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来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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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的天气确实是好日子。

      可火辣辣的太阳连续晒了好几个星期,持续39度的高温,一度让人想骂人。每天躲在空调房里,与这个夏天对抗。

      终于,再也绷不住了。画风突变,下午五点多钟的样子,黑压压的一片云,恶狠狠地铺面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在天际线还留有一道口子,证明天还亮着。

      我赶回乡下的房子去关窗子。路过一户户人家,大家都在忙着收玉米,脸上的表情特别严肃,大家都不说话,头发衣服被风刮得胡乱的飘着,有的往屋里搬,有的收拢到一起,然后用油布盖住,四周用砖头或木头压住。要是被雨淋湿又得晒上好几日。

      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了,小时候经常这样帮父母抢收玉米。

      夏天热归热,但对于农民伯伯来说,也算是好天气。乡下人大都养猪,有的养了卖,有的养了吃。所以家家户户都会种上大片大片的玉米地,等到七八月份的时候,玉米老了,然后一个个掰下来,再一车一车往家里拖,晒在自家的道场上,借着太阳把玉米里的水分吸干。还没完事,等水分没了,还得一粒米一粒米的剥下来,现在都有直接脱米的机器,把玉米放进去,出来的直接是玉米粒,玉米棒从另一个口出来,方便多了。

      小时候帮父母干农活的那会儿,都还没有这种机器,直接是用手拎下来的,那个时候跟父母谈条件,1块钱一箩筐,有时候涨到2块钱一箩筐,挣点零用钱花。剥完了之后还要继续晒,要完全干透了在拿去加工,打成粉末状的,伴着猪草喂给猪吃,能吃上好一段时间,这样养出来的猪白白胖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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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米摊在水泥地的道场上晒着日光浴,好一个享受。

      但不是每一次都是这么幸运。夏天是暴风雨多发季节,有时候只是装腔作势,有时候也动真格。大多看着乌云慢慢靠近,只要有一家发现变天了,便开始呼吁大家,“抢暴啦抢暴啦,要下雨咯”,大家就都纷纷拿着扫帚箩筐出来,把玉米粒扫拢装进箩筐里,还没剥的玉米,就一个个堆在一起。有的家户人多,收个玉米跟传输带似的,站成一排,从第一个人传到最后一个人,从最远的地方传到最近的地方。有的家户人少,但他们也有他们的法子,直接拿着玉米,一个一个向墙角扔,跟投篮似的,那动作才叫一个麻利,眼睛看都不用看的,只管扔。玉米瞬间堆成了一个小山丘,直接拿油布盖着,四周用砖头或木头压着,防止被风吹跑。

      赶在暴雨来临前把玉米收好了,正当大家得意,为自己如此能干的才华而沾沾自喜的时候,天上好像突然破了一个洞,一缕亮光洒进来,刺的人眼生疼,周围的乌云慢慢散去,留下一抹霞光,有点挑衅的味道。大家一脸无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尴尬的笑笑,有的无赖的摇头,当然也有粗鲁的人骂天"耍我呢?"。

      大多数时候暴雨是真的会下来了。起先是一阵妖风吹得人站都站不直,衣服头发向一边飘,说话都带颤音的那种,大家都只一门心思的抢玉米,往往盖好的油布经常被风给吹开,又不得不多加几块砖压着;有时突然收到一半,雨跟憋不住了是的,噼里啪啦就往下到,吓得人们赶紧拿油布先盖住再说。被淋湿的玉米,又不得不多晒上几日。

      大家总是忙的那么不亦乐乎。

      我回到家,关上了窗户。心里笑着:赶紧抢赶紧抢,看来今年大家又是丰收的一年。

      对了,在我的家乡,玉米又叫"苞谷",在你的家乡叫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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