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笔记:《死魂灵·上》 果戈理

【原创】求知若渴,虚心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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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主要人物表
  • 前言
  • 第一章
  • 第二章
  • 第三章
  • 第四章
  • 第五章
  • 第六章
  • 第七章
  • 第八章

《死魂灵》在当时引起的轰动,更多的是给作家带来烦恼,招致诽谤、谩骂和围攻。俄国评论家别林斯基谈到果戈理当时所遭遇的古怪命运时曾写道:崇拜果戈理的人不敢把他视为伟大作家,承认他的天才的人,不是狂热地爱他,就是对他恨之入骨。

《死魂灵》以主人公乞乞科夫到外省购买死农奴为主线,展现了一个个地主老爷的丑陋猥琐、荒唐可笑的嘴脸,揭示了庸俗、贪婪而且卑鄙的贪官污吏的典型性格。

乞乞科夫出身于一个破落的贵族家庭,从小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却练就一身逢迎拍马、见风使舵的本领,从中学时代就专心钻研骗术,并立志向上爬,一心要成为一个富裕的地主,追求升官发财、封妻荫子。

《死魂灵》着重刻画了地主和官吏两类人物。果戈理笔下的地主,各有各的特色,其生活嗜好、性格志趣各不相同,构成一个独特的地主形象的讽刺画廊。玛尼洛夫待人温和,多情善感,整天无所事事,热衷于和朋友谈论哲学;披着高雅绅士的外衣,实则是个空虚无聊、智力低下的寄生虫。柯罗鲍奇卡愚蠢守旧,缺乏教养,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个因循守旧的守财奴。诺兹德廖夫是个无赖汉,爱撒谎,豪爽中夹带着厚颜无耻。索巴凯维奇粗鲁,贪婪,冷酷,从不说人好话,喜欢诋毁他人。“补丁老爷”普柳什金猥琐、吝啬,虽然拥有上千农奴,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死魂灵》中的官吏几乎全是贪官污吏,果戈理是描写贪官污吏的高手,他往往只用一句话,或者顺便画上一笔,或者草草涂抹几笔,便惟妙惟肖地刻画出贪宫污吏的灵魂和嘴脸。正如别林斯基所说,果戈理不是写,而是画。他用洋溢着现实生活气息的生动画笔,为省城的贪官污吏们描画了一幅幅生动逼真的肖像。省长大人温文尔雅,善刺绣,爱宠物,却有一副强盗心肠,若给他一把刀,他会为了一点小钱去拦路抢劫。警察局长是全城百姓的“慈父”,实则是个巧取豪夺的大骗子。检察长不苟言笑,貌似公正廉洁,但在新任总督即将到任之际,竟担心自己的罪恶败露而吓得一命呜呼。

果戈理创作《死魂灵》,其意图之一是要指出地主阶级的没落,《死魂灵》一语双关,既指已死的农奴,同时又指灵魂已死的地主和龌龊邪佞之徒。


主要人物表

乞乞科夫

书中的主人公。出身于一个破落的贵族家庭,从小没受过良好教育,却练就一身逢迎拍马、见风使舵的本领。他投机取巧,努力经营,一次次失败均未能摧垮其意志,直到最后事发而不可收拾,不得已逃之夭夭。

玛尼洛夫

地主。他不善经营,坐吃山空,用空谈和甜言蜜语装饰自己的空虚生活,是农奴制走向崩溃时期的典型人物。

柯罗鲍奇卡

一个没落的地主婆。为人贪婪、愚钝、狡猾而又迷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是个因循守旧的守财奴。

诺兹德廖夫

地主。脾气暴躁,放荡不羁,嗜赌成癖,豪爽中夹带着厚颜无耻。

索巴凯维奇

地主。为人粗鲁、贪婪、冷酷、精明,从不说人好话,喜欢诋毁他人。

普柳什金

地主。一个十足的守财奴,非常吝啬,虽然拥有上千农奴,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省长

温文尔雅,善刺绣,爱宠物,却有一副强盗心肠。

柯斯坦若格洛

庄园主。精明能干,懂得种田知识,善于管理,是振兴农奴制的模范地主。在他的影响下,乞乞科夫一心想买一座庄园以发家致富。

穆拉佐夫

千万富翁。勤俭持家,笃信宗教,心地善良,是个普度众生的救世主。


前言

《死魂灵》的目标是“从一侧面来表现全俄罗斯”,它的出版“震撼了整个俄罗斯”,也使果戈理跻身于世界级经典作家之林。小说通过骗子乞乞科夫购买“死魂灵”以图营利的奇异故事,全方位揭示了帝俄社会的腐败和农奴制没落的真相,由此对俄罗斯社会生活的本质和俄罗斯心灵的真实状态进行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剖析和观照。在本书中果戈理善于通过喜剧性的细节来折射生活被肢解、生命被窒息、生存被僵化的艺术才华得到了最出色的表现。

作家在小说中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幽默与讽刺的才能。果戈理曾谈到,人们对他的创作发表过许多议论,但未能触及其主要特征,他说只有普希金觉察到了。诗人对他说:“还从来没有一位作家有过这样的才华,善于把生活中的庸俗那样鲜明地描绘出来,把凡夫俗子的庸俗,那么有力地勾勒出来,使得所有容易被滑过的琐事,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大家眼前。”而幽默与讽刺在这里正是果戈理揭示庸人卑俗的主要手段。这些琐事、人物特征、场景的描写,具有十足的喜剧色彩,它们不仅引起笑声,而且也使人陷入悲哀的沉思,体现出作家内心忧愤之深。

果戈理还善于从荒诞不经的事件中摄取题材,在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物中发现其合理因素,最大限度地利用事物的偶然性,使之转化为高度的艺术夸张,从中显示出艺术的必然性。买卖死魂灵就是如此,在这一荒诞事件的描绘中,小说显示了多么丰富的内涵!

吸取了民间狂欢文化的营养,充满欢快、幽默的笑声,歌颂劳动人民的智慧、勇敢、情爱和热爱自由的性格,嘲弄邪恶势力的愚昧。

与早期作品相比,这些作品在题材上有新的开拓,思想上更趋成熟,风格上有重大发展,幽默的笔调与揭露社会丑恶相结合,在思想容量上更为深广。当时别林斯基独具慧眼,一下就看到了果戈理作品的独创精神,称果戈理是继普希金之后的“文坛的盟主”“诗人的魁首”。

作家认为,喜剧应是笑的艺术,而笑是一种伟大的艺术;要使那些霸道专横的人见了噤若寒蝉,这实际上就是讽刺艺术。《钦差大臣》揭示了俄国黑暗王国的真实图景,它的有力的讽刺倾向,使俄国的喜剧艺术发生了重大转折。

果戈理在给普希金的一封信里说,这“将是一部卷帙浩繁的长篇小说,而且它也许会使人发笑……我打算在这部长篇小说里,即使只从一个侧面也好,一定要把整个俄罗斯反映出来”。

果戈理以自己的敏锐观察力,捕捉到了社会变动的信息。

《死魂灵》描写的故事是一个惟利是图的生意人乞乞科夫来到某市,交结省长、民政厅长、警察局长等官僚,然后向该地地主收购已经死去但尚未注销户口的农奴——死魂灵,企图把他们当作活的农奴抵押出去,骗取大笔押金,但在丑事败露之际逃之夭夭。在这部小说里,作家通过对官僚、地主们日常生活的描绘,展现了他们狗苟蝇营、卑琐庸俗、贪婪愚昧的精神世界,以及资本原始积累者的欺骗、讹诈、冷酷、钻营的丑恶行径,给俄国文学带来了前所未闻、震慑人心的新东西,透露了农奴制走向衰落的信息。

这些所谓“生活的主人”被剥去温文尔雅的假面具之后,现出了原形,他们原来是群向权力谄媚的奴隶,虐待农奴的暴君;是群饕餮之徒,吞食人民的血肉与生命。小说的这种揭露倾向,曾使当时的俄国有识之士深感震惊。但进步的社会舆论却认为果戈理的小说是使俄国文学走向独创性与民族性的重要标志。

《死魂灵》在人物塑造、幽默讽刺的运用和抒情的结合方面,都达到了俄国文学前所未有的高度而独树一帜。在塑造人物性格中,小说同时使用两种方法,一种是以肖像画的方法勾勒人物性格特征与精神面貌,如对玛尼洛夫等几个地主的描写就是如此。另一种是以历史过程来展现人物性格的形成。

很注意环境对人物性格形成的支配作用,而不像过去的文学仅仅把环境当作人物活动的场所。

作家又十分自觉地强调其个性特征,一旦抓住了这个特征,就充分地加以集中与夸张,把它们推向极限而不失其真,以致使这些典型人物成了俄国文学中的“普通名称”或“泛称”。

其次,作家在小说中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幽默与讽刺的才能。果戈理曾谈到,人们对他的创作发表过许多议论,但未能触及其主要特征,他说只有普希金觉察到了。诗人对他说:“还从来没有一位作家有过这样的才华,善于把生活中的庸俗那样鲜明地描绘出来,把凡夫俗子的庸俗,那么有力地勾勒出来,使得所有容易被滑过的琐事,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大家眼前。”而幽默与讽刺在这里正是果戈理揭示庸人卑俗的主要手段。这些琐事、人物特征、场景的描写,具有十足的喜剧色彩,它们不仅引起笑声,而且也使人陷入悲哀的沉思,体现出作家内心忧愤之深。

果戈理还善于从荒诞不经的事件中摄取题材,在令人难以置信的事物中发现其合理因素,最大限度地利用事物的偶然性,使之转化为高度的艺术夸张,从中显示出艺术的必然性。买卖死魂灵就是如此,在这一荒诞事件的描绘中,小说显示了多么丰富的内涵!

在这部讽刺小说中作者也安置了好些抒情插叙,读来别有情致,这种情况在俄国文学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些抒情插叙,是对美好理想的向往,赋予了小说以激动人心的力量。

《死魂灵》开创了俄国文学的新阶段,使现实主义在俄国文学中获得了彻底的胜利。车尔尼雪夫斯基在评述三十年代和四十年代的俄国文学时,曾把它称之为“果戈理时期”,同时指明果戈理奠定的现实主义就是批判现实主义。


第一章

【我的书评】
真是一幅群丑图。

他动作机灵敏捷到这种程度,连他的脸是什么模样也叫人看不清楚。

隔壁住的一位邻居,虽说是一个沉默而又文静的人,却非常好奇,一心想探知新来客人的一切细节。

这些房子的布局,有些地方像是孤零零地被扔在荒野似的广阔街道和渺无穷尽的木头栅栏之中;有些地方又拥挤成一簇,在这些地方就可以看到更多的行人和盎然生气。扑进眼帘的是一块块被雨水淋洗得几乎褪尽颜色的招牌,上面画的不是小甜面包就是长统皮靴。

虽然这几棵树还不及芦苇般高,可是报纸在描写挂灯结彩的节日时却写道:“感谢地方长官为民操劳,我城乃得享有庭园之乐,园内遍植嘉树,枝叶茂密,绿阴如盖,炎夏酷暑之时,惠人以清凉之佳趣”,又说“观夫市民满怀感激而心灵跃动不已,双目泪如泉涌,对市行政长官感恩戴德,此情此景殊使人感动莫名而掷笔三叹也”。

在跟这些权贵们谈话的时候,他善于很巧妙地对每个人都恭维奉承几句。他仿佛顺便地向省长提了一下,陌生人到了他省长管辖下的省里,有如进入仙境一般,道路到处都平坦光滑得像天鹅绒一样,又说,那些善于任用贤明官员的当局是值得大大赞扬的。

口气中含有一股显而易见的谦虚劲儿,在这种场合下,他的谈话就带上几分书本上文绉绉的腔调:他是这尘世间一条百无一用的蠕虫,不值得旁人对他多加关注;他一生阅历已多,由于奉行真理在仕途上受尽挫折;他树敌甚多,敌人甚至必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他现在但求安宁,所以要寻找一块地方定居下来,他来到这个城市之后,认为他责无旁贷必须对当地的高级官员们表示他无限的敬意。

