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先森拆书系列15
本期主题：耐克菲尔·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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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票选2016年度好书，《鞋狗：耐克创始人菲尔·奈特亲笔自传》一定在我的选票中名列前茅。
——“拿起来就放不下，非得一口气读完，读完后还会继续在脑海里翻页的那种书。”
事实上，我也是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一气呵成地完成了精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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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清华大学副校长兼教务长杨斌教授在“推荐序”中所言，不是推荐给创业者、管理者、企业经管者、运动爱好者、八卦阅读者，而是推荐给每个想活出真实的人、有感而望的人，或者正在把日子过得忙碌或者乏味的人。
金钱危机
1962年，菲尔·奈特在环游世界途经日本时，参观了日本“鬼冢虎”跑鞋公司。随后，他与该公司谈妥，作为美国的代理商，引进“鬼冢虎”在美国销售。
与任何一家初创型企业一样，菲尔·奈特面临钱的难题。
父亲不支持，但是母亲却打开钱包拿出7美元，“我想买一双Limber Up”，她声音大得足够父亲听见。
菲尔·奈特回忆说，“她穿着一双6码的日本跑鞋站在火炉或厨房水池边做饭或洗碗，这个场景始终驱动着我不断前进。”
1964年7月4日，菲尔·奈特的第一批货物一售而空，便向鬼冢公司追加订购。伴随而言的问题是，资金的越发短缺。于是，他通过父亲，向银行贷款。
银行认为，对于他的净资产而言，他的成长速度太快了。
菲尔·奈特的态度是，“我对现金余额置之不理，于我而言这没有任何意义。当然，对这点始终都是需要持有谨慎、保守、明智的态度，但‘路边’根本不缺谨慎、保守、明智的企业家，我想要的是狠踩油门一路狂飙。”
1970年，菲尔·奈特在银行的信用已经耗尽，无奈之下他决定进行小规模的公开募股。遗憾的是，仅有伍德尔和他的母亲购买了300只股票（每股一美元）。
伍德尔曾是跳远运动员，后因车祸导致第一节腰椎被砸断，从此靠轮椅行走。1967年，伍德尔进入菲尔·奈特的公司。
伍德尔的母亲说，“如果你对自己儿子为之奋斗的公司都无法信任，你还能信任谁？”
1971年，菲尔·奈特找到了一家可以借款给他的日本贸易巨头日商岩井。
此后，排在菲尔·奈特的付款名单中，日商岩井永远排在第一位。“日商岩井愿意在公司清算时，排在偿付名单的第二位，这让银行感到更加安全。如果没有日商岩井的话，这些都有可能脱线。因此，我们需要让日商岩井高兴，坚定不移地把日商岩井放在首位。”
实际上，付钱给任何人对于菲尔·奈特来说都不容易。因为他的公司在早年一直处于现金流紧绷的状态。他总是把所有的钱都拿去采购新的鞋子投入到市场上。
菲尔·奈特说，“我拒绝考虑减少库存。我的信条就是：要么成长，要么倒闭。如果你内心深处相信市场需求是500万美元，你怎么会把订单从300万美元减少到200万美元？所以我总是把保守的银行家推到悬崖边缘，逼迫他们只能孤注一掷地支持我。”
回忆录中，菲尔·奈特说，“任何事情都不比按时将产品投入市场更加重要。”
菲尔·奈特最大的金钱危机出现在1975年，银行拒绝再为奈特的公司提供支持，工厂工人拿到的支票无法在银行兑付，供应商也同样如此。不仅如此，银行通知了联邦调查局（FBI）。
关键时刻，日商岩井出手了。菲尔·奈特回忆日商岩井帮忙的这段文字颇具戏剧感。
日商岩井的代表伊藤对银行经理说：“日商岩井愿意全额付清蓝带体育公司（菲尔·奈特的公司）的账单。”
银行经理瞪大眼睛：“全额……？”
“是的”，伊藤转了下椅子，用极其冰冷的眼神扫了对方所有人一圈，“还有一件事，我们知道你们银行正在洛杉矶进行协商，想要成为日商岩井的开户银行？”“那么，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再协商也是浪费时间。”
