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Dove
《春雪》是三岛由纪夫最重要的作品《丰饶之海》的第一部。另外三部是《奔马》、《晓寺》和《天人五衰》。
关于 “丰饶之海” 的这个标题的含义，法国著名女作家玛格丽特•尤斯纳写道——
“这个题名原出自于开普勒和布拉埃时代的占星天文学的古老月理学。‘丰饶之海’指月球中央那片广漠的平原。该平原跟月亮这个卫星一样，是既没有生命也没有水和空气的一片沙漠。”
“此题名一开始就鲜明地表示出：促使那四代人依次活动的一连串沸腾的众多计划，以及与之针锋相对的计划，到头来是一场空，也就是虚无。”
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正好刚读完《菊与刀》，正在阅读《源氏物语》。
在读《春雪》的时候，对这本书的情节其实是没有多少 “同理心” 的。
在我看来，就是讲了一个特别别扭的人的一个特别别扭的爱情故事。尽管在三岛由纪夫的笔下，这本《春雪》极尽哀婉和悲伤。
在我读完《菊与刀》后，回味这本《春雪》，这本书说的不就是 “菊与花” 中说的 “菊” 吗？
在我阅读《源氏物语》的时候，源氏公子和清显，形象竟然慢慢融合在了一起。
这种病态的 “哀”，在我们看来完全小题大做的 “耻”，正是日本文化的 “独特性”。
《春雪》的剧情其实很简单，几句话就能概括——
主人公清显从小养尊处优，任性、自私又有些优柔寡断。
他对青梅竹马的聪子一往情深，而且清楚聪子也同样迷恋着他，但因为一些奇怪的情愫，两人若即若离。
直到聪子和亲王正式订婚，清显才发现自己的感情，和聪子频频幽会，致使聪子怀孕。
最终以聪子打胎后削发为尼，清显心碎而死结束。
故事结束。
我琢磨着这个故事对大多数人来说，都会有些理解不能，一个典型的、日本式的、偏激的人的一段无聊的、别扭的恋情。
前面有提到《源氏物语》，两部作品可谓 “臭气相投”，一样的味道，一样的美男子，一样的 “物哀之美”。
所以川端康成才会评价《春雪》是现代的《源氏物语》。
而说到这两部作品，都离不开一个词——“物哀”。
我对“物哀”的理解可能肤浅，我觉得“物哀”就是把周边的所有景物 “拟人化” 了，仿佛一花一草一石都有了人的情绪，都有了喜怒哀乐。
而物哀的极致，是日本作品里经常出现的——死亡之美。
这四册《丰饶之海》，也可以看作四个关于 “死亡” 的故事。从清显开始，四次疑似转世的故事，都是向死而生的故事。
三岛由纪夫把《春雪》作为《丰饶之海》的开端，也许也是精心思考过了。
《春雪》，脱胎自日本文学的鼻祖《源氏物语》，也许象征着日本的传统。
而三岛要讲述的这个关于轮回、关于永恒的伟大的故事，就是从最传统的日本开始。
之后的每个故事，《奔马》也好，《晓寺》也好，《天人五衰》也好，贯穿整部《丰饶之海》的线索，除了本多，还有本多常常拿起来翻阅的这本清显的日记。在本多后面的60年里，频频从第一部《春雪》里清显的文字中寻求帮助、慰藉。
也许，这部《丰饶之海》，是三岛由纪夫想要描写自我、甚至可以放大至日本的前身今世的野心。而这一切最开始的地方，都源自《春雪》——这极致的 “物哀” 之美。
Dove，老去的80后，冒牌文艺中年。忙忙碌碌，晃晃悠悠。公众号ID：Dove_bookli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