过路客人对于修饰打扮如此用心,这确是不大常见的。他在饭后小睡之后,叫人端水来盥洗,把两边脸颊涂上肥皂,用舌头从里边把脸颊顶得鼓起来使劲地搓了好长时间;然后,从旅馆侍仆的肩膀上拿过毛巾,把他那张圆滚滚的脸从耳朵背后起前后上下都擦干,而在这之前先冲着旅馆侍仆的脸接连哼哧了两回鼻子。然后,对着镜子穿上硬胸,拔掉两根钻出来的鼻毛,接着立刻套上一件樾橘色带闪光花点的燕尾服。这样打扮好之后,他就乘上自备的马车,沿着只被有时一闪而过的窗户里射出来的暗淡灯光照亮的无比广阔的街道飞驶起来。可是,省长的邸宅灯火辉煌,如同白昼,哪怕开舞会的气派也不过如此

刚走进大厅时,乞乞科夫不得不把眼睛眯缝起一分钟,因为蜡烛、灯和女士们的衣衫晃晃闪闪得实在厉害。

【我的书评】
这堆苍蝇应该影射的是众多宾客吧。早就吃饱了,来这不过是显摆一下,吸引他们前来的就是“糖块”。


【原文】
这时候年老的管家婆在敞开的窗子前面把大糖块砸成亮晶晶的小碎片,孩子们老是围住她,兴致勃勃地观看她那双粗糙的手拿着榔头上下起落的动作。

简直很难把他们跟彼得堡的男人区分开来,他们也有着极其精心梳剪成的漂亮雅观的连鬓胡子,或者干脆是体面的、剃得滴溜精光的鹅蛋脸。

【我的书评】
这两相对比,真是极尽嘲讽之能事。


【原文】
瘦子干的多半是专员的差使,或者只是挂个名,而人在四处鬼混;他们的存在分量太轻了点,飘忽不定,根本靠不住。胖子却从来不占据次要的位子,要坐就总是占据首要的位子,并且他们如果在哪儿坐下了,就坐得稳稳当当的,踏踏实实的,一屁股坐下去,宁可叫那只位子在他们的屁股下面压得瘪下去,压得格啦格啦直发响,他们也绝不会让位的。他们不喜欢表面的光彩;他们身上的燕尾服不像瘦子的剪裁得那么贴身,可是他们的首饰箱里却积聚着上帝赐予的珍宝。

在为上帝和国家效忠了一阵,赢得了人们的普遍敬意之后,胖子就辞官隐退,换个地方定居下来,变成了地主,变成了非常好的俄国老爷,他慷慨好客,日子过得挺美。在他去世之后,一些瘦子继承人把父亲留下的家产按照俄国的风俗习惯飞快地挥霍得一干二净。

他却是一个严肃庄重而又沉默寡言的人;邮政局长,一个矮个子,但却是个爱说俏皮话的人和哲学家;民政厅长,一个极其审慎稳重而又温厚亲切的人。

乞乞科夫略略弯着腰,但还是不无殷勤雅意地向他们鞠躬答礼

邮政局长虽然非常爱饶舌,可是他牌一拿到手,脸上就立刻露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下唇咬紧上唇,并且在整段打牌时间里一直保持着这种姿态。当他打出一张大牌的时候,总要用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捶一下。

他争吵虽是争吵,然而吵得令人感到怪舒服的。他从来不说“您出错了牌”,却总是说“您一不小心慌了神,我荣幸地吃掉了您的小二子”。

有一双像糖一般甜蜜蜜的、笑起来总是眯缝着的眼睛,他被乞乞科夫弄得简直神魂颠倒了。

诚恳地紧握着对方的手,回答说,他不但十分乐意遵命,并且认为这是他至高无上的神圣责任。

【我的书评】
我去,他怎么做到的。寥寥几句话都能成为带有象征意义的词句。


【原文】
特别是在今天这个时代,当神话式的巨人勇士在俄罗斯也开始消踪绝迹的时候。

过路客人不知怎么的对样样事情都善于应付,显示出自己是一个经验宏富的上流社会绅士。

不管谈到什么话题,他总是能够应付裕如:谈起养马场,他就谈养马场;谈到良种狗,他对此也能发表一些中肯的意见;如果谈论到税务厅起诉的一桩案件,他又能够表示出,他对于法院里的那套把戏也并非毫无所知;话题转到打台球,他对打台球也不是一窍不通;讲到美德懿行,他对美德懿行又谈得娓娓动听,眼睛里甚至含着热泪;讲到酿制烧酒,他对酿酒也讲得头头是道;讲到海关督察员们和海关官员们,他也能把他们评述一番,仿佛自己曾经当过海关督察员和海关官员似的。可是,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在讲到所有这些话题时,他善于措辞稳重,举止得体。他说话既不响,也不轻,完全恰如其分。总之,不管遇到什么场合,他总显得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所有的官员都挺喜欢这位新人物的莅临。省长认为他是一个忠诚老实的人;检察长认为他是一个挺干练的人;宪兵上校说他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民政厅长说他是一个学识渊博、值得尊敬的人。


第二章

【我的书评】
带着股评书的味道,让读者知道这只是虚构,不至于沉溺其中,而是具有审视批判的眼光来看待。


【原文】
关于所有这一切,读者到时候自会逐步知道的,只要有耐心读完眼下这部小说,这部小说很冗长,以后越是接近收场部分,场面展开得就越是广泛,越是开阔。

虽然这部长诗的主要线索和关节不是建立在他们身上,只不过偶或涉及他们一下,笔头轻微地带到他们一下而已,可是作者却喜欢把一切都交代得非常详尽周到。

他生性与其说是饶舌多话,宁可说是沉默寡言;甚至有一种好学不倦,也就是说要读书的高贵欲望,至于书的内容,这毫不使他为难:书里讲的是主人公的恋爱冒险经历也好,只是一本识字课本或者祈祷书也好,对他说来完全一样,——他同样全神贯注地一股脑儿都读下去;如果他碰到一本化学书,他也不会放过不读。

这读书的事儿,他大多是在前厅里,在床上,在床垫上,以躺着的姿态予以完成的,因而把床垫弄得又扁又薄,活像一张薄饼。

俄国人便是这样的:他非常爱跟一个哪怕官衔只比自己高一等的人结识相交,和一位伯爵或者亲王的点头泛泛之交,在他看来也比其他任何亲密的朋友关系好得多。

【我的书评】
阶级社会的小人嘴脸毕现无疑,现代社会也是如此。


【原文】
上帝知道,恐怕就要对他投以轻蔑的一瞥,如同一个人高傲地看待那些卑躬屈膝匍匐在他脚下的人一样,或者还要糟糕,也许竟然不屑一顾,这对于作者可以说是致命的啦。

【我的书评】
这里写出了主人公对待穷苦之人的狠毒态度,就像很多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彬彬有礼的绅士,转过脸来对服务人员却是大声呵斥,无礼至极。


【原文】
一个过路的神甫见了脱下帽子,有几个穿着肮脏衬衫的孩子,伸出手来,说:“老爷,赏给孤儿一点钱吧!”马车夫看到其中的一个很想攀登到踏脚板上,就抽了他一鞭子。

城市刚刚退到背后,在大路的两旁便照例开始出现一些荒凉杂芜的景物:土墩啦,杉树啦,一丛丛低矮细弱的幼松啦,烧焦了的老松树的枝干啦。

【我的书评】
这就必须把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方才能够使一切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特征突现在眼前,总之,非用那已经精于探索的眼光去深入地挖掘不可。


【原文】
外表上,他是一个很体面的人;他的相貌不乏亲切可爱之处,可是,在这亲切可爱里面,仿佛过多地掺杂进一些甜味儿;他的举止和措辞带着一股子要讨人喜欢、攀个交情的阿谀谄媚劲儿。他动人地微笑着,长着一头淡黄头发,一双蓝眼睛。在跟他谈话的头一分钟里,你不禁要说:“一个多么令人愉快的善良的人啊!”在下一分钟里,你就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再过一分钟,你就要说:“鬼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于是远远地走了开去;即使不走开,你也会感到忍无可忍的厌倦无聊。你不能期望从他的嘴里听到任何一句生气勃勃的,甚至哪怕是傲慢自大的话,这种话在触及一个人的嗜爱之物时从每一张嘴里都会听到的。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嗜爱之物:一个人嗜爱猎犬;另外一个人认为自己是音乐的狂热爱好者,十分善于领会音乐中一切深刻精妙之处;第三个人是饕餮大家;第四个人喜欢扮演哪怕是比命中注定他扮演的角色略高一筹的那种角色;第五个人抱有更加偏狭的愿望,做梦也想到仿佛自己跟一位御前侍从武官一起散步溜达,以便向他的朋友、熟人,甚至不认识的人炫耀一番。

他在家里说话非常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思默想,可是他到底在思索些什么,却又只有上帝才知道。

抽长烟杆的习惯还是他在军队里服役的时候养成的,当时他被认为是一位最最谦虚谨慎、温文尔雅、教养有素的军官。

【我的书评】
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房间。


【原文】
他的一双眼睛就会变得异乎寻常地甜蜜起来,脸上露出一副心满意足到了顶点的表情;可是,所有这些设想只不过是空话罢了。他的书房里总是放着一本书,书签夹在第十四页上,他把这一页经常翻读已经有两年了。

互相拥抱起来接了一个情意绵绵的长吻,长得足足有可以从从容容吸完一小枝雪茄烟的工夫。

为什么厨房里做起菜来总是乱七八糟,毫无盘算呢?为什么贮藏室里几乎空无一物呢?为什么管家婆的手脚老是不干净呢?为什么仆人们个个邋邋遢遢、嗜酒如命呢?为什么所有的下人都是贪睡得不成体统,醒来之后又一味胡作非为呢?

在寄宿女塾里,三门主要的功课构成着人类美德的基础:一是为家庭生活的幸福所必需的法语;二是使丈夫娱其闲暇之时的钢琴弹奏;三是家政,也就是编结钱包和其他出人意外的礼物等等。

【我的书评】
虚伪浮夸的礼貌让人作呕。


【原文】
最后,两个朋友侧着身子,相互稍微挤了一下,同时走进了门去。

于是就谦逊地答道,他既没有响亮的名望,甚至也没有显赫的官衔。

他对自己的职务研究得多么精深,理解得多么透彻啊!

高兴得几乎把眼睛完全眯缝了起来,活像一只被人在耳朵背后搔了一下的猫。

我们有时也到城里去,只是为了要跟教养有素的人见见面。您知道,一个人如果老是过着幽闭生活,是会变得孤僻粗野起来的。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多少可以跟他谈谈以礼待人的美德,谈谈良好的风度,探讨一门什么学问,借此震撼一下灵魂,激发一种所谓精神上的翱翔……

【我的书评】
甜得发腻,过犹不及,这就是这个地主的性格。


【原文】
甚至是甜得发腻的表情,这种表情酷似一位周旋于上流人士之间的机灵圆滑的医生狠命地给加上甜味、想让病人高高兴兴喝下肚里去的一种药水。

请容许我跟您说句肺腑之言:我心甘情愿献出我的一半财产,只要我能够拥有一部分您所拥有的那些优点!

【我的书评】
“哪有,哪有…还是你厉害”厚颜无耻的互赞。


【原文】
如果不是一个仆人进来禀报午餐已经准备就绪的话,真不知道这两位朋友会互相披肝沥胆到什么地步。

他们身旁站着一个家庭教师,那教师微笑着,谦恭地弯腰鞠了一躬。

【我的书评】
他就是喜欢用极大的反差来造成喜剧般的讽刺效果,现在很多讨人喜欢的文章也惯用这种手法。


【原文】
这时候,站在后面的仆人给公使擦了擦鼻子,他这一擦非常及时,要不然,相当大的多余的一滴就要掉落到汤里去了。

【我的书评】
人类启蒙者的教师像条摇尾巴讨主人欢喜的小狗……没有一个好人。


【原文】
教师非常细心地端详着参加谈话的人们,一看到他们要笑,他立刻就张开了嘴,尽心竭力地笑起来。他大概是一个感恩图报的人,想以此报答给他良好待遇的主人。

【我的书评】
我饿了……我觉对不会客气的哈哈哈哈


【原文】
万分感谢,我吃得太饱啦,愉快的谈话胜似一切佳肴美馔哪。

【我的书评】
真正有修养的人会这样说自己吗?


