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至诚,但要自诚

盖人类有需于教者,为其因人生之后,或忘于生之本,而无以保性全天;其所至,害及一身者小,祸贻人类者大;故必有以导之,使知道之所名,而各率其性;明生之所自,而各全其天。

颜回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学道呢,反正后果很糟糕,所以圣人要立教。儒家有一套自洽的逻辑,且不去论它,触动我的是颜回的最后两句“知道之所名,而各率其性;明生之所自,而各全齐天”

如果真的去研究人类社会变迁,会发现儒家是一派崇尚自由的哲学,落实在个人生活中可以概括为一句话:该干嘛干嘛去,想干嘛干嘛去。这个自由不是绝对自由,是一种相对的自由,在最宏大的范围内,你的自由要顺应天地间的本源大道,在最微小的维度中,你的自由要顺应APP的操作流程,顺应公司里的员工守则,顺应地铁站的各种指示。万事万物从无到有的一瞬间,已经完成了从道生一到一生二的过程,你能不能懂呢?看天赋吧,我现在也只能懂一生二,琢磨不透道生一。

回来说儒家的自由,“各率其性、各全其天”,这句话是有潜在条件的,预设了“性”和“天”的存在,从这一点看儒家倒是和系统论不谋而合,系统论认为个体人类殊途同归,假如每个人都有200年寿命,无论你从什么起点开始,最终所成就的事情都差不多。而性和天就是儒家所认为人类的终点所在。如果在生活中朋友比较多,而且朋友圈的年龄段、行业、地域的多样性比较高,其实可以观察到系统论的这个结论被验证,当然这需要10年20年以上的持续观察。

大路通天,你从哪里开始起步,又朝着哪个方向,步子迈多大,走路有多快,这都是你自己的事儿。当下让你抓心挠肝辗转反侧的事物,放在50年的人生周期中,它的分量有几分?未来事到临头可能会让你喟叹各种来不及的事物,现在能抓住多少。率性而行往何处去?行路坎坷所寄为何?

《中庸》说“至诚如神”。至诚是终极境界,走在路上的我们,先自诚吧,此生情怀莫失,一世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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