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浮想联翩

      到了晚上,玉玲珑一个人回到了冷静凄清的凌寒殿。

  玉玲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自言自语起来了,“诶~你说我就这样走了,重明会不会不高兴啊?”

  “应该不会吧,又不是第一次不辞而别了,他不会不高兴的。”

  “所以说啊,那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呢?我真的好差劲喔!”

  玉玲珑皱着鼻子,对自己有些不以为然。

  “你说重明他会怎么说我呢?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我呢?我猜他一定会不高兴的,说不定现在很恼火呢!哎呀,我怎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喔?”

  一想到重明的样子,玉玲珑就开始淡淡地微笑着。

  一轮圆月兀自挂在漆黑的夜空当中,冷星寒月,对影成三人,寒风萧瑟,皑皑月彩穿花树,参差成影。

  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觉得孤独寂寞的玉玲珑,今夜,看着如此冷冷清清的凌寒殿竟然也会觉得异常的寂寞。

  也许是自己当神仙太久了,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蹉跎了多少岁月,而且,未来还有非常漫长的时间要去度过,无穷无尽。

  这个时候,玉玲珑也会觉得当神仙实在是件很可悲的事情,有时想想,还不如去做个平凡的凡人好。

  尽管凡人的生命转瞬即逝,是那么的短暂,但总比做个寂寞无聊的神仙要好。

  当然了,当凡人就未必能像想向中那般逍遥自在,凡人自有烦人的事情。世人只道神仙好,可不知神仙也有神仙的烦恼。

  抬头望着夜空里那一轮皎洁如白玉盘的明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玉玲珑心里面竟然会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的某个人,想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人。

  她这是怎么了?

  突然间,玉玲珑召唤出自己的佩剑,那佩剑“铮”的一声响,便就应声而来。

  在凌寒殿外一株盛开的桃花树下,玉玲珑情不自禁地执起剑兀自挥舞着,演练着相思剑法中的每一招每一式。

  身为掌教仙人有非常多的琐事,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弄得她已经好久没有练过相思剑法了。

  此时此刻,不知怎地,她突然就想了。

  登时,玉玲珑点地飞升而上,转而,驭剑向下一刺而去,这一招便是七十二式相思剑法中的“心如鹿撞”。

  接着,玉玲珑突然就执剑跳起,舞剑凌空虚劈,这一招是“相见恨晚”。

  紧接着,她又练起了“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和“柔情似水”。

  “呼呼”的剑风震得桃花的花瓣纷纷落下,漫天飞扬,就如同下起了一场花雨。

  彼时,玉玲珑负剑于背后,伸出手去接住了落下的桃花瓣,凝视着手中的花瓣,若有所思。

  她的心潮腾涌,就好像那平如镜面的湖泊一般,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半晌,心里面竟然满是喜悦。

  一旦想起了他,心里面的那种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就会油然而生,心也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一种“小鹿乱撞”的感觉,这让她不得不回想起了那天在太华山上在他怀中的时候。

  那一刻,似乎也是这样的感觉,第一次被他所救,整个人已经木然了,只想看着他那双极其深情的眸子。

  不想,自己竟然沉醉于其中了而不能自拔,第二次居然还在他面前出糗跌落了云端,紧张得掐诀念咒都失效了,和他一起掉落的时候,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觉得那时很美好。

  总之,看着他的时候,心里面总有着某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可总也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而另一边厢,在寂寂黑夜里,重明独自一个人站在那片花海丛中,微风拂动,衣服和发丝都飘飘逸逸。

  此刻,重明的心同样乱成了一团,一个人坐在瀑布旁边的樱花树下,板着脸,生着闷气,整个脸颊都是僵硬的。

  小虎子溜到了重明脚旁,娴熟地跳到了重明身上,向重明撒娇。

  玉玲珑就这样从他的身边溜走了,他却无能为力,想撒气却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玉玲珑,你太讨厌了,丢下我一个人,我很生气耶,你知道吗?我不会再理你了。哼……”

  他心里有太多的不满了。

  重明一只手拎起玲珑小虎子,伸出手指头戳小虎子的肚皮。

  玉玲珑不愿意让他接近,不辞而别,她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好感么?

  “啊~玉玲珑,你怎么像座冰山一样的呢?你害死我了,我再也不要爱你了,好难受啊!”

