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

在闸口的漕运路头,经常看见TA,一步一步地穿过斑马线。

有一次,我开着车正缓缓通过这个路口,坐在后排的女儿突然叫道:一只金毛。因为家里养了一只金毛,女儿对于狗类的热爱,尤其金毛总是充满了热情。我并没在意,也没有想细细打量TA。穿过路口时候,眼角余光瞥见TA站在斑马线的一头,嘴里叼着个东西,身上的毛有些卷,感觉脏兮兮。

再一次,在这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TA叼着个红色小篮子,“似乎”想穿过斑马线,脚步很缓慢,一步一步一步的。这是一只老狗啊,我心想,不会是流浪狗吧,TA的主人?后面的车喇叭打断我的疑惑,我只有目送TA穿过斑马线,一步一步地,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后来的很多次,在这个路口遇见TA,或在斑马线头等着,或一步一步穿过斑马线,叼着红色小篮子,篮子里似乎还有些东西。TA身上的毛总是卷卷,已经没有什么光泽,确实是一只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老狗。我总会猜测,TA从哪里来,又想去往哪里。虽然从未在人群中判断出TA的主人,而我确信,TA不会是一只流浪狗。

我天生喜欢狗,记忆里有很多关于狗的故事,如今家里也正养着一只金毛,叫可乐。可乐是一只陪伴犬,因女儿的热爱,带回了家,也陪着女儿成长。可乐没有学会叼篮子,只会些坐卧和握手的口令,还有我唤她的口哨。或许正是因为对于可乐的爱,我和女儿对其他狗类也是爱的不行,看到狗,无论大小,包括流浪狗,都会去逗逗。

而TA,我确信,不会是一只流浪狗。貌似踽踽独行,步子缓慢,但内心坚定。我找不见TA的主人,而主人一定在TA的眼里,像一种信念唤着它,一步一步地穿过车水马龙的路口。

今天,停车等候的时候,TA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一步一步地走着。我举起手机想拍下TA,却只留下不那么完美的瞬间。当我缓缓通过路口,回望一眼,TA已经趴在桥头了。那里有几位中年人蹲坐在桥边,是等候着雇主的木匠瓦匠师傅们。TA陪着他们,或者他们中的某一位,安静的趴在那儿了,身上泛着金色的光晕。

初夏,早晨七点多的阳光,不那么刺眼,也不那么灼热,对于TA和他们或许是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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