【原文】
这就是我修身养性的陋室。

【我的书评】
文雅的人有时候挺羡慕那些放荡不羁的人。


【原文】
请容许我说句不大文雅的话。

【我的书评】
你是复读机吗?真是毫无主见。


【原文】
对,把所有的人按照姓名列张清单出来。玛尼洛夫说道。

看来,这一问使客人觉得为难起来,他显露出了某种紧张的表情,甚至脸都涨红了——那是当有话要想吐露而又不完全便于说出口的时候常有的一种紧张。

什么?对不起……我的耳朵有点背,我觉得我听到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我的书评】
漫画式的写法,这种黑色幽默般的诙谐感我在儒林外史里见到过。


【原文】
把长烟杆啪哒一声落在地板上,惊愕得张大了嘴,就这么张着嘴一直呆了好几分钟。

看出他的嘴上有没有飘过一丝微笑,他是不是在开一个玩笑;可是,这种迹象一点也看不出,恰恰相反,那张脸甚至显得比平时更加严肃庄重;后来,他又想,客人莫非意外受了刺激,神经错乱了,于是他担心害怕起来,目不转睛地把客人打量了一番;可是,客人的一双眼睛完全是清澈纯净的,里面丝毫没有那种闪动在疯子眼睛里的粗野的、骚动不安的光芒,一切都平静如常。他还是打不定主意应该怎么办才好,结果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嘴里喷出一缕残存的淡淡的青烟。

【我的书评】
真是说得冠冕堂皇,坏蛋做事总有一套为自己辩解的理由。


【原文】
责任在我看来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至于法律——我在法律前面总是默默无言地服从。

【我的书评】
我感觉烟杆真是个点睛之笔,此处的内心不好描写,却巧借烟杆吐纳烟气描绘出了思索不得的困惑神情,不仅十分具有画面感,而且烟气缭绕增添了神秘和琢磨不透的氛围。


【原文】
最后几句话挺叫玛尼洛夫喜欢,可是他毕竟还是怎么也琢磨不透这件事情本身的意义所在,因此他就不答话,只是拼命吸着长烟杆,弄得烟杆终于像巴松管似的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来。看来,他仿佛想从烟杆里把解答这一闻所未闻的情况的意见吸出来似的,可是,长烟杆除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之外,没有作出任何回答。

【我的书评】
大脑空空的人显出思索的样子……


【原文】
在自己的眉宇之间和闭紧的嘴唇上则显露出一种如此深谋远虑的表情,那恐怕是在一个人的脸上从来看不到的,除非这是一位智慧超人的部长,并且是在他思考着一件非常伤脑筋的问题的时候。

【我的书评】
典型的被坑了还要帮别人数钱,认为自己才是最大获益者。


【原文】
不管乞乞科夫是何等稳重审慎,可是,此刻他几乎也要像一头山羊似的蹦跳起来,而蹦跳这种动作,尽人皆知,只有在兴奋得不得了的时候才会做出来的。

一阵感激之情推动他在这当口说了许多千恩万谢的话,弄得对方窘困不堪,脸涨得通红,连连摇头,最后才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他的确想表示一点心意。

【我的书评】
感觉跟电影演员一样,眼泪汪汪说来就来,表演浮夸。


【原文】
说实在的,我什么挫折没有经历过?我像漂泊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什么迫害,什么排挤,我没有遭受过,什么痛苦我没有尝味过,可是这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我维护真理,为的是我的良心纯洁无辜,为的是我向一个无依无靠的寡妇和一个苦命的孤儿伸出了援助之手!……”说到这儿,他甚至掏出手帕来揩了揩夺眶而出的泪珠。

【我的书评】
哈哈哈哈,他可就当真了,两个大男人抚摸着对方的纤纤玉手,真叫人怪难为情的,得赶快抽回来。


【原文】
尼洛夫说什么也不肯放松我们这位主人公的手,继续这样热烈地紧握着它,使对方竟不知怎样才能够把它抽回来。他终于还是把手悄悄地缩了回来,并且说,不妨尽快把契约签订下来,因此,最好他亲自到城里去跑一趟。然后,他便拿起帽子,起身告辞。

【我的书评】
一无所知的人总是夸夸其谈。


【原文】
在同一个屋檐下,或者坐在一棵榆树的树阴下谈论点什么哲学,对什么问题刨根究底地钻研一下,那该有多么好啊!…

目送着渐渐远去的轻便折篷马车,当马车已经消失得影踪全无的时候,他仍旧还是站在那儿,抽着长烟杆。他终于走进屋里去,坐在一把椅子上,沉浸于一片冥思浮想之中,因为自己能够给予来客一点小小的愉快打心坎里觉得高兴。

【我的书评】
想起了坨氏的《白夜》异想天开到白日做梦的地步,当现实生活空洞乏味的时候,内心空虚的人便逃到了梦的故乡。


【原文】
他想,人逢知己是何等幸福,又想,最好跟朋友一起住在某处的河滨,然后在这条河上他出钱给架起一座桥,然后再建造一幢大宅子,屋上筑起这么一座高高的塔楼,从那儿甚至可以一直望见莫斯科,到了夜晚又可以在那儿露天喝喝茶,谈论谈论一些什么有趣的事情。然后想的是,他跟乞乞科夫一起乘坐讲究漂亮的轿式马车去拜会一些什么人,他们优雅的举止谈吐使举座为之惊叹爱慕不已,仿佛连国君都知道了他们之间有这样一种友谊,所以恩赐了他们将军的官衔,他想呀想呀,到最后,他在想些什么,只有老天爷才知道,连他自己怎么也搞不清楚了。


第三章

【我的书评】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原文】
他很快把整个身心沉浸在这些事情里面,就毫不足怪了。在他脸上接连闪现的意图、盘算和各种想法,看来全是挺美的,因为它们每一分钟都在脸上留下得意的笑容。

【我的书评】
作者借马夫之口给出了自己对主人公行为的看法。


【原文】
你以为,你能把自己的行为瞒得过别人。你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儿吧,要是你想人家器重你的话。

【我的书评】
谎言一旦被揭露,紧接其后的便是急风骤雨般的可怕惩罚。


【原文】
可是,他满脑子尽想着自己的事情,因此,只有等到劈头一声霹雳,才使他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环顾了一下周围:整个天空遮满了乌云,尘土飞扬的驿道上溅满了雨点。又一声霹雳打得更响,更近了,大雨忽然像倒灌似的倾泻下来。起初,雨从斜刺里吹过来,噼噼啪啪打在车身的一边,后来又打在车身的另外一边,后来又改变了攻击的方式,变得笔直地落下来,笔直地敲打在他的车顶上;泼溅过来的雨点终于开始刮到他脸上来了。

窗里透出来的那道光正好笔直地照亮着那个水洼。雨点响亮地敲打着木屋顶,雨像淙淙而流的小溪似的流到放在下面的一只大圆木桶里。

【我的书评】
妙哉妙哉。第一次看见用乐队来写凶恶的狗吠的,拟人化的手法不仅诙谐幽默,生动形象,更引起了读者的极大好奇,什么样的人才会豢养这样一群狼狗。


【原文】
一条狗抬起了头,拼命地拉长了腔调叫着,仿佛它因此可以得到一笔天知道多么大的赏金似的;另外一条狗急急忙忙抢着吠叫起来,活像教堂里的诵经人;在这两条狗的吠叫中间夹着大概是一条小狗崽子的一串童音,像挂在邮政车车轭上的小铃铛在叮当鸣响,最后,盖过所有这一切的是一个低音,这也许是一条老狗,要不然就是一条结实健壮的雄狗,因为它加进一阵阵粗哑的吠叫,好像唱诗班里的一个男低音歌手,当乐曲进入高潮,男高音歌手们踮起了脚,拼命想迸出一个高音来,所有的合唱队员也全都昂头伸脖子,要把声音往高里拔,这时候他一个人却把没有剃过的下巴颏儿缩到了领结里,蹲下了身子,屁股几乎着了地,从丹田里发出他那浓重的低音,使窗玻璃都震动得叮叮作响。光凭这些狗音乐家所组成的合唱队就可以推测到,这个村庄的规模是颇为可观的;可是,被雨浇得湿淋淋的、冷得浑身哆嗦的我们的主人公,除了只想往床上一躺之外,什么事情都不去想了。

【我的书评】
哈哈哈,困🥱了吧。


【原文】
他觉得他的一双眼睛好像要粘在一起,仿佛有谁给涂上了蜜糖似的。

【我的书评】
真讨厌这种虚伪的人,明明赚到口袋叮当响,却还一个劲哭穷。


【原文】
这种人经常哭穷,悲叹收成不好,亏损太大,说着还把脑袋微微歪在一边,可是同时,却把钱一点一点塞到藏在袋子里。

【我的书评】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原文】
一只公鸡悠然阔步地走着,不时摇晃着它的鸡冠,把脑袋侧向一旁,仿佛要倾听什么似的。

我们无法逐一列举我们待人接物态度的一切细小差别和微妙曲折之处。他几乎用同样的声调和同样的语言来对待一位百万富翁和一个小烟店的老板,虽然,不用说,他在内心里对前者还是低声下气,一副十足的奴才相的。

【我的书评】
奴颜媚骨的阶级矛盾形象化描绘出来了,官场现形记即视感。


【原文】
一个十足地道的普罗米修斯!他的眼光严厉凶猛如兀鹰,他从容不迫、庄严堂皇地迈着步子。同样是这只兀鹰,只要他一走出这个房间,一挨近他的上司的办公室,他就变得像只鹧鸪似的,三脚两步急急匆匆地低头走着,腋窝里夹着公文,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管你向他提出多少明如白昼的论点,都会被他驳回,正像一只皮球从墙上给弹回来一样。

【我的书评】
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遇见转牛较劲的人就会这样,固执得像头牛。也讽刺了那些不懂变通,对新事物惧怕,顽固保守的人。


【原文】
因为他觉得浑身大汗,像浸在河水里似的:他身上穿的一切,从衬衫一直到袜子,都湿透了。“瞧她把人折磨得好苦,这该死的老太婆!”

【我的书评】
炫耀博学的人,虚荣心后面是愚昧无知。拿着别人的真知灼见当作自己的来高谈阔论,还为自己的知识渊博而感到沾沾自喜,古往今来,这种人真是多如牛毛。


【原文】
这个姊妹深居在贵族府邸厚不可及的高墙后面,家里有洒过香水的生铁铸的楼梯、闪闪发光的铜器、红木的家具和华贵的地毯,她手持一本没有读完的书连连打着哈欠,一心等待机智而又高雅的来客,好让她有机会炫耀一下才华,发挥一些背熟了的见解,这些见解按照时髦风气的法则要风靡全城整整一个星期,这些见解既不涉及她的府邸里发生些什么事情,也不涉及她那由于不懂经营管理而乱成一团、难以收拾的田庄上发生些什么事情,却是讲法国正在酝酿什么政治变动,流行的天主教又有了什么新的趋向。

为什么在一无所思的、欢畅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瞬息间,自然而然地会有另外一道奇妙的光猛地一闪而过呢?

【我的书评】
嘿嘿,好可爱的乡下女孩,跟我去浪迹天涯吧😚


【原文】
地主婆对一个就站在台阶附近的约摸十一岁左右的小姑娘说道,那姑娘穿一身土法染色的粗布衣服,赤着一双脚,远远望去倒像是穿着一双长统靴似的,原来两条腿上都刚刚沾满了泥浆。给这位老爷带路去。

【我的书评】
酒后见真情,古人诚不欺我。


【原文】
这时候也精巧细致地修补好了。他一路驶来始终沉默没做声,只是不时噼噼啪啪地挥舞一阵鞭子,也不对几匹马儿发表任何带教训内容的议论。虽然那匹花斑马无疑是很想聆听一番含有训诫意味的话的。

这时候也精巧细致地修补好了。他一路驶来始终沉默没做声,只是不时噼噼啪啪地挥舞一阵鞭子,也不对几匹马儿发表任何带教训内容的议论。虽然那匹花斑马无疑是很想聆听一番含有训诫意味的话的。

【我的书评】
马车夫就像是主人公心情的外化,第一次是洋洋自得,心情愉快。现在被老太婆一阵恶心后也不由变得郁郁寡欢了。


【原文】
从闷闷不乐的嘴里这一回只听见单调而又令人不愉快的喊叫:“瞧你,冒失鬼!看你心不在焉!