  他凝神屏气,看着漫山遍野的花出了神,也在思念着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的某个人,真是恨不得就立马飞奔到天山上与之相见。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饺入镏兮。

  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他念叨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两个人各自怀揣着心事,彻夜难眠。

  又有几个月了。

  黑夜里,天上飘着雨。

  玉玲珑独自坐在窗前,桌子上只有一盏灯。

  风吹帘动,吹得那一本诗词集也在不停地翻动着。

  玉玲珑铺了一张宣纸,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张英俊的面孔,暗色的衣服,线条流畅很简单。

  她的脸很冷漠,没有一丝温度,眼神之中有一种凌厉之感,锋利又寒冷。

  她靠着窗户边,身边并没有一个人,拿过一张红色纸,用剪刀一下一下裁剪出一个少年模样。

  心里好像突然之间就插上了一把寒冷的利刃。

  地上有很多画像,她随后捡起了其中的一张,她心痛了!

  脑海里面有各种不一样的画面变换着,从前令她怦然心动的时刻。

  地面上那些厚厚的画里面都是同一个人,昏暗的屋子里面,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男子来到了她的面前。

  梦幻一般,玉玲珑穿着霓裳羽衣行走在长廊里,光亮变换,奢华的场景,不一样的背景,美妙的乐曲。

  在星海里面漫步,看着炫目璀璨的星星,月下的她,高雅美丽。

  玉玲珑半倚着窗,手翻动着画卷,白色的梨花飘落在她的面前,看着画上的男子,眼里泛着柔软的星光,她举起了一杯酒畅饮,沉思了很久。

  梨花盛开的季节,她闻着梨花的香气,她站在树影下,微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一脸憔悴的样子。

  玉玲珑放下了手中的那张画卷,目光扫在了画上面的那个人,已经没有文字可以表达她此时的心境。

  脑海里面已经失去平衡,除了他已经没有别人了,念了他的名字已经千百遍,好想知道他的消息啊!

  指尖停留在画卷上男子的脸庞,泪水划落。

  “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赵无极此番来势汹汹,他那毒龙岛根基稳固,势力雄厚,如今扩大了范围,恐怕是一个毒瘤啊!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啊?”

  玉玲珑望向了天空。

  “赵无极等人剿灭了鲛人族,西域一窟鬼都被他收走了,麾下又有五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日后便想挤入天下第一的地位,便越想巩固自己的实力了。赵无极早已经宣称要征服四海了,他的中心必然会移到仙界了。”

  玄光镜里面出现了一幕画面。

  那里有一层高楼,黑色的“百毒老君”字样很鲜明。

  乌压压的一片人,整个教坛已经水泄不通了。

  赵无极站在高台上宣称着他的野心。

  “我们要打造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引导整个世界的潮流,让那仙界各大门派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雨很大。

  玉玲珑反复思索了很多遍,站在桌子前,形单影只,昏暗的灯光之下,她的影子拉伸得很长了。

  夜晚的风很大,帘子吹得有些扬起了,雨丝飘了进来。

  风雨更加猛烈了,雷电突然之间划落,夜空被撕破了,啊,这白昼一样的夜,照亮了她白皙的脸庞,有一道细长的泪痕。

  好像灌了一壶浊酒,好难受,啊,额头在隐隐作痛,她许久都没有动。

  她拿起了案前的一支笔,落寞伤神地写下了两个字——“重明”。

  等待了太久的时光了,清冷孤寂,她害怕失去,关闭了自己的内心世界,她向往的那个世界,与世隔绝。

  微弱的灯光下,她压着那张重明的画像,而画卷早被岑岑泪水打湿了,她感觉好冷啊!

  玉玲珑来到了山林里,每一个角落里都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落下云头的那一刻开始,云雾便缭绕着,断断续续的雨丝,空气里也弥漫着一种芬芳。

  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漫不经心地在街道里散步,不曾留意过往的人。

  雨雾朦胧,很空灵,气温依旧很冷。

  那个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玄色长衣,修长身材,清爽气质,

  她把梦中的人一笔一笔画了下来,淡墨的一笔,从许多绘本中曾看过他的消息。

  她从雨雾之中走来,在拐弯的路口缓缓停住了脚步。

  奢华的宫殿里,历史悠久,她总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

  九重天果然不一样,那样奢华的格调。

  梦里的那个人是气宇不凡的,等待了很久,可还是没能够等到。

  九皇子重明一出来,众多仙人纷纷来迎接,都很恭敬,有许多人跟在他的身后,被人簇拥走进了殿里。

  远远地在云桥上观望着,却始终看不清重明的影子,她还想看重明一眼。

  凝望着,凝望着,直到眼眶湿润了。

  细雨蒙蒙。

  玉玲珑走走停停,在雨中漫步,阳光从云层当中洒下。

  他从宫殿里走了出来,乘着马车而去,一定是要参加重要场合。

  他的脸有些苍白,玉玲珑想接近他,压抑不住内心深处的感觉,她始终还是原路折回了。

  玉玲珑在架子上抱起了一些杂物,走了几步,重明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她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缓缓看着他的侧颜,她很了解他。

  有一抹梨花的味道。

  那一刻,薄薄的霞光挥洒下来了,她微笑着,甜美的笑容。

  风静静吹,吹动叶声响。

  重明伸出了右手穿过玉玲珑的头发。

  “你好吗?”

