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姐儿时的"爱恨情仇"

     

短发二姐,长发(我 )

    前天晚上二姐与我微信,她说现在想回娘家也没人在家了,甚是难过。我安慰她说你不是还有哥嫂姐妹吗?说的也是,女人不管过得多幸福,还是会想娘家的,毕竟是生养她的地方。现在想想哥嫂他们都上班也忙,平时的家也寂静冷清,只有过年他们都回来的时候,才有点家的气息。

  记得前阵子二姐跟我叨过,说我写的那篇“童年"里怎么都没点到她,我说真是,我可能给忘了,好吧,改天我空闲时再给你补上。

  两人微信过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生活好像还缺少点什么似的,脑海里也是一片模糊,闭着眼梳理着思绪,眼前慢慢掠过断断续续的碎片,却不知如何拾起,也不懂要为二姐做点什么。

  二姐与我相差两岁,个子一样高,一胖一瘦,从小一起吃饭挤被窝,一起上学玩闹。

  在家人眼里,二姐是憨厚老实的乖乖女,我却是调皮捣蛋的鬼丫头。

  但我跟二姐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爱啍亲丑"(爱恨情仇),还有千丝万缕的故事,家人们永远不知。

            被"欺负"的童年

  很多时候在我眼里寡言懂事的二姐会忽然画风突变像'大灰狼"似的,对我指挥这'叫唤那,我不从她时,她就抡起棍子在我眼前一阵乱舞,想以此试图来恐吓我。如若再不听时,她就用手对着我肩膀边掐边捏,嘴巴张得大大的说:这些家务事你还干不干,吓得我只好“投降"。

  我不知道以前农村家里的家务活为何特别多,可能妈妈去上班,奶奶一个人忙不过来,也整得我们放学后不得玩,还要帮家人做这做那。

  而二姐从小就特别会当大人,总会命令我挑一些活做,害得我每次看到她就想握起‘拳头’挥向她,但我没有。我也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我若反抗,她要么就双手叉腰“变本加厉"地再添一些重活,要么就把扁担一扔丢向我,气得我眼冒金星,哇哇叫苦。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做了。但'忍气吞声'的我很少在家人面前提及二姐背后什么"欺负"我的事。

      裙子风波

  记得有次我看见衣柜里挂着一件花裙子,非常花俏又很漂亮,我以为谁买给我的,就吹起口哨,心里无比兴奋又动作麻利地穿起裙子来。这时二姐从外面回家了,她一看我穿着她心爱的裙子,脸都变形了,两眼冒着火"杀气腾腾"地对我说,请你马上'(立刻)给我把裙子脱下来。

  我那时说来也倔,死也不肯脱下,她就去外厅拿了几根牙签,对着我的手臂假装要扎我。

  看着那刺尖刺尖的牙签我仿佛就像看到容嬷嬷拿着一根大毒针似的,在我面前扎来扎去。吓得立马脱了裙子丢还她。

            五毛钱的羊角辫

  一个夏天的周末,我忽然好想梳辫子,于是就叫二姐也给我梳个美美的辫子,谁知她瞪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笑说:你瞧你那磨菇似的短发,跟假小子一样'想梳辫子真的难度相当大。我随意嗯了一声,心想她又在搞什么事了,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晃了晃说,你得付劳务费一次五毛钱,我吐了吐舌头,翻了翻白眼,分明很不情愿,但扭不过爱美的心,咬咬牙又不甘地说了声'可以'。 

  后来辫子弄了,钱也给二姐了,我就开始照起镜子来了,心里本是满腔的期待,可一看那两把丑萌丑萌似的羊角刷,还是竖立的,气得当场对着二姐撒闹起来……

            炸米粉

  有天姐妹俩放学回家,看到大人们都不在,肚子饿得呱呱乱叫,掀开锅盖'冷冷的,又没看到任何吃的零食,此时二姐呆呆坐在那发愣,我却像探索味蕾的“神偷”一样,到处翻箱掀缸,连钉上挂着的篮子也不放过。二姐见我没啥收获,就提议我说,要不咱俩试试动手学炒米粉如何?听到炒米粉,我咽了咽口水,脑门里立刻浮现出香喷喷'美滋滋的米粉来,于是不假思索地说:好呀,好呀!

