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一样自由

摄于冬季

那是个半晴天,在吃着午饭,在兼职的店里一位阿姨的妹妹正在和她亲爱的儿子讨论着有关学习的事情。

忽而,阿姨把目光转移至我。

她问我,玲呀你上学的时候父母应该没关心过你的学习吧?

“那时候父母不用qq,微信也还没那么通用,基本没有大事大病家长都不会联系父母 ,自然他们也放心我。”我说。

不会吧那时候应该都有了。阿姨接着回应我。

我说,“是有了可是他们不会用啊至于后来有微信的时候我也高中毕业了”。

我还说我上的是住宿学校,当时又是留守孩子,在通讯不那么发达(至少我上学那会大部分的通讯都是通过打电话和短信)不像现在一样只要建个群把家长拉进来所有学习的事情都广而告之,成绩啊孩子的表现和放假或者补课通知都会在群里通知。

我更想说的是,对于我这类的家庭(孩子寄宿于老家父母外出打工),父母大多数关心的是我的衣食住行,只会问我零花钱是否够花,是否还有衣服穿,能不能在学校吃得饱,身体是否健康的一些生活问题。

以上系列我都没有向她解释。

有那么一瞬间我回答得有些许累。

当然了还有,另一方面,是出于我父母对我的信任,他们认为只要关心我的生活基础问题就可以的,剩下的,就可以交给我自系边个处理。

他们只能尽最大的力在金钱上合理地关心我,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关心了。

久而久之,我习惯性地并不用向他们汇报我的学习状态,相同的,他们还是会一如既往地只需要关心我的健康和金钱。

我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也在心底里默认这是我与他们最舒服的方式,所有的聊天对话到点为止。


我也曾怀疑过,他们对我的学习“一无所知”是不是件好事或者说我不向他们说起过成绩会不会影响他们对我的关心呢?

后来发现不会,他们不是没有关心,而是每次都会被我的一句“你们放心,不用担心我的成绩”而搪塞过去。

原来一直我的性子里都是不愿意让人知道关于我的太多事情——包括学习也是我的一部分隐私,一些其他人,当我不想说的你最好不要过问。嗯,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愿意提意味着我有信心或者我想和你说,反之,我只想一个人知道关于我想法关于我自己这件事。

这与关不关心我没有联系——这是我的个人问题。

都说个性源于家庭,但一个人与自己相处久了却不认为家庭是个“羁绊”了,我会归为它是来自于一个人看世界的方式和自我认知程度而产生的物种。

“成绩”在我眼里看来就是我的一个隐藏起来的秘密,好或者差,除了老师,我或许有权利保护它——因为一直都不是特别好,我又或许在保护我的那份自尊心。

你明白我所讲的吗?我不愿意袒露我差的那一面,我希望你可以看到我的好,我努力去向成绩好的同学看齐。

我知道他们在外面挣钱不容易,不必要再操心我的成绩了。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生活都很独立,很多遇到的问题我一个人几乎可以解决的都不会通过电话告诉他们,哪怕在学校生病一个人找校医去打针,自己补给生活用品,或一个人安排假期。

所以我算是那种学生时代特别顽强独立乖巧的孩子了。

正是因为要比同龄人早熟懂事,才能一路披巾斩棘,无所畏惧勇敢都会多一些。


谈不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至少在我的生活影里,也因为懂得为人处事,善于思考,受到很多长辈的喜欢,当然了,我没有为此骄傲,这是我用很多年的“委屈”换来的,我会懂得换位思考,我拿捏有寸,张弛有度。

一些的被喜欢,我更乐意自己解释为这是我该得到的喜欢。

我也很感恩他们对我的宽松试教养,这是我莫大的荣幸,感激他们大多数的事情上愿意信任我。这种宽松试的成长也让我比同龄的孩子要得到更多的一些自由,我指的是心灵——不被束缚只做作业的周末,可以去往同学家的周末,你知道的,只有当有一点空间的自由才会相对得到多一点的心灵自由。

这是我这些年得到的最大的生活“惊喜”。我是一个人及其需要安全感的人,而且只能自己给,前提是需要独处,说白了适合一个人来往。

我不会介意是否有人定期关心我的生活起居,不会介意有没有人知道我在哪,人生来孤独的对吧。我关心的是我有没有开心,我是不是被某种东西束缚太久了,我能不能喘息。

我关心的是自己的材米油盐。

罢了,没人会知道的。


我必须要承认,从十一岁住校的开始,我就注定成为那个自由孤独的人了。

不像从前那个邻床的女孩一样,她的母亲一周可以来学校看望她好几次,甚至还带饭,有时候她哭哭啼啼对着她母亲恋恋不舍不让她回家,在洗澡空隙的时候她母亲小心翼翼地还交代我让我多安慰她,说她比较恋家,多关心她。

你看,命运就是这么神奇,我就是那个经常安慰别人的“小天使”了。

也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周五的时候第一时间收拾好书包跑下楼等家长来接回家,我可能需要把课室的卫生都搞好了才等来那个接送我回家的邻家叔叔。还有一些时候看着所有的同学都被接回家了学校大门都关闭了那个接我的叔叔才来。

这期间,我没有抱怨也没有闹过,只是很安静地等着被接走。

从十几岁的寄宿生涯过渡到二十几岁,我的大部分孤独和自由都献给了学校,如果用一个具体的时间概括,可以说我拥有十年的时间都是在学校渡过——宿舍,教室以及食堂。从二十几亩的学校到三百亩再到五百亩的地方,我所待的学校一步步地在增大。

我的自由也与学校息息相关。


当年初升高的时候,有幸一次晚会回到学校看望曾经的老师,记得她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高中比初中好多了吧,至少难过的时候还有地方可去。

我没有出声,笑着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是了解我们的。

这份我生来就携来的“自由”,不管在任何年龄里我更应该好好珍惜对吧?

嗯,像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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