里妈妈的动静,她很担心。

六、转机

地点:李言思的家里。

时间:周日早上10:00。

言思醒了,想起昨晚妈妈发的那通脾气,急匆匆地翻身下床,发现妈妈没在家。餐桌上,有一张便条。

“言思,昨晚是妈妈不对。对不起!是的,最近妈妈完全没有妈妈的样子,让你受委屈了。昨晚妈妈想了一夜,很感激你为妈妈规划了那么多,你出的主意可行。妈妈今天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你照顾好自己。妈妈爱你。”

看到便条,言思放下心来。

下了晚自习到家的时候,妈妈没在客厅。餐桌上,小米粥的温度刚刚好,一盘晶莹剔透的素馅儿蒸饺还冒着热气。言思喜极而泣。

言思决定先给妈妈一个拥抱,再回头来吃。原来,妈妈在书房里,对着笔记本电脑认真地看着什么。她悄悄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妈妈,撒娇地说道:“妈妈,我的妈妈,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拍拍言思的手,台灯下,妈妈的眼里有泪光闪烁。

七、自力更生

颜晓变得忙碌起来。她没有像言思规划的那样,去开个蛋糕店,因为,蛋糕店的投入太大,风险也很大,经过市场调查,她决定从盒饭外卖做起。她租了一处居民房,请了一个厚道老实的厨师,给外卖起名叫“阿妈营养餐”。

所有计划细节,颜晓都跟言思商量,为了少请一个人,母女商定言思去住校,周末回家。为了方便采购,颜晓学会骑三轮车。她每天上午骑着三轮车去采购,跟请来的师傅研究菜式,下午去周边的写字楼派发广告,晚上回到家分析客户信息和数据……

大半年之后,“阿妈营养餐”因为用料好,味道好,质量稳定,回头客越来越多。颜晓还接到好几家公司集体订午餐的大单。

一天周末,言思回到家的时候,颜晓已经做好一桌丰盛的饭菜在等她。

餐桌旁,颜晓拉着言思的手说:“言思,妈妈要给你报告个好消息,这个月,我们的销售额已经突破50000元,妈妈很高兴,谢谢你当初帮妈妈出主意。不瞒你说,如果保持这样的势头,就算你爸爸不给赡养费,妈妈都能供你读书读下去。”

言思一听,高兴地站了起来,拍着手说道:“妈妈,你真能干!我也有好消息,这次月考,我是全班第一,年级第五。你就放心地忙你的吧。暑假的时候,我来店里帮忙,但是,你要给我发工钱哦!”

“好好好,暑假给你发工钱!”颜晓一听,也站了起来,揽过言思的肩膀,把女儿拥在怀里,母女俩喜笑颜开。

八、矛盾的妈妈和爸爸

这时,颜晓的手机响了。

言思瞄到是爸爸打来的电话,妈妈皱了一下眉,把电话推到言思面前,说:“你的爸,你接。”言思做了个鬼脸,接通电话。

爸爸的声音传来:“晓晓,很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爸,我是言思,什么事?我转达给妈妈。”言思边说,边看向妈妈。

爸爸又说道:“哦,是言思啊?你让妈妈接电话,这事儿我只能跟你妈说。”

言思只好把电话递给妈妈,妈妈极不情愿地把手机拿到耳边。听到李思振在电话里说:“晓晓,张茜出差,我们的儿子一直高烧不退,去过医院了,针也打了,药也吃了,可是,他现在一直在哭闹,保姆也被我骂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颜晓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对着手机骂道:“李思振,你吃错药了吧?我是你的前妻,不是你家保姆,也不是你儿子的医生,你找错人了!”

不等李思振答话,颜晓就挂断电话,还不解气似的,把手机电池也抠了出来。言思赶忙在妈妈身边坐下,握着妈妈的手,安慰妈妈道:“妈,别生气,别多想,我爸可能真的是没辙了。”

颜晓无力地摇摇头,抽出一支手,用手撑着头。

过了好一会儿,颜晓站起来,向书房走去,在书柜里翻找,终于找到一个小本子。颜晓拍了拍本子,递给言思说道:“言思,我不想见你爸爸,只有你出马了。这个本子上记载的都是你小时候生病时的各种怪癖,我陪你给他送去,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言思感激地看着妈妈,点点头,毕竟那是她的爸爸啊。

母女俩出门,颜晓驾车往李思振的住处开。一路上,颜晓皱着眉头一声不吭。

言思一进爸爸新家的门,就大吃一惊,这个家可真乱。从玄关处开始,到处都是婴儿用品,餐椅上堆着没有拆包装的尿不湿,大大小小的奶瓶,餐桌上还有一只小鞋子,地上全是小推车、玩具等。

李思振穿着皱巴巴的家居服,怀里捧着不住哭闹的小婴儿,让了半天,才让出个地方来给言思坐。言思本来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可奇怪的是,爸爸怀里的小婴儿一见到言思,就不哭了,还伸手要言思抱。

言思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有什么魔力,看到他伸手,抗拒不了似的,笨手笨脚地抱过来,学着大人的样子,慢慢地晃悠怀里的弟弟,弟弟甜甜地对言思笑。没过几分钟,言思居然把弟弟晃睡着了。李思振轻轻地把弟弟抱上婴儿床,再面对言思的时候,狼狈尴尬至极。看到爸爸这幅样子,言思心里很不好受,匆匆把本子交给他,转身告辞。

一进电梯,言思感觉很累,不顾形象地靠着轿厢蹲了下去。言思忍不住轻声呜咽,原来,爸爸过得并不好,那他离婚是为什么?

电梯很快到达一楼,言思咬牙站起来,擦干眼泪,朝妈妈的车上走去。

颜晓注意到女儿前后的情绪变化,她搂过女儿,在她耳边说道:“言思,别难过,都是我们大人造的孽,你们都没做错什么。”言思忍不住失声痛哭。

哭了好一会儿,言思才止住,她抬起头问妈妈:“妈妈,为什么你反悔了,要来帮爸爸?”颜晓柔声回答道:“傻孩子,我不是帮他,我是帮你。不管怎么说,你爸爸的儿子,是你的弟弟,我不想让你将来对弟弟有歉疚。”

言思听罢,似懂非懂地点头。她很想就这样被妈妈一直抱着,这时,她孩子气地对妈妈说:“妈妈,你最棒!”

颜晓心头一热,把女儿搂得更紧,温柔而坚定地对女儿说道:“嗯,我最棒,现在,最棒的妈妈要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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