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浅笑,一辈子守候

有人粗略计算过,两个人相遇的概率,仅为0.00487,而相爱,概率则小到无法计算:

0.000049×0.0000005÷60000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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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过年就八十整了,外婆小他七岁,过年七十三。外公一米八二的个子,有点驼背,喜欢面朝窗户倚墙站着发呆,久了就顺势蹲下;外婆面庞清瘦,身体不太好,喜欢拍照,家里有很多她的照片。

外公常说外婆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两个大麻花辫子,红绳系着,走起路来左右左右有节奏地甩着,身边男生打小就没断过,天天一大帮人围着她转……每当说到这里,外公就侧过脸瞅瞅一旁的外婆,“想想就让人生气!”,“好在我那时个高、腿长,那群小崽子都没我跑得快,我就拉着你外婆沿着田埂往家跑!”外公总是不经意间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外婆很少说话,总在一旁看着外公,浅浅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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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不爱说话,要么是默默地做着手头上的事,要么就是安静地待在一旁,但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静静地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外公说,这是外婆的一大魅力,也是这一脸笑意让六十年前的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扎着俩麻花辫的丫头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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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年轻的时候,家务事什么也不会做,因为有外婆,因为外婆总是在外公下班回家前就把里里外外大事小事都弄好了。这几年,外公开始学着做家务了,从扫地到洗衣服到做饭,一切做得都挺像那么回事。也许,外公是体会到了外婆的辛苦,想着要替她分担一些吧。

也许,外公是真的意识到,外婆早已离开我们,永远只能在相框里对我们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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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外婆在我出生后不久就被查出患有胃癌,即便是现在,癌症对于任何一个家庭来说也是晴天霹雳,更何况还是晚期。从查出病,到住院治疗,前前后后不到一个月。那天,我满月了,而外婆也走了。

我对外婆的印象,一部分来自家里摆放的那些照片,还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外公。

记得外公曾无意间跟我说过他不喜欢我妈,说我妈老是有事没事地带个不认识的老太婆回家,还让他跟那些老太婆们一起吃饭。

这事我知道,那段时间外公和老妈还闹得不太开心,后来听老妈说,外公竟以连续两天不吃东西来要求她别再带老奶奶回家,老妈最后妥协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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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大年初二,我们几大家子都会去外公家拜年,大人们总是会笑着对外公说:

“老爷子,您看您这子孙满堂的,开心吧?”

“开心开心!看,你们妈也乐着呢!”

侧过脸,一旁的外婆的确正满眼笑意地望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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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外公整八十,外婆也该七十三了,这是两人携手走过的第55个春秋。

他们说,这叫铂金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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