【我的书评】
1.体现了小女孩的幼稚天真,恰如其分
2.也暴露了农奴制对孩子们造成的无知的批判


【原文】
“你真是!”谢里方说,“那就是往右拐呀:连左右都分不清楚!”

【我的书评】
这么复杂又远的路,你叫别人一个才十一岁的小女孩怎么回去??


【原文】
虽然天气挺晴朗,可是地上被雨水泡得泥泞精湿,因此车轮在泥泞里滚过,很快就沾满了泥浆,像包上了一块厚毛毡一样,这就大大增添了车子的重量;何况土壤是黏土质的,特别的黏糊。这些原因都使他们直到中午还不能走出乡间土道。如果没有小姑娘从旁指点的话,那么,就连这一点也很难做到,因为纵横交叉的土道向四面八方爬开去,就像捉到的虾从麻袋里被放出来一样,谢里方又可能多走许多弯路,不过这回可怪不得他啦。不久,小姑娘用手指着远处的一座黑沉沉的建筑物,说了一句:“那边就是大路啦!“。


第四章

【我的书评】
娇生惯养的阔太太小姐们,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否则就要怪病连连,如红楼梦里的老夫人和刘姥姥感冒后的对比,一个生了场大病,一个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了。又比如现在因为疫情回国的一些留学生们,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巨婴!


【原文】
彼得堡和莫斯科的阔人先生们对他来说倒算不了什么:他们尽考虑明天吃什么,后天又安排怎么样的菜谱,以此来消磨时间,他们吃饭前总得先吞服一颗药丸,他们吃牡蛎、螃蟹和其他奇馔异味,那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叫旁边的人看了都要为之垂涎三尺。

【我的书评】
一个奢侈浪费,一个嚣张霸道……


【原文】
如果有羊肝,那么,他也要羊肝,所有的菜他只尝一尝就算完了,可是索巴凯维奇却只点一个菜,吃得精光,甚至还要叫人给他加菜,却又不多付一文钱。

【我的书评】
肖像描写点个赞。


【原文】
用一只手矫健有力地把他那一头浓密的黑头发搔得乱蓬蓬的。这是一个中等个儿、身材长得挺不错的年轻人,胖胖的、绯红的脸颊,雪样洁白的牙齿,漆黑漆黑的连鬓胡子。他的脸色鲜嫩,白里透红;望上去满脸盈溢着一股健康的气息。

【我的书评】
每个赌徒借钱时候都是这样信誓旦旦,就像《活着》里的富贵一样,一局终了再来一局。


【原文】
“不要多,只要有二十卢布,我就能把全部输掉的钱都赢回来,除了把输掉的赢回来之外,我的皮夹子里这会儿还要多装上三万卢布哩,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决不对你撒半点虚谎。

【我的书评】
哈哈哈😂 不害臊吗 人怎么可以下贱到欺骗自己的地步为了虚荣心。


【原文】
我是一个正人君子,不撒半点虚谎,我喝掉过的。

【我的书评】
汉子们粗犷豪迈的笑声震彻云霄。


【原文】
这种人一笑起来就张大了嘴,露出白糖般洁白的牙齿,笑得脸上的肌肉直发抖,跳动个不停,一个隔开两重门、住在第三个房间里的邻居,也会给笑声惊醒,从床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说:“哎呀,他发疯啦!”

【我的书评】
这种人是身边的诤友呀。


【原文】
粗粗一看,他的性格中满有一股倔强劲儿。你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他就已经准备跟你争辩,看来他绝不会同意显然违背他想法的意见,绝不会把蠢家伙叫作聪明人,特别是不会答应让人牵着鼻子走。

【我的书评】
这种人在我们身边常有,只是作者把他提炼出来作为一个典型放在了这里。说实话,我钦佩这类人的热情,不受拘束,但也为其的厚颜无耻感到不快。


【原文】
他们的脸上经常可以看到一种开朗的、直率的、大胆的神情。他们很快就会跟人家搞熟,不消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已经跟你“你我”相称起来。他们的那份情谊似乎是永存不灭的;可是,几乎经常发生如下的情况:就在缔交当晚的欢宴上,刚刚结交的好朋友就已经和他们打起架来了。他们往往是饶舌多嘴的,放荡不羁的,大胆撒泼的,是些大名鼎鼎的人物。

他的鼻子可真尖,可以嗅得出在几十里以外的地方有什么市集啦,各种各样的热闹去处啦,开什么跳舞会啦;一眨巴眼,他已经出现在那儿了,跟别人争吵起来,在绿呢牌桌上闹出一场乱子,因为他跟像他这一类的人一样,嗜赌成癖。

【我的书评】
现在我明白第一章里说打牌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注意到这个人是什么原因了……


【原文】
他打起牌来并不是问心无愧、手脚干净的,他懂得许多各种各样弄鬼的窍门以及其他的诡计花样,因此,打牌常常以另外一种“打”法来收场:或者人家用皮靴踢他,或者扯掉他浓密的、非常漂亮的连鬓胡子,结果他回到家里时只剩下半边连鬓胡子,并且还是相当稀疏的几小撮。

可是,他那健康的、胖胖的脸蛋天生这样结实,包含着这样强盛的繁殖力,所以他两边的连鬓胡子不久就都重新长了出来,甚至比先前长得更加漂亮。

【我的书评】
翻脸不认人。比如西晋时候的潘岳,虽然写下《闲居赋》这传颂千古的淡泊名利之文,其行为却是遇权贵而阿谀奉承,见贾谧而望尘而拜。“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 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


【原文】
有些人非常喜欢说亲戚好友的坏话,有时压根儿没有任何一点理由。举例说,有的人,甚至还是据有高爵厚位、仪表堂堂、胸前挂有星形勋章的人,会握着你的手,就一些引人思考的深奥的问题跟你谈得眉飞色舞,可是一转眼,立刻会当着你的面把你臭骂一顿。

这时候你就只能站着,觉得十分惊讶,耸耸肩膀,再没有别的话可说。诺兹德廖夫也有同样这种奇怪的癖好。谁越是跟他交情好,他就越是要败坏谁的名声:传播无中生有、再愚蠢不过的谣言啦,拆散人家的婚姻啦,破坏人家的买卖啦。

【我的书评】
不用列得这样详尽吧……就像红楼梦里简单一张药方居然真的给罗列出来了药材,甚至还细微到几钱……这样可以增加真实感。本来只是日常语言或者说明语言的文字放到文章里,也成了组成的部分拥有了文学语言的含义。


【原文】
如果他在市集上侥幸碰上一个糊涂蛋,把这糊涂蛋身上的钱骗取一空,他就会把店铺里头一眼看见的随便什么东西买来一大堆:印花布啦,蜡烛啦,保姆用的头巾啦,小鹰摆设啦,葡萄干啦,银制盥洗盆啦,荷兰麻布啦,精白面粉啦,烟草啦,手枪啦,干鲱鱼啦,画啦,磨刀石啦,瓦罐啦,长统皮靴啦,上釉的陶瓷盛器啦,——直等到把钱花光为止。

【我的书评】
嗜赌如命的家伙。


【原文】
他很少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去;几乎在同一天就可以看见他把一切都让给了另外一个侥幸赌赢了钱的人,有时甚至还得添上那根带有烟草包和烟嘴的长烟杆,而有时竟把四匹骏马连同四轮马车和马车夫都一起赔上了,以致主人自己只得穿着一件短小的常礼服或者一件短上衣,去找一位朋友暂时借乘一下他的马车了。

【我的书评】
作者直接向读者点明:我写的这个家伙就是个典型,万千人中的缩影。


【原文】
长久不会从这世界上销踪灭迹。

【我的书评】
已经疯魔了……真可怕这种人……这句话说出来我让我后背发凉。


【原文】
“好吧,如果你愿意,那咱们就打个赌吧。”诺兹德廖夫说道。

【我的书评】
不难想象这种疯子对自己的孩子的教育方式是有多残忍。


【原文】
“这就是狼崽子!”他说:“我特地用生肉喂养它。我想叫它长大起来成为一只十足凶猛的野兽!”

【我的书评】
狗群中间的一家之主。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有多嚣张跋扈,狂吠不停,吵得大家都不得安宁。这种人的住所自然也不可能是宁静的。


【原文】
一走进院子,他们就在那儿看见各种各样的狗,有长毛猎狗,有短毛纯种狗,毛色各种各样,应有尽有:黑褐色的,黑里带火黄斑点的,白里带黄斑点的,黄里带黑褐花斑的,黄里带红花斑的,黑耳朵的,灰耳朵的……这儿狗的名字也无奇不有,各种动词的命令式都用上了:开枪,骂呀,飞吧,着火啦,浪荡子,死鬼,死命咬,狠狠咬,性急鬼,小燕子,奖赏,女监护人。诺兹德廖夫站在狗群中间完全像是一家之主一样:它们立刻全都竖起尾巴,就是养狗行家称之为旗杆的东西,飞跑着向客人们迎上去,跟他们亲热问好。其中有十来条狗还把它们的脚爪搭到诺兹德廖夫的肩膀上去。绰号叫作“骂呀”的那条狗对乞乞科夫也表示出同样的友好,用后腿站起来,伸出舌头直舐到乞乞科夫的嘴唇,害得乞乞科夫立刻啐了一口唾沫。

【我的书评】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主人公还和这个疯子呆一块,还有这个疯子为什么能参加市长等诸多晚会的原因,简单几个字:富二代。


【原文】
“边界走到啦!”诺兹德廖夫说道,“你在这一边看到的所有一切东西,全都是我的,甚至在那一边,整个这片青翠碧绿的树林和树林后面的所有一切东西,也全都是我的。”

【我的书评】
住所,厨师等都是主人个性的外化。


【原文】
厨师多半是凭灵感来做菜的,手边碰巧有什么东西,他就把什么东西搁进去:例如他旁边有一只胡椒瓶,他就把胡椒撒上去,如果有白菜,他就把白菜放进去,再加上许多牛奶、火腿、豌豆,总而言之,拼拼凑凑,拨弄几下,只要热了,好歹总会有股滋味出来的。

说真的,她是这样善良可爱,她对我这样柔情蜜意……一想起她来我就要眼泪直淌。

凡是有点粗鲁的或者损伤体面的话,他听了都会觉得不高兴的。他甚至不喜欢让人家用过分亲昵不拘形迹的态度来对待他,除非对方是一位地位特别高的大人物。

【我的书评】
前一秒还在说自己如何珍藏着这些,下一秒就恨不得要全部卖掉,这种人回到民国一定是个汉奸。


【原文】
哎,他被魔鬼缠上身,迷住心窍啦!”乞乞科夫自己心里想,决定无论如何要甩掉一切轻便折篷马车、手摇风琴,也要甩掉各色各样的狗,不管肋骨圆滚滚得叫人不可思议的也好,爪子缩成一团的也好。

【我的书评】
这话是在说他自己吗,我他妈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文】
真有你的,说实在的,简直不讲理!我看,跟你呀,是不能像跟好朋友和好伙伴那样相处的,说实在的,你简直不讲理!……现在可以看出来,你是个两面三刀的人!

