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27

                                              《故事里的人生》155    你有没有把碗晾干

        一天早餐后,有一个弟子去见佛祖,请求指点。佛祖邀他进入内室,耐心地听那个弟子滔滔不绝地谈论自己存疑的各种问题,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还不住口,佛祖举举手,示意他停下,那弟子才不情愿地停下嘴巴。

        佛祖问:“你吃过早餐吗?”

        弟子点点头,表示已经吃过了。

        “你洗了早餐的碗吗?”佛祖又问。

         “洗过了。”弟子答道。

        “你有没有把碗晾干?”佛祖再问。

         “晾干了!晾干了!”弟子急切地回答,并接着问佛祖:“佛祖,您现在可以给我解惑了吧?”

         佛祖含笑道:“你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你可以回去了。”

         佛祖挥挥手,示意他出去,那弟子无奈地退了出去。

         弟子出来后,反复揣摩佛祖的几句问话,想着想着,他心头一亮,他明白了,佛祖是提醒他关注当下,把今天的事情做好。


        鲁钝生感言:吃没吃早餐?洗没洗碗?洗好的碗晾没晾干?都是眼下必须做的事情,谁都绕不过去。佛祖就是用眼前最现实的事情启示弟子: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做好,就是不惑,就是开悟。这是佛教“关注当下、活在当下”的思想。佛教历来主张事来则迎,事去则忘,不执着于一切物相,即“不住一切相”。“事来则迎”就是关注当下、活在当下。

        佛教的“关注当下、活在当下”,有许多专门说辞,这都与我们无关。我们说这则小故事,就是想借此提醒世人,人活在世上,要立足当下,关注当下,全身心做好今天的事情,理由如次:

        理由一:当下是真实的存在。昨天已经过去,明天还没有到来,而只有今天是实实在在的,它就在我们眼前,就在我们手上,它无可回避,必须面对,就像小故事里的吃饭洗碗一样,你必须吃饭,否则就会饥肠辘辘,痛苦难耐;吃完饭后你必须将碗洗净晾干收好,否则下一次用的时候就会脏兮兮,不仅看了让人恶心,而且还会引发疾病。只有做好了今天要做的事情,解决了今天要解决的问题,你才活得踏实,活得顺畅,才不会惹来麻烦和导致焦虑、苦恼等。所以,最重要的是,既不要沉浸在昨天失败的痛苦或成功的喜悦之中,也不要专注明天的、远方模糊的东西,而要着手去做今天的、身边已然清楚了的事情。

        理由二:当下是明天的基础,明天就蕴含在今天之中。谁都想做一番大事,可大事都是从当下的小事做起的,没有小事的积累便不会有大事的成功,古人云:“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有做好今天的一件件小事、琐碎事,默默地积累,才会有明天的厚积薄发。关注当下,正是走向未来。

        理由三:只有关注当下,才能专心致志。总回望昨天的山脚,不管是甜蜜的回忆还是懊恼的追悔,都会耗去许多时间和精力;总放飞明日的天空,不管是美好的期盼还是凶险的担心,也同样会耗去许多时间和精力。而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什么都去想、什么都去做,就什么也做不成、什么也做不好。所以,只有把昨天和明天“悬置”起来,关注当下,人才能把今天的事情做好。

        理由四:关注当下,也是摆脱未来压力、增强信心勇气的需要。日本当代著名作家大江健三郎曾讲过这样一件家事:他有个智障的儿子,每天夜里经常突然起来,连衣服都不穿就往外跑,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不能安稳地睡觉,儿子一有动静他就立即起来,安顿儿子,实在拗不过儿子时,还得陪着他出去。这样的日子大江坚持了40多年,当他73岁回首往事时,颇多感慨地说:“20多岁时,如果我知道这种日子会成为永远,那将是不可想象的人生,我也许会没有勇气面对。可40多年后的今天,回看过去的日子,我反倒不觉得悲苦。对儿子的照顾增添了我无穷的精力,从而让生活变得更有意义。”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我们没能成功,不是因为我们不够努力或者能力有限,而是因为我们被自己与成功之间遥不可及的距离吓住了,从而放弃了前行的脚步。而关注当下,走一步看一步,恰恰能消除这种恐惧,反倒使成功成为可能。

        理由五:关注当下,走一步看一步,是一种实事求的人生态度。这是因为,没有人能把自己未来的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几乎每个人都是在不断的探索中,在顺畅与挫折、成功与失败、经验与教训中渐渐看清自己人生的方向和未来要走的路。一位参加过北伐、经历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将军曾说过:“当年,我参加北伐军的时候,就是想混口饭吃。家乡正闹饥荒,连树皮草根都吃光了,每天都有人饿死,横竖都是死,饿死了还不如去当兵,战死了,还是个饱死鬼。后来,国民党和共产党闹翻了,我跟了共产党,参加了红军。至于当将军,当时连想都没敢想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每当打仗的时候,我只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所以拼命地冲杀,很勇敢,也负过十几次伤,就这么活过来了,今天竟然当上了将军。”

        这里必须说明的是,我们强调关注当下,并不是否定理想、目标的重大价值和意义,而是劝人不要沉浸在明日的畅想中而耽误了今天的事情。人生需要理想和目标,因为它是人生的动力源和方向标,是人关注当下、活好今天的精神支撑,一个人,特别是年轻人,应该志存高远,有大理想、大目标,但理想、目标是要靠当下的实践、奋斗才能一点点实现的,关注当下,其本质就是在图将来。这就是今天与明天、理想与现实的关系。所以,要想创造有价值的人生,人就要从大处着眼,小处着手;就要胸怀天下,立足本职;就要面向未来,干好现在。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把下次吃饭要用的碗洗净、晾干并收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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