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麦兜走了
麦兜在医院住到第三天，病情严重恶化，由于持续的呕吐和腹泻迅速消瘦下去，鼻头干裂，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脚掌也开始慢慢僵硬，奄奄一息的样子让每个人看到都心痛。
青草也没有一点力气了，几天都没有睡觉，阿力医生建议对麦兜实施安乐死，青草不同意。高斌找青草谈话，“麦兜的病确实没有希望了。”
青草忍了很多天的眼泪终于淌出来，她低着头轻声问，“你不是说要给它信念吗？为什么你也放弃了？”
“大家都已经尽了全力。麦兜已经到了最后的时间，大概只能坚持一两个小时。它现在很痛苦，那种痛苦不是我们能感受和替代的。我们可以选择让它少受点痛苦，有尊严地离去。”
青草真想跑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她克制住自己，眼泪默默地流着，难受得说不出话来。高斌看到她压抑的样子，觉得心疼，“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我能理解你。”
青草抽噎着，“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它。我害死了一条命。”
“你已经尽力了，每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都会有自己的安排，只是它是在你手里离去。你要相信，它虽然走了，但会去另外一个世界，变成一个全新的、快乐的、闪亮的生命。那个生命不会有这么多痛苦，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它也会记得这辈子，有这么个好女孩，爱过它，从没有放弃它，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直在陪伴它。”
青草强忍住抽噎，慢慢抬起头，“你确定吗？”
“确定。你相信我。我们会按照程序妥善安排它。你把它交给我们好吗？”
“你们会怎么安排它？”
“以后再告诉你吧。你要相信我。我会让它如同人一样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
青草没有再说话。
阿力最终给麦兜实施了安乐死，麦兜慢慢闭上眼睛，渐渐停止微弱的呼吸。高斌怕青草伤心，没有再让她参与后面的过程。
青草在医院呆坐一下午，她好像站不起来了，她看着麦兜曾躺过的地方，看着出出进进的宠物主人们或开心或难过的表情，想着那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已经离去的小小生命，不停地责怪自己。她的心好像被抽空了。她想，在自己今后的人生里，这件事会成为自己心里永远的痛。（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