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圈子》第三章阳光上海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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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转眼间,金童已经在模特公司干了一年有余了。她现在是麦克身边的红人,每天的行程安排地满满的。公司里,她总能听到“金童,你认为这个计划可行吗?”、“金童,列一下会议提纲给我”、“金童,把我要见的客户资料给我”……金童像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在满世界里奔跑。

一天,午餐时间,金童这才发现,自己装在包包里的BB机上有十几个相同的陌生号码呼入。她赶紧拿起电话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告诉她这个电话是她的同学阳光打的,接电话的是一个旅馆的前台。阳光是他们的客人,她现在出去了。

金童请前台告诉阳光,她的公司距离她住的旅馆不是太远,坐210路公交车可以直接到。请阳光到她们公司附近的一个咖啡屋等她。

金童给阳光写了一个纸条,请她的助手跑到咖啡屋,叫阳光在咖啡屋里等,并给她点了咖啡,请服务员等阳光到的时候,给她。

阳光带来的一本《读者文摘》看完了,好文章都摘抄下来了。把喜欢看的文章看了两遍,还模仿这篇文章又写了一遍。肚子饿的要命,可是怕错过了金童,就一直饥肠咕噜地等着。阳光想:嗯,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望眼欲穿,想着想着,忍不住傻乐起来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钟,金童才急匆匆地赶来。两个老同学见面分外亲热。

大学时,阳光就喜欢和金童一起。阳光曾经开玩笑地说:“我们是最佳相声演员搭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虽然他们都不是胖子,可是,阳光的娃娃脸,自带婴儿肥。

阳光问金童:“你怎么这么忙呀!”

金童叹口气,说:“是啊,每天忙得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你呢?我的公务员大人?”

阳光说:“基本没什么事。农村人法律意识淡薄,谁会拿起所谓的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啊。遇到问题,不是打就是骂,到最后收不了场了,找村里最有威望的村长,或是吃公粮的有文化的人,给他们主持公道。在农村,人情比法律大。我们也乐意没事可干。迟到早退,办公室没几个人。我们平时都是给领导上班的,只要领导不在家,我们都拍拍屁股走人,想干嘛干嘛去。男人们总是三五成群去喝酒,都是公款。”

金童问:“那你们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阳光说:“有时,也到村里去宣传法律。或是去学校给学生做做讲座。我们的讲座,没有派出所里的警察们讲的好。他们举得例子都是刑事案件,孩子们爱听。我们讲的例子都是民事纠纷,鸡毛蒜皮,学生们不喜欢听。”

金童说:“唉,快活。难怪你的QQ里每天都发表说说。真是闲得蛋疼。”

阳光说:“不说了,金童,我问你一件正经事:你吃饭了吗?”

金童回答:“没啊,坏了,我忙忘记了,也没有管你。你吃了没有?”

阳光说:“我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快带我吃好吃的,咱们大快朵颐。”

金童笑道:“你还是那个吃货!自从在这里上班,我一顿都没敢吃饱过,今天不一样,你来了,我们拼命吃。吃完了,明天减肥。”

阳光说:“不行,金童,你一直很自律,要保持好身材。今天我可要监督你,不准你多吃。因为……你吃多了,我就吃不饱了!哈哈……”

金童笑了,挽起阳光的胳膊,说:“好啊好啊,我看着你吃行了吧?”

阳光说:“怎么叫看着我吃?香味都被你闻去了!哈哈……”

金童看着阳光还像以前一样傻乐,也跟着笑了。

诉苦

点完餐,金童看见阳光在座位上发呆,她穿的衣服还是大学时买的,衣服显得老旧了。虽然,阳光还像以前一样傻乐,但是,她总流露出悲观的情绪。

于是,金童问阳光:“你怎么今天到上海了?来出差?”

阳光摇摇头,说:“不是。和老公吵架了。心情不好,就跑来投靠你了!我现在无家可归了!”

金童吃了一惊,说:“天了,阳光!你偷偷摸摸地结婚了?怎么不请我们喝喜酒?结婚这么大事情,至少知会我们一下啊!”

阳光说:“你这么忙,而且那么远,我就没告诉你呗。其他同学也没告诉。而且,我觉得结婚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所以都一切都从简了。”

金童问:“他是谁?干什么的?对你好不好?”

阳光小声说:“亲戚介绍的。他长的高大威猛,你知道的,我就喜欢这样的,看起来是个男子汉,硬汉形象,我觉得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特有安全感。可是,现在,我好后悔!”

金童说:“你们不了解怎么就结婚呢?他欺负你?”

阳光难过地问:“金童,我前男友大气、宽容、幽默风趣。我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和他一样呢!可是,男人为何也这么小气呢?”

金童说:“你是琼瑶小说看多了,傻瓜!男人也是人,也会像女人一样,有斤斤计较的,也有宽容大度的呀。”

金童看着灰头灰脸地阳光说:“你以前多漂亮啊,整天乐呵呵的,从来就没有见你烦恼过。现在怎么这么不开心呢?”

阳光烦恼地说:“我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信了,整天活在他的阴影里。”

金童问:“为什么呢?”

阳光回答:“因为他最爱对我说的一句话是‘你什么屌用?’久而久之,我真的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金童生气地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你?”

