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第一章

内容简介:

本文是带有神话色彩的纯幻想型小说,讲述了爱塔人,赤豹族,狼族和九黎族之间王子与公主的爱情故事!

爱塔人因为曾经的残暴而被天神种下诅咒,必须在三十岁之前找到心爱之人,来到红树下吃下刺果,他们的戒指(无名指)之上便会长出“昶”,双方交换昶便可破除诅咒,否则必死。

而爱塔人的小王子却和赤豹族的大公主相爱了,但是赤豹族无法长出能够破除诅咒的昶。

赤豹族的二公主和狼族的王子因患难而生情,可是当她得知自己居然有爱塔人的血统,而且身上也带有诅咒,于是忍痛拒绝了狼族王子的求婚,试图与爱塔人西明公之子相爱,以换的昶破除诅咒。

奈何爱情终容不得杂念,她尽管努力想让自己爱上他,可在吃下刺果的那一刻,昶却没有为她的爱情长出来。

当她再次怀着愧疚之心来到狼族王子面前时,当她的眼睛看见狼族王子的那一刻,她的戒指才终于长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昶。

1

雪鹿山位于西凉国边境,常年飘雪不断,不曾有片刻的停息,因此它的海拔越来越高,世人常说再这样下去,恐怕它都要捅破天了。

雪鹿山曾经不过是一个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因为气候寒冷没有任何生物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也很少有生灵光顾这里,所以世人曾说这里是冰雪沙漠。

雪鹿的到来使得这里成为了一座灵山,雪鹿山也因此得名。

在环洲大地上有三禽三兽皆通灵的说法,三禽是比翼鸟、水晶鸟、亡鴃;三兽是伏犀、独角兽、雪鹿。

雪鹿头生双角,毛色雪白,最大的雪鹿身长不过两尺,身高不过一尺,若用雪鹿的皮毛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便可以穿越世上最寒冷的雪弓森林,雪鹿的鹿角更是专治怪异之症,还可延年益寿。

因此雪鹿常常遭遇猎捕,但是想抓到雪鹿却非易事,雪鹿奔跑的速度之快,放眼环洲大地只有赤豹族能够与之匹敌。

关于雪鹿有一个美丽的传说,没有人知道这个故事到底发生在多久以前,所以人们常常说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环洲大陆的南方生活着一个种族,它们叫花鹿。

它们性情温和,日出而食,日落而息,但是环洲大地终究不适合这个毫无战斗力的种族,它们没有锋利的獠牙和坚实的利爪,所以常常遭受其它种族的食虐,曾一度濒临灭绝。

为了使自己的种族能够繁衍下去,花鹿的首领便带领它的部下向北迁徙,最终它们来到了这个冰雪沙漠,虽然这里很平静,但是这里寒冷的气候使它们难以为继。

就在它们奄奄一息之时,一位女神从天而降,花鹿得到了女神的点化,因此当年濒临灭绝的花鹿才能成为今天的雪鹿。

女神拯救雪鹿是有条件的,雪鹿必须世世代代生活在雪鹿山与女神为伴。

为了使雪鹿能够在此生活下去,女神施法让这寸草不生的雪鹿山长出了一种奇怪的树,树的颜色通体雪白,触之冰凉,不能久止,树干笔直向上直插云霄,到底有多高世人无法看到。

世人只能看见树的顶端从一个不知名的高度弯了下来,一直弯到距雪地仅一尺的地方,这个永恒的距离再大的雪也无法掩盖。

因为树的样子极像一张神弓,所以世人称它为“雪弓树”,但是世人又无法看到树的全貌,只能看到树干长到了天上,树枝又从天上长了下来,所以世人常常戏称这是从天上长下来的树,是神仙往返人间与仙界的天梯。

雪鹿就是靠吃雪弓树的树叶为生,如此冰冷的树叶也只有雪鹿可以食之。

因为雪弓树冰冷刺骨,世人根本难以靠近,所以总有一些愚蠢的世人妄想着用雪鹿的皮毛做一件护身服,便可以爬上雪弓树到达仙界,成为神仙!

世人的贪婪不仅如此,雪弓森林一直是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神秘之地。

相传水晶鸟便生活在这里,世人从来没有见过水晶鸟,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水晶鸟的寻找,因为人们听说水晶鸟能够让人起死回生。

2

凛冽的寒风呼啸不已,似乎在警告世人此地不可久留,惊人的是轻柔的雪花丝毫不受寒风的影响,慢慢悠悠地飘落在雪鹿山上,寒风之大似乎能将人吹得飞起来,却吹不动轻如鹅毛的雪花。

寒风与雪花就像是来自于两个世界,完全没有交际,但是我明明可以感受到风力,又能看见雪花,难道我行走在两个世界。

赤木白灵忍不住摇摇头,这怪异的景象恐怕也只有在雪鹿山可以看到。白灵已经不是第一次踏上雪鹿山,但是每次来她都忍不住感慨一番。

雪弓森林深处两只不到一尺长的雪鹿正在交战,它们用触角相互攻击,但是力道却不是很大,打着打着一只雪鹿停了下来坐到雪地上,另一只雪鹿走到近前,用脑袋轻轻地在它身上蹭来蹭去。

那只坐着的雪鹿扭头在同伴的鼻子上舔了两下,对同伴说道,亲爱的,我们已经打了快一年了,再过几天脱角之年就要过去了,我们要是再不把触角打掉的话,我们就会因灵气膨胀爆裂而死的。

同伴说,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我怕你疼,怎么办啊?另一只雪鹿说,我也下不去手,要不我们去求求主人吧,让她帮我们把触角砍下来。

同伴说,还是算了,主人是不会帮我们的,主人说过,这件事必须由我们自己完成!另一只雪鹿说,要不我们打个赌,谁输了谁先下手。

同伴说,怎么赌?另一只雪鹿说,我们谁先跑到森林边界谁就赢。同伴说,……它还没说出口,另一只雪鹿已经不见踪影了,同伴感慨,女人都这么能耍赖吗?

等它赶到边界的时候,另一只雪鹿正坐雪地上,两只爪子各拿着一片树叶美滋滋地品尝。见同伴赶了过来,它一边吃东西一边说,亲爱的,你输了,我都吃撑了,你怎么这么慢。

同伴走到它跟前,我什么时候赢过,想要赢你太难了,宝宝尽力了。另一只雪鹿说,那愿赌服输,你先帮我把角打下来。

同伴说,不用我下手,我在追你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另一只雪鹿说,什么办法快快说给本王听听。同伴说,我们可以自己用触角撞击雪弓树,这样至少可以避免伤害对方带给我们的痛苦。

另一只雪鹿噌地一下跳了起来,对啊,你怎么这么笨,到现在才想到这个不算太馊的主意。同伴不满道,你不是也没想到吗。

另一只雪鹿说,你跟我能一样吗,我是女人,笨一点显的可爱招人喜欢,你是男人,这么笨怎么生存,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同伴无奈道,你这么能狡辩,一点都不可爱,你想想你的过去,你都活了九十九年了,有人追过你吗?也只有我看你可怜才跟你成亲的。

另一只雪鹿说,是吗?你也马上就要一百岁了,怎么还是单身狗。同伴插嘴道,我是雪鹿,我是灵兽不是狗,你知道森林之外有多少人想得到我吗?

另一只雪鹿说,这恐怕是你没有自杀唯一的慰藉,你要搞清楚咱俩成亲,是你先追的我,我知道一百年来你追过很多女人,但是很遗憾一个都没弄到手,是我可怜你才跟你成亲的。

同伴说道,好吧,我闭嘴!另一只雪鹿话锋一转说道,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同伴赶紧摇头,你疯了,主人警告过我们不要轻易跑出森林,外面很危险的。

另一只雪鹿说,你就是胆小鬼,雪鹿山这么冷哪有人,去外面看看怎么了,天天在森林里都快闷死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可去了。

说罢,它便向森林外跑去,跑出几丈远,它扭头看看同伴,居然没有跟来,它迎风喊到,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再也别想见到我,永别了,我的宝宝!

说完,它向前跑去,同伴见它玩真的,只好跟了上去。跑在前面的雪鹿故意放慢速度,等同伴跟上来后,它们并肩向一座不知名的山头跑去。

同伴一边跑着一边说道,以前只听说女人很顽皮,现在我发现女人还很危险。另一只雪鹿说,那你干嘛还要和我成亲。同伴说,没有女人又很痛苦。另一只雪鹿叹道,唉!好矛盾啊!

它们在一座山顶停了下来,左右张望广袤的雪鹿山,突然一只雪鹿的眼神骤然缩紧,神色紧张,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另一只雪鹿发现了同伴的异样,顺着它的目光向前望去,只见一批身披铠甲的士兵,正在向这座山顶而来,两只雪鹿对望一眼,跑!

雪鹿的皮毛与雪无异,况且它们的身材娇小,在雪地中很难被发现,尽管它们只停留了片刻,发现士兵以后几乎马上逃离了此地但是依然没有逃脱狼族士兵犀利的目光。

一个士兵大声喊到:“殿下,山顶上有两只雪鹿!”

殿下即刻下令道:“追!”

听到命令,士兵们纷纷向山顶上跑去,跑着跑着他们骤然化身成了一匹匹银色的狼,奔跑速度也突然加快,殿下身骑独角兽跑在最前面,背上的弓箭也取了下来握在手中。

两只雪鹿跑到另一座山头便停了下来,一只雪鹿说,看把你吓的他们根本追不上我们。说着它干脆蹲了下来,等他们追上来我们再跑。

另一只雪鹿说,谁怕了,我才不怕呢?谁先跑谁是狗。说着它也蹲了下来。它们蹲在山顶上紧盯着越来越近的狼群。一只雪鹿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再往前跑跑呢?

另一只雪鹿说,等他们再靠近一点,太刺激了,亲爱的,是不是很刺激。同伴说,下辈子我要做单身狗!

雪鹿的眼睛只盯着前方的狼群,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还有一双魔爪正在向它们步步紧逼。

白灵着一身雪白色的衣裳,趴在雪地上慢慢地向山顶爬行,她大气不敢喘生怕惊跑山顶不远处的雪鹿,寒风在她白皙而又漂亮的脸蛋上吹出两朵红晕,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终于她爬到了雪鹿近前,小鹿,我来了。她伸开双臂从身后一下抱住了两只雪鹿,但是其中一只雪鹿反应灵敏,噌地一下从白灵的怀里窜了出来,另一只却未能幸免。

白灵死死地抱着怀里的雪鹿,又摸又亲:“小鹿,我可想死你了,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白灵完全沉醉在抓到雪鹿的喜悦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前方不远处地狼群。

突然她脚下一滑,从山顶滚了下来,山坡的积雪很厚滚在上面没有丝毫的疼痛感“哈哈,太好玩了!”整个山谷都回荡着白灵爽朗的笑声。

不过她却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白灵突然感觉到了不妙,身体一转使双脚朝下,向山下滑去,快到山脚下时她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漂亮地空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她轻抚着雪鹿光滑的绒毛,爱怜不已:“小鹿,你太可爱了,我爱死你了!”

这时那只逃掉的雪鹿来到了白灵近前怒目而视,白灵感觉到了雪鹿的敌意,急忙解释道:“小鹿,你不要生气,我没有害你们的意思,我就是想让你们陪我玩一会儿。”

雪鹿没能听懂她的话,纵身一跳,直直地向百灵的脸上撞去,白灵微微侧身,轻松地躲过,雪鹿再次跳起撞向白灵,白灵又一次躲过:“小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恶意,你不要冲动。”

雪鹿连续攻击了几次之后,似乎发现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于是便放弃攻击,直直地盯着百灵,哀求她放过自己的同伴。

白灵看见眼前的雪鹿似乎都要哭出来了,不禁感慨,雪鹿不愧是灵兽!她放下怀里的小鹿说道:“既然你们不喜欢跟我玩,那你们走吧!”

雪鹿得释却没有急于逃跑,而是凑到一起卿卿我我,白灵将双臂交叉在胸前微笑的看着它们。

突然两只雪鹿神色慌张地望向山顶,白灵也察觉到了不对,遂向山顶看去,一群银狼正向他们狂奔而来,狼族!白灵惊愕不已:“小鹿,快跑!”

说完,她迅速地拔出腰间的弯刀,两只雪鹿看了一眼百灵,只能跑开!

身骑独角兽的俊朗青年在距百灵一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狼群也纷纷变成士兵的模样,停在殿下身后。

白灵手持弯刀指着独角兽上的男子说道:“大胆狼族,私闯我们西凉国境,是何居心?”

年轻男子并没有答话,身旁的侍卫向前一步,双手作揖说道:“我们此次前来并没有挑战贵国的意思,我们只是想抓一只雪鹿而已,还望姑娘行个方便,我们定会感激不尽!”

白灵不屑道:“雪鹿乃是灵兽,就是我们西凉国的子民也不能随意猎杀,岂能让你们一个外族说抓就抓!”

侍卫说道:“既然姑娘不肯行便,那就得罪了!上!”侍卫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士兵挥舞着长矛便向百灵杀去。

“擒住她便可。”独角兽上的男子说道。

白灵自幼习武身手不凡,平日里常常与士兵打斗,因士兵惧她是公主身份,所以出手难免有所顾虑,这让白灵觉得很没意思,今日总算碰上个狠角色,内心不免有些兴奋。

还未等狼族士兵冲到近前,白灵已迫不及待地提刀杀了过去,白灵与七个狼族士兵短兵相接丝毫不落下风。

独角兽上的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百灵,脸上竟有了笑容,自从父王生病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他身旁的侍卫却没有他这么有情趣在此欣赏美女的飒爽英姿,看眼下的情形,这女子的身手不凡,殿下又下令不让伤她,士兵们打起来根本放不开手脚,这样下去就是打一天也结束不了战斗。

侍卫面容焦急不时地侧脸看殿下,但是殿下却没有心思看他。他犹豫了再犹豫最后实在忍不了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殿下,陛下的病情耽误不得……”

殿下伸出手打断他的话,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白灵,侍卫只好闭嘴。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一名士兵的肩膀被白灵砍了一刀,随后白灵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士兵顿时怒火中烧,一个翻身而起,骤然化身成了一匹银色的狼。

他的喉咙里不时地发出低沉的声音,幽森的眼睛放着瘆人的绿光直视百灵,这眼神竟使白灵心里一颤,顿时提高了警惕。随后其他士兵也纷纷化成狼身,将百灵包围在中央一步步向她靠近。

独角兽上的男子见士兵起了杀心,随即喝道:“退下!”士兵似乎没有听到殿下的命令,依然向白灵靠近。

“退下!”独角兽上的男子又是一声怒喝,士兵才悻悻而退。

男子从独角兽上下来走到白灵近前,双手作揖态度谦和的说道:“在下北银流川,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白灵冷冷的说道:“本姑娘的大名岂是你一个外族之人能随便打听的。”

北银流川不怒不恼依然面带微笑的说:“早就听闻赤豹族英勇善战,身手不凡,今日有幸能一睹姑娘的风采,在下很是佩服,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同在下切磋切磋。”

白灵不屑的说:“不是切磋,是厮杀!”

