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一群穿着奇装异服，化妆成各种动漫人物的人们在夜色中结队游荡，他们纵情狂欢，其中一个打扮成《X战警》中的琴，就是白堕。
突然，从前面传来陌生人的叫吼声，紧随其后的是比高楼还高的巨浪，巨浪吞噬了人群，吞没了整个城市。
巨浪扯掉了白堕了衣服，她变成了原本的样子，一条金黑环交织的海蛇。
白堕从梦中惊醒，此时已是中午12点。她这才想起，今天约了罗西吃午饭，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干净自己。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就在罗西开的咖啡馆，尽管白堕不认为他们在约会。
咖啡馆位置不好找，来这里喝咖啡的大都是老熟客。罗西挑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准备好一切，等待着白堕的到来。
他们没有约定一个准确的时间，只是说吃午餐，所以这样的约定很适合喜欢拖延的白堕。
当她来到的时候，罗西亲手制作咖啡给她喝。这咖啡的味道很特别，白堕虽然不怎么爱喝咖啡，却很喜欢这个味道。
这是罗西专门为白堕研发的咖啡，经过抹香鲸消化排出的咖啡豆，制作过程有点类似猫屎咖啡。
白堕很好奇这是什么咖啡，罗西告诉她世界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这样，她就只能来他的店里喝咖啡。
白堕很清楚他的小心思，没有戳破。
两个人边吃边聊咖啡，就这样结束了第一次的约会。接着，他们开始了第二、第三次……的约会。
罗西跟白堕相处的过程中，发现她对自己小心翼翼，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我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喜欢咖啡，而我喜欢酒；你喜欢安静，而我喜欢热闹；你做一件事情能持之以恒，而我做事经常三分钟热度。”
白堕习惯趁着酒劲，说出自己不想说的话。
“我恰恰觉得这样很好，互不干扰，又能在彼此的世界发现新奇有趣的地方，这不正是你喜欢的吗？！”
罗西一本正经地分析。
白堕最不喜欢，或者很喜欢罗西的地方，就是他总能冷静地分析，显得自己像个傻子。
06
在接下来的几天，罗西没有再主动联系白堕。
她表现出轻松的样子，像摆脱掉一个令她心烦的对象，却又时常在喝酒时想起他。到底喜不喜欢他，她自己也无法给出答案。
罗西打算给白堕一个惊喜，在他们认识第100天的时候。
这一天，白堕来到了罗西的咖啡馆，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罗西将咖啡馆的墙上贴满了照片。
上面是一对对情侣的照片，他们看上去很是甜蜜，照片上还写满了文字。
“爱，不仅是一种药，而且是世界上最好的药，能消除自身的病。”
“熙，我爱你，请原谅我的暴脾气。源，下不为例，以此作证。”
“爱情，就是两个人牵手陪伴到老。”
“感谢老婆嫁给我这个无房户，我们一起努力加油！”
……
“在我们分开的21天，我做了1000杯咖啡，只为情侣专供。他们能以五折的价格购买，条件是写下对爱情的感悟。希望你能感受到我的诚意。”
当罗西说明原因，白堕决定将心底埋藏已久的秘密告诉罗西。
她抿了一口咖啡，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试探对方，“如果我前世是一条海蛇，你会介意吗？”
当年她鼓起勇气闯入禁区，做了大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后来，她发现了一艘庞然大物，传说中才有的幽灵船。安徒生的《海的女儿》并非是童话故事，而是真有其事。
她的外祖母就爱上了人类，据说也是一个国家的王子，为了他她甘愿放弃成为东区的女王。
后来，外祖母离家出走，再也没回去过。
白堕想去人类世界，有一部分是受到外祖母的影响。也是因为外祖母，她才更加坚定自己的梦想，闯入这个神秘幽暗的地方。
白堕在幽灵船上找了半天，发现一个墨绿色的大罐子，她钻进去觉得里面香香的，喝了几大口罐子里的液体，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一觉睡醒，发现自己躺在细白的沙滩上，长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07
罗西凝视了她一会儿回答，“如果我前世是一条走路鲨，你会介意吗？”
白堕想过对方回答的多种可能，却没想到过是这一种。看着罗西认真的表情，她好像知道了什么。
“是你？难道真的是你……”
“是我，你的老朋友。当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这种感觉只在海底有过。”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说？”
"如果我早说有用，早就说了。那时的你向往人类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无法吸引你的注意，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支持你。"
白堕开始认真地望着罗西，内心涌出一股莫名的感动，“所以……你也去了南区？”
“在你消失的第三天，我就确定你去了南区，并且很有可能成功了。于是，我与小黑子（一条黑鲸）一同前往，他不敢跨越南区，把我放在边界线外就走了。”
罗西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道，“你也知道我走的慢，当时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傻劲，硬是一步一步走啊，走啊，走到再也走不动，那庞然大物就出现在我眼前。我嚼碎了小罐子里的棕色果子，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原来你的那碗孟婆汤是咖啡啊？”
“你的那碗孟婆汤是酒？还好我们都没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两个人相视而笑，白堕笑得特别开心，埋藏在内心深处的心事终于释怀了。
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原来的自己是那么迷人。
“罗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那么痴迷人类世界。现在看来，在哪里不是一样呢？”
“嗯，有你，在哪里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