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窝 灰小子(六十五)

第六十四章

包智龙无意成红媒 灰小子有情落伤感

放暑假了。热闹红火的校园又静下来了。个个教室门上都上了锁,喳喳叫的麻雀,反而让人感到教室更加寂静。苏打粉厂、糖稀厂、轮带油厂也停工了,炉火熄了,往里一看,黑咕隆咚,越发显得死一般沉寂。铁工厂也停工了,熊熊的炉火没有了,叮当悦耳的锤声没有了,几间瓦房落了锁。座座高大的瓦房被遮掩在郁郁葱葱的、根深叶茂的大片密密的槐树丛中,整个校园安谧怡静。

原想着假期里在队里干两天活,但是包智龙总是想着把那落下的高中文化课补上去,这是多么难得的时间哪!于是,包智龙不管轮不轮到他看校,他都坐在自己的桌前,闷住头苦钻那抽象难懂的物理化学定义、定律。他平时多领了几本教案本,分别用来做数学、物理、化学作业。一段时间下来,那些本子都已经用了大半了。

这天早上,包智龙刚坐下来没有多久,董军才就来了。两个人互相招呼以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了。

董军才原来和包智龙是同班同学,比包智龙大两岁。初中的时候他在二班,和董金龙、田元民一起上的高中。这个在平时并不起眼的同学,上高中后却在物理上急起直追,不但在学习上名列前茅,而且在课余时间对收音机大感兴趣,买了很多有关无线电的丛书,通过刻苦自学学会了装收音机。包智龙到学校后就很敬佩这个不爱出头露面,默默无闻却爱钻研的同学。

自从那次包智龙开玩笑似的说要吃他的鲤鱼以后,包智龙就想,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这天,他又见董军才坐在桌前点上酒精灯烧起了烙铁,开始捯饬收音机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那个整天和姐姐泡在一起的春英,不是很理想的人选吗?好,行不行,问一下,成了当然是好事一件,不成,也没有什么。想到这儿,包智龙不由得笑了起来。

董军才正在全神贯注地调试收音机,不时发出叽叽呢呢的声音,一点没有听到包智龙的笑声。

收住思想上溜缰的野马,包智龙被董军才的精神所感动,继续埋头看书学习。

吃饭的时候,包智龙问姐姐:“给你那个好朋友找个婆家行不行?”

悦玲被弟弟问得很吃惊:“哪个好朋友?”

“春英啊!”

悦玲问弟弟:“你还怪会操心呢!你说,谁呀?”

“就我那一个屋的董军才。我看他们俩挺合适的。”包智龙整天泡在学校里,不知道有人已经给姐姐介绍对象了,过两天就要去城里订亲。

没有想到,包智龙的提问,引起了悦玲的重视。她想,反正自己也要订亲了,不妨也帮春英个忙,让她也订下,到时候来个一起出嫁。于是,悦玲吃完饭,洗碗刷锅收拾完毕后就去找春英了。

下午,学校里又热闹起来。梁泰然、董金龙、田元民、翟兴华等人又聚在语文组热烈地谈天说地了。

包智龙和董军才正在学习。“哎,大家来吃西瓜喽!”梁泰然吆喝着走了过来。两个人只好丢下正干的事,往语文组跑去。董金龙跑到伙房叫来了申师傅,叫他顺便把菜刀也拿来。

这是翟兴华从自己队的西瓜地里挑的熟透的大西瓜,从塑料袋里扒出来还留着太阳晒的余热呢。

董金龙端一盆井巴凉水过来:“把瓜泡进去冰一会儿,比这热乎乎的好吃。”

半个小时过去,申师傅操刀,熟练地把瓜切好了。

“嗯,沙瓤,好甜,好甜!”田元民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边嚼边不住地夸赞。

“是啊,旱天西瓜甜!”申师傅说。

太阳底下,大地像是要被烤焦似的。可在浓密的槐树荫下,在前后都打开窗户的大房子里,却是凉风习习。包智龙手捧西瓜,走到大槐树下,放眼望着毒日头下耷拉着叶子的玉米高粱,望着远处像水一样波浪起伏的景象,想起了高粱地割草的情景,往事历历,仿佛就在眼前。他想,一定要去看看当年的那位老爷爷。想着看着,他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冷战!