北银流川苦笑道:“跟美女我不太喜欢这个词,不过,好吧……”

“受死吧。”白灵举起弯刀便向北银流川砍了过来,北银流川却并未躲避,而是迅速向前一步一下贴住了白灵的身体。

他的反应使白灵始料不及,刚想抽身为时已晚,北银流川一只手抓住了白灵的胳膊,一只手揽住了白灵的小蛮腰。

“好香啊!”北银流川面带微笑。他的举动让白灵一下羞的脸色通红,喝道:“放开我!”

“在下怎么舍得。”

“那你就受死吧。”白灵用左手掐住了北银流川的喉咙,随着手指用力,北银流川的脸色变得通红,但他没有反抗,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白灵。

这让白灵不得不惊,我就不信你不怕死,白灵的手指又增加了一点儿力度,狼族士兵发现了不对,欲向前进攻,但被北银流川摆手制止,他的右手已经放开了白灵的腰,却没有反抗。

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白灵的手指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但是此刻白灵的内心却犹豫了,北银流川使劲微笑的脸上那悲伤的眼神,使她不忍直视,我怎么会对残忍的狼族动恻隐之心, 还有这眼神……

“本姑娘从不杀废物!”白灵终究还是放开了手。

北银流川说道:”今天我们务必要抓一只雪鹿回去,还望姑娘不要阻拦!”

“除非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白灵语气坚定。

“如果在下的性命能换回一只雪鹿,在下甘愿受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白灵举起弯刀直指北银流川的喉咙。

北银流川不退反进,用喉咙顶住了刀尖,锋利的刀尖瞬间刺破了他皮肤,鲜血流了出来。

“你……”白灵又惊又恼。

北银流川说道:“但愿姑娘说到做到,动手吧!”

“住手!”正在白灵进退两难之时,突然从空中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不禁惊愕,他们看见一位美若天仙的年轻女子竟如神仙一般立于虚空。仙女!这是众人内心同时涌现出来的念头。

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北银流川和白灵身上不知这位仙女是何时降临的。

白灵收起弯刀直勾勾地盯着这位仙女都看呆了,以前她还一直觉得自己美得没救了,可是与眼前的仙女相比,她觉得自己真的差的太远了。

北银流川努力的平复一下情绪,双手作揖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姑娘?”年轻女子笑道:“我隐居雪鹿山几千年,就是你们狼族的开国首领北银主见了我也不敢叫我姑娘,你们是北银主的第多少代子孙啊?”

年轻女子的话让众人惊讶不已,北银流川不愧是北银国的王子,此时竟还能镇定自若:“在下早就听闻雪鹿山上隐居着一位女神,难道您就是……”

年轻女子只是笑笑不置与否:“你们这样全副武装的擅闯雪鹿山难道就不怕引起两国的争端吗?”

北银流川说道:“不瞒女神前些日子我父王突然生了一种怪病,昏迷不醒,得一位老者相助,他断言只有灵兽雪鹿的鹿角可以救我父王,所以在下一时心急才擅闯雪鹿山,还望女神恕罪!”

年轻女子说道:“既然你们需要鹿角为何不直接向西凉国王求助,我相信只要你们说出实情西凉国王不会见死不救的。”

北银流川为难道:“我们狼族与赤豹族历来不和,只怕……”

白灵插嘴道:“你还没有去呢怎么就知道我们的国王不会帮你们,我看根本就是你们狼族骨子里的傲慢,不愿去求人,所以宁可来抢。”

北银流川无奈的苦笑道:“看来姑娘对我们狼族的误会很深!”

白灵反驳道:“就算是误会也是你们自己造成的,我倒是真盼着是我误会你们了!”

年轻女子说道:“这位姑娘说的对,如果你们执意如此,一旦挑起两国的战事,不但救不了你父王,反而会让事态发展的难以收场,况且雪鹿不是谁都能抓到的,如果没有赤豹族相助,即使你们在雪鹿山一个月也未必能擒获,你父王的病能等的了吗?”

北银流川说道:“女神所言极是,在下这就回去准备厚礼拜见西凉国王!”说罢他又向白灵作揖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住址,改日在下一定登门谢罪!”

白灵没好气的说:“你们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就是最好的谢罪。”

“既然如此在下这就告辞……”还望有缘相见,这句话北银流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待北银流川等人走后,年轻女子笑道:“灵儿,还不回家,一个人出来多危险啊!”

白灵惊得杏眼圆瞪:“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年轻女子只是笑笑便如风一般向远方飘去。

“喂,你别走啊,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白灵一边追一边喊“你真的是女神吗……”

白灵在雪风中快速地奔跑着可还是追不上飞在天上的女子,无奈之下白灵骤然化身成一匹通体血色的赤豹,奔跑速度陡然加快,远远望去只见一道红色闪电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一闪而过。

年轻女子飞入雪弓森林后便不见了踪影,白灵在森林边缘停住了脚步化成了人身。

顿感一种变态的令人难以忍受的阴阴寒气扑面而来,白灵感觉自己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冻僵,她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但是对年轻女子的好奇使她久久驻足。

神秘的年轻女子不但没有穿雪鹿裳,而且看她的样子,她不过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衣裳,穿这么少就是在雪鹿山都会被冻死何况是雪弓森林,她一定是神仙!白灵这样想着。

白灵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她的腿,她本能地跳到一边弯刀也快速地拔了出来,低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那两只雪鹿:“小鹿是你们啊,吓死我了。”一只雪鹿咬了咬白灵的裙角,便向一旁跑去。

“小鹿,你们要去哪儿啊?”白灵跟了过去。

两只雪鹿跑了一会儿停了下来,然后两只前爪在雪地上刨来刨去。

“小鹿,你们在干什么?”白灵很不解。

不一会儿两只雪鹿竟然在雪地上刨出一个脑袋大小的洞,白灵吃了一惊,然后两只雪鹿钻进洞里不见了踪影。

白灵冲着洞口喊到:“小鹿,这是你们的家吗?洞口太小了,我进不去啊!”白灵蹲在洞口愁眉不展。

不一会儿白灵感觉大地好像突然晃动了一下,就在距她几尺之外的雪地竟然开始往下陷,片刻功夫一个八九尺见方的雪洞便出现在白灵眼前,白灵走到洞口前往下看了看不过两丈深。

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那位神秘女子的居住地,她在犹豫要不要下去,最终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她还是跳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足有上百阶台阶的通道一直向下延伸,通道里散发出一种幽蓝色的光,这种光来自通道两旁冰壁上的蓝冰珍珠。

白灵一眼便认了出来,母后就有一颗蓝冰珍珠,一直视若珍宝,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么多。

白灵慢慢地走下台阶,她惊讶的发现两旁的冰壁竟如海水一般清澈,能够让人的视力穿透好远,巨大的冰壁里面有各种颜色的水草,各种活灵活现长相奇特的鱼。

难道这里以前是一个湖,这些湖里的鱼草就像瞬间被冰封在了这里,它们在蓝冰珍珠的蓝光里神秘的美丽着。

白灵在通道里拐了两个弯,在一个宽敞的冰室里她看到了那个年轻女子的身影,她盘膝坐在一张冰椅上,两只雪鹿安静地蹲在她两旁,看见白灵两只雪鹿跑过去围着她跳来跳去。

宽大的冰室明亮如白昼,白灵注意到冰室里的光来自于冰室顶部的一颗珍珠,她确定自己没见过。

最终白灵的目光落在了年轻女子的身上,年轻女子也微笑地看着她,白灵问道:“这里以前是一个湖吗?”

年轻女子笑道:“谁知道呢?世间本来就有很多事情永远都得不到真相。”

白灵又问:“那你呢?你是谁?这件事情你总可以告诉我真相吧?”

年轻女子说道:“我是爱塔人。”

“什么?”白灵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是爱塔人,你们不是在倾城吗?怎么会在这里?”

白灵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右手摸向腰间的弯刀,暗怪自己太过鲁莽,这么轻易就跳进别人的陷阱。

爱塔人是在环洲大地上第一个称霸的种族,相传爱塔人的前身是一只神鹰,因为神鹰触怒天神被打落凡间,它的羽毛被打散变成了今天的爱塔人。

因此爱塔人的身体也轻如羽毛,一阵风便可以将他们吹走,最初他们只敢躲在山洞里,外面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危险的。

但是后来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打造出了坚实的铠甲,锋利的兵器,穿上沉重的铠甲再也不怕外面的狂风骤雨,拿上兵器便可以与一切猛兽决斗,他们不再是惧怕外面的世界,而是要征服外面的世界。

爱塔人有超强的生命力,他们可以活三千年,因此他们的种族越来越强大,渐渐的环洲大地上的一切生灵都对他们闻风丧胆。

后来爱塔人的残暴再一次触怒天神,他们被天神种下诅咒,至此之后便隐居倾城,与世隔绝至今已有万年之久。

到如今爱塔人已经成了谜一样的存在,可见白灵见到爱塔人比见到神仙还要惊讶!

年轻女子笑道:“灵儿你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

白灵问道:“你说你是爱塔人,怎么证明?你为什么会飞?难道你们爱塔人都会飞吗?还有你为什么要引我来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年轻女子笑道:“你一下问这么多,我应该先回答哪个啊?”

白灵说道:“我先问的哪个,你就先回答哪个。”

年轻女子说道:“那好吧,怎么证明我是爱塔人,我没办法证明因为你没见过爱塔人,我为什么会飞,因为我有夜蚕衣,但并不是每一个爱塔人都有幸能拥有夜蚕衣,我为什么要引你来这里……”

年轻女子冲着雪鹿摆摆手,一只雪鹿轻轻一跃便跳进了年轻女子的怀里:“明天北银国的王子肯定会去拜见你父王,到时你将这两只雪鹿献给他。”

白灵不解道:“你为什么要帮狼族?”

年轻女子说道:“我是在帮你们。”

“你把我们西凉国的灵兽献给北银国还说是在帮我们,真是可笑!”

年轻女子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曾见过伏犀与亡鴃?”

白灵不知她为何会突然问这个,不过还是说道:“这两种灵兽一直生活在天奂国,我怎么能见到,我又没去过。”

“这两种灵兽虽然活跃在南方,但是在一百多年前它们经常会骚扰北方的一些种族,直到最近几十年以来这种骚扰越来越少,到现在我们在北方几乎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它们很有可能已经被九黎族驯服了。”

“那又怎样?”

“环洲大地的南方一直是野兽最为猖獗的地方,所以历来没有哪一个种族能够在南方称霸,直到几百年前一个突然强大的种族在南方崛起,并且建立了自己的国家,九黎族的野心绝不仅仅是南方,他们的起点本来就很高,如果伏犀和亡鴃这两种灵兽再受他们的控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白灵不屑道:“你是想说他们很强大吗?”

年轻女子正色道:“不是强大而是可怕,你没见过伏犀和亡鴃的凶猛,仅一只便可以横扫几百甚至上千士兵,你想象一下如果是成千上万的伏犀和亡鴃大军,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画面。”

“那又怎样?我们赤豹族立足西凉国两千多年,根基早已不可动摇,他们九黎族不过才几百年的历史,我们用的着怕他们吗?”

“根基不代表实力,狼族称霸至今已有九千多年,那时的西凉国不过是狼族的狩猎场,可是后来还不是被你们赤豹族夺去了半壁江山。”

白灵无言以对,年轻女子说道:“西凉国南近天奂国,北临北银国,如果不能与狼族联手势必两面受敌,这对赤豹族很不利,此事关系族人的生死存亡,所以你千万不要在此事上意气用事。”

白灵说道:“即使你说的对,我又不能替我父王做决定,我父王要是为了赤豹族的尊严,誓死不愿与狼族化敌为友呢?”

“你父王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一向很宠你,也很在意你的想法,他对你的信任甚至超过你王兄,所以只要你不反对,你父王为了族人会妥协的。”

白灵不解道:“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们王室里的情况,你到底是谁?”

年轻女子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帮你们。”

“你又不是我们的族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虽然不是你们的族人,但是我隐居西凉国多年,内心早以将这里当成我的第二故乡,我不想看到我的家乡生灵涂炭。”

年轻女子说这话时眼神忧伤表情悲凉,使白灵不得不为之动容,不得不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白灵在心里对她也生了很多好感,于是笑了笑问道:“你真的是爱塔人吗?”

“对啊!”

“那你为什么要骗北银国的王子说你是女神呢?”

“我有说过我是女神吗?如果我对他说出实情,他会乖乖地回去吗?”

白灵又问:“那倒是,你说你会飞是因为你有夜蚕衣,夜蚕衣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年轻女子解开衣领露出了里面的一件黑色的衣服:“这件就是夜蚕衣!”

“我能摸摸吗?”白灵凑到近前,年轻女子说道:“可以啊。”

白灵伸手摸了摸那件黑色的衣服说道:“这么薄,不会冷吗?”

“穿上夜蚕衣不但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身体,还可以抵御刀枪剑戟,严寒酷暑!”

“谁穿上它都可以吗?”

“当然!”

“世上居然还有这等神奇的衣服,你刚才说不是谁都有幸能拥有夜蚕衣,是什么意思?”

“在倾城只有蓝袍云甲战士才有资格拥有夜蚕衣,蓝袍云甲战士肩负着守护倾城的使命。”

“所以只有成为蓝袍云甲才会被你们的国王赏赐夜蚕衣。”

“夜蚕衣不是我们的君主赏赐的,在倾城有一座云剑峰,云剑锋上长有一颗树,我们的族人称它为椿,此树三千年春天,三千年冬天,椿树上有一只神虫,起初我们的族人成它为天虫,后来为了表示对上天的敬畏,便将天字架在虫字之上,称它为蚕,因为蚕通体黑色,于是又称它为夜蚕,夜蚕是环洲大地上唯一一个不死生灵,能够与天地同寿,只要有人愿意在云剑锋上待上三年与其作伴,它便会吐一次蚕丝,用其蚕丝便可以做成夜蚕衣。”

白灵惊讶道:“要在山上陪一只虫子待三年,那还不无聊死啊!”

“能登上云剑锋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但不是谁都能得到君主的恩赐,云剑锋时刻都有蓝袍云甲守护,一个人若想登上云剑锋必须经过层层筛选。”

“那你一定通过了你们国王的考核了。”

“我从来没有上过云剑锋。”

“那你是如何得到夜蚕衣的?”

“这件事以后再告诉你。”

“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当然,只要你想见我,来到此处喊我的名字,密室的门就会打开。”

“你叫什么名字?”

“俏夕阳。”

“俏夕阳,”白灵轻念一遍说道:“人和名字同样动人。”

年轻女子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灵儿你该回去了。”

白灵不情愿道:“这么快就赶我走啊!我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完呢?”

“以后再慢慢问。”

“那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

“你为什么离开倾城,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这是两个问题,我只回答一个,因为我触犯了倾城的王法,所以只能离开。”

“你触犯了什么王法?”

