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耿耿于怀最好的我们

余淮说“你说,大家来参加升旗仪式,是不是都为了能光明正大地偷看一眼平时不容易见到或者能见到却不敢明目张胆注视的某个人啊?”

耿耿想“虽然我从来不曾亲身体会过,但是也知道,有时候课间操和升旗仪式是很多人最为期待的。乌泱泱的人海中,他们总是能寻寻觅觅地将目光定位到某个人身上,将冗长无趣的仪式变成一场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独家记忆。”

这是刚开学的升旗仪式上两人的对话。那个时候他们默默的注视着别人,看着人群中别人的目光投射出的不为外人知的小秘密。——也许平凡如我们,拥有的第一个秘密就叫做喜欢。

就像名字一样,耿耿于怀,注定了这一生彼此的缘分。佛说前世几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他们从高中红榜前的第一次见面,就像是前世已经注定好的今生的桥段,自然默契的就记住了彼此。

这是开始:

“我名字左边的那个人叫耿耿,跟我的名字连起来,正好是耿耿于怀。”

我说“哦,我就是耿耿。 ”

这是结束:

“你看,我旁边那个人的名字叫耿耿,和我合在一起,刚好是耿耿余淮。”

我笑着看他,说:“我就是耿耿。”

那个时候总是单纯还有点笨的耿耿,虽然长的不出众,成绩不优异,但是余淮的那句“耿耿,我们一直做同桌吧“,让她不再是一个平凡的高中女孩。那是一个青春悸动的年纪,我们很容易喜欢上一个对我们好的人,尤其是像余淮这样一个优秀还总是喜欢逗自己的男孩。耿耿很幸运,那个他喜欢的男孩正好是她的同桌。就像洛枳对耿耿说的“我真的很羡慕,喜欢一个人是克制不住想要跟他亲近,跟他说话,了解他的一切。你有这个机会,把你的喜欢包裹在同桌的身份下,常常开个玩笑,互相贬损,再互相关心。即使治标不治本,也比见不到摸不着,假装不认识要好得多。”

青春期的感情,真挚却有很多不确定性,我们对未来未知,我们对对方未知,就是在这样迷茫的青春岁月我们喜欢上了一个我们会用一生怀念和铭记的人。

有人说现在回忆起来那段高中时光是最充实最难忘最想重新过一次的日子。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这段日子是迷茫,是未知,是一大堆心里的小秘密。

就像耿耿说的“我不幸是世界上最不快乐的那种人,没能力,却有上进心;没天赋,却有梦想;越努力,越难过。”

每天刷着一大堆题,从早到晚,那些看似差不多类型的题却总是让我们绞尽脑汁,偶而抬起头来看看周围的同学,大家依旧埋着头奋笔疾书,然后自己也顾不得其他思绪的扩散继续低头参与战斗。就像我们高中班主任给我们说的“当你坚持不住的时候,抬头看看自己周围还在埋头苦干同学,他们都能够坚持,你为什么你不能!”那是一段坚持的光阴,从那以后我从来没有如此坚持过。

可能那个时候我们什么都还不懂,于是特别天真的问别人“你未来的梦想是什么?”然后再骄傲的给别人说说自己的梦想。那个时候好像以为只要说出来,未来的你就会从事自己梦想中的行业、实现自己的梦想。

多年后我们回过来看那时的自己,都会忍不住笑那时的天真,但是更加忍不住怀念那时的天真,因为那段时光过后我们就不再天真了。

那个时候我们因为舍不得一些人而不管不顾的选择读文或者学理。那个时候我们会因为分班离开一些人而偷偷抹泪。现在想来真的特别佩服那时候那些为了某人而选择读理的女生或者为了某人而选择学文的男生。虽然不知道多年后的结局,但是至少他们当年那么努力过,付出过,争取过。

就像第一次余淮对耿耿说“喂,我说真的,别读文。”