苦难的岁月,终于过去了!我已经不是一个割草孩子了,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民教师!我包智龙现在是幸福的!

欢乐的日子,紧张的自学,暑假的生活一天一天过去了。包智龙的高中数学已经学习到剩下最后一章了,还有物理、化学,学过去的数学还需要进一步精通。学习,永无止境。包智龙下决心坚持学习,学完了高中的,就学大学的。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一天,包智龙正在做作业,董军才风风火火地跑过来问:“是你干的好事吧?”

包智龙一头雾水:“什么好事坏事的?”

董军才捣了包智龙一拳:“老娘让我今天去见面!”

包智龙瞪大了眼睛:“见面?和谁呀?”

董军才装着生气的样子:“装什么糊涂啊你?和你们庄的春英。”

包智龙也装着生气的样子:“发的哪门子邪火啊?你的鲤鱼扎嘴,我没福享受。你不愿意的话,可以不去,没有人拦你!”

董军才笑得眼睛都没了:“你这家伙啊!我当你说着玩的呢!”

包智龙装着一副不屑的样子:“我也就这么一说,谁想到你会当真呢!”

董军才推着车子出了门:“好了,好了。等着吃鲤鱼吧!不会扎嘴,绝对的!”

晚上,两个人在院子里,端了几盆子凉水,冲洗个痛快。

睡觉的时候,包智龙问董军才:“怎么样?满意不?”

董军才钻进蚊帐子里,边用台灯逮蚊子,边说:“她那嘴唇子管调两盘子!”

原来这种逮蚊子的方法,还是石海荣教给大家的,很管用:把蚊帐放下来,只要将台灯罩口对着蚊子,那趴着的蚊子就会一头撞进罩子里一命呜呼。现在,包智龙也用这种方法逮蚊子,不一会儿,就把钻进蚊帐想饱口福的蚊子逮个一干二净。

包智龙逮完了蚊子,将台灯放到桌子上。他一听董军才这样说,心想,这家伙还嫌人家不好看呢,你自己呢?于是,他坐在蚊帐里面佯装生气地说:“原来你不满意啊?不满意拉倒!算我没有那福分!”

董军才一听慌了:“哎,别别,我是随便说说。可不要对咱姐说啊!我可给你准备着好的大鲤鱼呢!”

包智龙故意逗他:“你应该知道咱姐和春英是什么样的关系,何况我好像一直口无遮拦,保不齐什么时候说漏了嘴,你后悔就晚了!”

董军才很紧张地央求道:“求求你,好事做到底,可千万别说漏嘴!我只是说,她没有吴玉秀漂亮而已。其实也不错,人,哪有十全十美的。”

一提起吴玉秀,包智龙脑子里立即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感觉:吴玉秀不是自己的老婆!在他的印象当中,她已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想到这儿,他心情沉重:“对了!人,光长个漂亮的外表有什么用?一辈子当画看哪!现在,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样的人适合做老婆!”

董军才熄了灯躺下:“什么样的人呢?”

包智龙也熄了灯躺下:“就是春英这样的人!我还不是夸她,你们真的成了,你就等着偷笑吧!春英人虽然相貌平平,可在农村也不算差。她那品行,她那干活的麻利劲和拼劲,她操持家务的能力,没有人不竖大拇指的!唉,人家都烧好香了!我这算什么?外面不知道的,是人家大闺女追上门的,可这半年来,我算领教了。她真会算计人,她就是只给了我个甜头,剩下的全是苦果!她,还有她那黑门神似的老娘,就是把我当长工使唤的,一有脏活重活,就想到了我,干了活,连顿饭都懒得管。给她们干活受伤差点要命,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听到,反而嫌我没材料!还说什么她给我生孩子就不能爱我,这种不知道疼人、不懂得爱人的女人,结了婚就知道生孩子,和一般动物有什么两样?”