“你该走了。”年轻女子把怀里的雪鹿放到地上,两只雪鹿似乎知道自己要离开这里所以很乖的跑到了白灵身边。

白灵蹲下身来轻抚着雪鹿的脑袋,爱怜不已:“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鹿角砍下来送给狼族呢?小鹿这么可爱到了狼窝里还能活着回来吗?”

“你应该知道鹿角一旦被砍下来,时间越久灵气就会越小,我们既然要送就送最好的礼,再过几天这两只雪鹿的脱角之年就要过去了,此时正是鹿角灵气最旺盛的时候。”

“听说雪鹿的寿命有两千年,它们每隔一百年就会经历一次脱角之年,这一年它们必须打落旧的鹿角,然后长出新的鹿角,不然它们就会死是吗?”

“是。”

“那你就不担心狼族贪得无厌,将雪鹿困在北银国吗?”

“狼族并不想你想象中的那么邪恶,不然你们与狼族联手岂不是自寻死路,北银流川是狼族的王储,他是一个可以信得过人,我相信他会将雪鹿带回来的,未来的狼族能有这样的国王对赤豹族来说也是一大幸事。”

“你和北银国的王子很熟吗?”

“只今天见过。”

“你见过一面就敢断言?”

“有些人即使相处一辈子你也未必会了解,有些人只见一面就够了。”

“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

“因为有的人用心处事,有的人用心机处事。”

3

翌日,北银流川带着厚礼来到西凉国面见了国王,他的到来引起西凉国上下一片哗然,众人纷纷议论他此行的目的。

待他说出实情以后,文武百官立马分为了两大阵营,一拔坚决不同意帮助敌国,而另一拨则认为西凉国与北银国已经有几十年不曾有过战事,已然处在可友可敌的边缘。

令北银流川高兴甚至感动的是,赤木秦昊站在这一拨人当中,他是西凉国唯一的王子,他的立场至关重要。

待到众官都说的差不多了,国王清了清喉咙说道:“敌也罢友也罢,一念之差,本王又怎会执着于此呢?北银王子诚心而来,在你们的眼里他是狼族的王子,他要救的人是狼族的国王,但是在本王的眼里他只是一个孩子想要救自己的父亲,你们说面对这样的事,你们谁能够见死不救?”

国王一句话让众官哑口无言。

赤木秦昊主动请缨愿带领士兵上雪鹿山寻找雪鹿,北银流川感动不已,两人走出宫殿后,赤木秦昊匆匆赶往寝宫去牵坐骑。

北银流川站在瞭望台上俯视着西凉国王宫,他不由得想起了昨天在雪鹿山上碰到的那名白衣女子。

雪白色是西凉国最尊贵的颜色,只有王室的人才有资格穿雪白色的衣服,而且她的身手不凡胆识过人,在王室中的地位肯定不低。

这次离开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要是能见她一面该多好!她一定知道我来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从哪儿跳出来,出现在我的面前,哪怕吓死我也值了,北银流川沉浸在臆想里。

突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种凉意逼来,他先是一惊转而面露微笑,

白灵脚尖轻踏护栏跃起足有一丈高,手中的弯刀直向北银流川的脑袋上砍去,眼看刀刃就要将他的脑袋劈成两半了。

不过白灵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匹色狼居然不躲不闪,他肯定能感觉到,他是故意的,这让白灵气愤不已,她急忙收起弯刀身体在半空一个旋转落到了地上。

“你为什么不躲?”白灵生气地用刀指着北银流川。

北银流川转过身来微笑道:“如果灵儿公主想要在下性命的话,随时都可以拿走,自从雪鹿山相见之后,在下便对公主倾心倾肺,恨不能马上与公主结百年之缘,行夫妻之事,永远不离弃!”

“你这匹色狼昨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居然还敢对本公主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你。”说罢,白灵飞起一脚便向北银流川的裆部踢去,北银流川急忙闪身躲避。

白灵气道:“这次你怎么躲开了,站着别动啊!”

北银流川笑道:“这次不一样,作为男人头可以不要,这个绝对不能丢。”

“本公主今天非得废了你不可!”说罢,白灵提刀砍了过去,北银流川闪身躲避,但并不还击,几个回合下来白灵已然尽了全力,却还是无法伤到北银流川丝毫,这让白灵很恼怒。

无奈之下白灵骤然化成真身,猛地扑向北银流川,速度之快使北银流川猝不及防,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白灵扑倒在地。

北银流川仰面望着赤豹的雪白獠牙,微笑道:“在下既然不能进到公主的心里,若是能进到公主的胃里也是一桩美事。”

白灵道:“狼肉只会让本公主恶心,我只想咬死你!”

“灵儿,不得无礼!”赤木秦昊身骑独角兽匆匆赶了过来。

白灵见王兄来了,只好放开北银流川化成人形。

赤木秦昊从独角兽上下来走到北银流川近前,拱手道:“小妹向来顽皮,还望北银王子不要见怪。”

北银流川笑道:“赤木兄太客气了,在下和公主聊的很好。”

“谁跟你聊的很好,真是厚颜无耻!”白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灵儿,北银王子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赤木秦昊略带严肃的说道。

北银流川笑道:“在下倒是很喜欢公主的率真,虽然很不舍道别,但是我父王危在旦夕,赤木兄我们现在可能启程?”

“当然!我们这就出发。”

北银流川正欲向白灵道别,不料白灵突然说道:“你们不用去了,雪鹿我已经带回来了。”

两人都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她,白灵说道:“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雪鹿就在我的寝宫,想要的话就过来吧。”说罢,白灵大步流星地走了,两人半信半疑地跟了过去。

来到寝宫后白灵将雪鹿交给了北银流川,说道:“我希望你取下鹿角之后将雪鹿放回雪鹿山。”

北银流川感动道:“请公主放心!”

北银流川走后白灵来到姐姐的寝宫,不料姐姐的贴身侍女却说大公主只留下一张纸条,只身一人前往卑冥山采药去了,白灵听后大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侍女战战兢兢的说:“我们……我们怕公主担心,所以……”

“你们不告诉我出了事担待的起吗?”

“奴婢知错了,请公主恕罪!”两名侍女吓得急忙跪了下来。

“还不快快去找。”

“青竹和紫竹昨晚就已经去了。”

“她们两人够吗?传我的命令让雪清宫里所有的侍卫即刻前往卑冥山寻找大公主!”

“是!”两名侍女急忙退出屋外。

白灵口中的姐姐名叫赤炎白雪,她并不是国王的女儿。

白雪的父亲赤炎将军在二十年前陪同国王前往卑冥山狩猎,不料与九黎族遭遇,双方遂起战事,九黎族人多势重,赤炎将军为了护驾惨死于卑冥山。

国王返回王宫后欲派兵攻打九黎族,替赤炎将军报仇,但在众官的极力拦阻劝说之下才未出兵。

狼族一直对赤豹族虎视眈眈,若是赤豹族与九黎族开战,狼族必然趁机而入,为了族人的生存安危,国王只能咽下这口气。

当时的白雪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并未出生,为了弥补对赤炎将军的愧疚,白雪一出生国王便为她赐名,并将其封为公主,为其在宫中建造雪清宫。

二十年来国王王后对白雪一直视如己出,更令人伤心的是白雪的母亲因失去丈夫,终日闷闷不乐,几年后便郁郁而终,白雪几乎是被国王和王后养大的,她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实际上印象并不深刻。

卑冥山位于西凉国与天奂国交界处,此山经常有野兽出没,而白雪从小不愿习武,只对医药感兴趣,她一个人来卑冥山采药自然是凶多吉少,也难怪白灵如此担心。

一条弯曲的石道将一座山峰一分为二,如被天神摔下的一记神鞭。

初秋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动着树叶飒飒作响,似乎在为鸟儿的鸣唱默默伴曲。

然而一声瘆人的怪吼打破了这醉人的惬意,只见一只头生三角,身形如牛,獠牙暴突,浑身墨绿的怪物发疯一般横冲直撞而来,这怪物便是陆地上的巨无霸——灵兽伏犀。

令人震惊的是有一个身披金甲的少年竟然趴在伏犀的背上,少年用左手抓着伏犀的一只角,右手从腰间拔出利刃狠狠地向伏犀的脖子上扎去。

伏犀怒吼着疯狂地颠簸着身体欲将少年甩下来,少年盛怒之下纵身一跃,跳到了伏犀的前面,伏犀的脚步毫不停顿直向少年撞去。

少年伸出双手抓住伏犀的两角,胳膊使劲一甩硬生生地将伏犀摔在峭壁之上,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石壁被砸出一个大坑。

无数个石块从山壁滑落而下砸在了伏犀的身上,伏犀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石块,受到如此重击它看起来似乎安然无恙。

它怒视着少年再次向少年冲来,少年不退反进也向伏犀冲去,他刚跑出几步身体骤然化身成一只九黎熊。

九黎熊身形如熊,高约一丈,每个手掌之上长有九个一尺多长的利爪,这便是在环洲大地南方称霸的九黎族真身。

伏犀是一种极具攻击智慧的灵兽,第一次受挫以后马上改变了攻击策略。

在距九黎熊一丈开外时,身体纵身一跃向九黎熊撞去,九黎熊急忙伸出双爪抓住了伏犀的两只角,但是伏犀强大的冲击力使九黎熊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滑去,一直到身体顶住山壁方才停下。

伏犀怒目圆瞪欲用利角刺穿九黎熊的胸膛,九黎熊使尽全力想要摆脱眼下的状况,但是很无奈他始终无法挪动分毫,突然他感觉自己开始头晕目眩,原来伏犀的角上是有剧毒的,他的手掌之上被伏犀的利角划破了,这下完了!

难道我堂堂天奂国的九王子要葬身于一只畜生,正在他心有不甘之时,伏犀的脑袋突然向上猛的一挑,九黎熊被挑起几丈高重重的砸在地上,这一击使九黎熊彻底昏厥过去。

伏犀走到他跟前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仰天怒吼几声以宣示自己的胜利,最后掉头向远方狂奔而去。

白雪架着马车在小道上疾驰,在卑冥山待了一天一夜采了半车的药材,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刚拐了个弯,一道金光从眼前闪过,白雪急忙拉住缰绳停了下来。

下车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披金甲的少年,白雪一眼认出了他肯定是天奂国的金甲九星之一,白雪自幼失去双亲虽对自己的父母毫无印象,但她知道父母皆是因九黎族而死。

她上前轻轻地踢了他一脚,少年毫无反应,白雪将手放到少年的脉搏处,身染剧毒,内伤很重,如果不及时医治必死无疑。

白雪摸了摸腰间没有兵器,又在少年的身上扫了一眼发现他的腰间有一把短刃,白雪蹲下来拔出短刃,

这时少年睁开了眼,白雪急忙用双手握住兵器指着少年说:“你……你别动……不然我……我会杀了你……”白雪连说话的声音都颤颤巍巍。

少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杀过人吗?”

白雪不知如何作答,少年又道:“看你握刀的姿势别说杀人,恐怕连刀都没碰过吧。”

他的嘲笑让白雪很不服气:“杀人一定要用刀吗?没有刀我照样可以杀了你。”

“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白雪一直认为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是现在刀就在手中面对敌族却难以下手,此时此刻她真的特别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在西凉国每个人都能召唤出自己的真身,每个人都能瞬间化作凶猛的赤豹与敌人战斗,而自己是唯一一个变不成赤豹的人。

有时候她甚至都忘了自己其实是一只赤豹,一只可以纵横战场的野兽,她也曾试过化作真身,可是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到。

“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过今晚。”白雪扔下刀起身想要离开,这时只听后方传来一声长鸣,两名黑甲战士驾驭着亡鴃向这边飞来,其中一名黑甲战士从背上取下弓箭,毫无犹豫便向白雪射了过来。

“公主小心!”这时白雪前方的悬崖之上,青竹和紫竹正好看见这惊险的一幕。

青竹反应灵敏从悬崖之上一跃而下,身体在半山腰骤然化身成赤豹,用嘴咬住了向白雪射来的箭。

两名黑甲战士从亡鴃的背上跳下来,手中提着巨斧向白雪等人杀气腾腾地走来:“不知死活的丫头,今天爷爷让你们有来无回。”

青竹紫竹拔出宝剑准备应战,九黎飓风喊道:“给我退下。”

两名黑甲战士没想到殿下突然说出此言,不解道:“殿下?”

“让她们走。”

“怎么能放她们走。”

青竹说道:“用的着你们这帮畜生放我们吗?谁死谁活还不知道呢?”青竹毫不示弱。

“找死!”一名黑甲战士挥动巨斧欲向白雪等人杀去。

“本殿下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九黎飓风喝道:“我身染剧毒再不医治必死无疑,你们是想要她们的命,还是想要我的命。”

“殿下息怒,属下知罪!”两名黑甲战士吓得急忙跪在地上。

“你们走吧!”九黎飓风对白雪说道。

紫竹不服气道:“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吗?我们可不怕你们!”

白雪说道:“我们走吧!”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向马车走去。

“公主等等我们!”青竹紫竹赶紧跟了上去。

4

北银国上下一片死气沉沉的气氛,安静的只有呼啸的寒风肆无忌惮地吼着。

北银国的王后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不醒的国王靠在自己的胳膊上,一个宫女弯着腰站在床边将碗里的药汤一勺一勺地喂到国王的嘴里。

众王子公主王妃以及文武百官站在大殿之外一个个忧心忡忡,而大殿之内只有国王平时最倚重的几个人,除了几个服侍的宫女便是王后,北银国的王储北银流川,二王子北银流谷以及七公主北银子夜。

唯一例外的是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站在这几个人当中,正是这位老者向北银流川进言只有雪鹿角可以救治国王。

待到宫女把药喂完后,王后一脸担忧的问道:“老先生,国王喝了这种药真的能醒过来吗?”

老者说道:“请王后放心国王一定会醒来的。”

听到这话王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不过还是追问道:“那要多久才能醒来?”

老者说道:“四十天。”老者给了一个非常准确的时间,众人一惊,王后却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是四十天,只是叹了一句:“国王到今日已经昏迷四十天了,还要四十天才能醒来。”

北银流川看出了老者似乎有什么事不便在此讲明,于是说道:“老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老者说道:“愿随殿下。”

北银流川转身向门外走去,老者紧随其后,北银流谷瞄了一眼两人的背影一道狠毒的光从他的眼中一闪而过。

北银流川带老者来到自己的寝宫,将屋门关好并吩咐侍卫任何人不得进来打扰。

“老先生请坐!”北银流川说道。

“殿下请!”

两人都落座后北银流川方才问道:“几日前先生初来王宫为我父王看病,说是情况紧急所以晚辈也没有多问,便奔赴雪鹿山,不知现在先生能否告知我父王详情。”

老者说道:“国王他并没有生病,而是被人种下了食心蛊。”

北银流川不解道:“食心蛊?这种邪恶之物只是一种传说,难道世上真的存在?”