阳光说:“因为我不会做饭,不会收拾房间……总之,我不是贤妻良母。”

金童生气地说:“停,停,停!阳光,你好歹大学毕业,有自己的工作,是好多人羡慕的公务员,铁饭碗。你不会做家务,但好歹你自己拿工资,能养活自己。他这样说你不公平!你稀里糊涂地嫁了也罢了,你爸妈怎么当初没给你把关呢?”

阳光小声说:“把什么关呀?我都怀孕了,生米做成熟饭,他们也就默许了。”

金童摇摇头道:“啊?怎么就不知道避孕呢?”

阳光说:“我哪知道什么避孕啊?而且,都睡在一张床上了,不嫁给他嫁给谁啊?我们那地方这么小,要是觉都睡了,却不结婚,别人的唾沫星子也给人淹死了。”

金童叹口气,说:“好家伙,没想到你这么迂腐。罢了罢了,我告诉你,既然嫁了人,还快要做母亲了,可不能任人欺负了。你要自信,相信自己,不能被他语言传递给你的负面信息给污染了。看着你这落寞的样子,我看着心疼。”

金童拿出一个大苹果,洗好,递给阳光,说:“来来来,我的小美人,小妈妈,快把苹果吃了,不要把肚子里的宝宝饿着了。以后啊,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开开心心,这样才能生个健康可爱的宝贝。”

在金童这里,阳光觉得好放松,好多天的阴霾一扫而光,她幸福地啃着苹果,说:“金童,我都不想回家了。我要在上海找个工作,和你住一起,我还想在大学的时候️那样赖着你。”

金童说:“我这劳动强度,你哪能受得了?还是安心做你的小公务员吧。阳光,怎么不见你戴婚戒呢?”

阳光咽下一大口苹果,说:“没有。结婚前,他说娘家陪嫁给三金,也就是金耳环、金项链、金戒指。他们家给我们买了电器,就什么也没买了。我爸妈的两万块钱的积蓄都给我们买了集资房了,他们哪还有钱啊。我就没买三金啥的。”

金童想:“我从没有听说还有三金是娘家给买的。”不过,她看着阳光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想惹她不高兴,便没有说出口。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礼盒,打开,是一个钻石戒指,她不顾阳光的反对,给她戴上,说:“这个钻戒,是麦克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喜欢,没戴。你看,你戴着正好,送你了!”

钻戒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阳光推辞道:“不行,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给你!”说着,就要取下来。

金童连忙制止道:“你结婚我没送你礼物,就当它是你娘家的陪嫁的嫁妆吧。我希望你像在大学里一样,每天美美的。”

阳光看着金童,说:“金童,你的老板怎么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呢?”

金童说:“因为我配啊。我为他鞍前马后,辛辛苦苦,当然值得他送我这么好的礼物呀!”

阳光问:“你那么忙,每天都在忙什么呢?”

金童便把自己的工作告诉了阳光,阳光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看了,所谓的总裁助理,就是除了陪睡,啥都陪的老板小蜜。好看又能干的小蜜,谁不喜欢啊。我也要当老板,首先招个帅气又能干的男小蜜。哈哈哈哈……”

逛商场

第二天,麦克去法国参加一个研讨会,Rose陪他去的。金童乘次机会陪阳光逛商场。金童给阳光挑了好几件衣服,阳光本来就没什么主见,听见金童和店员都说她穿着好看,她就动心了。

可是,一看标价,吓得赶紧不要了。金童知道阳光显贵,坚决给她付款。阳光死活拦住她。阳光说:“你要是给我买衣服,戒指我就不要了。”

金童只好作罢。金童说:“你好歹来一趟大上海,买件衣服怎么了?”

阳光轻轻摇摇头,欲言又止。阳光,从来不知道怎么去银行取钱。婚前,她的工资卡交给爸爸妈妈,需要钱的时候,她仍然像孩子一样,找爸爸妈妈要。爸爸妈妈从不管她买什么,都给她钱。婚后,她的工资卡老公拿着,她要花钱,管老公要。可是,她的老公总是嫌她花钱大手大脚,她要十元,老公总是只给五元,甚至两元。

有一次,阳光单位组织外出旅游,她在老公陪同下,去买双运动鞋。阳光个头小,总是穿高跟鞋,很少穿运动鞋。她想买双好的运动鞋。但是,她的老公不同意,当着店员的面数落她乱花钱。阳光觉得颜面尽失,非要买她看中的鞋。结果,她的老公,丢下她就走了。她没有钱,只好什么也没买,就回家了。

因为地方小,店员和他们都认识。他们走后,大嘴巴店员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告诉阳光的同事。这件事,让阳光很久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来。

唉,家丑不可外扬,还是独自吞下苦果吧。最后,阳光大饱了眼福,乐呵呵地跟着金童转悠。

吃过中饭,阳光舍不得回家,可是,她知道金童很忙,没有时间陪她,就哭兮兮地坐车回家了。看着泪人一样的阳光,金童忍不住一阵心酸。送走了阳光,擦去了眼泪,金童又像打了鸡血,投入忙碌的工作。

阳光直接回家了吗?她遇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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