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君(执念)

一首刺客的悲歌


01  赵姑娘

寒风凛冽,冷如刀割。

胯下的那匹瘦马喷吐着鼻息,跟着主人在冬日的劲风中瑟瑟发抖。

林川端坐在马背上,身上穿着那件磨得发白的软甲。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早已冻得僵硬,脸上却竭力维持着体面的浅笑。

锦城的夜晚仍旧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没有人会在意他这个落魄的刺客,更确切地来说,根本没有人知道林川是以什么为生的。

骑马来到那风月楼的时候,立即有一大群姑娘围了上来。林川有些受宠若惊,但他依然面色肃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那群姑娘欢笑着从他的身旁挤过,林川回过头去看,发现了被围在女人堆里面的那个老家伙。

他有着一张松垮且油光满面的肥脸,双目如鼠,眉毛又短又细,看起来和白天那些卖唱的伶人戏子没什么两样。

林川认识他,那人是锦城做绸缎生意的大户,不仅腰缠万贯,而且据说和那些权贵交情匪浅。

“反正我是来找赵姑娘的。”林川自我安慰道,随即跳下了马。

“轰隆!”

林川将马拴好,还未往出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即席卷上他的心头。

回头去看,那匹老马果然倒在了雪地上。温顺的双眼停止转动,马口的地方有一滩鲜红色的热血,在雪地里冒着热气。

“唉!死了也好,免得跟着我受罪,正好可以换几个银子,说不定赵姑娘就肯见我了。”林川心想着,转身进了那风月楼。

“你怎么又来了,滚出去!”

林川刚走进大厅,小二便挡住了他的去路,厌恶地对他吼道。

“赵姑娘她今晚……”

“她今晚的客人多着呢,你又拿不出银子,滚吧!”小二上前,推搡起了林川。

林川摸了摸肩上挎着的那张硬弓,小二立即退出去几步远,眼珠飞快地旋转着。

“你……你要做什么?”小二声音颤抖地问道,当他看见青楼里的打手朝向自己聚集过来时,他又立即提高了自己的声调,“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穷鬼!”

“你说什么?”林川怒而吼道,登时取下硬弓,从身后的箭囊里抽出一枚羽箭。

搭弓引弦,一气呵成。

林川双目圆睁,那小二早已躲的不知踪影。整个大厅里面顿时乱作一团,客人们争相推搡,想要逃出门去。

“你是来找我的么?”

林川听到了那让他心生荡漾的声音,接着,他瞧见了那个从楼梯上缓缓而来的身影。

她的身子摇曳柔软,身着一件浅绿色的罗裙,发如泼墨,面若桃花,恍若天人一般,出现在了林川的面前。

“我听人说,”赵姑娘开了口,“你已经来了不下三十回,”她摇着手里的圆扇,轻吟浅笑般说道,“只要你拿出一百两银子,我今晚就陪你。”

“嘭!”的一声。

弦如蜂鸣,人群发出一阵嘈杂的惊呼声,摆在墙上的那盏蜡烛,被羽箭穿熄了。

“你等着我,赵姑娘,林某一定回来找你,”林川收回弓,转身向着门外走去,“带着那一百两银子。”他背对着青楼之中的众人喊道。


02  黑袍人

那泊鲜血还在,但是马尸却不见了。

林川有些茫然地,站在寒风刺骨的青楼门口。

在那站了好久,林川才缓过神来,迈步朝着自己那间摇摇欲坠的破房子走去。

一拐进那条幽暗狭长的巷子,林川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月光很亮,如同一层荡漾的水波,把整个巷子晃得亮如白昼。积雪被月光照射出细碎的光线,刺的林川双眼生疼。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了那个躲在角落里的黑影。那人全身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如同一群乌鸦围成的浓雾。

“我家主人要见你。”黑影的话有着浓重的异域口音,嗓子仿佛被烈火灼伤了,声音嘶哑而阴沉。

林川回头去看,果不其然,另一个相仿的身影,仿佛是那人分裂出来的影子,堵住了他的退路。

“你家主人是谁?”林川将手探向腰际的短刀,语气生硬地问道。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面前的黑袍人冷笑一声回。