老者解释道:“在南方的崇山峻岭之中隐藏着一种毒虫,世人称它为‘虿’,虿以吸食鲜血而生,若是有人能够抓到九百九十九只刚出生的幼虿,并以自己的鲜血喂之九百九十九天,再将这九百九十九只虿虫放置一处,这些虿虫便会自向侵食,最后活下来的便是食心蛊,食心蛊完全受主人的意念控制,一旦食心蛊进入人的体内便可食人心智,一日吞噬一年,国王今年四十一岁,而食心蛊已在国王体内待了四十日,倘若再晚一日……”老者没有说下去,北银流川问道:“我父王会死去是吗?”

“不但不会死去反而会醒来。”

“晚辈不解,请先生明示!”

“国王会醒来,只是醒来的国王不再是以前的国王,他的心智将完全受施蛊之人控制!”

北银流川听后后背直冒冷汗:“幸好能够及时得到雪鹿角,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老者说道:“食心蛊是至阴之物而雪鹿角是至阳之物,阴阳相克正好可以将其杀死,不过……”老者面露忧色:“还有一事殿下应做好心理准备。”

“何事?”北银流川心里一紧。

“四十天后国王会醒来,只是国王的心智已然被食心蛊食去四十年,这是除了时间任何药物都无法医治的。”

“先生的意思是我父王醒来后心智上只有一岁!”北银流川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

“没错!国王还要从一岁开始慢慢长大。”

5

天奂国的崇山峻岭之中,九黎族在此建立了自己的驯兽场,一个矮个子老头站在用木桩搭建的高台上,手中挥动着各种颜色的旗帜,在他的眼前是几百头伏犀排成的整整齐齐的队伍。

伏犀随着老者手中旗帜的变动随之变换队形,任谁都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桀骜不驯的伏犀如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正在老者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之时,突然其中一头伏犀如发疯一般在队伍之中横冲直撞而来。

老者怒喝一声:“不听教化的畜生!”

话毕,四名黑甲战士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身体在半空中骤然化成九黎熊“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在地上,一时间尘土飞扬硬生生地在地上留下一排脚印。

其中一名黑甲战士从地上拿起一条几丈长的铁链,铁链的末端连着一个巨大的铁球,黑甲战士挥动铁链就像挥动轻盈的皮鞭,铁球狠狠地砸在了伏犀的身上,顿时伏犀如雪球一般滚出足有几十丈远。

还未等伏犀翻身而起,黑甲战士又抡起铁球砸在了伏犀的身上,“砰砰砰”地声音在山谷回荡,直到地上被砸了个大坑,而伏犀躺在坑里哀嚎,再也不敢反抗。

天奂国的国王和九王子九黎飓风站在另一座山峰上望着这一幕,内心升起了无限的斗志。

国王道:“风儿,我们九黎族的战士如此勇猛,何愁不能称霸环洲大地。”

九黎飓风附和道:“父王说的对,与我为敌者必然粉身碎骨!只是……”九黎飓风不知该不该讲。

国王说道:“风儿是想说爱塔人!”

“父王英明!狼族与赤豹族自然不足为虑,可是对于爱塔人我们了解的太少了,如果冒然行动只怕与我们不利。”

国王叹道:“爱塔人!这个谜一样的存在,万年来居然没有人能够揭开他们的面纱,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九黎族不但要打破神话更要创造神话,属于我们自己的不败神话!”

九黎飓风说道:“父王,孩儿有一事相求。”

国王道:“风儿尽管说,为父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国王有九个王子九黎飓风是最小的一个,从小国王对他的宠爱常常使他受宠若惊。

九黎飓风急忙道:“孩儿怎敢要求父王,孩儿只是觉得我们对倾城了解的太少了,所以孩儿想潜入倾城了解一下所谓的爱塔人。”

国王犹豫道:“风儿说的很对,只是为父不想让风儿冒此风险。”

九黎飓风道:“父王的雄图大业还未完成风儿怎敢死去,父王曾说过我们九兄弟乃是九黎星转世又岂是凡人能够要的了我们的性命。”

“哈哈……”国王大笑几声说道:“风儿说的是,凡人又怎能与你们为敌。”

6

初秋的清晨带着丝丝凉意,虽无清风拂面依然使人神清气爽。白灵起床后走到兵器架前,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拿起自己的弯刀而是选了一把剑。

白灵提剑走到院中便舞了起来,正在她舞得起劲时,北银流川和赤木秦昊走了进来。

北银流川一边拍手一边称赞道:“以前只知道公主的刀法出神,没想到公主的剑法竟也耍的这般潇洒,在下佩服!”

白灵停下动作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看向赤木秦昊说道:“王兄你怎么来了?”

赤木秦昊道:“北银王子是专程过来感谢你的,你们聊,我就告辞了。”

“哎!王兄你别走啊,你把一匹狼带到我的寝宫就走了,你就不怕你妹妹出点什么事吗?你怎么想的你,我要去父王那儿告你……”

任凭白灵在身后大声喊着,赤木秦昊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灵瞥一眼北银流川说道:“我要出去了,您请自便!”

白灵骑着白马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条人迹罕见的小路上,北银流川骑着独角兽跟在身旁。

走了很长时间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北银流川一直微笑的看着白灵的脸。

还是白灵先开口了:“看够了吗?”

北银流川笑道:“还没有。”

“没什么事不要老是跟着我好吗?”

“当然有事了,我还没有好好感谢公主救我父王呢?”

“你就这样空着手过来感谢我啊?”

“哎呀!我把这事给忘了,一想到要见到公主了,我激动的忘了带礼物,公主想要什么尽管说,在下一定尽力满足。”

“把尽力两个字去掉行吗?”

“行!在下一定满足!”

白灵看向北银流川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

“我想去一个地方,你陪我一起去吧。”

北银流川笑道:“在下求之不得呢。”

“你别高兴的太早,只怕我说出来你不敢去。”

“哈哈……这世上还有我北银流川不敢……”

“倾城!”白灵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北银流川不禁一愣,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古老的国度叫做倾城。

“倾城?公主怎么会想着要去倾城呢?”

“怎么?你不敢去了?”

“不是不敢,只是倾城在遥远的东方,一去一回恐怕要很久。”

“那又怎样?”

“这只是其次,我听说倾城的城墙有千丈之高而且没有城门,我们如何能够进去。”

“倾城三面环墙与北边的通天脉相连,我们可以翻越通天脉进去城内。”

“公主说得轻松,通天脉上最矮的一座山峰也有万丈之高,翻越通天脉谈何容易!”

白灵叹气道:“既然你有这么多的顾虑,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北银流川劝道:“公主千万不要任性,爱塔人与世隔绝这么久,对外界必然十分敏感,你这样冒然闯入倾城一旦被发现必然凶多吉少。”

“你不用再劝我了,我去意已决!”

7

玉启辰是倾城的第十三代王子也是王储,他今年二十九岁,这一年对于爱塔人来说是意义非凡的一年。

早在十几万年前爱塔人就被天神种下诅咒,如果三十岁还没能找到意中人成亲,他将会死去,所以爱塔人称这一年为“天劫之年”。

在倾城有一个湖,因为湖水呈红色所以爱塔人称之为红湖,红湖的中央生长着一棵通体红色的树,爱塔人称之为红树。

红树上总是挂满了食之不尽的红色果实,这种果实外表光滑细腻而里面却长满了刺,食之满嘴血流难止,疼痛不已难以下咽,所以爱塔人称这种果实为“刺果”。

爱塔人的左手无名指比食指还要长出一节,他们自称无名指为“戒指”,即戒杀戒贪戒恶之意,戒指是爱塔人的生死之根。

每一对恋人在成亲前都要来到红树之下,吃下刺果,他们的戒指便会长出一个漂亮指环,爱塔人称这个指环为“昶”,然后双方互相交换昶并戴在自己的戒指上便可以活三百年。

爱塔人因曾经的残暴被天神种下诅咒,天神本想以此诅咒来唤醒他们心中的爱,可是天神的意愿却曾一度被爱塔人曲解,若是有一个人能为自己长出昶,得到它便是得到了三百年的生命。

若是能得到两个昶便是六百年的生命,于是有些人便使用各种手段让异性爱上自己,为自己献上昶以延长自己的寿命。

倾城曾经有一个君主名为“昌”,昌在位时经常从民间虏掠年轻女子,逼迫她们为自己长出昶,不能者会被施以酷刑折磨致死,可是爱情又岂是能强迫而来的,爱就是爱,死也爱,不爱就是不爱,死也不爱。

昌是历史上得到昶最多的一位君主,虽然他得到了五枚昶,但他并没有如愿以偿活一千五百年,而是在一次战乱中惨死于刀下。

昶的风波在倾城一直肆虐了近万年,直到七千多年前玉氏家族夺得王位后宣布了一条法令,任何人一生只能有一枚昶,君主亦如此,违此发令者斩立决。

玉启辰如往常一般在侍卫的搀扶下来向君主请安,他之所以需要侍卫搀扶,是因为十几年前他突然失明,毫无征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君主派人到处寻医为他医治,总是无功而返。尽管如此君主还是义无反顾的立他为王储,可是他已经到天劫之年了,还是无法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使君主整日忧心忡忡。

“启辰叩见君主!”

“启辰免礼赐座。”

待玉启辰落座后,君主说道:“启辰,本珝不得不再次唠叨两句,难道你真的甘心死于天劫?”

玉启辰无奈道:“不甘心又能怎样?我无法爱上别人。”

“本珝一直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尝试着去爱上莎莎呢?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深厚,况且莎莎又对你一往情深。”

“如果我能爱上她,就不会等到今天,于我来说爱情与时间无关,一秒钟爱不上的人,便永远也不会爱上!”

“唉!”君主叹气道:“你是万年不遇的爱情预言师,你能够预知别人的爱情,而自己却因为得不到爱情而死!”

“这是我的命数!”

8

玉启辰回到寝宫坐在书桌前,思念着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今生只怕也无缘相见的人,是谁把你送到了我的心里,竟让我这般牵挂!

我默默的渴求你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日日等夜夜盼,而如今我的生命即将燃尽,我仍然固执的认为你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等待着我的寻找。

相信我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你,即使我知道我们不是同类人,即使我知道你没有戒指,无法赐予我重生的昶,我依然义无反顾的只爱着你,能见你一面是我短暂的生命中唯一的念恋!

若上天圆我此梦,我死而无憾!

“玉启辰……”浣莎莎的喊声将沦入思念而难以自拔的玉启辰拉了出来。

门口的侍卫伸手挡住了浣莎莎,浣莎莎眼一瞪说道:“你们干什么?难道不认识我吗?”

侍卫恭敬道:“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不长眼的奴才,难道本郡主也包括在内吗?”

“只要是人,都包括在内。”侍卫神色严肃。

“你……”

“让她进来吧。”玉启辰在屋内轻声说道。

侍卫这才放下胳膊,浣莎莎白了侍卫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玉启辰,你太混蛋了,我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啊!”

“我要是真为你着想就应该把你拒之门外,可我还是不忍心伤你。”

“你要是真的不忍心伤我就和我成亲吧,我爱你这么久这么深,你就算是铁石心肠是不是也该融化了。”

“莎莎,不要再执着了,你会死的。”

“我愿意为你去死,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想着谁,但是我敢肯定你心里一定有一个人让你朝思暮想,你不想找到她吗?只要你愿意和我成亲,你就可以得到我的昶,你就能活下来,我会在天堂或者地狱为你们祝福的!”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就算是死。”

“你怎么这么狠心,宁可死也不愿意和我成亲吗?”

“我不能用你的生命来成全我自己,不然我的内心将永远得不到安宁。”

“你不能只这么想,你不仅仅是在成全你自己,更是在成全我,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答应我呢?”

“我永远都不会答应!”

9

白灵和北银流川沿着罗尼玛河畔一前一后向东方前进,寻找着一个神秘的国度,太阳已经三起三落了,他们也早已饥肠辘辘,可倾城在哪呢?

北银流川在身后喊到:“我们都走了三天三夜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白灵头也不回的说道:“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我又没拦你。”

“可是你一个人我怎么能放心。”

“你放心就是了,我就是死了也没人找你算账,对了,你确定沿着这条河能到达倾城吗?”

“我也不确定,只是以前曾听宫中的一些老臣说过,罗尼玛河流向倾城,如果他们说的是事实,那只要我们沿着这条河一直走,应该就能找到。”

“但愿是真的!”

白灵只顾着赶路丝毫没发觉身旁的树林里有一双森森兽眼已经盯上了她,突然只听“嗷……”的一声怒吼,一只黑色的庞然大物猛地从树林里窜了出来扑向白灵。

“公主小心……”北银流川一声惊呼。

白灵更是受惊不小,不过她反应灵敏,急忙向前一个翻滚,惊险地躲过一劫,白灵急忙从腰间拔出弯刀,全身的每一根神经瞬间绷紧。

本来已经累的走不动的北银流川,此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拼了命地向这边狂奔而来,身体也骤然化成真身。

北银氏是狼族中真正的王者,北银流川的真身体高足有一丈,体长接近两丈,是其他狼族身形的好几倍。

面对眼前不知名的巨兽白灵无丝毫胆怯,挥起弯刀一个箭步向前一跃,直向巨兽的脑袋上砍去,巨兽同时也向白灵扑来,只听“当”的一声,白灵的弯刀砍在了巨兽的獠牙上

令白灵震惊的是巨兽的牙齿丝毫无损,而弯刀却被震得脱手而出,同时白灵也被巨兽扑倒在地,巨兽张开血盆大口向白灵的脑袋上咬去。

白灵急忙伸出双手抓住了巨兽的两根雪白獠牙,巨兽嘴里的口水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白灵的脸上。

“北银流川你死哪儿去了……”白灵使劲的喊着

北银狼终于冲了过来,猛地扑向巨兽,顿时两兽撕咬在一起,怒吼连连。

白灵从地上猛地翻身而起,骤然化身成血色赤豹,毫不犹豫地向巨兽扑了过去,赤豹虽身形娇小但其凶猛不容小觑,不到片刻功夫,巨兽的背上已被咬出好几道血痕。

几个回合下来,巨兽似乎已经感觉到力不及敌,欲向树林里逃走,见巨兽掉头想跑,赤豹蹭地一下窜到了巨兽的背上,张开大口咬穿了巨兽的喉咙。

北银狼也窜到巨兽身上将牙齿狠狠地咬进了巨兽的身体里,巨兽顿时哀吼不已,如发疯一般向前狂奔而去,跑出几丈开外后,扑通一下栽倒在地,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白灵从地上捡起弯刀走到巨兽跟前踢了它几脚:“死了。”

北银流川说道:“刚才好险。”

白灵问道:“这是什么野兽这般凶猛,如果我们不是两人只怕很难战胜它。”

“齿虎!”

“齿虎?与伏犀并称陆地双霸的齿虎?”