董军才劝道:“她可能年龄小,等到结了婚,就知道疼你、爱你了。她如果不喜欢你,怎么也不可能找人撮合。你还是别生气,感情,得慢慢培养。”

包智龙想起了老转,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不禁动了气,像受了侮辱似的坐了起来:“她呀,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辈子已经够窝囊的了,她想骑在我头上屙尿,门儿都没有!我不是没有坚持,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最大限度。”

然而,包智龙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在他情绪激动地说话的时候,才安静了没有一个星期的家里又发生了大战。

有的人一辈子过得很难受,那颗不安分的心好像总也平静不下来。就算是风平浪静、非常舒心的日子,一旦过久了,她也会烦恼,甚至于有时还会自己给自己找别扭。这种对自身的另类“虐待”,难免引发意想不到的恶果。人啊,如果一点不会修身养性,迟早会贻害自己,抱憾终身!这几年,包仁和总算感到日子慢慢的平稳了、顺畅了,儿子上了高中,又当上了民办教师,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又过去了。特别是他学会了下粉条、点豆腐以后,他这个“能人”是越来越吃香了,连队长都有点巴结他似的。他知道,这一切,除了他自己的努力外,明贤叔的点拨极为重要,若不是建邦诚恳地劝说,让他打了“退堂鼓”,不要说他没有今天的排场了,明贤叔一定气愤地骂他是“扶不起的阿斗,不上墙的豆腐渣”!日子越过越幸福,他做梦都在笑!可王兰就不同了,那意外惊喜一起接着一起,年年有新的变化,才能让她安分。眼看着儿子教学一年了,家中再也没有什么起色了,她就又觉得丈夫、儿子无用了、平庸了,渐渐地又看着不顺眼了。一旦对眼前的一切产生厌烦情绪,一听见令她不满意的人说话就来气,一来气就想骂人。这些天来,王兰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再不发泄就要爆炸!

包仁和和王兰因为悦玲订婚的事抬起了杠。由于互不相让,抬杠升级就变成了吵架,吵架进一步恶化就成了对着脸恶骂,骂着不解恨就发展至拳脚相加。

悦玲的媒人就是包新贺的老婆。包新贺的老婆陈翠兰的娘家住在城南关,介绍的对象是离他娘家隔有三四家的城里的小伙子。小伙子高高的个子,细皮嫰肉,很腼腆,一见人紧张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成。见了面两个人都没有意见,今天就去城里买了衣裳,订了亲。回来吃过晚饭,夫妇俩激动得谈论起来。总的来说,两人对这门亲事还算满意。不管怎么着,将来闺女就成了城里人了,往后再进城赶会什么的也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两人说到高兴之处,包仁和有点得意忘形,说了一句:“就怕那孩子脸面心里猴,假装老实头,听人说城里的孩子心眼多,坏着呢!”

王兰一听,不满意了:“你总是爱打不兴头!城里的孩子就是比乡下的孩子强!心眼多怎么了?悦玲跟着他不生气、不受欺负,比那窝窝囊囊、三脚跺不出个屁的人强。看看庄上这是啥赖种风气,人窝囊一点,就跐住门槛子骂,跑到家里欺负人!”

包仁和一听:“啊,说了半天,你这是说我的啊!你嫌我窝囊还跟着我干什么,找个有本事的去啊?”

……就这样,两个人你嫌我不会说话,我嫌你说话没水平,越争论火越大,越说话越难听。包仁和气极了,对着王兰破口大骂。王兰也不示弱,你给我五八,我给你四十,用更恶毒的骂回击。暴怒的包仁和不管孩子们已经被吓破了胆,扑上去照王兰的头上就是一拳。被打痛了的王兰拼上了命,对着包仁和的脸又拧又抓……

房间里,两个大人拼命地厮打,三个孩子又哭又叫,皮肉的撞击声、粗暴的喘气声、孩子们的哭叫声,使这个温暖的空间瞬间变成恐怖的世界。可尽管屋里闹翻了天,老远就能听到打骂声和哭叫声,但是周围的人就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没有人进去看热闹,更没有人进去劝架!

