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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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地铁4号线开通了,贯穿整个城市的东西,全长近40公里,直接开进了村儿里。我申请到了最东边的一个所,驻扎在荒僻的乡村。突然安静下来,听到了内心深处的声音。

凋零的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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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029县道上,途经三四个村子。冬季的天空是灰白色的,两旁光秃秃的大树,低矮的房屋,远处有大片黑色的荒地。8点钟的城市早已是一片喧嚣,然而这里静悄悄得仿佛没睡醒。偶见一两个老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汽车最多开到四五十码,没有一个红绿灯,有点颠簸但基本通畅。胸中似乎也跟着舒畅了,吐出的每一口气都是轻松自在的。

看不见车水马龙,熙来攘往,以及各种焦躁不安,上班的正确姿势突然消失了。村子还是过去的村子,只是空荡荡的,我好像走在过年返乡的路上,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小的时候盼望着快点出去,梦想有一天开着汽车衣锦还乡。如今农村连地铁都通上了,开小汽车毫不稀奇。记忆中外婆总是站在桥头巴望着我们回来,而今桥头空空。我没能衣锦还乡,等我的人也不会再出现。

终将逝去的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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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七八年前刚结婚,我们在城市的边缘买了一套小小的房子。房子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站在阳台上可以看见远山如黛。房子一侧有一个小山包,山上有十几栋农民的小楼 。不过几年时间,农田消失殆尽,满眼都是高楼如林。小山包被夷为平地,道路四通八达。

农民搬进了三十层的安置房,再也看不到田间劳作的场景。刚拆迁时,麻将档一度占据了整条街,里面挤满了无所适从的老老少少。路边停了一溜黑车,失业农民百无聊赖地坐在车里等活。渐渐的被各式各样的店面取代,路上难得见到闲人,这里从城市的边缘升级成为三环四环,房价一年翻一倍。

时隔几年,地铁从城市开进乡村,更加缩短了进程,村民们脸上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跟他们聊天,心态非常成熟,早已不寄托在拆迁上。几个村子的眼光已经放的长远,他们正致力于保护乡村资源,开发旅游。无论如何,农民的标签将渐渐被撕掉。

尽管有各种不屑和质疑,我清醒地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从繁华中心退出。只有孤独和让节奏慢下来,才能发现真正的自己,我将真正开启自己的写作之梦。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如今的一年快的像一天,人和事在生命里来来去去,不断更迭,这一幕终将成为回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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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以后,我们在城市中努力奔跑,多么害怕在黑暗中跌倒,却忘记了来时的路。

带着一身疲惫,在拥挤的车厢里,迷失了方向。不断地坐错车,并一再地下错站,如果所有的地下铁连成一个世界,会不会带我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乘着地铁,我跨过小河和田野,也穿过寂静和荒凉。当风吹过山坡,夕阳映上脸庞,终于可以停下脚步,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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