“对,虽然齿虎与灵兽伏犀齐名,但与伏犀却是相差甚远,如果今天我们碰到的是伏犀恐怕都得死在这儿。”

白灵笑道:“伏犀!本公主只听说过还从来没有领教过,有那么厉害吗?我倒真想见识见识。”

北银流川若有所思的说道:“会有机会的。”

白灵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了几声,白灵捂着肚子说道:“好像有点饿了!”她盯着眼前的齿虎说道:“正好可以饱餐一顿。”

北银流川说道:“我去砍点树枝,咱们把它烤了。”说罢,他提剑向树林里走去。

白灵已经等不及了,用刀在齿虎的尸体上割下一块肉,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喊道:“生肉也很好吃的。”

北银流川头也不回的说道:“烤熟了更好吃。”

10

北银国王宫气氛异常紧张,国王还没有清醒而殿下北银流川却只留下一封信便不知所踪,这令众人摸不着头脑。

北银流谷坐在寝宫的大殿里神色严厉,北目将军的嫡子北目森从外面走了进来,笑道:“殿下何事满脸愁容?”

北银流谷将桌上的一张纸递给他说道:“你自己看吧。”

这张纸是北银流川派人交给他的,上面只有一句话,王兄有事须外出几日,宫中的事务暂交由你来全权处理,父王母后一定要好生照料。

北目森将信纸放到桌上说道:“这件事我听说了,不必放在心上。”

北银流谷说道:“父王还没有醒来,举国躁动不安,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这完全不像王兄的行事作风。”

北目森阴笑道:“属下可是听说大殿下对西凉国的公主好像很有意思,说不定……”

“现在是什么时候,孰轻孰重难道他不清楚吗?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异族女人而冒着失去族人信任的风险吗?他一定另有目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的离开对殿下您总是有利的。”

“看不见他,反而让我不安,他会不会已经有所察觉,所以想要引蛇出洞。”

北目森不屑道:“他有那么深的心机吗?殿下真的多虑了。”

“即便是他没有,那个不知名的老头呢?这个老不死的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的北银国已然是本王的天下。”

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变的邪恶起来,一只黑色的小虫子从他的袖子里慢慢地爬了出来:“幸亏本王还有准备,不然再炼一只食心蛊还要等上三年。”

11

浣莎莎终于忍不住了,她跪在君主面前不肯起来,君主无奈道:“莎莎,本珝当然愿意成全你和启辰的婚事,但是本珝不能勉强启辰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我不管,今天君主要是不答应莎莎的请求,莎莎就长跪不起直到死去,莎莎说到做到!”浣莎莎态度坚决。

“你可曾想过即使本珝答应了你,东浣公也不会同意,你又该如何?”东浣公名为浣离是浣莎莎的生父,爱塔人对自己的长辈直呼其名。

“君主的命令难道浣离敢违背不成?”

君主苦笑地摇摇头:“即使东浣公不敢阻拦,本珝又如何忍心用你的命来换得启辰的命。”

“自从我爱上殿下的那一刻我就发誓此生非他不嫁,就算君主不答应我,我也不会嫁于他人,我也一样会死,那何不让殿下活下来,况且他是王储,难道君主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殿下死去。”

12

远远望去只见一道横墙将天空拦腰截断,罗尼玛河畔一只赤豹与一匹北银狼并肩向前奔跑着。

已经爬到墙头的太阳渐渐隐到了墙内,城墙在他们的面前越来越高,最后他们在距城墙几丈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抬头仰望着高不可攀的城墙,白灵惊叹道:“这就是倾城的城墙,果然有千丈之高。”

北银流川也叹道:“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魔力,竟让他们硬生生地将世界与自己隔开,生生世世地活在自己圈定的一方天地,不求外物,拒绝打扰!”

白灵说道:“你说城墙上面有人吗?这里会不会只是一座空城?”

北银流川说道:“一座空城能让外界惧怕几万年,那也真是够可笑的了。”

北银流川仰望着城墙,城内巨大的迷茫充斥了他所有的心神,使他的内心空空如也想无所想。

突然他如梦初醒般大喝一声:“灵儿,小心!”他一下将白灵扑倒在地,瞬间感觉有两道金光闪电般的钻进了身旁的土里。

两人站起身看了看地上留下的两个小孔,白灵惊道:“刚才是什么?”

北银流川说道:“先离开这里。”北银流川拉着白灵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白灵追问道:“怎么了?刚才到底是什么?”

北银流川说道:“可能是箭。”

“箭。”白灵感觉不可思议:“难道他们能看见我们?”

“我听说爱塔人的前身是一只神鹰,他们的视力极好。”

“就算他们能看见我们,箭也不可能射这么远吧,而且力道之大令人……”白灵话没说完,便听得“砰”地一声响。

大树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击了一下,两道金光嗖的一下穿过树干从他们两人的头顶之上一掠而过没进了眼前的土里,两人惊愕地对望一眼:“此地不可久留!”

说罢两人急忙向前方狂奔而去。城墙之上一名蓝袍云甲战士说道:“随我下去。”

几百名士兵先后从城墙上慢慢的飘落到地面,后落下来的士兵踩到前面士兵的肩膀上,他们每人手中握有一把神弓,每张弓上四支金箭已在弦上。

“放。”随着头领的一声令下,一张巨大的箭网便向前方铺天盖地而去,箭网所到之处遇树穿树遇丘穿丘。

白灵和北银流川都感觉到了身后的杀气,往后一看强烈的恐惧顿时袭满全身。

白灵一边跑一边喝道:“快,爬到我背上。”

北银流川急道:“灵儿,你快跑,不用管我。”

白灵又急又怒:“别废话了,快点。”

北银流川无奈纵身一跃,趴到了白灵的背上,白灵骤然化身成赤豹,奔跑速度快如闪电。

此时箭网已距他们不过一丈之远,然而却无法追上他们,最后白灵一头扎进了前方的水里,箭网紧贴着北银流川的脊背一掠而过

蓝袍云甲战士望着这一幕惊讶不已:“赤豹族!?没想到他们的奔跑速度居然能和离弦之箭不相上下,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白灵和北银流川从水里爬出来,狼狈的坐在河边,刚才的事让他们心有余悸。

北银流川说道:“虽然我早就听闻贵族奔跑速度无人能敌,今日一见真是大开眼界,刚才我在公主背上时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了。”

白灵苦笑道:“此生怕是再难有第二次了。”

“公主此话怎讲?”

“刚才是吓的。”

13

君主终于答应了浣莎莎的请求,这使她兴奋不已,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玉启辰,只是不知道他知道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正在她有些忐忑不安时,四名灰袍红甲战士挡住了她的去路。

他们是东浣公的贴身侍卫,看见他们浣莎莎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雷木拱手说道:“郡主,主公有令,请随我们回去吧。”

浣莎莎一脸不悦道:“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告诉浣离,我要留在王宫,我要跟殿下成亲,君主已经答应为我们赐婚了,这次谁也阻拦不了。”

“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今天来的任务就是带郡主回去。”

“我要是不回去呢?”

“那属下只好得罪了!”

浣莎莎怒道:“今天你们敢动我一下,本郡主一定让你们付出十倍的代价。”说罢,浣莎莎拔出云天剑指向雷目的喉咙:“再不让开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雷目伸出手抓住了云天剑的剑刃:“除非郡主将我们四人杀死,不然我们必须带你回去!”

“你……”浣莎莎气的脸色难看,她一用力欲将剑拔出,但是却没能移动分毫,雷目稍一用力便将剑夺了过去,

浣莎莎飞起一脚踢在了雷目的小腹上,然后便飞到了宫殿的屋顶之上:“想抓我没那么容易!”

曾经死去的蓝袍云甲战士,他们的夜蚕衣会交由君主,浣莎莎在十二岁的那一年初次入宫玩耍,便受到君主的喜爱。

于是君主便赏赐了她一件夜蚕衣,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倾城唯一一个不是蓝袍云甲战士而有幸拥有夜蚕衣的人。

正在她得意之时,没想到浣离的四名贴身侍卫竟也飞身来到屋顶上。

“你……你们……怎么会……”她惊讶不已……

“我们怎么会飞是吗?郡主还是回去问主公吧,属下无法回答郡主的问题。”

雷目几人的身手浣莎莎太了解了,丝毫不逊于蓝袍云甲,但他们忠于浣离,甘于留在东都,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借助夜蚕衣的优势逃掉,但现在看来……

14

玉启辰坐在瞻天台上,睁着眼看着漆黑的世界,自他失明之后,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女子的身影,成了他所有的想象!

“吱吱喳喳……”不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一对比翼鸟很自然的落在了他的左肩上,令人惊奇的是这对比翼鸟的脖子上居然戴着一条水晶项链。

比翼鸟生来只有一条腿,一只翅膀,雄鸟拥有左腿左翅,雌鸟拥有右腿右翅,只要它们找到心仪的伴侣,便可以使双方的身体长在一起,心灵相通,比翼双飞,生生世世在一起,即使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玉启辰轻抚着比翼鸟光滑的羽毛:“鸾珏,你们回来了,还没找到她吗?也真难为你们了!”

明末从远空飞了过来坐落在玉启辰身旁,笑问道:“怕吗?”

玉启辰也笑道:“你呢?”

“怕!越来越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到死也见无缘见到她!”

玉启辰又问:“如果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你要吗?”

明末反问:“你呢?”

“也许只有到临死前最后一刻,我才能知道。”

15

老者曾断言北银国王会在四十天后醒来,但是他没想到国王在服药后第七日便醒了过来,这让他焦虑不安,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殿下啊殿下你现在在哪?我们狼族遇到大麻烦了……

北银国王坐在大殿之上,文武百官纷纷顶礼膜拜:“恭贺陛下身体安康!”

“平身!”

“谢陛下!”

国王扫了一眼众官,问道:“为何不见川儿?”

众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作答。北银流谷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回父王,王兄几日前曾留信与孩儿,说是有事需要外出几日。”

“放肆!”国王大怒:“难道还有什么事比本王的身体还重要吗?本王重病还未醒来,身为王储不但不日夜照料,反而去处理私事,太让本王失望了!”

“父王息怒,也许王兄另有苦衷也说不定,父王昏迷这些时日王兄整日寝食难安,四处寻医……”

“好了,”国王伸手打断北银流谷的话:“谷儿不必为他求情,本王决定废黜他的王储封号,从今日起谷儿你将是我们北银国的王储!”国王此言一出,众臣哗然……

北银流谷急忙跪拜在地:“儿臣恳请父王三思!”

众官也纷纷下跪:“臣恳请陛下三思!”

国王态度坚决:“本王心意已决,谁要再敢劝本王,立刻处死!”

“我们堂堂狼族的王储岂是你这个妖孽说废就废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本王出言不逊,来人将他拿下!”

听到命令大殿外面的士兵手持长矛冲了进来,将老者包围在中央!

“我看谁敢动我!狼族的士兵们,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看,坐在金椅上的是我们的国王吗?他是妖孽已经控制了我们国王的躯体,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惑。”

老者的话引起殿内一片骚动,国王蹭的一下从金椅上站了起来,指着老者大喝道:“哪里来的妖孽竟敢在此妖言惑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他拿下!”

士兵挥舞着长矛向老者杀去,老者的身体骤然化身成了一匹北银狼,正统的北银狼仰天一声怒吼响彻大殿,众人大惊!

他到底是谁居然是王室的血统,怎么可能?

不到片刻功夫北银狼已扑倒一片狼族士兵,其他士兵纷纷化作真身与北银狼撕咬在一起,但是他们在北银狼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不一会儿大殿内已一片狼藉哀嚎不断!

随着冲进来的士兵越来越多,北银流谷的内心开始忐忑不安,他到底是谁,三番五次的阻碍我的计划,而且居然是我们北银氏的血统,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将他拿下日后再慢慢审。

想到这他纵身一跃身体在空中骤然化身成北银狼,加入到了战斗中去。

北银流谷加入战斗后老者很快便被撕咬的遍体鳞伤,最后被士兵用铁链捆了起来,押进大牢之内。

16

白灵和北银流川站在通天脉的一座山峰之上,俯视着神秘的倾城内心激动不已!

“倾城,我来了!”白灵迎风喊到。

“走吧,我们下去。”北银流川说道。

两人正欲往山下走,突然感觉空气中似乎传来“哧哧琤琤”的声音,似琴非琴,似弦非弦,很快两人便被此声所吸引,慢慢循声而去。

走着走着这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人如着魔一般慢慢向一个山洞靠近,脚下的一块石头一下将北银流川绊倒在地。

他如梦初醒般使劲地晃了晃脑袋,见白灵已然快走到了洞口,急忙大喊:“灵儿危险,快回来!”他急忙向白灵狂奔而去。

一双森森红眼正在洞口盯着越来越近的猎物,突然它张开大口向白灵咬去,北银流川一个箭步将白灵扑倒在地,怪物一击扑空,整个身体从山洞里暴露了出来。

只见一条足有七八丈之长的巨大蟒蛇,出现在两人眼前,白灵惊出一身冷汗:“这是什么东西?”

“巨魅,准备战斗吧。”巨魅身形如蟒,但比蟒要大很多最大的巨魅能够长到三十多丈之长。

在巨魅的尾部长有两个如镰刀一般的弯刀,这两把弯刀相互摩擦能够发出迷人的声音,让人不自觉的陷入其中,世人称这种鬼魅般的声音为“魅力”!巨魅多是依靠魅力吸引猎物自动送上门。

巨魅挥动着尾巴劈头盖脸地向两人砸了过来,初次面对这样的怪物两人一时还不知如何还击,只能被动躲避,巨尾的力道之大居然能将磐石劈开,如此被动早晚得死,必须放手一搏。

北银流川抽出宝剑,待巨魅的尾巴在此劈下来时,纵身一跳,一剑便将巨魅的尾巴砍了下来,巨魅一声嘶吼,挥动残躯扫向他们,两人猝不及防一下被甩到十几丈开外。

还未等两人稳住身形,巨魅张开大嘴,顿时一股如同来自地狱般的吸引之力,欲将两人卷入死亡之门,北银流川和白灵急忙将兵器插在地上以稳住身体。

正在两人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危机之时,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条被北银流川砍下来的尾巴,正在慢慢地向巨魅的身体靠近。

“灵儿,我来稳住巨魅,你将那条断尾扔掉悬崖下去。”说罢,北银流川松开了宝剑,身体猛地化身成北银狼与巨魅撕咬在一起。

吸力消失白灵快速地向那条断尾跑去,跑到近前白灵飞起一脚将足有一丈之长的断尾踢出十几丈开外,然后又跑到近前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将断尾踢到了悬崖下。

再回过头来看北银流川,只见他被巨魅长长的身体缠绕的密不透风,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向北银流川跑去,跑到近前纵身一跃,跳到了巨魅的脑袋上。

“去死吧!”白灵举起弯刀一下刺穿了巨魅的头颅,巨魅顿时失去控制来回翻滚了近一刻钟才停下来。

北银流川躺在地上浑身疼痛使他难以动弹,白灵坐在地上轻轻地将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胳膊上,满脸担忧的说:“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北银流川有气无力的说:“公主,我不行了,我可能快要死了。”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

“我也不想死,我还想和公主成亲呢。”

“你要再胡说八道我不管你了。”

“我不说了,让我在你怀里躺一会儿吧。”

17

浣莎莎被几名侍卫带到东浣公的面前,东浣公坐在桌前脸色阴沉,他摆了摆手,几名侍卫便退了出去。

浣离冰冷的说道:“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再踏进王宫半步。”

浣莎莎不甘示弱:“我也最后一次警告你,君主已经答应为我和小王子赐婚,你要是再敢阻拦……”

“放肆……”浣离愤怒地将桌上的茶碗摔碎在了地上:“你是我的女儿,我若不同意谁也别想动一下。”

“你敢违抗君主的命令!”