第二天,包智龙回家吃饭,见妈妈拱在床上怄气,爸爸的额头和面颊上添了几条被抓的伤痕,像受刑后的李玉和。见到这种情景,他真想立即返回学校,一分钟也待不下去!这样的家,战争随时都可能一触即发,充斥着暴力和血腥,就像一个土匪窝!几十年过去了,仍然令人心寒和惊悚!

草草吃了早饭,包智龙就到了学校。

枝繁叶茂的大槐树,把学校装扮得犹如一个公园。风和日丽,一派碧绿。开学了,我是学校的教师,放假了,我是看护公园的。在这里,一年四季都在享受。比那个终日骂声连天的家,不知要好过多少倍!在这里,我肯定比在家里多活很多年。思来想去,如此罕见的家,还有什么可恋的!

抛开一切烦恼,好好看书,好好学习,先用知识武装头脑,是最重要的事情。将来不管发生什么变化,都离不开科学文化知识!既然给了自己这么好的环境,这么好的工作,就好好珍惜,好好努力,走好人生的第一步路。

包智龙正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做作业,吴玉秀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忙着呢,包老师!”突然一声招呼,把包智龙吓了一跳。吴玉秀咯咯笑起来。可这脆生生的笑,包智龙却听得脊背发凉!

他顾不得和她打招呼,抓起脸盆走了出去。包智龙招呼吴玉秀先洗脸,然后倒开水放在桌上,问:“又有什么安排?看来有你们这样一家在,我还真的失不了业。”

吴玉秀不高兴了:“你有点新意好不好?每次过来都是这样问,好像没有事就不能来似的!”说着话,她就故作亲密地往包智龙身上贴。

包智龙立即警惕地挪开,并保持一段距离,反驳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每次过来我都没有这样问。而没有新意的恰恰是你!还好意思说‘好像没有事就不能来似的’,事实是,你们家若是没有事,不是不能来,而是请都请不来!真是虚伪得可爱!”

吴玉秀见包智龙如此无情地羞辱她,不禁杏眼圆睁:“谁虚伪呀?不就是请你干点活吗?还说有没有新意什么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这女人真会撒泼啊!这叫说的什么话?胡搅蛮缠!包智龙还没有从家庭的苦恼中走出来。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就是尽快远离无休的争吵,尽快摆脱打闹的家庭。可这命运,注定要开这样的玩笑,让人惊骇的叫骂,就真的挥之不去了!包智龙再也不想见那因生气而变形的女人脸,再也不想听那因恶毒而可怕的高八度音!他恨不得,让这个吴玉秀立即在眼前消失!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了!于是,包智龙冷静了一下自己,很平静地对吴玉秀说:“你如果是远方来的客人,我欢迎;你如果是寻衅滋事的泼妇,请离开!”

吴玉秀喘着粗气:“我问你,家里有点活干,你去不去?”

包智龙面露讥讽的微笑:“家?除了吴宝民还凑合,其他人都是那么冷酷无情。我到现在都没闹明白,它究竟是谁的家?”

吴玉秀气得直咬牙:“吴宝民也是你叫的?你到底去,还是不去?说!”

包智龙止不住哈哈笑起来:“审贼啊?别问我,先问你自己,看我该不该去。”

吴玉秀气呼呼地走了出去:“架子大,请不动了是吧?好!”

包智龙站着没有动,仍然不动声色:“你们真是财大气粗、门高狗恶呀!请人干活还像兴师问罪似的。真佩服你们家的教养!请动请不动,我该不该去,你那么聪明,不用问我,答案早就有了。走到路上好好想想吧!”

吴玉秀回头朝办公室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哼!”跨上车子,飞离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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