  “我很好!”

  重明面容清淡,轮廓中透过一股子清冷,好像对什么都不以为意,玉玲珑依偎着重明,他为她系上了一条丝巾,她含着笑。

  玉玲珑为重明精心准备了一碗桃花羹。

  “可以看一下你的画吗?”

  玉玲珑很平静。

  “不可以。”

  “可是我很想看一下耶!”

  “有你我已经足够了!”

  “真的吗?”

  “真的!”

  玉玲珑从重明身旁绕过。

  她想走,重明却拦住了玉玲珑,可是,还没有等她拒绝,他已经把手按在了玉玲珑的手上。

  每一张画里都是重明,脑海有他的背影,细雨之中,从她的身旁走过。

  她的手里面放着书稿,沐浴在温柔的光芒之中,他的手轻轻地掩着嘴唇,笑意盈盈。

  “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

  依靠着他,瞅着他,近距离地感觉他,观察他,那样乌黑透明的眼珠,淡淡的唇,琥珀一样的眼瞳,美好清秀的面容。

  她的笑容很甜蜜。

  他长得很好看啊。

  “你知道吗?你的侧影轮廓很吸引人耶,你好撩人啊!”

  目光投向了他,遗憾为何未什么没有一早遇上了他啊!

  “你喜欢我吗?”

  顿了一下,他笑着问她。

  “你很好看。”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那么你喜欢我吗?如果你不喜欢我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吧!”

  紧紧地拥抱着玉玲珑,他的声音很淡。

  “遇见一个很对的人很重要。”

  他转过身去了,准备离开,他无奈。

  “我会一直等你的,直到地老天荒,如果你可以你接受我。”

  “那么你愿意给我机会吗?”

  于是,她把手交给了面前这个非常优雅的男子。

  她知道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

  这墨一样的夜空里,只有寥寥几颗星,黯淡无光,而且,黑夜的空气还很冷。

  她静静坐着,望着星星,空洞洞的眼神。

  “玲珑,你的丝巾。”

  重明递过了丝巾。

  什么都无法影响他的感情,他出神了,静默地伫立着,依旧望着玉玲珑,他皱眉了。

  重明走了过来,放下一杯茶后,转身就走了。

  心在跳动,接着又停止了,那样紧促的节奏,没有规律,反反复复,他很激动。

  玉玲珑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笺,闭上了眼睛,想要忘记一切。

  “我要离开了!”

  说话的声音淡淡的。

  脑海里面突然间涌上了些许片段,支离破碎,凉意袭上了心间。

  重明太焦急了,不舍得,不愿意,他咳嗽了好久。

  “不要啊,如果你一定要离开的话,我能否陪在你身边?至少我还可以知道你的消息啊!”

  玉玲珑远远地望着重明,站在雾里,孤零零的一个人。

  昏暗的灯光下,重明依旧在等着玉玲珑。

  “我找你已经找了很久了,你知道吗?一定不要犹豫,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肯定的答案啊?”

  “我不想解释太多了,你不会明白的,不许过来了,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了!”

  “曾经浮云,飘荡无依,遇见你,第一次初遇,好像有一种魔力吸引我,我早已无法自拔,这一刻,不想再言语了,不会再逃避了,你便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我只知道我自己喜欢你。”

  “我想已经足够了!”

  寂然了。

  他无声。

  重明心里面波涛起伏,总觉得疲惫不堪了,酸痛席卷而来,就这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玉玲珑往北方飞去,只影向天山离恨宫离去了。

  自从执掌天山派以来,便总会来凡尘之中几次,离天山越来越远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去凡尘俗世之中了。

  很久都没有见过重明了,他或许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她啊!

  “唉,一切都随缘吧!”

  玉玲珑魂游九天。

  天山天下第一门派,玉玲珑一定要查明案子真相,还一个公道,逝者安息。

  “喔……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九耀七星帮,童老大!”

  总有些事情要面对,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我很心疼你的。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放心我是坚强的后盾!累了,倦了,我就是你温暖的港湾!”