“我不感兴趣。”林川摇摇头。

“恐怕由不得你,我们在城外的河边等你。”黑袍人并不急躁,语气平静地回答,“若是你不去,今晚你的马尸,就会出现在赵姑娘的被窝里。”

黑衣人说完,便和自己的同伴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林川的一个梦境。

“这锦城的姑娘千千万万,你又何必在那一棵树上吊死呢?”林川想起了这句听过无数遍的话,可他还是转过身,朝向城外走去。

出了城门,他便见到了那如同白蟒般蜿蜒向前的冻河。城外的风更冷,林川不由得咒骂一声,沿着那黑玉河往前走。

没走出多远,他便看见了从远处奔着自己而来的敌人。刀剑在他们的手里发出寒冷的光芒,他们的脚步很轻,动作却迅如鬼魅。

“嘭!嘭!嘭!”

林川连发三箭,三个人影无声地倒下。而另外两个敌人,转眼已经杀到了他的面前。

那人的剑如同一条毒蛇,直奔林川的喉咙,林川右手一抡,用弓身套住了那人的胳膊,用力往下一拉,敌人径直跪在了地上。

林川的短刀划出一道短暂急促的弧线,鲜血从那人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岸边的枯草。

最后一个敌人绕到了林川的身后,手里的阔刃刀无情地落下。林川往前一窜,阔刃刀沿着跪倒的敌人喉咙划过。

那颗人头“咚!”地掉在地上,滚出老远。

那人不等林川起身,立即追杀过来。林川身影一晃,拽出箭囊里的一枚羽箭,插进了敌人的眼窝里。

最后一个敌人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双腿乱蹬乱踢,哀嚎惨叫不停。

这个时候,一个身着鹅黄色软袍子,脚踏镶边软靴的男子,在两个黑影的护卫下,从远处走了过来。


03  沈王爷

“好身手。”来者轻轻地拍了拍手,对着林川称赞道。

“你用他们来试探我?”林川语带愠怒地质问道。

“放肆,你可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没等那人开口,其中一个黑袍人便责备道。

黄袍子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的护卫不要插话,“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能不能帮我杀了那个人呢?”他平静地笑着,“看来我的人,确实还是不中用。”说完,他对着一个随从点了点头。

林川眼见着黑袍人走过来,割下了那个还在挣扎着的人的喉咙。整个城外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了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林川摇摇头,佯装疑惑地回答。

“不,你明白得很。”那人笑得更深了,“你是刺客,而我,则出得起足够的金子,这还不够吗?”

“恕在下难以从命。”林川一口回绝,迈步就要离开。

“那个沈姑娘,风月楼里的那个。”男子在他的身后喊道。

林川略一犹豫,又折回了那人的面前。

“你到底是谁?”林川仔细地瞧着那个衣着华美,面带浅笑的男人。

“王爷,尸体都处理好了。”这个时候,黑袍人走到了男子的面前,恭敬地回道。

“你……你是?”林川的舌头变得笨拙不堪,目瞪口呆地盯着面前的男子。

“没错,我是沈渊的亲生弟弟——沈鹤!”男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林川别无选择,只好跪地行礼。而沈王爷也没有为难他,命他起身说话。

“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沈鹤那双细长的双眼里满是算计与精明,紧盯着林川的弓说道。

“能为王爷效劳,自然是小人的荣幸,只是不知王爷,到底要我杀谁?”林川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只好顺水推舟地问道。

“那个人叫做沈渊,是我的亲哥哥。”王爷依旧是波澜不惊,打了个哈欠吩咐道。

林川的双膝一软,差点又跪在地上。

“沈渊,白帝,天下的王,那个传言中不死不灭的真龙之身。现在,他的亲生兄弟,居然雇佣自己去刺杀他!”林川有些懵了,不知该如何开口。

“事成之后,我包你余生尽享荣华富贵,到时候你的赵姑娘,自然是你的怀中之物咯!”沈鹤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在手里把玩起来。