“谁都没有资格命令我,来人,将郡主关到房里,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几名侍卫来到屋内欲将浣莎莎带走,浣莎莎说道:“浣离,你的贴身侍卫为什么会有夜蚕衣,你私藏夜蚕衣是死罪你知道吗?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

浣莎莎被带走之后,浣离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玉景卓这个老混蛋,囚禁了我的儿子,如今又打我女儿的主意,他这是在逼我啊。”

“夫君!”羽伶小声劝道:“小心隔墙有耳。”

“难道我还怕他听见吗?”

18

夕阳余晖,小荷池旁,秋叶三三两两慢慢悠悠地飘落到地上,白雪坐在琴前手指微动,一曲不知名的悦耳随风而去。

正在白雪弹得入迷之时,从远空传来“吱吱喳喳……”的声音,紫竹激动的大声喊到:“公主你快看,比翼鸟比翼鸟……”她指着前方手舞足蹈。

比翼鸟飞到近前围着她们飞来飞去,青竹疑惑道:“你看它们的脖子上居然戴着一条水晶项链。”

白雪微笑的看着比翼鸟,没想到比翼鸟突然落在了琴弦上,脖子往下一低,项链落在了琴上,然后它们便飞走了。

“公主它们这是要把这条项链送给你吗?这太不可思议了。”

白雪拿起项链仔细端详,她自幼在宫中长大奇珍异宝见过无数,这条项链给她的感觉不是珍贵而是神秘,从来没有一件东西给过她这种感觉,好像有生命一般。

一条不知名的银丝将二十九个方块水晶和一个雪白圆球串联在一起,这个雪白圆球的中心有一个蓝色的光点,不知是来自哪个遥远的时空。

一整天白雪都拿着这条项链看来看去爱不释手,待到就寝时,她便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

她躺到床上刚闭上眼,正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突然就感觉自己的思绪好像一下被什么东西带走了。

然后便看见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哪?白雪四下张望青鸟蓝蝶,红花绿柳,眼中所见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唯美静谧。

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仙境,白雪不自觉地向前走去,然后她看见前方有一座庭院。

她走到庭院前看见大门上有一块匾,上面写着三个字——天涯阁。她轻扣了两下门,一位身着蓝衣的年轻男子为她打开了门。

白雪问道:“请问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

年轻男子道:“这里是唯月境。”

“唯月境?”白雪不解道:“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为什么我感觉那么真实呢?”

“就当作是一个梦好了。”

“那公子该如何称呼?”

“在下玉启辰。”玉启辰伸出手:“姑娘里面请!”

白雪走进院里看见院子里长满了一种奇怪的草,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草,从来没见过。”

玉启辰笑道:“这不是草,是逐恋花。”逐恋花春夏开花秋冬生叶,花开叶落叶生花谢,花叶生生相错。

“逐恋花?”白雪惊讶道:“逐恋花不是仙境才有吗?难道这里是仙境?”

“唯月境胜似仙境。”

白雪带着满腔疑惑随着玉启辰往阁楼里走去,走到门前她看见一幅楹联,不禁驻足轻吟:“花叶代谢,生死相错一逐恋。日月交替,昼夜分隔九重天。咫尺天涯!”

吟完后,她看向玉启辰问道:“这幅对联是公子写的吗?”

“是,请姑娘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觉得太过伤感,可否改一下?”

“如何改?”

“生死相错,花叶共续生死恋。昼夜分隔,日月莫愁相会期。天涯咫尺。公子觉得这样如何?”

“再好不过了!”玉启辰不禁拍手称赞:“几字之别,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境。”

19

自从浣莎莎被东浣公软禁之后,便开始绝食,这让羽伶很担心,羽伶是浣莎莎的生母,今天早晨她又带着饭菜来到浣莎莎的闺房,可无论怎样劝说,浣莎莎终究不愿吃一点饭。

落尘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羽伶行礼道:“落尘拜见夫人!”

“落尘不必拘礼。”

“夫人可否将郡主交与属下。”

羽伶满面愁容:“我是没辙了,你好好劝劝她。”

“请夫人放心!”

羽伶走后,落尘将房间的门关上,轻声说道:“郡主已有几日不吃不喝,真的不饿吗?”

浣莎莎白他一眼:“用你管。”

尽管浣莎莎的每一次冷漠都想一把刀划在他的心上,落尘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笑道:“只要郡主肯吃饭,我一定帮助郡主逃出去。”

浣莎莎不屑道:“就凭你,雷目一个能打你十个,我的夜蚕衣要是没被浣离收走的话,或许还有逃走的可能。”

“收走了,还可以再拿回来吗。”

“你什么意思?”

落尘从怀里拿出一件衣服在浣莎莎的眼前一晃,浣莎莎顿时眼前一亮:“夜蚕衣!你……”

“嘘!”落尘赶紧捂住了浣莎莎的嘴:“小点声!”

浣莎莎激动不已:“你从哪儿弄的。”

“这你别管,只要你乖乖吃饭,我就给你。”

“这是你说的。”

“赶紧吃吧。”

浣莎莎不一会儿便把桌上饭菜一扫而光,抹了抹嘴说道:“还有吗?没吃饱。”

落尘说道:“我再去让下人给你做点。”

“算了算了,不吃了。”浣莎莎一把从落尘的手里夺过夜蚕衣,跳到了床上,拉上床帘把头露在外面说道:“不许偷看!”

落尘摇头苦笑。

浣莎莎换好衣服后躲在门后,向落尘使了个眼色,落尘大喊一声:“郡主,郡主你怎么了……”

听到屋内的动静,守在门口的雷目和雷夜赶紧冲了进来,

进屋之后没看见郡主,两人立刻察觉到了不对,浣莎莎飞起一脚踢在了雷目的后背上,赶紧向门外跑去,落尘也迅速出手和雷夜打在一起。

雷目右手使劲一甩宝剑出鞘,剑柄打在了浣莎莎的腰上,浣莎莎“啊……”的一声,栽倒在地,直感觉腰上疼痛难忍。

雷目走到浣莎莎近前,说道:“属下劝郡主还是不要自讨苦吃。”

“你……”浣莎莎疼的脸色铁青。

“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真是枉为男人。”这时从屋顶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雷目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蓝袍云甲战士坐在屋顶之上。

雷目冷冷的说道:“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蓝袍云甲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来带走郡主!”

“就凭你!”

“足够了!”说罢,蓝袍云甲宝剑一出直向雷目刺来,雷目提剑迎了上去。

没几个回合落尘便被雷夜制服,雷夜气愤的说道:“你就等着主公处置吧。”

机会难得浣莎莎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飞走了。

“不陪你玩了!”蓝袍云甲赶紧追向浣莎莎。

雷目雷夜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郡主等等我。”蓝袍云甲在身后喊道。

浣莎莎放慢了飞行速度,蓝袍云甲战士很快跟了上来,浣莎莎问道:“你是小王子派来接我的吗?”

“看来公主的心里只有小王子。”蓝袍云甲一脸失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小王子派来的?”

“当然不是,他怎么会想着来找你呢?”浣莎莎感觉不对,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蓝袍云甲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浣莎莎急忙挣扎“你放开我,你敢对本郡主无礼,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任凭浣莎莎如何挣扎,蓝袍云甲的双手如铁钳一般使她难以摆脱。

“属下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九天,仰慕郡主已久,今日来见郡主是想和郡主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再过三日我就过天劫了,在临死之前希望郡主与我洞个房如何?”

“呸!”浣莎莎恼怒不已:“真是痴心妄想!”

蓝袍云甲笑道:“郡主先别生气,我不是说了吗?是交易,自然不能让郡主白白陪我,只要郡主答应我的要求,临死之前我一定把我的昶献给郡主。”

浣莎莎不屑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要你的昶。”

“郡主可要想清楚,得到昶,你便可以和小王子白头偕老!”

“我说过就是死,我也不会要你的昶,我怕脏了我的手。”

“不要也没关系,不过我想做的事还是得做,不然怎么能甘心死去。”

“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20

通天脉上一匹北银狼和一只赤豹如两道闪电,快速的穿梭在树林之间,半山腰一个悬崖断壁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之时,北银流川看见远处似乎有一条铁链正好连接在两个断崖之间。

“灵儿,你看那边好像有一条铁链。”两人兴奋不已,赶紧向铁链的方向奔去。

快跑到近前时白灵突然发觉前方有两个人影,于是停下脚步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

果然看见有一男一女坐在一块石头上,男的背上背着一个竹娄,看样子像是上山采药。

“怎么办?”白灵问道。

“你在这儿盯着,我从后面绕过去将他们两人打昏。”

白灵不同意:“这太危险了,万一他们很厉害呢?你看他们都穿着铠甲,肯定不是普通人。”

“那也得试试。”

“我跟你一起,一人一个。”北银流川和白灵悄俏地潜到这一对年轻男女的身后,慢慢地向他们靠近,大气不敢喘,待走到近前用胳膊猛地砸在了两人的后脖颈出,两人顿时躺倒在地。

白灵长出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害的我紧张的要死。”

北银流川将手指伸在他们的鼻子下,只是晕过去了还有呼吸。

北银流川说道:“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吧,我们穿这样进城一眼就穿帮了。”

“好主意。”说完两人便开始脱他们的铠甲,白灵的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那名女子的左手上,她的左手无名指有四节比中指还要长出一节,手指上还戴着一个漂亮的指环。

指环上有一个漂亮的莲花闪闪发光,白灵从来没见过这种首饰,她用手去摘那个指环,发现根本摘不掉,指环和手指居然是长在一起的。

白灵又看了看那名男子的左手,也是无名指略长中指,唯一的区别是,男子手上的指环冒着蓝光,女子手上的指环放着白光。

白灵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也比中指长出一节,但是没有指环长在上面。

北银流川见白灵在发呆于是问道:“灵儿,想什么呢?”

白灵轻“哦”一声,然后说道:“没,没什么!”内心不知为什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她突然想起了隐居在雪鹿山的那名自称是爱塔人的女子。

难道我和她和爱塔人之间……不不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她使劲地摇摇头,甩掉了这种荒唐的想法。

换好衣服后两人站在悬崖边,两个断崖相距将近百丈远,这么远的距离只有沿着一条铁链可以通过。

白灵笑道:“敢过吗?”

北银流川笑了笑,纵身一跳,在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身,稳稳地落在了铁链之上,白灵也效仿他的动作,一个空翻落在了铁链上,紧接着又一个空翻落在了北银流川的前面。

“我们就在这条铁链上切磋一下如何?”白灵拔出弯刀笑指着北银流川。

北银流川笑道:“这次不是厮杀了。”

白灵笑了:“你还挺记仇,雪鹿山的事还记得呢?”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公主当然忘不了。”

“接招吧。”白灵提刀杀了过来,北银流川没有拔剑而是空手迎了上去。

“你这是瞧不起我啊!”白灵很生气。

“公主怎么能这么想,我这是太爱你了!我可以受伤,但是我不允许你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正在两人耍的起劲时,突然从远空传来一声刺耳的鸣叫,两人停下动作,定睛一看,不禁惊愕!

九黎族,两人对望一眼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一名黑甲战士驾驭着亡鴃倾斜而下直向两人扫来。

两人急忙弯身向下用手抓住铁链,躲过一击,黑甲战士又转过身来,再次袭来,两人双臂发力又跃到了铁链上。

九天挟持着浣莎莎正好来到此处看见了这一幕,浣莎莎说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帮忙。”

九天笑道:“与我何干?”

“与你何干?你身为蓝袍云甲,有异族闯入倾城难道跟你没关系吗?”

“我一将死之人,何必再管这等闲事。”

“难怪你到死都没人爱。”

亡鴃再次冲来时,白灵纵身一跃手中弯刀直向黑甲战士的脑袋上砍去,北银流川大惊:“灵儿,不要冲动!”

可为时已晚,黑甲战士挥动巨捶,白灵的弯刀一下被砸的脱手而出,同时亡鴃微一侧身翅膀击在了白灵的胸口上。

“灵儿……”北银流川在铁链上快跑几步猛地一跳,一只手揽住了白灵,另一只手抓住了铁链,心急道:“灵儿,你怎么样?”

白灵微闭着眼:“好痛!”

黑甲战士大喝一声:“去死吧。”

两个铁锤先后脱手而出直向他们两人砸来,北银流川一脚踢飞了前面的铁球,奈何后面又一个铁球接踵而至。

北银流川急忙转过身体,铁球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背上,顿时他的身体向前滑行了好几丈,手掌在铁链上留下了道道血痕。

北银流川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响,但是体内一股热流势如破竹般冲了出来,“噗嗤……”一声,鲜血吐到了白灵胸前的衣服上。

“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白灵一下清醒了许多。

“我没事,小伤而已……”话音刚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杀了他们……”白灵挣扎着用手去抓铁链。

亡鴃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在主人的驱使下向他们两人冲了过来,北银流川使尽所有的力气,跃到铁链上:“能和公主死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白灵晃了晃脑袋说道:“准备战斗!”

正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令众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一道白光闪电般的从天而降,一下刺穿了黑甲战士的胸膛。

紧接着似乎有个人影一晃而过追上白光握在了手中,而黑甲战士直直地向悬崖下栽去,主人突然遇刺亡鴃仿佛失去控制般,在空中飞来飞去。

这时众人才看清来者何物,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竟如神仙一般立于虚空,看到这样的情景,众人皆惊愕不已。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九黎飓风,更是震惊不小,难道倾城隐居着仙人不成。

九天看着九黎族一干人等说道:“你们阑入倾城难道不怕给族人带来灭顶之灾吗?”

九黎飓风笑道:“阁下言重了吧,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与贵族交个朋友而已。”

九天冷笑道:“我若晚来一步只怕我的族人就要惨死在你们的手中,竟还敢说并无恶意。”

闻听此言北银流川和白灵对望一眼,不禁暗笑。

九黎飓风说道:“刚才只是个玩笑而已。”

浣莎莎气道:“别跟他们废话了杀了他们!”

九天说道:“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奉劝你们还是乖乖离开的好。”

九天本不想在此过多纠缠,无奈事与愿违,那只发疯的亡鴃突然向他扑了过来,看来它是想替主人报仇,这样一来正好合了九黎飓风的心意,就让亡鴃来试探一下爱塔人的实力。

九天挥起云天剑砍在了亡鴃的翅膀上,“当”的一声,亡鴃只不过落下几根羽毛,掉过头来又扑了过来,铜筋铁骨的亡鴃使九天一时无从下手,只能被动躲避。

浣莎莎嘲笑道:“什么蓝袍云甲,连一只鸟都打不过,要是小王子,一招就能将它制服。”

九天一边躲避亡鴃的攻击一边说道:“要不是你碍手碍脚,我至于这么被动吗?”

