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这件事的人,都是幸运儿"

1

近期同专业名词死磕。

各种稀奇古怪的单词,各种前所未闻的物种。满腹的好奇和惊喜,一字一顿地去啃完,一边擦汗,一边感慨:几年时光不白过,生生磨练出几分耐力来。

所谓心无旁骛的状态,往往最让人心生满足。隐约想起多年之前备战高考之时。当时年纪,热情,天真,果敢,一身仿佛永远用不完的力气。

面对着未知,决心如飓风,是摧枯拉朽的级数。

忘了时间,空了沙漏。恍然生出这样一种错觉:人生非完成,至高乃沉浸。

2

“沉浸”是一个如此美妙的词汇。

它营造出一个空间,从世界隔绝出自己。微微挣脱往复循环的竞争沼泽,稍稍偏离部队步调的一致规则。

因此,它是偏激的高傲,抑或古怪的执拗;它是一种迷茫混合着眷恋,舒适掺杂着执拗的稳定态;与技巧有关,又或者无关;与他人无关,纯个人意志。

时间为证,看似愚拙憨实,实则坚毅出挑;这样的人,无甚庸才。

想起汤姆汉克斯主演的Gump,第一次发觉自己奔跑的天赋,是被同龄人欺辱,于是选择了奔跑。越跑越快,越快越跑,直到挣脱全部束缚,最后让人望尘莫及。

那一幕朴实却极其动人,占据了我很长时间的梦——若是这一辈子,可以如此奋不顾身地奔跑一场,不在意起点,不在意终点,不在意是否有人相伴;耳边只有呼呼风声,胸口心脏震耳欲聋……视觉归一,念头唯一,奔跑,奔跑,继续奔跑。

跑出重重围栏,跑出恶意圈套,跑出预设局限。

想必这一生,也算值得了。

3

私以为,一场健康具备优势的“沉浸”,前提是基于对自我的完整理解,以及基于独立自主的全面思考。

而这恰恰极难发生。

人活在喧嚣之中,扮演着不同角色;无人可知的地方,才会将心底面目,泄露出分毫真实。

只是我们都非“离群之物”——我们无一例外,都是“蚁群,鱼群,嗡嗡作响的蜂群的一份子,被风吹乱的风景的一小部分”(辛波斯卡)。

随着生,随着死,随着恨,随着爱,甚至于价值观,被反复瓦解后,再反复地构筑,抨击,支持,有用,无用……乃至,一些人的人生,出生起被家庭因素固化;一些人的人生,受他人影响被自己轻贱。

归根结底,我们都活在被灌输思维模式和引导人生目标的宇宙里。被影响,被评判,被否认,被以各种各样外在的形式决定个人的价值。

只因终究无法真空过活,只因离群索居已成空谈。以至于,我们很多人甚至终其了一生,连沉浸这一件事都无法做到。

4

自幼便被说太过活在自己世界之中,总是一副对外界事物不甚上心模样。

诚然是弊病,却极难改正。越是往后走,然后越发觉,对外物热衷精力有所保留,是坏亦是好。

坏自然是看似十分笨拙,何事做来都只不温不火;好却是能全身心精神气,全权集中投入某一样上。

声音太多,会乱心神,调色过重,便成繁杂。大抵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并非十足十的坏事情。很多时候,我们需要适当脱离人群,需要内心来作拷问自己。给自己时间以沉淀,给自己空白以填补。

最重要的是,给自己机会,培养那意识,学着去“沉浸”。

沉浸安静,沉浸情绪,沉浸某种只有自己可知的劫数或是羁绊;沉浸自由,沉浸束缚,沉浸某样可寻可不寻的素未谋面的未来。跳出那些人工音乐炸裂灯光的舞池,听听从心底刮来的呼呼地大风声响。

掌握自己的方向,平衡自己的优劣。如尼采所言,聪明的人只要掌握自己,便什么都不会失去。

方能稳妥地站在自己的道路上。

5

喜欢尼采在自己的著作《Beyond Good and Evil》中写的一段话:

“自己不为人知的只有自己见证的考验,比如,在没有人监督的地方正直地生活,比如,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举止端庄,比如,不对自己撒谎。”

能够自己面对自己,是极其难的一件事。因为赤裸,所以丑陋。各种美好品质,往往更难呈现。

只不过这种沉浸,其实更值得经营:将欲望抽丝剥茧,将喜悲自我拆解,将往日记忆回溯,对未来方向构想——都是需要独自等候来的经年陈酿,然后一口一口喝到底体会那悠长。

守住自己,便不会怕。

与你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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