  “谢谢你,你是我最亲密的人啊!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垮的!我有天山派,天下苍生,最重要的还有你的存在啊!”

  玉玲珑没有丝毫疲惫,一如往日那样神采飞扬。

  “师姐,你好像认识天界的皇子重明?”

  “是的,那日天界大战的时候,我救了他一命,故而认识了!也不过与他有过几日的接触吧。”

  玉玲珑停顿了一下。

  “你的消息也真灵通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哼哼哼……看来你外面安插的探子还真不少啊?”

  “哪有啊?动静那么大,就是我想不知道也难于上青天啊!九耀七星帮虽然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实力不容小觑,赵无极一定与他有所勾结,如今时机不到,他一定不会暴露出自己的野心的!”

  “我自然知道如今童老大不会暴露无遗的,他真正的身份弄不清楚,是非太多了,如今多事之秋啊,接二连三的事情让我烦恼啊!”

  “他们有什么接触,我们自然不知道,可能身不由己罢了!”

  “顺其自然就好了!”

  “既然如此,你也该歇歇了!我们吃些东西吧!”

  陆琳琅走在冷风中,非常快速地抽出了剑,瞄准了玉玲珑的脖子,一下子就刺了过去。

  玉玲珑移形换影,一下子就躲了去。

  “看来师姐的武艺没有荒废啊!”

  “岂敢,岂敢啊!没想到你的心思真是不浅啊!”

  桌上的鱼,泛着光泽,香气四溢。

  陆琳琅轻轻地摇着一把扇子。

  “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随便给吃了,还真是有些可惜啊,你用剑法扑鱼,要是外人知道了,还不会气得吐血吗?修武之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却始终得不到啊!”

  “呵呵……我才不怕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弄,我反正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最起码我的法力基本没人能够比得上。”

  “我说你啊,只知道吃,看了要调教你不可了。”

  陆琳琅不以为然。

  “我与你的信仰又不一样,不要把你的思想凌驾在我的身上。”

  “‘仁爱’修仙之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哼……不要说那么多的东西,你这长篇大论我可不喜欢,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要不闭嘴,要不出去打一架!”

  玉玲珑和陆琳琅飞到了山涧之中,踏水无痕。

  “嘭”地一声响,溅起了万丈水花。

  不明之物纷至沓来。

  玉玲珑很好奇,瞅了瞅陆琳琅。

  陆琳琅飞身而起,轻踏水面,双手张开了,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吸力,一时间,巨浪冲天。

  陆琳琅蹙眉。

  “师姐,你现在可是一个人喔,看来你伤得很严重喔,要不要师妹我施展法术救你上来。”

  “好啊,你幸灾乐祸……”

  陆琳琅双臂抱胸。

  “你失血太多,又中了毒,我不出手,你活不了几天的,就不要逞强了!我可以用珍稀药材配制的灵丹妙药治愈你的性命,只要你服软。”

  “真好,你居然算计我。”

  “我一定会救你的,师姐,不要怪我不念同门的情感,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你别动弹,我替你治疗一下。”

  “得了吧,别在巧言令色,这种话留给别人去说吧!你的法术世人称赞,我都只能够靠边站着,我倒想乐得清闲自在啊!”

  玉玲珑反将一军,陆琳琅一阵疼,倒在地上了。

  “我已经耗费了神力替你疗伤,用了我珍贵的神丹,我累了,这些东西你自己去吃吧,你还要几个时辰才能够动,你今天自己留在这里过夜吧!”

  “不会吧,你要把我留在这里,你好狠心啊!”

  “那就随你的便。对了,你要不要喝水。”

  “别假惺惺了!”

  过了好几个时辰,陆琳琅才醒过来了,勉强地撑着额头观看周围的环境。

  “哎呀,终于得救了!”

  陆琳琅折下了一片叶子,叶子施法后,变得超大,扔到水里之后变成了一支小船,可以容纳四五个人同行。

  桌子上放着已经煮好了的饭食,旁边的冰袋用来敷脸,因为实在是伤得不轻。

  小船在水里划着。

  陆琳琅半撑着身子打量着这湖光山色。

  她听见声响,便知道有人踏上了甲板了。

  原本有些小惊喜的,可是,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却失望了!

  “陆掌教,心情不错嘛,还有功夫游山玩水。”

  “喔,怎么是你啊?东华山白帝少昊。”

  “怎么不欢迎我啊!”

  “当然不欢迎你了。”

  “瞧你这话说得一定也不通情达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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