【我的书评】
这种人的世界观就像是完全和正常人颠倒了过来。


【原文】
“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打牌的人。”
“你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

【我的书评】
哈哈哈哈,再正经的事也能被无赖搅浑。


【原文】
用袖口把另外一只棋子也捎带着向前推进了一步。
“我好久手里没有……哎,哎!老兄,你这里怎么搞的?把它退回去!”乞乞科夫说道。
“把什么退回去?”
“棋子呀。”乞乞科夫说,同时几乎就在自己的鼻子前面看到另外一只棋子大有朝王城里偷袭过来之势;这只棋子是打哪儿来的,那只有上帝知道。“

【我的书评】
太好玩了……大师这幽默感让人会心一笑。只是恶奴帮主人揍人却被写成了冲锋陷阵建立功勋的勇士,那股劲儿让大家也不由得一阵热血沸腾。


【原文】
“揍他!”他的喊声听来像是一位毫无畏惧的中尉面临伟大进击时向手下一排士兵发出的喊叫:“小伙子们,冲呀!”这一位中尉过于鲁莽的勇敢已经有了名气,所以上级特别发出一道命令,要在战斗激烈的时刻制止他做出过于鲁莽的事情来。可是,中尉已经感觉到了一种战斗的豪情冲动,他的头脑发热了;他的眼前闪动着苏沃罗夫的形象,他立志要去建立奇勋。“小伙子们,冲呀!”他叫着,一个劲儿往前冲杀过去,却没有想到,他的行动已经在损害经过深思熟虑的总攻计划,无数枝步枪的枪口从那牢不可破的、高耸入云的要塞的炮眼里伸了出来,他那一排束手无策的士兵即将血肉横飞,化为空中的一团团灰尘,致命的子弹已经嘘嘘地发着响,就要啪的一声打中他大声喊叫的喉咙。

【我的书评】
有幸脱逃,不然这故事没法进行下去。现实不会像故事这么幸运,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原文】
这时候,乞乞科夫不再等待听到诺兹德廖夫对这句话怎样回答,赶快抓起帽子,绕到警察局长背后,一溜烟地跑到台阶上,坐进轻便折篷马车,吩咐谢里方把马赶得像一阵风似的疾驰而去了。


第五章

【我的书评】
感觉他的遭遇好像游戏闯关,难度系数逐渐升级,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轻松愉快,读者们,让我们期待下一个BOSS吧。


【原文】
他呼吸急促困难,他试试按一下胸口,觉得心在胸膛里就好像鹌鹑关在笼子里似的跳动着。“哎,真是个凶神恶煞!

【我的书评】
如来也作狮子吼,即使是斯文教养如北大教授,也有火冒三丈的时刻,何况是我们这位虚伪做作的主人公呢?


【原文】
许多各种各样分量不轻的、狠毒的诅咒一一冲上了舌头;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很不好听的粗话。

【我的书评】
有些女孩生来就是风景惹人怜爱。


【原文】
姑娘的那对小巧的耳朵也是晶莹透明的,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染上一层绯红色。

【我的书评】
像极了一个傻小伙遇见喜爱的姑娘,宠儿如此,敢问我们主人公是不是也会和相遇的姑娘产生一段邂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哦啊哈哈👏


【原文】
喜爱到如此程度,竟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从那由于未曾逆料的命运而陷入的车辙里拔出脚来,它把自己的那张马脸搁在一个新朋友的脖颈上,仿佛凑在新朋友的耳边低声絮语些什么,说的大概尽是一些无聊透顶的蠢话,因为那个新朋友不住地摇晃着耳朵。

【我的书评】
挺倔强的傻小孩。


【原文】
那辆车上的马不知道是因为被人把它们跟新朋友拆散开了感到不高兴呢,还是仅仅是使性子,不管马车夫怎样抽打它们,它们还是一动也不动地站着,蹄子好像生根在地上似的。

【我的书评】
让我想起了莫言的《生死疲劳》里的那匹转生的老牛,他不动,他只是流着泪。又想起了那首《老马》,一匹让我心酸的老马。


【原文】
也可以说更像井上用来拴吊桶的吊钩。马车夫给马抽了一鞭子,可是马照旧纹丝儿不动。

【我的书评】
擦肩而过的姑娘眉眼弯弯笑得多恬淡,不说话就只有错过了呀兄弟。


【原文】
那个挺漂亮的小脑袋、标致的面容、纤巧的身材,像个幻影似的一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一个人不管生活在什么处境里,是在麻木不仁的、胼手胝足的、肮脏发霉的下层贫民中间也好,或者在单调而又铁石心肠的、整洁而又枯燥乏味的上等阶层中间也好,他在人生道路上至少会有一次碰见一种跟他以前所看到的一切绝不相似的现象,这种罕见的现象至少会有一次在他心里激起一种他注定一辈子再也感觉不到的感情。

【我的书评】
使生活精彩的正是藏在那些平常背后一闪而过的惊喜。


【原文】
总有一天会有一道无上喜悦的光辉轻快地飞掠而过,正像一辆配备着黄金挽具、俊美如画的马匹、闪闪发亮的玻璃窗的金碧辉煌的四轮马车,会忽然出人意料地驶过某一个荒凉贫穷的小村子一样,在那个村子里,除了乡下载货大车之外,庄稼汉没有见识过任何其他的车辆,所以,他们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忘记了重新把帽子戴上,虽然那辆神奇美妙的四轮马车早已飞驰过去,连影子都望不见了。

他会长久地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同一个地方,茫然失神地把眼睛凝望着远方,忘记了旅途,忘记了耽误路程将会受到的一切责备和申斥,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公务,忘记了世界以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我的书评】
寂然凝虑,思接千载。作者在创作进入佳境的时候也会进入这种茫然失神的境界。


【原文】
他会长久地呆若木鸡似的站在同一个地方,茫然失神地把眼睛凝望着远方,忘记了旅途,忘记了耽误路程将会受到的一切责备和申斥,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公务,忘记了世界以及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磨炼出了一种谨慎而又冷静的性格。

她现在还是像一个孩子,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单纯朴素的。不知怎么一来她就学会了摆架子和拿腔作势,开始按照背熟的一套告诫去敷衍酬应,成天绞尽脑汁精心设计着,该跟谁说话儿,用怎么样的口气,话说几分,使怎么样的眼神,每一分钟她都提心吊胆,害怕把话说过了头,终于她把自己也弄糊涂了,结果变得一辈子尽说假话,只有鬼才知道她成了个什么玩意儿!

【我的书评】
这就是这个地主的性格外化。


【原文】
总之,他所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是顽强固执的,屹立不动的,显出一副结实而又笨重的样子。

【我的书评】
现在的很多男孩也是弹着吉他来吸引异性注意。


【原文】
每当二十岁的机灵活泼、风流俊俏的小伙子拨动琴弦,招来一群雪白胸脯、雪白脖颈的姑娘倾听他那轻悠悠的丁冬琴声的时候,小伙子对她们又飞媚眼又吹口哨。

【我的书评】
第一个地主一大堆繁文缛节,这个地主简短的一个“请吧”两相对比,更可以突出性格。


【原文】
看到客人,他吐字不大流畅地说了声:“请吧!”就将他领到里屋去了。

【我的书评】
他就是一头大熊。


【原文】
这一回觉得他非常像一只中等大小的熊。更增添这相似之处的是,他身上穿的那件燕尾服完全是跟熊皮一样的颜色,袖子长长的,裤管长长的,走起路来脚掌着地,步履歪歪斜斜,并且不断地踩在别人的脚上。他那张脸有一种类似五戈贝铜币那样的火红的、热辣辣的颜色。

【我的书评】
我们大多数平凡无奇的普通人也就是这样一张胡乱拼凑起来的脸。


【原文】
大家知道,世上有许多这样的脸,造化在捏造它们的时候,不曾多下功夫推敲琢磨,也不曾动用任何细巧的工具,譬如锉刀啦,小钻子啦,以及诸如此类的其他东西,却只顾大刀阔斧地砍下去:一斧头就是一个鼻子,再一斧头就是两片嘴唇,用大号钻头凿两下,一双眼睛就挖出来了,也不刨刨光洁就把他们送到世上来,说了声:“活啦!”

【我的书评】
有时候挺羡慕这种魁梧的身材的。


【原文】
所有这些英雄都长着这么粗壮的大腿和闻所未闻的浓密胡髭,使人看了简直不寒而栗。

【我的书评】
高傲自大的个性毕露无疑。也就是这样的男女才能结为夫妻。


【原文】
女主人随即让座,也说了声:“请吧!”还像舞台上扮演皇后的女演员那样低了一下头。接着,她在长沙发上坐下来,掖了掖身上的细绵羊毛围巾,从此眼睛、眉毛和鼻子都连动弹也不动弹一下了。

【我的书评】
感觉这里写出来仿佛映射画上的两个人像就是这间屋子的两位主人的自画像。


【原文】
乞乞科夫重又抬起了眼睛,重又看见了他那粗壮的大腿和无尽无边的胡髭。

【我的书评】
人总是会把他的房间装扮得和他性格一样。


【原文】
差不多有整整五分钟的时间,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只听得见画眉的嘴在鸟笼底部啄食谷粒发出的笃笃声。乞乞科夫再一次把房间和一切陈设扫视了一下,——所有一切都是结实的,非常粗笨的,跟屋主人本人有某种奇怪的相似之处:在客厅的一个犄角里,摆着一张四只脚做得奇形怪状的矮胖的胡桃木写字台——十足像一只熊。桌子,圈手椅,椅子,都有一股十分笨重和疑虑不安的气质,总而言之,每一件东西,每一把椅子,都仿佛在说:“我也是个索巴凯维奇!”或者在说:“我也挺像索巴凯维奇!”

【我的书评】
这种嚣张感十足的人反而敢大声说出真话,这也是我所钦佩的。同时也借助他人之口,揭开了官僚们虚伪的面纱后的凶残。


【原文】
乞乞科夫听到这样含有几分尖酸刻薄口吻的评语,一时有点不知所措,但是后来,他恢复了常态,继续说:
“当然,每一个人都不无弱点的,可是省长是一个多么出类拔萃的好人哪!”
“省长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好人?”
“是呀,难道不对吗?”
“天字第一号的强盗!”
“什么,省长是一个强盗?”乞乞科夫说,他简直弄不明白,省长怎么会沦与盗贼为伍。“老实说,这是我绝对想不到的,”他继续说,“不过,对不起,请容许我提醒您注意:他的行为完全不是这样的,相反,他为人倒是挺温和敦厚的。”说到这儿,他甚至还举出省长亲手缝绣钱包作为佐证,并且对他和蔼可亲的脸相赞美了一番。
“一张强盗脸!”索巴凯维奇说,“只要你给他一把刀,放他到大路上去走一趟,他就会杀人,为了抢一戈贝的钱他就会杀人!他跟副省长两个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
他为人倒是挺温和敦厚的。”说到这儿,他甚至还举出省长亲手缝绣钱包作为佐证,并且对他和蔼可亲的脸相赞美了一番。

【我的书评】
他的真实性格反而与你看到的恰好相反,可笑吧!现在很多人迫不及待地想表露出来的就是其缺失的性格部分。


【原文】
这个人的性格多么直爽、开朗;脸上明显含有一股淳朴敦厚的神气。“一个骗子手!”索巴凯维奇非常冷静地说,他会出卖你,欺骗你,可还要跟你称兄道弟,同桌吃饭。

【我的书评】
连吃法都这样狠吗?感觉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又像是北欧的维京海盗。


【原文】
要是吃猪肉,我就把一只整猪端到桌上来,要吃羊肉,就吃整羊,要吃鹅,就吃整鹅!我情愿只吃两道菜,但是要吃个痛快,心里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索巴凯维奇说着便用行动来证实这一点:他把半爿羊胸脯子拨到了自己的盘子里,吃个精光,啃得一干二净,把骨髓都吮吸得一滴不剩。

【我的书评】
与下一个要讲述的人形成了鲜明反差。一个纵情享受,一个贪婪成性。此处不仅勾起了读者的好奇心同时也为下文埋下了伏笔。


【原文】
“我家里可不兴这样做,”索巴凯维奇用餐巾揩着两只手,说,“我可不像一个什么普柳什金那样:明明有八百个魂灵,可是日子过得糟透,吃得比我的羊倌都坏!