“那你放了我啊。”

“想得美。”

九黎飓风笑的意味深长:“爱塔人也不过如此。”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人鸟大战,白灵用胳膊碰了碰北银流川:“机会难得!”两人沿着铁链赶紧向断崖的另一面跑去,九黎飓风瞟了一眼说道:“擒住他们!”

“是!”一名黑甲战士驾驭着亡鴃向白灵扑去。

九黎飓风随后又命令身旁的侍卫:“去解决那个会飞的。”

“是!”一名黑甲战士驾驭着亡鴃向九天杀了过去。

北银流川两人刚跑到崖上,一名黑甲战士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刚才的剧烈奔跑使北银流川的体内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强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往下流,白灵见他脸色煞白担忧道:“你再挺一会儿,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北银流川说道:“灵儿你不要管我了,我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你少废话。”

黑甲战士从亡鴃的背上一跃而下,一手提着一个巨捶杀气腾腾地向他们两人冲来。

白灵说道:“你有伤在身,这个笨熊就交给我了。”

“你小心点!”

白灵手无兵刃,只是静静地站在哪儿看着黑甲战士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再近点,再近点,再近点,去死吧。

白灵骤然化身成赤豹闪电般地向黑甲战士扑了过去,黑甲战士还没反应过来已被赤豹咬穿了喉咙。

白灵即刻跑到北银流川近前,北银流川马上趴到了她的背上,便见一道红光向山下狂奔而去。

空中的九黎飓风,九天,浣莎莎看见这一幕惊讶不已,九黎飓风身旁的侍卫说道:“要不要属下……”

九黎飓风一摆手:“赤豹族,不足为虑,随她去吧。”

浣莎莎幸灾乐祸:“今天可是够热闹的了。”

落在悬崖上的亡鴃围着主人的尸体飞了几圈,然后鸣叫着向白灵逃走地方向追了过去。

多了一名黑甲战士加入战斗后,九天已渐渐招架不住,偏偏在这时雷目雷夜追了过来,看来和郡主的美事今天是没戏了,真是悔恨刚才不该管这等闲事。

看到这样的情形雷目雷夜两人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先静观其变吧。

九黎飓风见又来两个会飞的战士,不禁皱起了眉头。

浣莎莎终于逮着了机会,一下从九天的魔爪里挣脱了,她大笑几声:“本郡主不陪你们玩了。”

说罢,便向王宫的方向飞去了。雷目雷夜九天等人赶紧追了上去,九黎飓风也欲向前追去,但被属下揽住了:“殿下我们这样冒然追去太危险了。”

另一名黑甲战士也劝道:“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九黎飓风笑道:“不杀个天昏地暗怎么能回去。”说罢,便驾驭着亡鴃追了过去。

21

白灵驮着北银流川在荒野上漫无目的地狂奔,亡鴃紧随其后难以摆脱。

终于看见前方有一条大路,白灵一跃几丈高,稳稳地落在地上,身体也化成人形,继续向前奔跑。

明末站在城墙上看着远方,突然一个人影闯进了他空荡的眼神中,这个人影如一块巨石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砸在了他心里从来没有人触碰过的平静上,顿时激起千层浪,以至于他浑身颤抖,只有扶住城墙才能稳住身形。

白灵不知跑了多久总算看见前方有一座城池,心想总算有救了。

她一边跑一边高喊:“救命啊救命啊……”

几名蓝袍云甲战士从城墙上飞了过来,他们飞到亡鴃的头顶上,用云天剑刺向亡鴃的背脊,生生将亡鴃压在了地上,亡鴃一边嘶鸣一边扑扇着翅膀,一时间尘土飞扬。

又有几名蓝袍云甲战士飞了下来,他们用铁链将亡鴃五花大绑后带走了。

白灵和北银流川靠在墙上,累的气喘吁吁。明末飞落在他们身旁,看一眼北银流川说道:“这位仁兄伤的很重。”

白灵焦急道:“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白灵突然称自己哥哥,这让北银流川哭笑不得。

“姑娘不必心急,请随我来。”明末揽住两人的腰将他们带到了城墙上,随即命令道:“立刻传圣医到我营中来。”

“是!爵爷!”

玉启辰走到花园的水井前,摘下脖子上的项链,轻轻地用手抚摸着上面的那一颗珍珠,这颗用眼睛换来的唯睛珠,尽管百般不舍但他还是抬起胳膊,唯睛珠慢慢地慢慢地滑落到了水井里。

玉启辰躺在瞻天台上想要睡去,鸾珏落在身边,很多年来只要他一睡着就会来到唯月境,但是今天他知道不会了。

“玉启辰,救我……”玉启辰隐约听到远方传来的声音,是莎莎,他站起身来仔细的听着。

“玉启辰救我……”浣莎莎飞到玉启辰身旁躲在他身后:“有异族闯入倾城,让蓝袍云甲杀了他们。”

九天在空中与那只发疯的亡鴃纠缠,雷目雷夜和九黎飓风等人停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守卫王宫的蓝袍云甲已将他们团团包围。

九天几乎将亡鴃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砍了个遍,始终没找到亡鴃的死穴在哪。

玉启辰伸出手身旁的侍卫马上将兵器递过去,他闭着眼仔细的听着亡鴃发出的一声声鸣叫,听着听着……然后他迅速向亡鴃飞了过去。

随着亡鴃的又一声嘶鸣,玉启辰右手发力,只见云天剑嗖地一声飞了出去,直接刺进了亡鴃的嘴里,亡鴃最后挥动了几下翅膀便向下栽去。

玉启辰落到瞻天台上说道:“不知这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有何贵干?”

九黎飓风笑道:“我等对贵族仰慕已久,今日冒昧来访,只是想和贵族交个朋友。”

玉启辰道:“我们族人之所以与世隔绝就是不想与外界纠缠,你们还是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玉启辰身旁的侍卫小声说道:“殿下!就这么放他们走,不妥吧,属下看他们来势汹汹不像是什么善人。”

九黎飓风说道:“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我们是真心想和贵族交个朋友。”

“我们不想跟你们交朋友,你们可以走了吗?”

“在下怎么也没有想到贵族居然如此不懂礼数,我们真诚而来……”

玉启辰打断他的话:“你们要是不走我可就走了。”

“什么意思?”

玉启辰拉住浣莎莎的手:“莎莎,我们走。”

浣莎莎说道:“那个叫九天的蓝袍云甲怎么处置?就这么放过他吗?”

玉启辰没说话只是带着浣莎莎向自己的寝宫飞去,雷目雷夜想要跟上去,但被蓝袍云甲拦住了:“这里不是东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们是想回去,还是想去王宫的天牢里找你们的少主?”

“你……”雷目雷夜气的脸色涨红,但是己方势单力薄只能乖乖回去。

落地后浣莎莎不甘道:“那个叫九天的无耻之徒,竟然敢对本郡主图谋不轨,你居然还放了他,你怎么想的你?”

玉启辰无奈道:“他已将死之人,抓了他又有什么意义呢?天劫就是对他的惩罚。”

浣莎莎担忧道:“他还能活三天,万一又来找我怎么办?”

玉启辰笑道:“没有万一,他肯定还会来找你的。”

浣莎莎气道:“那你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你也经常来找我,我是不是也应该把你抓起来?”

“这是什么话,那能一样吗?他想让我跟他洞房。”

“你不是也想让我跟你洞房吗?”

“那能一样吗?他是强迫我。”

“难道你没有强迫我吗?你让君主为我们赐婚,你知道我不想与你成亲,可我又不能违背君主的命令。”

浣莎莎无言以对,玉启辰叹道:“我也是一个将死之人,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死去。”

浣莎莎的眼泪流了下来:“你可以活下来,为什么一定要去死?”

“你知道思念一个人又不能与她厮守,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吗?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

“你心里想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让你这样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她是谁,在我十一岁的那一年她的模样想月光一样洒在了我的眼睛上,让我迷恋,无论我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都能看见她的影子。”

这时一声怒吼突然传了过来,蓝袍云甲战士和九黎飓风等人已然交锋,玉启辰和浣莎莎却没有心思去管那边。

浣莎莎满面泪水:“可是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我们爱上的这个人对于之前的我们来说都是陌生人,我们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爱上谁,但是上天却偏偏捉弄我,世人羡慕我能够预知爱情,可是如果我不能也许我会爱上你。”

浣莎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好后悔,好后悔!”

玉启辰问道:“你后悔什么?”

“我要是在你十一岁之前见到你,也许你也会爱上我!”

玉启辰没能回答她的话,爱情是一种简单而又奇妙的感觉,试问谁能一一道破。

明末将营中所有的侍卫全部摒退,待圣医进来后他小声与圣医耳语了几句,圣医毕恭毕敬地点了点头。

北银流川躺在床上,白灵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柔声说道:“圣医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北银流川笑了笑,圣医刚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白灵的眼不经意间瞟到了他的左手上,内心一惊,急忙用两只手抓住了北银流川的左手。

她突然发现圣医的左手和自己在通天脉上见到的那一对年轻男女一模一样,她又用眼瞟一眼明末的左手,也是一样,难道爱塔人的左手都是这样吗?

她差点疏忽了这个细节,她努力的压抑着心惊胆战的内心。

圣医将手搭在北银流川的脉搏上,片刻后说道:“脊骨断裂,但这位少侠骨骼强健实属罕见,老朽先开几服药疗养,观察几日后,再下药方!”

北银流川恭敬道:“有劳圣医!”

圣医笑道:“少侠不必客气!”

圣医走后白灵一直抓着北银流川的手不敢放开,生怕被发现。

九黎飓风等人在蓝袍云甲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很快他们便把他们杀死,唯有化成真身的九黎飓风身中好几剑依然凶猛异常。

蓝袍云甲用铁链将其层层捆绑,足有几百名战士各抓着铁链的两端生生将九黎飓风勒地缩回了人形,然后将其押进了天牢内。

浣莎莎说道:“那边好像停息了,你不过去看看吗?”

玉启辰说道:“蓝袍云甲可不是吃素的。”

一名蓝袍云甲飞了过来说道:“殿下,已将他们全部擒住,只是……”

“只是什么?”玉启辰问道。

“逃走一只亡鴃。”

玉启辰皱了皱眉:“亡鴃是灵禽善通人性,它肯定回去报信了,一定将那几个人严加看管。”

“请殿下放心!”

22

自见到白灵的那一刻到现在明末的内心始终无法平静,一秒钟看不见她,都让他觉得刚才是一个梦。

夜已深了他徘徊在白灵的房前,不敢睡觉也睡不着,生怕天一亮人没了,只能无奈的坐在石凳上仰望星空。

这时他突然听到了几声怪叫,什么声音,随后他噌地站了起来:“是巨魅!”一名蓝袍云甲飞落在他身边,语气急促:“爵爷,有上千条巨魅袭城。”

“我知道了。”明末走到白灵的门前正想敲门,白灵开门走了出来:“我听到有巨魅的叫声。”

明末道:“我马上派人护送你们离开这里。”

“它们是冲我们来的。”白灵走到北银流川的屋前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北银流川已下了床,拿起宝剑说道:“今晚是没得睡了!”

白灵担忧道:“你的身体能行吗?”

北银流川笑道:“斩几条蛇不在话下。”

明末说道:“你们必须离开这里,太危险了。”

北银流川笑道:“我们自己惹下的祸,得自己解决,爵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不能走,”他望向白灵说道:“我们必须参与战斗。”北银流川虽面带微笑但语气不容拒绝。

白灵笑着点了点头:“准备战斗!”然后看向明末说道:“我需要一把兵器。”

上千条超大巨魅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画面,白灵看了一眼后背直冒凉气。

巨魅大军在月光下扭动着身体快速的向城墙下靠近,北银流川和白灵早就料到当巨魅母亲看见自己的孩子被杀死,肯定会来复仇,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

蓝袍云甲早就射了好几轮箭雨,金箭虽然穿透了巨魅的身体,但巨魅似乎没什么事。

眨眼间大军已来到城墙脚下,又一轮箭雨射了过去,一条巨魅挥起长尾如神鞭一般灵活,狠狠地将几名飞在天上的蓝袍云甲甩到了城墙上,紧接着有无数条巨魅将利尾甩向城墙。

北银流川和白灵赶紧退后躲避,明末等蓝袍云甲则飞身上空,只见巨魅将尾部如镰刀一般的利器插在城墙上,翻身便越上城墙。

仅一会儿功夫,北银流川和白灵发现自己已经被巨魅团团包围,好几天巨魅从各个方向长着大嘴向他们二人咬去。

明末吓出了一身冷汗,挥着剑飞扑而下,其他蓝袍云甲纷纷过去营救。

白灵和北银流川纵身一跃跳到了巨魅硕大的头颅上,挥起手中剑便刺了下去,两条巨魅应声栽到地上。

白灵大喊一声:“它们的死穴在头顶上。”

明末揽住他们二人的腰将他们带到了空中:“下面太危险了,就在上面待着吧,用箭射它们就行了没必要硬拼。”

城墙上的所有人都飞到了巨魅难以企及的高度,这使巨魅几乎疯狂,它们在城墙上横扫无忌,片刻功夫一排排营房已变成一片废墟。

蓝袍云甲在空中已经射杀了一大片巨魅,有些巨魅突然越下城墙向城内跑去。

明末赶紧下令:“拦截它们,一条都不要放过。”

一直杀到天亮总算把巨魅全都杀死了。

23

落尘跪在东浣公的面前不敢抬头,落尘的父亲落靖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求情道:“还请主公看在老臣的这张老脸上饶过犬子这一回。”

东浣公气道:“落尘,你可知罪?”

落尘低着头说道:“属下何罪之有?”

“你不但把本公赐你的夜蚕衣送于她人,还协助郡主逃走难道不是大罪吗?”

“第一郡主不是外人,第二郡主有追求爱情的权力。”

“难道你不知道她所追求的爱情会让她送命吗?”

“为了心爱的人死有何惧?”

“即使她不怕死,可是谁又曾替我们想过,我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孩子死去而无动于衷。”这是落尘第一次看到主公的脸上充满悲伤和无奈,原来平时威严的主公也有脆弱的一面。

浣莎莎的生母说道:“我知道落尘你一直都很喜欢莎莎,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她推给别人呢?我和夫君千辛万苦的为你创造条件你不珍惜,你真的能放下吗?”

落尘伤感道:“她的心不在我这儿,即使我做再多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让郡主开心,只要她快乐,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可是她和小王子在一起就能快乐吗?”

“能看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一种快乐。”落尘抬起头严肃道:“主公,夫人请你们放心,郡主不会死的,即使郡主真的嫁给了小王子,我也会把我的昶献给她,她就可以和小王子白头偕老了。”

夫人心疼道:“可是你呢?我可怜的孩子!”