  说干就干,二姐拍了拍我的肩说,你选烧火,还是炒米粉,一想到烧火就忘不了前次刘海被大火花烧焦的“惨痛"代价,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还是我来炒吧。

  其实我们平时从没做过饭,今天想趁家长不在家,大显身手一下,二姐起了好久的火才点燃了火苗,我却等不了拿着炒铲,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好像有点大厨师的阵势,眼看着锅冒火了,我迫不及待了,拿起一瓶花生油,咕噜咕噜几声全都倒了下去,傻蒙的二姐头也不抬还不断使劲往灶口里添草,我问了她是不是这样弄的,她只是应付式地说了一声,嗯,大概是吧,眼看着油花乱溅的冒泡,我一不做二不休'自作聪明地把五捆生米粉全扔了下去,顿时锅里的米粉乱作一团,就像变魔法似的,金黄金黄的,又全给卷了起来。听到吱吱大叫的响声二姐才站了起来。

  她慢悠悠地往锅里一望,说了句:'糟了'我们可能弄错了,记得炒米粉有菜有调料,而我们却连葱姜蒜也没用。你做的倒像炸米粉,不知能不能吃。等会儿她们回家咱们会不会被骂。'听她这么一惊一乍的话,我吓得脸都涨红了,心想这下完了,又惹事了……

              演"木偶戏”

      一天,二姐带着几个女同学到家里来玩'因闲得无聊,她们竟到楼上去做'木偶戏',她们把挂衣服的衣架全拿了下来,连着衣服配角色,男的衣服扮‘公子’,女的衣服扮‘小姐'。只听见她们用老家方言,一会儿唱男声叫‘官人’,一会儿唱女声叫‘娘子’,学起唱戏她们还真有模有样。越唱声音越大,我在楼下听得入迷,也学着她们独自哼哼起来。可什么也不像,简直像狼叫,忽然被自己逗笑了……

  她们精神十足,一直唱着戏'我心想这群像憨豆似的"女神经”逗比又搞笑,真是吉祥活宝。

  也许进入角色也玩意正浓,她们越唱越起劲,这时奶奶回来了,她听到楼上一阵吵杂音,就蹑手蹑脚地上搂了,我刚要阻止时却来不及了,只见二姐与她的同学看见奶奶严肃的表情后吓得飞奔而散……后来我们问了奶奶,她说她并没有说什么,是她们自己吓自己而已。

            有担当的二姐

      从小就喜欢大海,也很爱去后温有大海的姨妈家做客,那里风景优美'倚山伴水,何况还有广阔的大海,活蹦诱人的海鲜,有宠溺我的姨妈,两小无猜的表妹。最开心的是还可以跟着表姐一起出海嬉闹去……

  但每次要去姨妈家时,我都要拉着二姐一起去,如二姐不去时,我就各种好言好语讨喜她,因路途不近,每次去还得步行好久,条条小路堪称迷宫轨道,最要命的是那时的土狗非常的多而且特别的凶猛,吓得每次去姨妈家都心惊胆战的!

  印象最深的一次,我们姐俩护送着表妹回家的路上,迎面突然冒出一只狰狞可憎又大声嚎叫的土狗,我们三个像木头人一样吓得静止,动也不敢动,这时二姐用身体挡住了我们,自己端下拿起一块石头与狗对视,看二姐在赶着狗,我跟表妹一溜烟地往前拼命跑,留下可怜的二姐在地上端着,看平时胆小如鼠的二姐,在关健的时刻能挺身而出,真是非常的勇敢,非常的有担当,目睹着二姐进退两难时,一个像救星的行人走来了,他呵斥了一声帮着二姐把那恶犬狠狠地给赶走了。

          第一次给人"打针”

