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掏粪工的发迹史(第四章)

阿六重入掏粪业   所长有意抓环卫

月亮河的清澈,月亮河的情结,让阿六很享受在月亮河的日子,从此迷上了游泳这项运动。

工地上的活时做时停,让阿六怀疑出来闯荡是否还有梦想?他时常怀疑人生是不是在被人捉弄?否则,在美丽的北京城怎么就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他感到非常迷茫。清闲时,阿六会到阿新的饭店去看看他,看看他的那位翠,是否一如往日那么美丽。在和阿新摆龙门阵时,阿六会幻想和翠有着热烈的爱情故事,田间地角,茅草屋下,都会留下他们的身影。阿新看到阿六那偷眇翠的眼神,会故意逗弄他一下,让他更加大胆地臆测,然后哈哈大笑,弄得阿六浑身不自在。心里骂道:妈的,想想都是罪过。便逃也似的离开了阿新饭店。

他有时会遇到掏粪工们忙碌的工作,没有停歇下来的时间。在工地上的活停过多次后,阿六终于下决心去找掏粪工要一份稳定的职业。没多久,还真的实现了他的愿望,环卫所方面居然给他找了一个门卫室般的地下小屋,让他住下。把阿六高兴得几天没有合眼,这下安稳了。

阿六在工作方面得到了所有掏粪工的认可,凡是搞不定的堵塞问题,大家都找他帮忙,一帮一个准。阿六从不计较得失,总是笑哈哈地回应着大家对他的赞美。他心里清楚,脏活苦活他得揽下,否则,他怎么在这个圈子立足呢?他很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有着稳定收入的工作,不再愿意回到工地上时做时停,且工资每月不能按时发放的日子。这样的阿六又怎么不逗人喜欢呢?掏粪工们个个在他面前竖拇指。他在掏粪工中的名声开始传开来,渐渐入了环卫所管理员的眼。这脏活累活还有人抢着干,北京着实是需要这样的人啊!

有一天,阿六正在忙着掏粪,其中一个工友说:检查的来了。阿六不知是做什么的,也就不管不顾了。正自狐疑,几个城市里的人走了过来,笑咪咪地开始询问他们的工作情况,并慰问他们辛苦了。阿六突然感到自己有着被尊重的感觉,心头一热,站在粪坑里,不知所从。有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问道:“这样掏粪,这么脏,你不怕吗?”阿六说:“不怕,只管将它掏通就是。而且这只是我的工作。”领导又问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阿六都一一作答。那领导说:“你有时间到我们环卫所来一趟吧!”阿六爽快的答应了,那领导告诉了他地址,说:“到了给门卫说找我就是。”阿六连连称好。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哪里知道这一次见面等待他的是什么?他只坚守了一点: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生怕失了这一职业,让他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

阿六在忙完所有工作后,抽时间就往当地环卫所去,他怯生生地来到这栋小楼院,站在门外,打探了一会儿,倒不知道进去还是不进去,还在那犹豫不决。这时门卫走了过来向他说道:“同志,站在这干啥,这里是工作场所,严禁外来人员进入。”阿六马上要找哪位告诉了这个门卫,门卫望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地问:你是他亲戚?阿六把头摇了一下。门卫斜睨着他说:来,登记。阿六随门卫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那门卫喊道:进吧,进吧。

阿六走进了这栋小楼,迎面看到的是穿着十分齐整的,气宇轩昂的工作同志,他小心翼翼地穿过走廊,侧着身子路过那些在他心中认为的高贵的同志们,向他们询问那位领导的办公室。他在一个挂有所长牌子的办公室门口停留下来。向里望了一眼,发现有几个人在里面谈着什么,那天那位领导朝另一墙面坐在办公桌前。他不敢进去打扰,就在外面等待着。约摸半小时左右,这几个人出了办公室,他发现所长还在,便上前敲了门,推开门后,那所长倒没注意到他,问道:你有事吗?阿六心想:哎,这贵人真是多忘事啊。有点后悔不该来这个地方。阿六连忙说道:“所长,我是掏粪工阿六,那天你检查时,叫我抽空到您这来一趟。这不我就来了。”所长说:“来来来,原来是阿六啊,坐这里。”阿六便坐在了所长对面椅子上,呆呆地不知所措,所长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在他手上,然后说:“阿六,你这小伙子不错啊,能干好掏粪工的工作,那天看你那股拼劲,我就觉得你还能干好很多事情,找你来呢,不知加你一点任务可不可以呢?”阿六心想:”是什么工作呢,只要能干下来,多挣点钱也好啊“于是阿六说道:“让所长费心了,阿六别的什么不会,能吃苦,脏活苦活都能干,只要所长瞧得上,哪有不干的道理呢?”所长说:“那这样吧,你先试着干,我们把三环路某段的清洁卫生工作和掏粪工作承包给你,你找几个能干的工人一同干,你觉得怎么样呢?”阿六想了一想:反正是做,大不了找几个建筑上的和现在认识的掏粪工,这样自己也真正安定下来。于是问道:“承包多久呢?如果干得好,可以继续承包不?”所长说道:”一年吧!看你一年时间如果干得好,我们考评合格,就继续承包。“阿六说好!这事儿就这么敲定下来了。所长便让人拿来了承包合同书,两人当即签下了合同。

原来是所长为了减少工人的开支用度,抓好环卫工作,物色人选已久。没想到那天检查竟将阿六看在了眼中,阿六的勤干、苦干、敢干的精神吸引了他,特别是他穷苦的出身打动了他,他当即决定帮助这个小伙子,同时利用承包这一机制,将人的活性激活起来,把美丽的北京一隅收拾得漂漂亮亮。他觉得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即帮助了人,又完成了工作。于是阿六便开始挤入环卫工作的管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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