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此夜倚酒未眠

  〔擂台〕

  擂台下人山人海,他们五人在最前排观看。

  “人倒真是不少。”宇文奕兴致勃勃道。

  欧阳暮雪关心道:“凝雪,你现在身体无碍了吧?”

  “当然无碍,要不我今天能主动来这?”慕容凝雪总是这么神气。

  “台上这人武功也太差了!还没我武功高呢。”宇文奕小声在凝雪身旁耳语。

  “你武功多高啊,谁能跟您比呀对吧!况且台下高手如云,别急,好戏在后头呢。”慕容凝雪调侃道。

  又过了好一会儿,擂台上的人一波又换一波。

  南宫凌细心观察着他们每一个动作,睫毛一跳,道:“这些人虽武功不强,但都有其专长特点,只是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弱点,而且暴露无遗。”

  冷箫插起胳膊,点点头道:“是啊。每个人的动作都会有弱点,只是弱的程度不同罢了。没人能做到不被看破弱点。”

  慕容凝雪看了看南宫凌和冷箫,摇着头邪邪一笑,道:“不,你错了。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如果所有动作都做到足够快,那么弱点就不会被发现。”

  “就像你一样,快到看不清出手动作。”南宫凌对视凝雪。

  “我还不敢称快,这世上比我更快的高手也有不少。不过凌儿,你不是没学过武功吗,怎么看的出他们的弱点破绽?”凝雪扭过头疑惑地问。

  “耳濡目染啊。”

  “你真是个练武奇才。可惜了……”凝雪叹道。

  不远处的夕阳染红半边天,看到那夕阳,不禁有种怀念的感觉,说不出怀念什么,就是不免有些遗憾。

  突然,一名男子跳上擂台,看起来轻功不错,像飞一样。他只拿了一把扇子,三两下就撂倒台上的另一个人。挑、点、压三个动作把另一个人打得畏畏缩缩不敢动弹。

  又有几人与他对打,也都一一落败。拨、架、挂、闪躲,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不过不得不肯定,他的动作很快,宇文奕都开始疑惑。且每次打败对手后,台下总有阵阵少女的尖叫声。

  “凝雪,你说你和他比,谁快?”宇文奕甩了甩松懈的一缕头发,笑道,“我看当今武林年轻之辈中,能和你比快的也就这小子了吧?!”

  “他?!……”慕容凝雪用蔑视的目光瞥了台上人一眼,有疑惑也有不服。宇文奕用激将法果然激起慕容凝雪比武的斗志。

  慕容凝雪又一招“蜻蜓点水”到了台上。

  那人先是一个背影。

  一身白衣,手持墨扇,轻衣飘逸,惊鸿一瞥。他缓缓转过身来,展开墨扇,抬头,抬眼,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族气质,眼神盛气逼人。

  但当他看到面前这个女子时,他愣住了。

  “来啊。”慕容凝雪轻描淡写一句话。

  她毫不手软拔出剑,刺向他。他身型一转便躲开,用扇子在她腰前一扫而过。她用剑一拨反到他自己脖前,好在他机敏,以极快速度收回扇子挡住剑。她趁机用剑横扫,他向后弯腰才躲过。她踩住他的扇,顺势跳起,一个大跟斗翻过将剑垂直刺向他,他极速闪躲,剑刺向了擂台。随即,她腿向他踏去,他用扇极力挡住却弄得自己站不稳。她反跳回站立姿势,立即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却不想他的扇已在自己脖子旁。

  “平局。”裁判敲锣大喊。台下观众连连叫好。

  那人微笑着低头鞠了个躬。

  慕容凝雪从未见过出手速度能与自己打成平手的人,她打量着他,什么也没说。

  俶尔,她跳下擂台。他见她离开,自己也跳下擂台,倒是使得裁判尴尬无语。

  “怎么样?”欧阳暮雪问慕容凝雪。

  慕容凝雪只点点头,不语。她的秀眉皱起,额头隐隐有些许微小汗珠。回想起来,居然有人能做到这么快,也不是等闲之辈。

  “凝雪,刚刚那一番可真是我见过得动作最快的比武了!”南宫凌佩服地说道。

  宇文奕略带调侃玩笑道:“怎么样,能和你平手,我就说这人不简单吧。”

  “凝雪你快看!”南宫凌拍了拍凝雪肩膀急道,“台上这个人好厉害啊!”她指着台上这个身着偏黑色衣服的男子。

  这人不说一句话,但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侠气。

  宇文奕不屑一顾,逞强似的说:“什么无名鼠辈,我去会会他!”

