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林|病毒的生命形式出发对人类社会做出新的思考?

我们可以从目前人类普及的知识中等到关于生物病毒的基本定义,它是一种个体微小,结构简单,只含一种核酸(DNA或RNA),必须在活细胞内寄生并以复制方式增殖的非细胞型生物。我们看到的病毒绝大部分就是一种非细胞生命形态,它由一个核酸长链和蛋白质外壳构成,病毒没有自己的代谢机构,没有酶系统。这一种极为简易的生命系统,相比人类这样的生命系统以及社会系统而言,远不足以称得上如何的高级与智能。病毒只要离开了宿主细胞,就成了没有任何生命活动、也不能独立自我繁殖的化学物质。


这样看,我们会发现,它应该是极为脆弱的,因为在我们的观念里,只有一个复杂的独立系统才能够去应对自然界的各种挑战,但是事实告诉我们人类,人类历史上几乎高级文明都是死在对复杂系统的追求上。但是人类总是如此认为——也只有一个复杂的独立系统才能够符合我们知识界对人类高级的定义,而不是这样依附性生存的生命系统,因为它的营养来源也必须极为严格的基于宿主提供。人类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国家与文明正是自以为自身只要做到自身的天然自足就能够保持自身的延续,这样的观念在东方文明中占据的根本的市场。


但是我在现实中不需任何的思考就会发现,病毒虽然如此简单以及依附性,但是又如此强大,而且具有如此巨大的破坏力,实际上我们发现所有的宿主对于它来说就是一个提供生存的场所,正是由于它自身的简单机制无需特殊的场所进行,而这些场所都是随时可替代的,才使得它能够在自然界中随意寻找替代者,乃至人类而言,对于病毒来说也是如此的一个生存场所而已。

反观人类生命面对场所就无法如此效率,我们对生存场所具有极为严苛的条件要求,我们的生命形式的存活,都是在一种社会性的各种规则中进行,只要我们要转移生存场所就要付出一定代价——各种原有的利益,需要在各种取舍中被评估以及博弈,而且需要调整自身整体资源来获取这一变更,因为我们的生存不能仅仅只是一种生命基本营养物质的满足,更是一种复杂的符合我们观念的方式进行。


我们不得不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就无法做出真正如它们一样的效率,正是高级性、复杂性、系统性的生命进化以及文明进化所要付出的必然代价。我有时候在思考,生命形式的进化到底是扩大了我们的自主性与独立性还是实质上缩小了?因为无论是在时空上还是微宏上,越是简单到几乎无法去衡量的病毒远比我们更为具有生命上的自由性。我们作为一种封闭性的生命系统所体现出来的那种独立自主,在我们必须从外界的物质系统中获取的方式来看似乎又是如此的类似,我们的食物链的复杂性,对各种资源的利用的丰富性,都是病毒所不能比的。但是在实质性的危机中,也必然意味我们永远无法像那种简单的生命系统做到永生不灭。


此外,病毒它的复制、转录、和转译的能力也都是在宿主细胞中进行,当它进入宿主细胞后,它就可以利用细胞中的物质和能量完成生命活动,按照它自己的核酸所包含的遗传信息产生和它一样的新一代病毒。从病毒这样的生命形式来看,像人类这样的生命体根本做不到——如此的简洁,而且又是如此的高效。我们的生命体以及文明的传承是如此的复杂而低效,也根本导致了我们需要极为严苛的生存条件才能保证自身的存活,我们的遗传信息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持以及庞杂的社会系统进行运行。


不得不让我做出如下的考量,也就是这么复杂的生存系统之外必须预备一套极简而高效的恢复系统,此外还需要重新评估现有系统存在的过于多余的部分,必须改变人类文明以来的一种看法(特别是工业时代以来)——越是复杂的社会系统越是人类文明优越性的看法,其实我们在对游牧民族的社会系统与农耕文明的社会系统之间的对抗所表现出来的优劣经验,完全可以从病毒的生命形态中得出同样的一种反思,那就是越是复杂的社会系统并不能保证人类生存以及文明的可持续,因为社会系统的可持续一定是有限度的,而且是在时代变革的时期,更需要去反思原有的问题(在这样的时代里,我们的知识界特别应该如此思考这个问题)。


返过来看计算机病毒这样人为制造的,有破坏性,又有传染性和潜伏性的病毒,我们也会发现其中极为类似的方式,那就是它也是具有极为简单的指令系统,但是它对计算机信息或系统起到的破坏作用也是极为严重的。计算机病毒它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隐蔽在其他可执行的程序之中。但是它和生命病毒一样,能够寻找到任何时空的宿主,而且都是可替代的。计算机病毒有自己的传输模式和不同的传输路径,而且计算机本身的主要功能是它自己的复制和传播,这意味着计算机病毒的传播也是非常容易,它通常可以交换数据的环境就可以进行病毒传播。而且它具有极为伪装性质的特征,它一开始也可以表征出和其他系统故障一样的特点,生命病毒也是如此,一开始所表现出来的和其他呼吸道感染一样的特点,以此让人们误以为是常规事件。


无论是是从生命病毒还是计算机病毒中,我们能够得到一种启示,最简单的生命形式才是最有效的生存途径,凡是最复杂的,最终会趋向死亡。人类社会文明的一系列表型过于繁杂,只有像寻找病毒一样,寻找一个社会文明最为核心的基因组序列,才能真正解开一个文明的本质特征,只有寻求到一个最崭新的分析方法,才能让哲学思考变得具有一种全新的视角进行哲学史的重构以及观看,这样可能性就是在于对病毒这样最为简单的生命形式进行深刻的理解以及人类社会文明的适当解释才能得到合理的说明,才能得到最直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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