【我的书评】
这个地主代表了俄国地主的大多数,他们没有一颗可以震动的心,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用身体来消耗资源,这种存在已久的农奴制豢养了一大批这样穷凶极恶的寄生虫,而正是作者所要批判和深恶痛绝的。


【原文】
他的脸上连一丝类似表情的东西都没有。在这个人的身体里仿佛没有寄寓着灵魂,或者他灵魂是有的,但是不在应该安放的地方,而是像童话里那个长生有术的恶毒老头的灵魂那样,不知远远地藏在哪座山岳后面,并且裹着一层厚厚的硬壳,以致灵魂深处无论翻滚些什么念头,都绝对不会影响到表面,产生一丝半毫的震动。

【我的书评】
作者议论时政了……端详着这种人,细细分析。


【原文】
把你送进了社会,即使你住在彼得堡,而不是在穷乡僻壤,我想,你还是会这个样子的。所不同的只是:你现在能够把半片羊胸脯子连米饭吃个精光,再加上一只碟子般大的奶渣饼,而在彼得堡呢,你只吃几个肉饼子加上几片蘑菇。你现在手下是一帮子庄稼汉:你跟他们相处得不坏,当然啦,你不会亏待他们,因为他们是你的财产,错待了他们,你自己可要倒霉的;而在彼得堡呢,你手下的全是些小公务员,你知道他们不是你自己的农奴,就不时狠狠敲诈他们一下,要不然,你就去盗用公款,侵犯国库!不,谁要是成了个刮皮鬼,谁就不会再有人味啦!要是让他披上一张人皮,那就更坏事。只消他对某一门学问懂得了一点皮毛,往后,一旦他坐上一个更显要的位子,准会向所有那些具有真才实学的人耍威风的。到时候,保不定他会说:‘让我来露一手吧!’于是,灵机一动想出了一项那么高明的法令,害得许许多多人叫苦不迭……唉,如果所有这些刮皮鬼都死尽灭绝就好。

【我的书评】
像花和尚鲁智森粗中带细。


【原文】
他把名单浏览了一下,对于它的一丝不苟和精细周到感到非常惊奇:不但手艺、职务、年龄和家庭景况都给一一详尽无遗地写上了,并且在页边还对品行、喝不喝酒等项加了特别的评语,——总之,看一下是挺有趣的。

【我的书评】
这就是很多大师喜欢用民族语言来写作的原因,并且夹杂俗语俚语入诗总能引起新的生机和活力,也是经常有雅俗互相转化的过程,总而言之,文学是人的学问,是写给普罗大众看的。


【原文】
打这之后,尽管你费尽心机,想给自己的外号掩饰遮丑,哪怕出钱雇用一批耍笔杆子的,叫他们为它编造出一个出自古老世家家史的典故,也全没有用处:这外号本身就像乌鸦那样呱呱地聒噪着,让人一听就明白,这头鸟儿是打哪一个巢窝里飞出来的。一句一语中的的话,跟黑字写上白纸一样,任凭怎么样也磨灭不了啦。而深深植根于俄罗斯民间的语言,往往是鞭辟入里、一针见血的。

全是一些土生土长、无师自通的天才,有的是俄罗斯的灵巧、敏捷的才思,他们妙语如珠,脱口而出,他们不用像母鸡孵蛋那样旷日持久地去推敲琢磨,而是一下子便想出一个词儿来把你刻画得入木三分,就像给你一张得用上一辈子的身份证一样,并且以后不必再作什么补充,说明你的鼻子是怎样的,嘴巴又是怎样的——你已经从头到脚被一笔勾画得惟妙惟肖啦!

【我的书评】
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独特风格,不要邯郸学步,特立独行者方具有魅力。


【原文】
恰如在神圣的、虔敬的俄罗斯,散布着数不清的带有圆穹顶、十字架的教堂和修道院一样,在大地上有数不清的集群聚居、形形色色、闯荡求生的种族、氏族和民族。每一种民族都蕴含着一股力量的源泉,充满着心灵的创造力,鲜明的特性和上帝赐予的其他种种的禀赋,因此,他们各不相同,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不论表达什么事物,在用词里他们就可以反映出自己的独特个性的一部分。

不列颠人的语言流露出一种对世俗人情的真知灼见;法兰西人的语言往往风靡一时,有如一个轻浮的美少年在你的眼前忽闪一亮,便一阵风似的消逝不见了;德意志人则别出心裁地创造了一种自成一格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理解的聪明睿智而又有点晦涩的语言。

俄罗斯口头语言媲美,像它那样泼辣、敏捷,那样迸发自心灵的深处,那样令人感觉到里面血液在沸腾,生命在颤动。


第六章

【我的书评】
很早以前,在我的少年时代,在我那一去不复返地飞闪过去的童年时代,当我头一次走近一个不熟识的地方时,总是兴致勃勃的。


【原文】
孩子的好奇的眼光到处都可以发现许多新奇有趣的东西。任何一幢建筑物,任何一件只要带有一点引人注目的特点的东西,都会使我止步停留,惊讶不已。不论是式样千篇一律的、有半数窗户是装饰性的、孤零零地耸立在一群小市民的圆木矮平房中间的官府房子,也不论是粉刷得雪白的新建教堂上面的、整个儿包着白铁皮的造型严谨的巍峨圆穹顶,不论是市集,也不论是在闹市里碰上的小县城的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公子,——所有这一切都逃不过稚嫩而敏感的目光,我把鼻子伸出我那辆赶路的大车,忙不停地张望着,至今未曾见过的一件上衣的款式啦,在蔬菜铺的店堂里闪现的一木箱一木箱的钉子啦,葡萄干啦,肥皂啦,远远望去黄澄澄一片的松香啦,还有一桶一桶从莫斯科运来的已经发硬的糖果啦,我都会看得津津有味,一个踽踽独行的、只有上帝才知道从哪个省份给打发来尝味一下小县城的寂寞无聊的步兵军官啦,一个穿着一件腰眼里打褶子的短褂、乘着二轮马车匆匆而过的商人啦,我也会看得出神,遐想联翩,探究起他们颠沛困苦的生活来。只要有小县城的一个公务员走过——我便会沉思起来:他这会儿是上哪里去?到一个什么同事家里消磨一个夜晚呢,还是直接赶回自己的家,趁天色还没有全黑,在台阶上偷闲坐上半个来小时,然后同母亲、妻子、小姨以及全家老小一起坐下来吃晚饭?我也会猜想,当汤已经喝过,一个戴着铜币编制的颈圈的女婢或者一个穿着肥厚短褂的小厮拿来一支插在经久耐用的土制烛台上的油脂蜡烛的时候,他们一家人在谈些什么?当我临近随便哪一位地主的田庄的时候,我总好奇地打量着那儿一座高高的狭长的木造钟楼,或者一座宽大阴沉的木造的古老教堂。远处,透过青翠碧绿的树林,隐约闪现着地主宅第的红屋顶和白烟囱,这总使我觉得是那么诱人,我焦灼地等待着,等那些遮蔽房屋的树木向两边闪开,让房屋整个儿地展现在我的眼前,唷,在那个年代,它的外貌丝毫不显得俗气,我还会根据房屋的外貌竭力揣测,地主本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他是胖还是瘦?他是有儿子呢,还是有整整六个女儿,和有了她们就少不了的清脆悦耳的笑声、花样百出的游嬉,而最小的妹妹准是一个美人儿?她们是不是个个都长着黑眼珠?地主本人是一个嘻嘻哈哈的快活人,还是像九月底的秋天那样阴沉忧郁,整日价望着日历,絮絮叨叨地净说些惹年轻人厌烦的关于黑麦和小麦的庄稼事儿?

【我的书评】
赶得上那个儒林外史里死前要掐灭灯油的家伙了……真是牛逼。


【原文】
“瞧,那打鱼的又干他的营生去啦!”庄稼汉们见到他出门搜捕猎物,就这么说。的确,他走过之后街巷已经不用再打扫了:曾有一回,一位过路军官失落了一根马刺,一眨眼这马刺就进入了那堆破烂里;如果哪个女人在井旁一不留神,丢下了一只水桶,他立刻把水桶也拎走了。不过,要是眼快的庄稼汉当场逮住了他,那他倒也不争辩,就交出那偷得的东西;可是,一旦东西进入了那堆破烂,那么,一切全完啦:他会赌咒发誓,说东西是他的,是他从哪儿、向谁买来的,或者是祖老太爷手里传下来的。即使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不论在地板上见到什么:一小段火漆也好,一小角纸片也好,一小截鹅毛笔也好,他都要一一捡起来,搁到写字台或者窗台上去。

【我的书评】
小说里的人物性格趋向于复杂化,不能像三国演义那样都是一个类型,一张面孔。毕竟现实生活中人都是多面体。


【原文】
可是,有过那么一段时光,他只是一个克勤克俭的当家人!他有妻室儿女,左邻右舍常常上他家去串门吃饭,聆听和学习他的持家之道和精打细算的本领。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有条不紊:水磨、制毡机在辘辘转动,呢绒厂、木工车床、纺织工场都在不歇地工作;主人犀利的目光射进每一个角落、每一件事情,好比一只勤奋的蜘蛛在它那张苦心经营的网上忙碌而又灵活地上下奔走。他的脸上虽然从来不曾反映出过分强烈的情感,但是眼睛里却透露出智慧;他的谈话充满着经验和世故,因此客人都乐意听他讲话;殷勤、健谈的女主人素有好客的美名;迎面走出来的是他的两个可爱的女儿,两人都长着淡黄的头发,都像蔷薇花那样娇艳;跳跳蹦蹦出来的是他的儿子,一个活泼淘气的小家伙,见人就拥抱接吻,而不大问这是不是叫客人高兴。屋里的窗户统统打开着,阁楼上住着一位法国教师,他胡子刮得精光,打枪是个能手:每到午饭时刻总要带回几只鹌鹑和野鸭作为添菜,但有时也会只带回几个麻雀蛋,那时他就叫人煎了自己享用,因为全家上下再没有人要吃煎蛋的。

孤独的生活给吝啬这一恶习增添了丰富的养料。而吝啬,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有狼一般的胃口,越吃越贪婪;在他的身上,人的感情本来就不深厚,现在一分钟一分钟地枯竭下去,于是,在这片废墟里每天都要消失掉一点东西。

所有这些东西全被堆进储藏室,渐渐烂掉,被虫蛀空,连他本人最后也成了人类身上一个被蠹蚀的空洞。

他屋里的窗户逐年一扇一扇地被关上,最后只剩下两扇开着,而其中的一扇,如读者已经看到的,还给糊上了纸;主要的家计一年胜似一年地被荒废了,他那狭隘的目光所关注的只是他收集在自己房间里的一些碎纸片和破鹅毛笔;对待上他家去收购农产品的顾客,他越来越寸步不让;顾客们讲价钱讲得唇焦舌敝,最后都不再上他的门了,他们说,这简直是魔鬼,而不是人;干草和粮食在霉烂,禾垛变成真正的粪堆,只差在上面栽种白菜,地窖里面粉结成了石块,非得劈碎了才能够用,呢料、麻布和粗布简直碰都碰不得:一碰就会化成一团团的飞尘。

在一切事物都喜爱舒展而不喜爱蜷缩的俄罗斯,这种现象是罕见的,若和就在邻近出现的一位地主相比,那会显得格外稀奇,因为那位地主逞着俄罗斯人的豪放性格和大爷脾气,整日价恣意地寻欢作乐,或者如俗话所说,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过路人看到那位地主的府第,准会惊叹不止,停下脚步,他弄不明白,是哪一位有财有势的天潢贵胄竟然纡尊降贵厕身到一群愚昧无知的小地主中间来啦:他那一幢幢白色的石砌房屋,上面竖着无数的烟囱、望楼、风标,四周被成群的边屋和各式客房团团围着,望过去简直像是一座座宫殿。他还能缺什么呢?演戏,舞会,这都有啦;花园里通宵达旦地灯火通明,飘荡着嘹亮的音乐声。

【我的书评】
简短一句话就能表达出性格特点。


【原文】
我是早就吃过午饭啦,我的厨房坏得不成样子,连烟囱也全塌啦;要是在灶里生个火呀,还准惹出一场火灾来哩。

对别人的痛苦这样无动于衷的确不成体统,所以他赶紧长叹了一声,并且说他对此深深感到同情。

【我的书评】
对他有好处的人相当于他的再生父母……


【原文】
“哎呀,老爷子!哎呀,我的救命恩人!”普柳什金尖声叫了起来,他快活得没有觉察,此刻从他的鼻孔眼里极不美观地挂出一条像浓咖啡那样颜色的烟丝般的东西,并且睡袍下摆也豁了开来,露出了极不雅观的衬裤。“您这下可叫老人宽心啦!哎呀,我的老天爷!哎呀,我的大圣人!…

可是,不到一分钟的工夫,那么突然出现在他泥塑木雕般的脸上的欢乐,也就那么突然消逝不见了,仿佛它压根儿不曾有过似的,接着他的脸上重又恢复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神气。

一听到连立契据的费用都归他来负担,普柳什金断定,来客是一个十足地道的傻瓜,只是装成原是吃文职饭的样儿,而实际上十拿九稳当过军官,也是个追女戏子的色鬼。不过,尽管这样想,他也掩盖不住自己的高兴,因此,不仅祝愿来客太平如意,而且不曾问问清楚他是不是已经有了子。

【我的书评】
发了霉的面包来招待客人,还当着客人的面说,还担心仆人偷走了。我发现这个地主的语言真是当行本色。


【原文】
你先把话听明白了:面包上面的一层说不定有点坏了,那就叫她用刀刮掉,面包屑可别扔了,要放到鸡棚里去。不过,你得留神点:你这个小子不许踏进储藏室,要不,你听明白了!我就给你点桦树笤帚的滋味尝尝!

