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来不及

文 | 美腻的少女
希望你想要的都能拥有。

常昭是我最好的同性朋友,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说她有了喜欢的人。在她的描绘里,她喜欢的男生温柔而深情。

我八卦地打听他们相识的故事,也祝她能早日和自己的男神走在一起。她面色绯红地表示一定把男神拿下,又开始询问我的感情状况。

“我可没有喜欢的人。谁也看不上我呀,我谁也看不上。”我拖长了尾音回答她。她笑起来,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常昭喜欢的男生叫莫迁,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这男生不会见异思迁吧?不过这想法我可不敢告诉常昭,恐及她将杀了我。

有了喜欢的男生以后,常昭和我聚在一起的时间急剧变少。明明是一起来上课的,下课铃一敲响,她的身影就像旋风一样消失。

“他不喜欢去食堂吃饭,却独爱学校西门外的那家粤式叉烧。我早点赶过去,说不定能和他拼桌坐在一起。”

我摇了摇头,慢悠悠地去吃饭。我觉着,如果有一天我要因为爱情打乱我原本的生活节奏,那还是算了吧,不要爱情。

常昭最喜欢做的事情其实是绘画,但奇怪的是,她却从来没有送过那个男生一幅画作为礼物。她在学校各类晚会的舞台上跳舞,只为吸引莫迁的目光。她舞姿翩迁,竟与我不相上下。我感叹,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吧!一个半路出家的人比起我这职业舞者也毫不逊色。

在学校西门外的那家粤式叉烧,我第一次见到莫迁。温文儒雅,身上自有如沐春风般的气质。我不知为何却有点惧怕,总感觉他骨子里不是这样的人。

他跟我打招呼,“过来我这坐吧,我这有位。”

我顿了一下,告诉老板,“我的叉烧要打包。”

后来我好像就没有再见过莫迁。我只知道常昭对她的喜欢一如既往,他却总是在校园里传出绯闻。他和同级的漂亮女生走在一起,和学姐挽着手去吃饭,和社团的女生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不知道该为常昭庆幸还是不值,这些女生从来不包括常昭。

终于有机会和常昭聚在一起,是她心花怒放地找到我,说莫迁接受了她的表白。他们一起去看了电影,说到这里,常昭一脸羞涩,“我们还一起去了酒店,他很温柔,说我很美。”

我请常昭喝奶茶,抛开了所有听到的关于莫迁不好的传闻,对她的守得云开见月明抱以真切地祝福。

“这一切就像梦一样。我肯定是上辈子积了福。”

我拍了拍常昭的头,“傻!”

时隔不久,常昭又再次和我相聚,不过这次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明明喜欢我的!为什么和别的女生上床?”

我抱紧了常昭,她问的问题我无法回答。舍得付出热情,就要做好被浇冷水的准备,不是吗?

常昭终于下定决心不再喜欢莫迁的那个暑假,我已经毕了业在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奔波。我和她的联系变少,我没有时间找她,而她也没有找我。

有一次下班之后,我却遇到了莫迁。他变了,眼神深邃而锋利,就像一把出鞘的刀。

“好久不见。”

我暗自吸了一口气,“我还有事,先走。”

他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既然当初先招惹了我,为什么又要急急忙忙逃开?”

感觉整个人失了力气,我看着他,眼里全是泪水,“如果有一天我要因为爱情打乱我原本的生活节奏,那就不要了吧!不要了!”

“还记得那家粤式叉烧吗?那家店搬走了,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莫迁突然转了话题,语气温柔了几许。

我试图把泪水使劲地憋回去,“常昭知道了应该会失落吧!”

莫迁很是疑惑,“常昭是谁?”

“她当初追了你很久啊,你竟然不记得了?”我讽刺地笑笑。

莫迁疑惑更甚,“可是追了我很久的人不是你吗?”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开什么玩笑?等我找给你看。”我翻了翻手机,想把常昭的照片找给莫迁看。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我又翻了翻通讯录,同样没有。

莫迁一把抱住了我,“和我回家好不好?我爱你。”

我感觉有电流穿过我的身体,和莫迁的那些过往又浮上心头。是我拼命想去和他拼桌,也是我苦练舞蹈跳给他看。我想起了常昭,她是我身体的另一部分,总是带给我不好的想象。

“可是来不及了。”我的泪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莫迁吻着我的脸,“来得及。我怕来不及的是不能在你身边。”

我最后跟莫迁回了家,我坐在沙发上等他给我倒水。常昭从卧室走了出来,内衣肩带从她的肩上滑下来,平添一丝妩媚。

“你好啊,姐妹儿~”

“什么?”

“装什么清纯懵懂,我们不都是莫迁的女友之一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啊……”

莫迁听到“啊”声,连忙跑向客厅,只看见自己的女友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病人已逝,节哀。”

莫迁抱头蹲了下来,“我不信,我没有给过她任何刺激。”

“莫先生你本就是精神科的医生,她什么情况你其实比我还要清楚不是吗?刺激不仅是外界给的,也可以是病人自己给自己的。病人在想象上总是更具天赋。”医生说完,同情地看了一眼莫迁。

许久之后,莫迁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从自己的裤袋里拿出一个盒子,把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个闪着光的钻石戒指。

“我怕来不及。”就真的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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