  慕容凝雪瞬间拉住宇文奕,严肃道:“他可不是什么无名鼠辈。他内功了得,要比内功,咱们五人之中只有欧阳暮雪和冷箫是他的对手,能和他抗衡,但也是胜负难料。比武功,他也绝非泛泛之辈。你要找死的话我不拦你。”

  宇文奕四处张望了一通,无奈没有再往前一步,退了回来。

  最终,还是这个人战胜了所有挑战者。从此,“萧卿云”这个名字也印在众人心中,成为新一代“武林第一”。他似乎对于名利没有追求,这一次他只为求药而来。

  宇文奕、欧阳暮雪、冷箫三人在外游玩,慕容凝雪和南宫凌来到暮雨山庄最著名的饭馆受苏庄主款待。

  她们进去后满眼尽是美味佳肴,却不想有一个人在等她们——与慕容凝雪打成平手的男子。

  他见到慕容凝雪,再一次愣住,眼睛放光。

  他把扇子放在凝雪下巴下,挑起。慕容凝雪出奇得冷静,凝视着那人,她心想:“总觉得这人有点像一个人”。

  他撤下扇子,再一次低下头,礼貌地介绍自己:“在下赫连逸尘。”

  “赫连……你是匈奴人?”慕容凝雪问道。

  “呸。”他强调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可爱,道,“本公子是西域罗兰山庄少庄主。”

  她这才反应过来,赫连逸尘与父亲的一位故友有些相像。

  “西域罗兰山庄……赫连逸尘?”她重复又问一遍。

  “是。”他笑着说。

  “逸步飘然叹绝尘。也算是个好名字。”她低头道。

  “想不到姑娘不仅闭月羞花、秀外慧中,武功高强,而且还精通诗书。”

  “不敢当,公子如此奉承我,我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慕容凝雪讽刺道。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他邪邪一笑道。

  “你说什么呢!”南宫凌不忍,替她不平道。

  “怎么了。”他无感道,继续对慕容凝雪说,“本公子姬妾成群,只是尚未有妻子。喜欢本公子的人从北村排到南村,你们看到了吗,就门外那些都是追求者。不过,如果你嫁给我的话,我就把她们都推了!”

  “趁我还没拔剑,立刻在我面前消失。”慕容凝雪露出一种微笑,诡异的微笑,通常她露出这种微笑时,有些人就危险了。

  好在他识相,只说了一句“反正以后我们谈情时间还长”便笑着离开了。

  

  一段时间后,那三个人也来到这里。

  “冷箫,上次你突然离开,酒都没来得及喝,这次一定补上!”宇文奕笑着对冷箫说,又环顾了桌上的五人,笑道,“这次咱们五个人都来齐了,咱们一醉方休。”

  “不醉不归。”冷箫随声应答。

  

  喝了那么多酒,之后都各自回到自己房间,可事实上这一夜,没有一个人真正睡着,心里都记挂着一些人一些事。

  

  翌日清晨,四人好像约好了一样齐刷刷打开房门,只缺欧阳暮雪一个。

  他房间门没锁,只留了一封信。信的大概内容就是要处理一些事情,夕阳谷要大家先去。

  过了一会儿,慕容凝雪也说要走:“宇文奕,凌儿,冷箫,我有一些家事要处理,可能要回家几日。你们要先行一步了。”

  “你也要走?”宇文奕问道。

  “嗯。我还会和你们会和的。走了。”她走得总是那么决绝,只留下一个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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