【我的书评】
每关上一扇窗子他作为人的感情就少了一点。


【原文】
说着,在这张呆木的脸上蓦地闪现一道温暖的亮光,这并不是感情的流露,而是感情的某种苍白的影子,一种类似溺水的人出乎意外地浮出了水面,引起聚在岸边的人群一阵欢叫的现象。喜出望外的兄弟姊妹们从岸上抛去绳索,盼望会不会再次冒出他的背脊或者挣扎得已经乏力的手臂,可是,一切都是枉然,——那次的出现已经是最后的一次了。四周一片沉寂,在那之后重归平静的无情流水的表面显得更加可怕和空虚了。同样,普柳什金的脸,当一刹那在它上面闪现的感情消逝之后,也显得更加麻木,更加猥琐了。

普柳什金果真看到了那小半张纸,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努动了一下嘴唇,又开口说道:“哟,你怎么敢这样放肆?好一张利嘴!你说她一句,她就回敬十句!去拿个火来让我把信封上。慢着,我看你准会随手抓根油脂蜡烛来的,油脂这玩意儿好烧:一烧就没了,只是叫人糟蹋钱,你还是给我拿根松明来得了!

【我的书评】
一个人居然会堕落到这样卑微、悭吝、丑恶的地步!居然会变得这样厉害!


【原文】
拿起一支鹅毛笔,把小半张纸翻来转去琢磨了半天,看看能不能从它上面再裁下小半张来,可是他最后断定,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了;他把笔伸进里面装着一种起了霉花的液体、底上还积了许多苍蝇的墨水壶,蘸了一蘸之后开始写了;他把字母一个个描绘得跟乐谱上的音符一样,每分每秒钟都在稳住他的大有满纸挥洒之势的手腕,让一行一行字贴得挺紧挺紧,同时还不无遗憾地想:无论如何还会留下很多完全空白的地方。

【我的书评】
一个人居然会堕落到这样卑微、悭吝、丑恶的地步!居然会变得这样厉害!


【原文】
今天一个热情如焚的年轻人,如果看见自己到了暮年的画像,也许会惊骇万分,慌忙后退的。所以,当你们向温柔的青年时代告别,跨入严酷的、使人心肠变硬的成年的时候,你们要把人的全部感情带着上路,可千万不要把它们在中途失落了,不然的话,往后就找不回来啦!那等待在前面的老年阴森可怕极了,无论什么东西它都不会归还给你们的!坟墓要比它仁慈一些,在坟墓上还会写着:某人安葬于此!可是,在失去人性的老年的冰冷麻木的脸上,你们可什么也别想看到啊。

【我的书评】
贪婪到东西腐烂。


【原文】
那么小心翼翼地往写字台跟前捧去,仿佛捧的是一种液体,每走一步都怕把它泼翻似的。到了写字台旁,他把钱再数看了一遍,然后又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放进一只抽屉里去,钱就注定要被埋在那里。

生活仍旧像平日一样在他的面前搔首弄姿,令人作呕。

一钻进被窝他便入睡了,睡得挺熟、挺香,这种入睡的本领实在奇妙,只有既不为痔疮、跳蚤所苦,又与过度发达的智力无缘的那些幸运儿方才能够享受如此的美梦。


第七章

【我的书评】
美梦过后就是梦的破碎,不然情节无法开展下去。

当一个人结束了漫长的无聊的旅程,当他尝够了旅途中的寒风凄雨、泥泞、尘土、叮当的铃声、马车的修理、无穷无尽的争吵的滋味,和睡眼惺忪的驿站长、马车夫、铁匠以及旅途上形形色色的恶棍坏蛋打够了交道之后,终于见到熟悉的屋顶和迎面飞来的灯火,接着在他的眼前出现熟悉的房屋,耳边响起出来迎接的仆人的欢叫,孩子们争先奔来的喧闹,随后是温存宽慰的轻声细语,这话语不时被最能把一切愁苦从记忆中抹去的热烈长吻所打断,那时他是何等的幸福哟。凡是有家室的、有这样一角小天地的人是幸福的,可悲可怜的莫过于单身汉了!

一个作家如果能够避开一些枯燥乏味的、惹人厌恶的、真实面目寒碜得令人吃惊的性格,而去接近一些显示人的崇高品德的性格,如果他能够从每天层出不穷的形象的巨大漩涡中挑选出一些为数不多的例外,如果他一次都不曾变换他的七弦琴的高雅音调,不曾从高处降临到他的贫穷、卑微的同胞中间去,不曾接触过尘世,而始终整个儿沉浸在那些超凡脱俗的高贵形象之中,那么,他是幸福的。尤其令人羡慕的是他的好运气:他写起这些高贵形象来得心应手,一挥而就;同时他又声誉卓著,名扬天下。他用一层令人陶醉的烟云迷雾挡住了人们的眼睛;他隐蔽了生活中的愁苦,只向他们展示美好的人品,神妙地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所有的人都向他鼓掌喝彩,尾随着他,跟在他的庄严巍峨的车辇后面狂奔。人们称他为人类的伟大诗人,说他高高凌驾于世间一切其他的天才之上,如同大鹏凌驾于一切能够振翼高飞的禽鸟之上一样。只要一提起他的名字,一颗颗年轻的热情的心就会发生一阵战栗,一双双眼睛就会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在力量上是没有人可以和他匹敌的——他就是神明!

可是,一个作家如果敢于把每日在我们眼前发生的一切,把冷漠的眼睛所见不到的一切,把可怕的、惊心动魄的、湮埋着我们生活的琐事的泥淖,把遍布在我们的土地上,遍布在有时是辛酸而又乏味的人生道路上的冰冷的、平庸的性格的全部深度,统统揭示出来,并且用一把毫不容情的刻刀的锐利刀锋着力把它们鲜明突出地刻画出来,让它们呈现在大众的眼前,那么,他就没有那样的好运气,他的命运便是另外一种样子的啦!他既听不到民众的掌声,也看不到感激的眼泪和被他震动的心灵的一致的兴奋;不会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为他神魂颠倒,迷恋到忘我的地步,迎面向他飞扑过来;他也绝不可能在他自己发出的甜美音响的怀抱中自我陶醉;最后,他必然逃脱不了当代法庭——虚伪而又冷酷的法庭——的审判,他所孕育的创作将被诬称为卑微的、低贱的东西,他将在一批亵渎人类的作家的行列中得到一个含垢忍辱的地位,他所描绘的人物的品格将被强加在他本人身上,他的心灵,他的良知,他的天才的神圣火焰,从此将被褫夺。因为当代的法庭不承认,反射阳光的玻璃和显示肉眼见不到的微生物的动态的玻璃是同样的珍贵奇异;因为当代的法庭不承认,为了使一幅取材自卑贱生活的画面焕发光彩,把它升华为艺术的珍品,必须拥有极大的心灵感受的深度;因为当代的法庭不承认,高尚的、激奋的笑是能够和高尚的抒情并列而毫无愧色的,也不承认在这种笑和江湖小丑的忸怩作态之间存在着天壤之别!当代的法庭是不承认所有这一切的,相反还会把这一切化为戟指辱骂这个不被承认的作家的理由;没有共鸣,没有知音,没有同情,作家将像一个无家可归的行人一样,孤零零地在路上踯躅。他的处境是艰辛、严酷的,他将痛苦地尝味着自己的孤独。

一股神奇的力量决定我还要和我的古怪的主人公们携着手一起长久地走下去,去历览整个浩阔壮大的、奔腾不息的人生,透过世人所能见到的笑和世人见不到的、没有尝味过的泪去历览人生!至于灵感的狂飙将何时从笼罩着神圣的恐怖和有时闪现光明的篇章里发出另一种威力,人们又将何时在一片惶惑不安的战栗中谛听到另一番庄严的雷鸣般的话语……那还要隔很长很长的时间。

赶路吧!赶路吧!驱走爬上额头的皱纹,驱走严肃阴沉的神情!让我们一下子立即投入生活,倾听它那无声的喧嚣和飘忽的铃声,并且看看乞乞科夫在做些什么。

普柳什金的名单具有文体简洁的特色:经常只写上本名和父名的字首,接着就是两个小点。索巴凯维奇的名册以不同寻常的完整和详尽周到令人惊叹不止:庄稼汉的任何一种值得称道的品德都不曾被疏忽遗漏掉。对一个人的评语是“上等木匠”,在另一个人的名字下面则添注着“精明能干,滴酒不沾”。

或者也许是你自个儿躺在炕上胡思乱想,忽然无缘无故翻身起来跑到小酒店里去,后来一脚踩进了冰窟窿,就此一命呜呼了?

一个人如果最后不能稳稳站在一个扎实可靠的基础上,而是像年轻人那样立足于一个什么自由思想之类的空中楼阁上,那么,他还算不得拥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索巴凯维奇的脸纹丝不动,而玛尼洛夫呢,对他的这句话大为倾倒,高兴得只顾摇头晃脑地表示赞赏,陷入了一种入迷的状态,就好像一个音乐迷听到女歌星行腔婉转胜过了小提琴,并且送出了一个连鸟儿的喉咙也唱不出的游丝般细的高音来一样。

【我的书评】
牛逼。老哥这才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一个人偷着乐。


【原文】
开始各显身手起来,有人猛攻鱼子酱,有人猛攻鲑鱼,有人猛攻干酪。索巴凯维奇对所有这些小零碎全不放在心上,一站就站停在鲟鱼旁边,趁大伙儿吃喝谈笑的当口,他在一刻多钟的时间里把整条鲟鱼风卷残云似的一扫而光,等到警察局长想起这尾鱼,说:“诸位先生,你们倒来尝尝这造化的杰作是怎么个味儿?”举着餐叉带领其他的人走到鲟鱼前面的时候,只见这造化的杰作光剩下一条尾巴了;可是,索巴凯维奇却装痴作呆,仿佛这不是他干的,自顾自走到摆得最远的一只盘子前面,动手叉一尾风干的小鱼儿去了。既然独吞了一大条鲟鱼,索巴凯维奇就拣一把圈手椅坐下,什么也不再吃,不再喝,只在那里眨巴着一双尽要眯缝起来的眼睛。

【我的书评】
这个在国内的官场绝对不可能发生,可能是西方民族写在骨子里的欢腾劲。


【原文】
厅长这个可爱透顶的人,心里一乐就几次把乞乞科夫搂在怀里,亲亲热热地喊着:“你呀,我的心肝宝贝儿!我的小妈妈!”甚至打响了一下手指头,在乞乞科夫身边打着圈儿跳起舞来,一边嘴里还哼着一支脍炙人口的小调:“嗨,你这个酒鬼,庄稼汉。”喝过香槟酒,又打开了匈牙利酒,这酒一下肚,大伙儿格外兴奋,格外快活啦。惠斯特牌局已经给忘记得干干净净;大伙儿争论着,叫喊着,海阔天空地大发议论起来,议论着政治,甚至议论着军事,发表了不少自由思想,换了平时他们的子女准会因为有了这样的思想挨他们的一顿板子的。