最后耿耿违背父母的意愿选择了那个她天性就不擅长的理科。

那个时候我们特单纯,以为只要约定好就会一辈子在一起,却不知道现实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对,耿耿和余淮没有在一个城市,没有像当初说好的会在一个城市相遇,也因此整整7年耿耿失去了和那个少年的联系。

那些跟我们说好的人终究还是会渐渐远去,不是他们不记得约定了,也不是他们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反正就是渐行渐远了。

余淮是那个骄傲的余淮,是那个对耿耿说“你可要一直崇拜我啊”的余淮,是那个对自己未来充满信心的男孩,上清华读博然后去美国做物理研究。

但是上帝却给这个拥有最天真最纯洁微笑的男孩开了一个玩笑,他因为家庭的原因不得不放弃复读考上的清华,选择接受过早的成熟。从此那个天真无忧的男孩眼里多了份生活带来的忧伤,让人看了心疼的忧伤。

多年后,再次相遇的两个,欣喜加难过。

余淮说“放弃清华的时候,我是有点儿不甘心。但是这次我没觉得特别难受。 一路衣食无忧地读物理到博士,去美国搞科研,这也太天真了,不是我倒霉,是我髙中时一直不切实际,从来没考虑过现实的压力。你要是以为我都这个岁数了还因为这些想不开,那可太小瞧我了。”

这样的话,让我们难过。余淮变了,变得接受现实了。

“耿耿,我不再坐在你旁边了,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了。以前的生活结束了,我们不是同桌了,我没有以前的余淮那么好,你却比髙中时候更好了。你别这么倔了,你……都过去了”

那么轻描淡写的就想结束一切,思恋,舍不得,放不下,一句“都过去了”,可是你从未过去我的生命啊。

余淮此刻的自卑,明明以为自己可以和以前一样骄傲的站在耿耿面前说“你要一会崇拜我”,现在自己却没有以前的自信了。那句“我没有以前的余淮那么好,你却比髙中时候更好了”,看了心酸心痛,虽然你不再是以前的余淮了,但是我也不是以前的耿耿了。而现在你还爱我,我依旧也爱你。

这个26岁的耿耿是勇敢的,“她忽然扑上去,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住了他。他的眉眼离她那样近,她瞬间什么都看不淸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吻一个人,她只知道她很想亲他,她很想念他,她至今还是喜欢他。”

多年后再一次相遇是上天给的恩赐,耿耿知道这一次自己如果再不主动,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也不会再有下一次的偶然相遇了。

但是余淮推开了这个想给他温暖的女孩,推开了这个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未曾忘记过他的女孩。

耿耿在余淮离开的时候,鼓起勇气问了几年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高中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内心紧张,我怕这个男孩说谎,怕他骗别人更骗自己,所幸他最后点点头,承认了那段青葱岁月的暗恋 ,那段不为人知的爱情。

就像洛枳在毕业后写到“洛枳爱盛淮南,没有人知道”。

那些我们以为别人不知道的暗恋,其实在不经意的眼神动作间早已经暴露无遗。

既然彼此都耿耿于怀,那你们的故事就不会这样暗淡的结束。

耿耿重新发了高考完时发的那条没有回应的短信“我在秋晚高地等你”

这一次耿耿相信,他不会再爽约了。

当然这一次余淮赴了7年前的约定。

青春岁月,匆匆而过,那段我们正在经历的时光总是会被自己淡忘,而当我们回忆起来总是觉得那才是最值得怀恋的时光。多年后我们回忆起来,那时的男孩,那时的女孩,我们喜欢他们什么?天真的笑容,简单真挚的对话,喜欢看你生气时的样子,喜欢看你得意时的张狂,不矫情不做作,那是我看过的最美的你们的样子。

而如今的我们却只是感叹:

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

后来的我是最好的我

可是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

怎么奔跑也跨不过的青春,只好伸出手道别

但是有时候感情和好不好没有关系,就差那么一秒钟,即使你再好,他的好也早就都给了别人。

不管哪个时候的我们才是最好的我们

遇见你时我就觉得你是最好的自己

我也是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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