“沈王爷,恐怕在下实在没有那个能力与胆量,还请王爷另请高人。我……”

“哗啦!”一声。

林川只感觉一阵急促的风在自己的脸庞划过,接着他感觉一股热流,从自己的脸颊上滑落,一直流到了下巴才滴落。

“不识抬举的狗东西!”王爷敛回了那把染红的折扇,又塞回了怀里,“那个青楼的姑娘,可不太想听到你拒绝我。”沈鹤的话里颇有深意。

“我……”林川只觉得天降横祸,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倒霉的刺客。

“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别的事无需担心。”沈鹤又换上了那张虚伪的笑脸,宛若戴上一张骇人的面具,“白帝重病缠身,命不久矣,我早已将一切攥在我的手掌里。跟着我,这个天下迟早会是我们的。”

林川一瞬间明白了,他的执念是风月楼里的赵姑娘。而面前的沈王爷,则对权利着了魔。


04  春风得意

林川早已喝的红了眼眶,赵姑娘就在他的怀里,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

他感觉自己仿佛身在一个恍惚摇曳的梦境里,所以他拼了命的喝酒,生怕自己醒过来。

“听说明日一早,白帝沈渊就会在那坠龙台祈福,只为延长自己的寿命。”赵姑娘替林川满上杯中的酒,依在他的怀里面说道,“久闻那白帝重病缠身,但他若真的是真龙之身,就自当是不死不灭的吧,又为何还要向天神祈求生命呢?”

林川听得心烦,一把推翻了赵姑娘递过来的酒杯,酒水溅落在姑娘的罗裙上,引得她发出一阵娇嗔。

林川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那株开的旺盛如雪的梅花树,不由得有些入了神。

街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而他,此刻就站在自己曾经仰望的地方,和自己爱慕已久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林川,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曾听客人说啊,”赵姑娘走到窗前,抱住林川的腰继续耳语道,“沈渊的弟弟沈鹤沈王爷,野心勃勃,若是等白帝崩殂,他年幼的儿子即位后,想必那沈王爷会将他变成自己的傀儡,大权独揽。”

“你说够了么?”林川压低声音问道,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赵姑娘识相地闭了嘴,面对着转过身来的林川,他不由得感觉到陌生而惊恐。

他的双眼红的像血,脸上满是绝望与孤寂。就连赵姑娘也感到好奇不已,林川怎么会从一个落魄潦倒的穷鬼,变成现在这个衣着翩翩的贵公子哥儿的。

“赵姑娘,”林川从钱袋里取出成堆的银两,“林某有一事想问姑娘。”

“你问?”女人有些惧怕地往后退了退,盯着那摆在桌上的物件回道。

“你是否曾经对林某,有过一丝丝的爱恋?”林川问。

“那还用说,我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赵姑娘一下子扑过来,却直接扑向了林川摆在桌上的银两。

林川感觉自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地走到了二楼的凭栏上。

他开始纵声狂笑,将钱袋里剩下的银两,尽数抛向下面哄抢的众人。

然后他又开始哭,那哭声凄切无比,令人肝肠寸断。

“哪里来的疯子?”楼下的人争抢着林川的银两,无不好奇地自言自语道。

等到林川踉踉跄跄地从青楼里出来,夜已经很深了。锦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只剩下了提着灯笼的更夫。

他望着熟悉不已的锦城,满眼的荒凉与留恋。

林川回过头,最后瞧了一眼那曾经让他夜不能寐的青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05  坠龙台

风月楼里的那个女人,再也不是林川的那个赵姑娘,但是他心目中的赵姑娘却还在。

锦城似乎许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自从白帝被恶疾缠身,整个都城都跟着变得死气沉沉。

但今日却不同以往。

白帝的子民纷纷走上街道,朝向坠龙台汇聚,只为瞧瞧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老皇帝,现今变成了何般模样。