落尘笑道:“我会笑着死去。”

24

天刚微微亮北银子夜从城外骑着马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一进到宫里马都没有拴直奔天牢而去,北银子夜在天牢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最里面的一个通道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公主,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踏进这里半步。”

“滚开!”北银子夜用手打开两位侍卫的胳膊大步走了进去。老者坐在牢房里闭着眼,北银子夜走到牢房前看着老者没有说话。

老者睁开眼睛说道:“七公主你终于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相信我说的话。”

“你错了,我不相信你说的话。”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去西凉国找回大殿下。”

“我刚从西凉国回来王兄没在西凉国,我听西凉国的王子说他和西凉国的二公主在一起,至于他们去哪儿了没人知道。”

老者叹气道:“殿下啊殿下你怎么在这个时候犯起糊涂来了。”

老者走到七公主近前从衣服里掏出一枚药丸和一张纸条递了过去说道:“请公主切记一定要在城外拦住大殿下,现在的北银国对大殿下来说非常危险,见到大殿下后把这张纸条和这枚药丸交给他,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北银子夜不解道:“你为什么相信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老者笑道:“老朽一生阅人无数,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你又凭什么相信我?老朽确实没什么能让公主相信我的,信与不信做与不做全凭公主自己决定吧。”

王后侧着身子将手臂搭在国王的胸膛上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臣妾听说你废了川儿改立谷儿为王储,可是真的?”

国王抚摸着王后的头发说道:“本王确实做了这么个决定。”

王后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之前听到宫女们议论臣妾还不相信,陛下,你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

“川儿太让本王失望了,本王重病未愈,他居然去幽会西凉国的公主。”

王后气道:“你怎么能听信歹人的谗言,你生病以后川儿到处为你寻医问药,还冒着危险亲自带兵前往雪鹿山为你寻找灵药,如果没有川儿你恐怕早就……”王后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国王将王后揽进怀里:“川儿和谷儿都是你的儿子将来他们俩谁当国王不都一样吗?”

王后哭着说:“就因为他们俩都是我的孩子我才难过,本来他们兄弟两个都好好的,你这么一折腾,不是想让他们兄弟反目吗?”

“看他们谁敢,本王还没死呢?”

25

已经两天了浣莎莎白天缠着玉启辰,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敢睡觉生怕那个叫九天的瘟神过来找他,尽管门外有蓝袍云甲守护着依然不能使她安心。

明天就第三天了过了明天他应该就死了吧,浣莎莎躺在床上这样想着困意渐渐袭来:“不能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抬头看着快变圆的月亮,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欲转身,便感觉后脖颈处被砸了一下,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近破晓时分,发现自己躺在红树下的一个小竹筏上,九天盘膝坐在旁边。

浣莎莎气急败坏站起身来破口大骂:“你个混蛋我杀了你!”一边骂一边抬脚踢向他,九天急忙向后飞去身体立于虚空:“郡主何必动怒。”

“你对我做了什么?”

九天笑道:“难道郡主没有感觉吗?要不要我再来一次。”

“你……”浣莎莎飞到九天近前拳脚相加,无奈招招落空。

九天抓住浣莎莎的手腕,略带伤感的说道:“郡主,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今天用这样的方式把你带到此处实属无奈。”

九天飞到红树上随手摘下一个刺果,慢慢地落到竹筏上:“今晚子时就是我的死期,临死之前我想完成我的一个愿望,然后就可以安心死去了。”

浣莎莎静静地看着九天一口一口地吃下刺果,刺果表面光滑里面却布满无数细小的刺,刚吃了几口果仁儿便扎破了九天的舌头,鲜血沿着嘴角流下来,九天却面带微笑像是在品尝美食。

他满含深情地看着浣莎莎,然后将最后一小块刺果放进嘴里咽了下去,便感觉戒指上传来一阵刺痛,一枚闪亮的冒着白光的指环长了出来,这便是爱塔人毕生的向往,爱情的象征——昶!

九天把昶从戒指上摘下来递到浣莎莎的手中说道:“有了昶你就可以和小王子白头偕老了,但愿郡主能够念着我,我也死而无憾了。”说罢,九天便向远处飞去。

“你要去哪儿啊?”浣莎莎喊道。

“找一个地方等死。”

浣莎莎久久的看着手中的昶,内心的感觉复杂难明。

26

北银流川的伤势痊愈的异常迅速,不到七日便恢复如常,明末,白灵等人对此惊讶不已,北银流川活动活动手脚笑道:“伤好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明末说道:“何必急着走,要不我带着你们在京都好好玩几天。”

北银流川婉拒道:“爵爷的救命之恩在下还无以为报,怎敢再劳烦爵爷。”

“流川兄言重了,我奉君主之命守卫京都,保护族人本就是我的使命,谈何报恩。”

白灵说道:“爵爷,我们就此别过。”

明末说道:“要不要我派人护送你们。”

“不用了,”白灵,北银流川各自拱手道:“告辞。”

明末拱手说道:“告辞!两位若是再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我已经把两位当作朋友,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愿意相助,所以两位对我不必有所顾虑。”

北银流川说道:“感谢爵爷的坦诚!”

北银流川和白灵走在大街上无心理会京都的热闹,白灵忍不住问道:“你说爵爷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不是爱塔人?”

北银流川说道:“他肯定知道了。”

“那他为什么不拆穿我们?”

“这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可能他觉得我们没有恶意所以也不想为难我们。”

“但愿是吧!”白灵感叹道:“爱塔人真的很强大,那天夜里差不多有千条巨魅攻击,何等恐怖的场面,他们只不过损失了几人,便将巨魅大军铲除,若是换成我们绝对无法想象。”

北银流川说道:“爱塔人的强大主要在于他们能够飞行,而且拥有神弓,若是失去这两样他们的战斗力将急遽下降。”

白灵说道:“可是他们的身手也很了得。”

“如果我们化作真身他们便不堪一击。”

“我听说他们的真身是一只神鹰,不知道他们能否唤醒真身,若是能的话胜败还很难说。”

“他们的真身不是神鹰,而是神鹰的羽毛。”北银流川扫了一眼大街上的人:“你看大街上的人,不管是平民还是战士他们都穿着铠甲,因为他们的身体轻如鸿毛,如果不穿铠甲一阵风就能将他们吹走。”

浣莎莎漫不经心地走在大街上,北银流川和白灵映入了她的眼帘,起初她并没在意直到两人从她身边走过,她才有所察觉,这两人好面熟好像在哪见过,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通天脉,没错是他们两个。

“站住!”浣莎莎大喊了一声。

北银流川和白灵转过身看向浣莎莎,是她,白灵看着北银流川说道:“看来有点小麻烦。”

浣莎莎说道:“你们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大摇大摆地走在大街上。”

白灵说道:“我们又没做什么亏心事,用得着躲躲藏藏吗?”

“你们这些异族私闯倾城能安什么好心?今天碰到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白灵笑道:“口气倒不小!这样吧,你要是能打败我,我们俩任凭你处置,但是,你若是败给我,就不要再纠缠我们,如何?”

“就依你!”

白灵伸出手来说道:“请吧!”

浣莎莎飞向白灵。白灵纵身一跳与浣莎莎拳脚相接,两人都没有带兵器赤手空拳在大街上打了起来,引来街上很多人的围观。

北银流川双臂交叉在胸前微笑的看着她们,一会儿功夫浣莎莎渐落下风,最后被白灵拿住。

白灵将浣莎莎的胳膊扭到后背,使其弯着腰无法动弹,说道:“服不服?”

“不服!有种你放开我。”浣莎莎气的脸色通红。

白灵笑道:“放开你可以,让我们走。”

“你先放开我。”

白灵松开了手,浣莎莎余气未消又冲白灵挥拳而来,白灵没有还击只是躲避:“你说话不算数。”

“就不算数了,你敢把我怎样。”浣莎莎已然拼尽全力始终无法

伤到白灵分毫,这使她非常恼怒。

巡逻的蓝袍云甲远远的便看见了这边的情况,于是飞了过来,浣莎莎兴奋不已走到蓝袍云甲近前命令道:“他们两人是异族人,快将他们拿下。”

为首的战士说道:“郡主是否误会了,流川兄和灵儿姑娘都是爵爷的朋友,我们见过面,怎么可能是异族。”

浣莎莎惊讶道:“你们认识?”她指着白灵说道:”本郡主在通天脉上亲眼看见她变身成赤豹,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也许是郡主认错人了。”

浣莎莎气道:“你是说本郡主的眼瞎了吗?”

蓝袍云甲赶紧赔罪:“郡主恕罪,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还不赶快将他们抓起来,一审便知!”

“这……”蓝袍云甲很是为难。

明末从远空飞了过来,浣莎莎说道:“明末你来的正好,他们两人是异族,这是我亲眼所见,抓与不抓你可要想清楚!”

明末笑道:“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们!”

浣莎莎严肃道:“难道族人的安危你就不顾了吗?”

明末没有答话而是走到北银流川和白灵近前拱手说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

北银流川说道:“爵爷言重了!”

“两位请随我来。”明末转身向城外走去,北银流川和白灵跟在后面。

“明末,此事我一定会禀明君主!”浣莎莎喊道。

明末一直将他们两人带到城外的无人处才停下脚步:“流川兄,灵儿姑娘虽然我心有不舍,但是为了两位的安全,还请你们暂时离开倾城。”

北银流川和白灵对望一眼:“既然爵爷早就知道我们是异族人,为何还要帮我们?”

明末说道:“在我的心里只有善恶两种人。”

北银流川敬佩道:“爵爷如此开明,在下自愧不如!”

白灵问道:“你放我们走,万一你们的国王怪罪下来,你岂不是要遭殃!”

“这个请你们放心,我自有办法应对,如果你们信得过我能否告知身份?”

北银流川说道:“在下北银氏!”

“狼族!”

“正是!”

白灵说道:“小女子赤木氏!”

“赤豹族!”

“正是!”

27

天奂国国王站在大殿的外面,神色威严!九黎飓风的坐骑落在旁边的石像上,国王语气决绝的说道:“本王给你十万飞将,务必将风儿带回来!”

国师跪在地上领命道:“请陛下放心!”

明末来到玉启辰的书房前,侍卫行礼道:“爵爷!”

“殿下在吗?”

“在。”

明末推门走了进去,玉启辰坐在书桌前,桌上放着一张女子的画像,明末看了看说道:“我比你幸运!”

玉启辰问道:“看来你心情不错,有什么喜事吗?”

“当然!”明末笑道:“我爱上了一个人!”

“恭喜你!”

“我想去找她!”

“这还需要犹豫吗?”

“她是异族人!”

“异族?”玉启辰感到很疑惑,他在十几年前那时他还没有失明,当时他曾预言过明末的爱情,还为他画了一幅画,说他将来会爱上画上的女子,怎么会是异族人呢?他不得而知。

明末说道:“我不知道你当年为我画的那个人是否是她,我从来没有看过,我想凭我的感觉等待我的爱情!”

玉启辰说道:“你等到了!”

“不过看你的反应,你画的那个人应该是爱塔人。”

“对,她确实是爱塔人,难道我的预言出错了。”

“也许你没有错,她虽是异族人却长有戒指!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原来是这样,难道曾有族人逃离倾城?”

“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

玉启辰说道:“不必在此事上纠结,不管她是谁身在何处,如果你爱她就大胆去追求吧!”

明末愧疚道:“可是君主对我信任有加,如果连我都不能遵守倾城的王法……”

玉启辰打断他的话:“王法是用来惩罚邪恶的,而不是阻挡美好,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吧,君主那边我去说!”

“谢殿下!”明末跪拜在地。

天色已晚,月黑风高,天奂国国师带领十万飞将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通天脉上,国师命令九黎飓风的坐骑:“去找到殿下!”亡鴃竟然听懂了国师的话,扑扇着翅膀向王宫的方向飞去。

国师命令黑甲战士沿着亡鴃飞去的方向,每隔一段距离留守一人传递消息,剩余大军暂时潜伏在通天脉上。

亡鴃十分聪明飞得极快极高,竟然逃过了蓝袍云甲的眼睛,待飞到王宫的上空突然发出一声声嘹亮而又刺耳的鸣叫。

“什么声音?”守卫王宫的蓝袍云甲纷纷抬头寻找声源。

九黎飓风盘膝坐在天牢内,隐约听到了亡鴃的叫声,他站起身闭上眼睛来又仔细的听了一会儿,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面目开始狰狞,他想要召唤真身,奈何铁链的束缚使他的上半身无法变形,只有头部和双腿在人形与九黎熊之间来回转换,他的嘴里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瘆人的怒吼,响彻天牢。

空中的亡鴃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如离弦之箭一般,俯冲而下。停留在空中不远处的黑甲战士见此情景,急忙向后方发出一声声怪叫,停留在后方的黑甲战士听到声音后,也向后方发出同样的声音,不到片刻功夫,这种声音便被传递到了通天脉上,国师一声令下:“找到殿下了,上!”听到命令,潜伏在通天脉上的黑甲战士纷纷驾驭着亡鴃快速地朝王宫飞去,亡鴃在主人的命令下不断地发出刺耳的嘶鸣,十万亡鴃如同密布的乌云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蓝袍云甲战士纷纷放箭攻击,奈何亡鴃刀枪不入即使神弓也无法将其射杀。

捆绑九黎飓风的铁链两端分别拴在两根巨大的铁柱上,铁柱在他强大的拉扯之下竟然开始松动。

看守天牢的蓝袍云甲纷纷赶来,拉住铁链的两端欲图稳住九黎飓风。

蓝袍云甲见神弓无法伤到亡鴃,便飞到天上与黑甲战士拼杀,有的黑甲战士干脆化作真身跳到城墙上与蓝袍云甲打斗,玉启辰和浣莎莎也飞了过来参与到战斗中去,明末也带领众多的蓝袍云甲赶了过来。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喊杀声、打斗声、吼叫声几乎惊醒了京都整座城。

东浣公和雷目雷夜停在远处的空中看着这不算大的战斗,东浣公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说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我们的机会就要来了!”

九黎飓风几近发狂,伴随着一声怒吼,他的真身终于召唤出来了

,铁链应声而断,蓝袍云甲战士被弹到两边的墙壁上。

九黎飓风转过身来,挥动巨大的魔爪,砸向墙壁,坚实的石墙生生被砸出一个大洞,九黎飓风走出洞口来到了外面,仰天长啸,一名蓝袍云甲战士拉开神弓射向他,不料九黎飓风竟用利爪将金箭打落在了地上,一名战士飞到他近前,挥剑砍向他的头颅,九黎飓风直接用左掌抓住了剑刃,然后用右掌刺穿了蓝袍云甲的胸膛。接着他又是一声怒吼,亡鴃快速地飞落在他身边,九黎飓风跳到亡鴃的背上,亡鴃一飞冲天。

殿下获救国师不想恋战,于是命令将士纷纷逃走了。

明末飞到玉启辰身旁:“看来我们的平静要被打破了!”

玉启辰说道:“九黎族!不容小觑!”

君主着一袭白衣坐在蓝椅之上,玉启辰和明末赶了过来,玉启辰跪到地上说道:“儿臣无能,让君主受惊了,请君主责罚!”

明末也跪拜在地:“卑职也前来领罪!”

君主说道:“错不在你们,九黎族太年轻了,看他们的架势是要步我们的后尘了。”

明末说道:“卑职愿带兵讨伐。”

君主笑道:“这倒不必,让他们尽管来,本珝静候他们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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