  一次邻居家的一个阿姨到我家找我妈打针,刚好我妈不在,于是二姐对她说:你先坐会儿,只见二姐使了使眼色趴在我耳边悄悄说,你会打吗,敢吗?我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说,咱不妨一试。于是我学着我妈平时的样子,割断了药瓶颈,又用酒精棉消毒了针头,接着抽了药水就开始消毒局部了,只记得当时我有模有样地把两手指叉开量着位置,最后对着局部敲几下就扎了进去,谁料越担心针头越歪,吓得我连忙把针拔了出来,轮到二姐打了,眼瞧着二姐手颤颤抖抖的不知所措,心急又害怕的我催了她一下,糟糕的是这次不成功居然扎浅了,还把药水洒了一半,慌乱中她转身把针筒塞到我手里,叫我再试一次,心想都到这份了怕也要帮人家弄好,正换着针头消毒时,阿姨烦燥了,她看着我拿着针的手,刷地一下站了起来,并且摇了摇头说:算了吧,不打了,不打了,然后拉起裤头仓惶而逃……

  后来那个阿姨把这件事告状了我妈,我妈也因此把我姐妹俩大批了一顿,当时姐妹俩就像犯了滔天大罪的犯人一样,难过地耷拉着耳朵,一脸的生无可恋。

 

  溺水遇险

  每年暑假,我们都会去池塘泡澡,记得那天我'二姐'堂妹'堂弟还有邻居家的伙伴,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池塘那走去,二姐肩上还扛着两根床板要去洗刷,我却拿个脸盆放在头上当着帽子戴。

  到了那边,小伙伴们个个热血澎湃,纷纷下水比划着浪花,高兴地玩起泼水节来,而当时的我却像中了邪似的,一个人推着一个盆浮着往池塘中间游去,刚游一会'体力有点支撑不住,忽然一个浪打来'我手一滑,脸盆狠心地甩开我的手'自己潇洒地飘跑了,我顿时一沉,整个人都没在水底,沉下了还不忘大喊一声:“救我"!在万般恐惧的情况下,也许是求生的本能与欲望,我在水底挣扎着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二姐她们见状,吓得不知所措,正慌着,二姐赶紧拿着一根长长的床板使劲地往我手边推,还一个劲大声地叫唤我……

  后来,我真的被二姐救了。落水的事,家人从来不知,我们也不敢说。从那后,我们很少去水里游泳,也许受到了惊吓,也许意识到了危险。

  经过了这件事,我对二姐更加依赖了,我觉得她处理事情慌中不乱,镇定自若。还感激她捡回了我的一条命,给了我第二次重生。

    后来,姐俩长大了,二姐嫁人了,我也去上班了,依晰记得二姐出嫁的那天,我把自己哭成了小泪人……

  想起从小到大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打打闹闹'骂骂咧咧,还有各种温馨等,我就不舍,同时也感觉到二姐虽然小时候处处故意跟我作对,但她并不是真的欺负我,其实她是用另一种别样的方式来包容我爱着我,如今时过境迁,年轮渐长,二姐依然像是个好姐姐'好朋友一样一如既往地关心着我,呵护我。(还有我家女强人似的大姐,原谅我文中没写上她,因为她比我们大'差不多都在镇外求学,以前也很少一起玩,所以印象中的情节比较少。在兄弟姐妹中我大姐她对娘家人对兄弟姐妹们的照顾最多,她一直以来都是以身作则地代替父母教导着我们'扶持着我们,在我的心里,她是世上最最称职的好大姐,而且很多时候她则更像我们的小妈妈一样温暖着我们。)

  经历了很多事后,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惺惺相惜”,什么叫相亲相爱,什么叫彼此慰藉。

  最后谢谢我的二姐,给了我的人生增添了这么多美好的青葱回忆,也谢谢我那些粗糙苍白的文字,帮我填充了这个不够完整的人生,虽然我的人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但我还是要谢谢自己'能有勇气用另一种方式去面向自己,并尽力去拼凑各种颜色的时光机印图。我知道我描述的文字读起来寡淡直白,但它却倾注了我的爱,对亲人那无以言表的爱恋,还有那平凡而珍贵的岁月。

     

现在的二姐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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