日商岩井为何愿意出手相帮菲尔·奈特？除了上述菲尔·奈特总是将日商岩井放在付款名单首位，还有更重要的是，他保持了财务报表的干净和透明。
因为供应商跟不上出货速度，所以菲尔·奈特用从日商岩井那里借到的钱，秘密地开了一家工厂。日商岩井在出手之前，查看菲尔·奈特公司的财务报表，菲尔·奈特没有打算隐瞒这家秘密工厂，而是“充分披露、完全透明，才是唯一的方法。不管是在策略还是道德上，这都说得通。”
“只要我们诚实，只要我们保持透明，他会协助我们的。”在回忆录里，菲尔·奈特如此写道日商岩井的相帮。
自创品牌
实际上，菲尔·奈特自创耐克品牌，在一定程度上，是鬼冢公司“逼”他所为。
菲尔·奈特的代理业务开展了两个多月后，就出现了代理权纷争，他急忙赶到日本，与鬼冢公司沟通。由于鬼冢虎创始人鬼冢先生的支持，菲尔·奈特拿下了西部13州的代理权。
1970年，菲尔·奈特的鬼冢虎代理权到期，他再次赶到日本。鬼冢公司只与他续签了3年合同。
即便如此，鬼冢公司习惯性的拖延发货，以及发货后要么数量不对要么尺寸不对要么型号不对，“他们无所谓的态度”总是令菲尔·奈特抓狂。
1971年，鬼冢公司要求收购菲尔·奈特公司51%的控股权。
在公司与鬼冢分道扬镳之前，菲尔·奈特想到要找到其他货源，于是就有了上文所述背着日商岩井开了一家秘密工厂。
1972年，耐克诞生。
实际上，也不可否认，在代理鬼冢虎的过程中，菲尔·奈特也的确从中积累了销售经验、客户资源和团队管理经验。
恶意举报
1977年，美国联邦政府给耐克公司开出了足以令公司破产的2500万美元税单。
美国市价法规定，尼龙鞋的进口关税为该鞋子制作成本的20%。但是，如果美国国内竞争对手生产类似的鞋，关税税率变为竞争对手产品市价的20%。竞争对手可以在美国设立一个小工厂，生产少量鞋并把价格定得很高，就可以达到狙击耐克的目的。
所以，菲尔·奈特怀疑是竞争对手所为。
1980年2月，耐克向纽约南部地区的美国地区法院提起了2500万美元的反垄断诉讼，控诉耐克的竞争对手联合橡胶公司利用一些阴险的商业行为，企图将耐克打垮。
菲尔·奈特回忆说：“我们的竞争对手和他们在政府中的共犯，都认识到他们低估了我们的意志。”
最终，900万美元达成了和解。“回忆这些艰苦岁月，总能让我更加踏实地。”
菲尔·奈特在与政府的抗争中，虽然也积极寻找政府的参议员去调解，但更多的是他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当他接到海关来信后，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伴随自己的不是沉默就是对自己的愤怒”。
深夜，他给同事、妻子、父亲打完电话后，看不到一点出路，只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事业被搞垮。于是，他就把怒气发泄到电话上。
电话维修工上门维修电话，一直盯着菲尔·奈特，说：“这样做……实在是……幼稚”“你应该像个成年人一样。”
“那一刻，我对自己许下承诺，每晚跑20公里，尽我所能使自己不要过分情绪化。”
保持冷静，然后继续前行，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菲尔·奈特的回忆录中还有一处也写到了情绪——
“我试着与自己交流，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需要放开受伤的情绪，放开所有不公平的想法，否则只会让自己变得情绪化，无法冷静清晰地思考，情绪可能会产生‘致命’的影响，我需要把持冷静。”
菲尔·奈特说，他之前参与跑步比赛，每天的训练更多的训练忘记“比赛”这件事，“人们会反射性地假设比赛总是好事，会让最优秀的人脱颖而出，但实际这只适合那些可以忘记比赛本身的人。”
企业文化
随着耐克公司的壮大，到公司来参观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耐克公司的高管们还是穿着邋遢和古怪，有的穿着夏威夷衬衫，有的穿着挖掘机司机服。福洛克的一位高管说：“我们把你们当作神一样的人物，直到我们看到你们的车。”
于是，1978年感恩节前后，菲尔·奈特制定了一项严格的公司着装要求——穿西装、打领带。
这项要求被很多人认为混蛋，“我们又不是要穿西装、打领带上班的公司！”
菲尔·奈特说：“我们现在是了。”
菲尔·奈特的回忆录中，还有一个有趣的细节是，1969年，随着公司的发展，公司需要从音乐酒吧旁的办公室，搬迁到更大的办公室。最终，菲尔·奈特在波特兰市中心找到一间不错的办公室，但办公室隔壁是家保险公司。菲尔·奈特有些顾虑。
