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美卿
翻过天山北面，我们就到了南疆——南北疆是以天山为界，我们在天山顶的那地方——同事说，有一个名字叫“艾肯达坂”。
南北面气象分明，各有境界。南面明显水多起来，牲畜多起来。那个黑头羊也处处可见了，不远处水鸟在空中飞来飞去，草地里水沟蜿蜒绵亘，大家纷纷举起手机来，导游说：明天到景区，有的你们好看的。
水草肥美，各色动植物繁多，真是不错。
大家看海拔高度，一直在3000米左右徘徊，下午五个小时的车程，我一下车就感觉到了后脑痛。
九点半了，仓促吃完饭，去房间洗洗睡吧。
据说巴音布鲁克这个小镇，是新建的，就是应旅游而生，所有物品，都是大车翻越天山运送过来。
镇子很小。导游说，就是一个馕，从小镇这头滚起，到那头停了就结束啦。
酒店是新的，条件不错，十点多在本地算尚早，同伴们相约着出去吃羊肉串了。
我没去，白天车上睡不着，夜里入睡迟醒得早，我就想早点睡觉。不多久他们照片发到群里，羊肉串自己烤起来，想必色香味俱全，吃得真欢乐。
次日，大家集合去5A景区——巴音布鲁克草原。
两个站点，来往都有区间车，道路小的地方有电瓶车。
第一个站，天鹅家园。我们到达的时候，发现天真的很冷，又下了点小雨。穿薄羽绒服的说，一点不觉得热。穿裙子的人，听闻瘪瘪嘴。
大家一起看天鹅。
举身洁白，弯弯的脖颈，优雅的身躯，映在水中，别有味道。它慢悠悠地游动，到哪儿都不急不缓，气质非那些见游客投食就不顾一切飞奔的水鸟相比。
说起别的水鸟，很抱歉我也说不清楚都是啥名儿，它们在水草边飞翔，成群结队，无忧无虑，总惹起游客爱怜而投食，它们呼呼一片飞来，场面壮观。
第二站，导游所说水路九曲十八弯之处。我们登高望远，前面峡谷处一条小溪露出水面，左弯又拐，与岸边的绿草缠缠绵绵，直到天尽头。
大家又争相照相，我呢，对拍照兴趣索然，只知道尽情享受这绿色。多想在野花夹杂的地方坐下，或者躺下，望望苍穹，忘记一切凡间的忧伤。
我回去，坐上电瓶车，没坐满人车子就飞驰而去。少数民族师傅把音乐开得山响，高大健壮的身躯，黝黑的皮肤，戴着墨镜，那气势与激烈的歌声极其和谐。
几分钟的车程，他卯足了劲，车子开得飞起。路旁的花儿纷纷掠过，远处绿山来不及细看，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无形中体验了一回啥叫北方的粗犷。
坐回游客中心，又是一个小时。吃罢午饭，真正考验的时候到了，下一站——独库公路。
保守算算，三百来公里，八个小时。
独库公路，因地势险要，要限速，限车。
限速40公里，限七人及以下座。我们一个旅行团，大巴车换成八个七座车。
我们一点出发，预测九点半到达。
车子开始开得很慢，因为之前曾经翻越过天山，再看路边景色，突然感觉没有那么新奇，毕竟坐长时间的车子，山回路转，坐在后座，左摇右晃，视野又窄，人太疲倦。
只是羡慕车外的小动物。
随意一拍，都是锁屏壁纸。悠然自得的羊，有黑有白有花，排成两行，不紧不慢，行走在高山旁的羊肠小道上。是的，羊肠小道，由它们开垦也属于它们。
牧羊人很少见，鲜有见到他们拿着鞭子赶羊的画面，但是能看到骑马人，在陡坡草地上前行。车内人问山上有别的动物吗？司机回答说，多呢。
路边还有很多本地人临时搭建的毡房，卖烤羊肉或者生羊肉，专做行路人的买卖，目测生意还不错。
骑行者是一路上另一道美妙的风景线。他们装备专业，穿着整肃，望去有的年纪差不多，大概是志同道合；有的看来是一家人，停下来会看到妈妈给个子比自己高大的孩子整理衣领……山路崎岖，绵延无尽，上坡陡峭，下坡猝不及防，旁边有汽车飞奔，可一路所见，鲜有人停下。哪怕远处有乌云，高山顶上气温降低。八点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车队也气定神闲，源源不断。
由衷佩服。
个人感觉，风景虽好，无奈的是人。
尽管独库公路会限速限座，也会限时，但是这条网红路引来的游客是在太多。虽然现在旅游环境好了很多，很多旅客停留点都有不错的垃圾回收装置，厕所或者移动厕所，但是，农家乐的垃圾丢在水源边，是不是不妥？一路所见，人多的地方，垃圾也多；偏僻的地方，厕所简陋，关键时候，成人也难讲文明。
游客多，黑.车也难免，司机素质也难说，开着山路，打着电话，令人心悸。
有一个网红打卡地，山上残留的白雪上，都是大脚印。周边小商小贩，热闹非凡，垃圾随便。
辛苦的警.察们在维持秩序。不多时，天空下起雨来，我赶紧躲回车里。
我们下山，经过的一处隧道，在一小时后塌方。
有一匹瘦马，立在马路中央，不停地张前腿伸后腿，像个机械人。
我们的车子避开了它。不多久，又一只鸟儿飞过来，猝不及防，轰——撞在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