林川被川流不息的车马裹挟着,来到了那座由青砖筑成的高台之下。他挑选了一个极佳的位置,朝向那坠龙台望去。

岁月将那高台切割的沟壑纵横,阳光洒在石板上面反射着诡异的光华。坠龙台的四周,矗立着历代统治者的石像。他们全都按剑而立,用空洞的双眼,沉默地注视着中间那个高耸入云霄的铜柱。一条血红色的苍龙,沿着铜柱盘旋而上,直到隐没于天穹之中。

伴随着人群一阵不安的骚动,林川看到了被众人簇拥而出的老皇帝。

林川很难相信那个被宫女搀扶着,看起来老态龙钟、憔悴不堪的老人,就是曾经万人敬仰的白帝。

疾病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可怕的痕迹,有无数纵横交错的红色细线,穿透了他的整张脸。他的头发早已脱落无几,双眼空洞而骇人。

接着,林川看见了躲在屏风后面的沈鹤。尽管他只是朝前倾了倾身子,但林川还是见到了他。

沈渊身子一抖,差点倒在地上,宫女立即托住了他。老皇帝恼怒地推开宫女,步履蹒跚地走到了那铜柱的正前方。

“巨龙抽离他的身体的时候,就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林川回想起了沈鹤告诉他的话,而他攥着弓身的手掌,早已被汗水浸透。

老皇帝褪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松垮臃肿的上半身。但是坠龙台下的子民,还是发出一阵欢呼雀跃之声。

盘绕在白帝身上的苍龙还在,所以他依然是这个国度的统治者。

林川深知,所谓的向天神祈求寿命,只不过是白帝用来昭告天下臣民,敲打那些蠢蠢欲动封侯的一种手段而已。

“可是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人胆敢当众刺杀天下的君王。”林川想到这里,心脏骤然加快了跳动。

一声撕裂天地的怒吼声,震得林川的耳膜生疼。

那根铜柱忽然变得光亮无比,坠龙台下的众人议论纷纷。

沈渊孤傲地站在高台之上,仰望着被浓重黑云搅动的天幕。他的神色肃穆而庄重,身上的苍龙开始隐隐发光。

又是一声龙吼,坠龙台下响起了婴儿高声的啼哭。

那颗龙头挣扎着,从沈渊的胸膛向外拔出,如同雨季里拔节生长的植物。它的双眼亮如熔金,龙须无风自动,状若深潭之中沉眠千年而苏醒的水草。额头之上,遍布暗黑色的斑痕。牙齿利如剃刀,龙角坚如玄铁。

林川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他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出现在屏风后面的赵姑娘,而她的身后,则是那两个侍奉沈王爷的黑袍客。

巨龙已经从沈渊的身体抽离出来,沿着铜柱向上攀爬。它覆满龙鳞的皮肤,与铜柱剐蹭出刺耳的爆鸣声。

而林川再去看沈渊,他又变成了那个苍老不堪的老朽。而此时,林川看见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抵在了赵姑娘白皙的脖颈上。

“嘭!嘭!嘭!”

林川对着那个迎风而立,注视着苍龙的老皇帝,连射了三箭。


尾声

下雪了,雪花轻柔而连绵,如同被冬风从天上吹落的梅花。

林川手脚戴着沉重的锁链,跪在行刑台上,面朝着下方那一张张冷漠的陌生面孔。

死亡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可笑的是,他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替他收尸。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那条坠落的苍龙,倒塌的铜柱,惊慌逃命的众人之上。

当然,还有那个无声倒下的老皇帝。

他努力睁开自己被打的肿胀生疼的双眼,在人群之中努力搜寻着。

最后,他无奈地再次垂下头,等待着刽子手的索命刀落下。

而那一天,也正是白帝的亲生兄弟沈鹤登上王位之日。

“行刑!”

林川紧闭双眼,等待着人头落地的那一刻。

恍惚中,他仿佛听到了人群中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他刚要抬起头,便感觉到了脖颈上传来的那阵冰冷。

雪下得更大了,纷纷扬扬,落满了整个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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