【我的书评】
当醉醺醺的时候,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放肆了,趁着最后一丝理智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原文】
乞乞科夫连自己也觉察到,他已经开始身不由己过于放肆了,就要一辆车送他回去。然后完全以一位赫尔松地主的身份进入了梦乡。发出一阵阵闻所未闻的闷雷般的打鼾声。


第八章

【我的书评】
这就是为什么历代的昏君相信奸臣的原因。


【原文】
“他们之所以能够蒙哄欺骗,是因为主人不问事呀。”“说得对,”许多人同意说,“要是主人自己对产业的经营多少懂得一点儿,并且善于识辨人的。

他们毕竟都是一些心地忠厚善良的人,彼此相处得挺和睦,完全像老朋友那样随便,谈起话来总带有一种特别推心置腹的、亲密无间的腔调。

许多段落他都能够朗读得有声有色,尤其当读到“松林入眠,山谷沉睡”那一句和“嘘!”那一个字眼的时候,令人仿佛眼前真的见到了一片山谷沉睡的景色;为了更加逼真起见,他在这时甚至把眼睛都眯缝了起来。

他谈吐风趣,工于辞藻,按照他本人的说法,喜欢把话语点缀修饰一番。

在说话时他还忽而眨巴着忽而眯缝着一只眼睛,这也产生相当的效果,给他的许多含讽带讥的隐喻添上极其刻毒的色彩。

说来甚至奇怪,我的笔完全提不起来,仿佛里面灌满了铅似的。

有关她们的性格看来必须另请高明,让一位在调色板上堆着更鲜明、更丰富的色彩的先生去描摹吧,而我们只好单就外貌和属于表面的特征说上两句。

女士们全是一些具有所谓大家风度的淑女,就这一点来说,可以毫无顾虑地把她们树为其他所有女士的典范。论到举止风度,趣味的高雅,对礼仪和许许多多繁文缛节的注重遵守,尤其是在最细微的枝节上都要讲究时髦的那股劲儿,她们甚至还胜过彼得堡和莫斯科的女士们。

彼此却借一切可以利用的场合拼命中伤对方,而恶意诽谤,如大家所熟知的,有时比任何决斗都更能够伤人。

女士们是一丝不苟的,她们对一切伤风败俗的丑行和诱惑都怀有满腔的高尚的敌意,不论什么弱点恶习,她们一律要毫不留情地加以鞭挞。如果在她们自己身上也发生了一种叫作风流韵事的事儿,那么,这一定是暗地里进行的,表面上一点也不让人看出来;体面好好地保持着,丈夫也是胸有成竹,早有准备,一旦撞见或者风闻这件事儿。

在措辞方面是异乎寻常的谨慎小心和文雅得体的。

女士们不知怎么的很少谈起乞乞科夫,不过,对他在交际场上的风度的优雅得体,还是给以充分公正的评价的;可是,自从传出他有百万家私的消息之后,他身上的其他品格也都被一一发掘出来啦。不过话得说回来,女士们绝对不是势利眼;问题全出在“百万富翁”这个字眼上,不是百万富翁本人,而只是这一个字眼;因为单在这个字眼的发音里面,除了意味着一只鼓鼓囊囊的钱袋之外,还包含着一种魔力,它既能够刺激卑贱下流的人,刺激不好不坏中不溜儿的人,也能够刺激好人。

他可以看到一种完全无私的卑贱,一种纯粹的、不以任何利欲为基础的卑贱:许多人明明知道,从这位百万富翁身上得不到也没有权利得到任何一点好处,可是却偏偏要去向他献一下殷勤,哪怕赶到他的前面,嘻嘻地笑几声,脱下帽子行一个礼也好,或者死乞白赖地硬要求参加一个据他们得知富翁将应邀出席的午餐会。

【我的书评】
每天对着镜子孤芳自赏 顾影自怜的可耻行为……


【原文】
他试着装出许多各种不同的表情:一会儿端庄倨傲,一会儿执礼恭敬可是略露笑容,一会儿光是执礼恭敬而不带笑意;他还对着镜子鞠了好几回躬,一边嘴里发出一些含混不清的声音,有点儿像是在讲法国话,虽然乞乞科夫对法语根本一窍不通。他甚至还对自己扮了许多讨人喜欢的鬼脸:扬一下一边的眉毛啦,牵动一下嘴唇啦,甚至还咂了一下舌头;总之一句话,当你只有一个人待着而又觉得自己长得挺不错,并且相信谁也没有从门缝里窥觑的时候,你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呀。

【我的书评】
甜到发腻了……哎呦喂哦……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原文】
“巴维尔·伊凡诺维奇!哦,我的上帝,巴维尔·伊凡诺维奇!最可亲可爱的巴维尔·伊凡诺维奇!最尊敬的巴维尔·伊凡诺维奇!我的心肝宝贝儿巴维尔·伊凡诺维奇!原来是您来啦,巴维尔·伊凡诺维奇!瞧,是他呀,咱们的巴维尔·伊凡诺维奇!请容许我拥抱您一下,巴维尔·伊凡诺维奇!把他给我,让我来亲亲热热地吻他一下,我亲爱的巴维尔·伊凡诺维奇!”

【我的书评】
此时的主人公已经不是作为一个人存在,而是作为百万英镑的象征,官员们传递着是金钱,他们是在向财神逢迎。


【原文】
他还没有来得及从民政厅长的怀里脱身出来,却已经被警察局长搂了过去;警察局长把他递给了卫生监督;卫生监督把他递给了专卖商;专卖商又把他递给了建筑师…

【我的书评】
让我想起了和珅大人的不怀好意的笑声……


【原文】
当官员们见到一位上司前来视察他们治辖下的地方时,他们的脸上便常常有这样的表情:那是在最初的恐惧之感已经过去,他们看出许多事情很讨他老人家的欢心,他老人家居然赏脸开了一下玩笑,也就是说,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和气的微笑,说上几句话的时候。这时,簇拥着这位大人的亲信们便加倍高兴地笑了起来;站得远一点的、对这位大人所说的话并没有听清楚的官员们也都真心欢喜地笑了起来;甚至远远地站在门口,守在出口处,从娘胎里出来之后没有开口笑过,只知道向老百姓挥舞拳头的一名警察,连他的脸上也按照亘古不变的反射规律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的书评】
羡慕那些有权势的人,能抱得众多美人安眠,而我呢,却还在仰天长叹,只能从眼神里释放羡慕的杀气。


【原文】
女士们立刻把他团团围住,形成一个绚烂夺目的花环,并且随身带来一阵阵各种各样香气的云雾:一位女士身上散发着蔷薇花味,从另一位身上飘来早春的气息和紫罗兰的幽香,第三位则浑身上下沁透着木樨花的馥郁芬芳;乞乞科夫只顾仰起鼻子尽情地嗅着。在衣饰上她们的趣味也是无穷无竭的:绫罗绸缎,轻縠薄纱,全都是这样淡雅的、淡雅的时髦颜色,甚至说不出它们的名目来。

【我的书评】
嘿嘿嘿……我不信作者是个正人君子,否则写不出这样入骨三分的细腻描写。作为男人,我懂的😏


【原文】
每一位女士都把自己的肌肤展露到她根据自己的信念觉得足以毁掉一个人的程度;其他的一切则以罕见的高雅趣味给遮掩起来:脖子上像空气般飘拂围绕着一条轻盈的打结子的缎带或者一条比叫作“甜吻”的甜酥饼还要轻巧的披巾,要不然就是在肩膀后面,从衣服里露出一圈齿形的、薄如蝉翼的别名“小玩意儿”的细麻纱衬裙花边。这些“小玩意儿”前前后后遮住了其实已经不能致人于死命的部分,但同时却叫人想入非非,以为那里才是销魂蚀骨的所在。长手套不一直拉到袖管,而有意让胳膊肘以上那段富有挑逗性的玉臂裸露出来,许多女士的这一段臂腕之娇嫩丰腴实在是令人称羡不置的。

在每一张脸上只可以看到一种依稀有所流露的、叫人难以捉摸的微妙的神态。你倒是去试试看,把她们脸上闪现的一切神态,把所有那些隐约的含意和暗示说一说,描摹一番吧,唉,你呀,肯定什么也说不清楚。光是她们的眼睛就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我的书评】
有些女人真是上帝的艺术品🎨。女人真是太勾人魂魄了。


【原文】
你光试试去形容一下她们的眼波吧:水汪汪的,天鹅绒般柔和的,糖一般甜蜜的,只有老天爷才知道,还能缺了哪一种!既有严厉的,又有温柔的,甚至完全是软绵绵的,或者像有的人所说,是含情脉脉的,或者不是含情脉脉的,但比含情脉脉的更厉害,能够一把抓住人的心,并且像弓弦一样可以在心坎的任何一个地方称心遂意地拨弄出音调来。

【我的书评】
从元代的关汉卿开始,勾栏瓦舍里文人便开始用粗言俗语开始写作了,这是民族最本色的语言,只有那些文学的门外汉,才一个个顾影自怜,多愁善感,卖弄风骚,造成了而今“文艺”一词竟成了一个含义讽刺意味的词语,要知道,在民国时代,祖国刚解放时,文艺就是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呀,读书作文对他们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从一篇篇充满力度的文字中也可以看到青春活力气息,感情之真挚诚恳,让人心弦震颤,而不是今日各种泥石流灾害般的文章肆意泛滥,写出一本四不像的作品,美其名曰给自己挂上了作者的身份,就像一些影视圈的人,浪费资源排出下三滥的电影,然后说自己是搞艺术的,给自己安上个导演的头衔。也许是当今网络平台,发声渠道过多,造成了鱼龙混杂,他们尽可以作妖,只要你内心坚定,又怎么会被他们诱惑,将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群无耻之徒身上。


【原文】
从我们主人公的嘴里好像漏出了一个拣自市井的不登大雅之堂的字眼儿。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在俄罗斯这片国土上作家的地位便是这样的低微!

【我的书评】
果戈理是民族语言大师,我记得有人说过:有了果戈理,才有了屠格涅夫。


【原文】
按照他们的要求,所有的一切非得用最严格、最纯净、最高尚的语体来写不成,总之一句话,俄罗斯语言非得给刨平磨光了,突然一下子自行从云端里掉下来,恰好落在他们的舌尖上,而他们就不必再费什么力气,只消张开嘴巴把它讲出来就行了。当然,女性的心是深不可测的;但必须承认,可尊敬的读者的心往往更为深不可测。

她们不仅在他身上找出了一大堆优雅可爱之处,还进而发现在他的眉宇之间有一种轩昂不凡的神态,甚至有一股战神般的英武气概,谁都知道,这一点是很讨女人喜欢的

【我的书评】
当女孩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他处处可爱;讨厌的时候,一件小事也能生气到分手,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对她没有魅力了,不再发光了。


【原文】
为了他,女士们已经暗暗地争吵起来:有几位女士看到乞乞科夫总爱站在门口,就争先恐后地要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占一把椅子,由于其中的一位抢先了一步,险些儿掀起一场轩然大波,许多也挺想占据这个位子的女士都觉得她的这种举动实在太厚颜无耻,不成体统。

话里安着一大堆隐晦曲折、寓意深长的比喻,这一切都得费力去猜测,弄得他额上甚至沁出了汗珠。

上流社会作家——一种喜爱描写客厅生活、借此炫耀一下自己对高雅风度的知识的才子。

【我的书评】
来到一座城寻找一个人,寻觅不得的怅然若失感。


【原文】
但无形中偏偏有一个神秘的精灵在他耳边悄悄地絮叨,说他把一件东西给忘记了。于是他惘然若失,迷迷糊糊,望着眼前来往的人群、飞驰的马车、列队走过的一团士兵的高筒帽和枪支、店铺的招牌,却什么都看不清楚。哪一位使您陷入了这一沉思的甜蜜幽谷。

对所有这一切他都置之不理,优雅悦耳的话语如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回音。

把身上最出众的地方的优点统统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我的书评】
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求爱,把姑娘吓个半死。


【原文】
他仿佛想攻克一座碉堡似的朝她们母女猛冲过去;不知道是春心荡漾的结果,还是背后有人在推他,只见他不顾一切地一个劲儿往前钻。


续文见下篇:读书笔记:《死魂灵·下》 果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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