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愿(范友军散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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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站在某个角度去认识某种物的性质和发展,使自己的大脑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站的角度不同,思考的问题也截然不同。一般而言,不能一趣无味地把任何事看得复杂,这样,显然会给心灵造成很大的负担和压力,尤其是当今这个社会。起初没住在城市根本体现不到,每天天一亮,它就不超过8点,各种各样的人匆匆忙忙,或东或西,或南或北,骑车的,步行的,为时间,为生计,忘记了一切,他们的奔波,他们的忙碌,仅仅是因为那一点微薄的工资,它的确能养家糊口。

     刚开始我也是如此。仗着身体素质好,一周上28节课,从不感觉累,在乡村的教育一线为求知的孩子们奉献自己的青春,尽管工资待遇很低,低得令人可怜,更不值得一起,全校的体育课我一人来担任,当时农村学校对体育课不太重视,加上体育专业毕业的人才甚少,就是有,不是留在县城就是转了行,谁愿意到乡下受这份罪。不过,学校对一个体育专业毕业的相当的重视,用一句土话:“宝贝疙瘩” ,因为乡村校园里的确缺乏体音美人才,他们大都让其他教师代上,甚至根本就没开设,孩子就不知道上体音美课是啥味,单调,枯燥地过着原始的校园生活,寝室,教室,伙房三步进行曲,看到这,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丰富学生的生活,一定要把自己学到的东西豪不保留地传授给他们,即让学生们对自己的课产生兴趣,又真正使他们在乐趣中学到无穷的知识,即:提高身体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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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一件事并不难,干好一件事确实不易。记得当初乡下学校体育器材极缺,甚至没有,只有一个空旷的操场,一对球排破烂不堪,篮圈一个有一个没有,看到这种情况,我还真有点后悔,不该听母亲的话到这个地方作难。当初毕业转行的机会很多,其间有报社的老师来信让到报社工作,政府部门的亲戚说到行政上来,海南的表哥让下海经商……母亲都不同意,她说:“人不能忘本,乡村养育了我们,我们应该有责任有义务来报答乡村的养育之恩,不能让别人在背后戳咱的脊梁骨。”母亲不识字,许是因她不识字的缘故,对知识看得特别重,许是因过去在贫瘠的生活中没有文化吃了亏,作了难,才知知识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重要,听大哥说生产队没解散时就是因为家里没识字的,低了别人一等,支书,生产队长,会计等不是初中毕业就是高中毕业的,他们仗着自己有文化,根本不把你没知识文化的放在眼里,至于你的生活如何,挨饿到何种地步,根本不会顾及你的死活,人口多劳力少又没啥文化,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累贅,有你也是四十,没你也是五八,光显你死的慢,每次大哥提到这时,心总是酸酸的,眼里总含着泪水。“沒啥,不就是咱没文化嘛,可咱有的是骨气,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好的”。母亲又总安排着大哥他们。人不能记恨记仇,要有一颗慈怀的心,心好心善的人永远不会到最赖的地步,无论走到何时,过到何种地步一定要善待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母亲又曾不止一次地告诫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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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本应考取军校,在填志愿时母亲一直坚持让我一定要填能回来当教师的学校, 等毕业后哪都不去回来以报乡村的养育之恩。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以优异成绩被省城的一所师范院校录取,也是和我同龄的人第一个走出乡村的大学生,记得临开学时的一周内,父老乡亲兑钱请来放电影的大放三天,以示祝贺我一个乡村娃为村争了光,添了彩,小院落里从早到晚不间断的都有父辈忙前忙后的身影,邻居二泽嫂送来一篮子红皮子鸡蛋,让母亲煮上开学走时让我带上,云婶专门给我套了两个棉被,在学校上冬生怕我冻着……就连五保户油水叔给我送来一个绿帆布方路书包,说是管盛好多书,母辛为乡亲的这份情激动得泪流满面,又总安排我无论到何时,忘了啥也不能忘了生咱养咱的乡村,因为乡村里有咱憨厚,纯朴,善良的乡亲。

     于是,在以后的教学生涯中,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从没给领导找过麻烦,因地制宜,自己动手制作几十种上百种自编的器材,学生们尤为喜爱,这些器材的编制都是按季节编制的,春天有春天的,夏天有夏天的,就是在秋季阴雨连绵,也不会让学生在班内上自习,以各种游戏来培养学生的各种能力,即使冬天雪下的好厚也绝不会让学生呆在教室里,带着他们到操场,到原野尽情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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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几十年,把挚情和爰倾注乡村校园里的每个角落,其间,徘徊过,惆怅过,奋进过,喜悦过,更多的是我曾一度地幸福和快乐过。

     而今,已过中年的我总感浑身尽劲,别说一周上28节课,就是38节也不在话下,谁知周未拿起篮球打了不到10分钟,腰酸腿疼,四肢疆硬,得几天过不来,真是不服老是不行的了。

    曾记得古印第安人有句谚语:“别走的太快,等一等你的灵魂。”我们的身体就像一个个不停旋转的陀螺,没有时间停下来感受生活中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就被瞬间翻过,了无踪迹,只剩下岁月留下的年轮,渐渐刻上你的额头。 只拥有物质财富的人徒有其表,内心空虚,精神匮乏,这不算是真正的财富。拥有精神财富的人,懂得如何提高自己的精神境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是跟随他们一生的财富,人生就像一条蜿蜒的道路,财富就是路边的风景,只有拥有美丽风景的人,人生道路才不会那么弯曲和曲折。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我们只有静下心来,才能让自己的心灵驻足于宁静的一角,静静的思考自己人生的坐标,才能在喧嚣的尘世中不断反省自己,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奔着自己的目标扬帆起航。

     我说,心态是决定一个人的成与败,无需过高的強求自己,一切应为顺其自然,因为你曾奋进过,一定有过更多的收获。

     夜深人静,秋色迷人,和母亲的约定我已完成,一生为师我荣,一生奉献我乐,母亲在天堂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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