菲尔·奈特说，“办公室隔壁是音乐酒吧显然不符合逻辑，但如果隔壁是保险公司呢？铺设地毯的大厅、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和冰冷的饮用水？整个环境都太压抑，太具备公司风格了。我觉得，我们周围的环境与我们的精神状态息息相关，而我们的精神状态对我们的成功至关重要，所以我担心如果我们突然与一群公司职员和自动机器共享空间，我们的精神状态会有不良的改变。”
“公司氛围可能是不搭调的，与我们的核心信仰相悖，但却可能会对我们银行的胃口。可能华莱士（当时给菲尔·奈特公司做贷款的银行经理）在见到我们无聊、空虚的新办公场所后，会用更尊重的态度对待我们。”
1980年，耐克上市。菲尔·奈特的回忆录也写到了这里。
团队管理
通过菲尔·奈特的回忆录不难看出，他的成功有很大部分源自他找对了合作伙伴。而这一点，从他寻找环球旅行的同行者就初步显现出来了。
“他很容易沟通，又轻易不开口说话，这两点对朋友而言是同样重要的，而对旅程伙伴来说也是基本的要求。”
——1962年9月，菲尔·奈特在开始环球旅行之前，找到了斯坦福的同学卡特同行。
“卡特从来不会手忙脚乱地浪费时间，一旦发现无人防守就抓住机会投篮——这就是卡特。我暗自决定，要在我们环游世界的时候多多向这样的人学习请教。”
菲尔·奈特的第一位全职员工约翰逊经常给他写信向他倾诉，但他无暇顾及鲜少回应。
1967年，菲尔·奈特打算在东海岸设立一个办事处，将约翰逊调过去。约翰逊不愿过去，但他承认这是公司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而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建立起东海岸办公室，于是他答应下来了。
菲尔·奈特说，“约翰逊表现出的谅解、善良的性格让我充满感激，不仅更喜欢他了，而且对他的忠诚度也加深了。”“我觉得将来我会有更多的团队成员，但约翰逊却只有一个。”
与此同时，菲尔·奈特觉得，“他曾无数次向我抱怨我们沟通太少，但实际正是我这种放任自由的管理风格造就、锻炼了他的能力。”
菲尔·奈特是这样评价另一位员工伍德尔的：“我的态度就是，越多伍德尔这样的人，工作越好做。”
菲尔·奈特说，“我们的友谊是建立在完全相同的工作方式上的。我们都会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关注某个小任务，从中找寻快乐。我们经常说，一个任务可以帮你保持头脑清醒。”
——这一点，菲尔·奈特有这样一段话来描述自己的工作性格，“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同时完成多项任何的人，目前也没有找到任何开始多项任务的理由。我始终都是个注重当下的人。我希望时刻关注一个真正主要的任务。”
上文说过，伍德尔靠轮椅生活。但他的人生哲学是：你要是敢怜悯我，我就宰了你。
所以，菲尔·奈特说：“一旦我试图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伍德尔的故事总是会提醒我事情可以更糟糕。而他对待自己的方式就是一节永远鼓舞人心的课，课的内容关于良好精神状态的优点和价值。”
1976年奥运会上，耐克赞助的运动员肖特却没有穿着耐克上场，而是穿着鬼冢虎。
晚上，菲尔·奈特打电话给一位同事。同事极为震惊，声音中带着愤怒。菲尔·奈特在回忆录里说，“我很高兴，我想要我的职员能够和我同样感受到这种深入骨髓的被拒绝感。”
“我完全信任他们，不会严密监视他们，这就形成了一种强有力的互相信任。我的管理方式对那些每一步都需要引导的人是没有效力的，但这个团队会觉得自由和被充分授权。我让他们做真实的自己，让他们自己动手，让他们自己犯错，因为我一直就想要别人这样对待我。”
——菲尔·奈特的管理理念源自巴顿将军，“我从所有关于英雄的书中认识到他们大多沉默寡言，没有一人喜欢说个不停，没有一个只注重微观而忽视宏观环境。巴顿将军说过，不要跟人们说如何做事，而是告诉他们该做什么，让他们创造你所惊叹的世界。”
日商岩井的CEO速水优也给过菲尔·奈特团队管理建议。
20世纪80年代，菲尔·奈特每次去东京的时候，都会去拜访速水优先生。“我们试着从外部招人，但是招来的人都失败了，因为我们的公司文化非常与众不同。”菲尔·奈特总是向速水优抱怨公司的问题。
“看到外面的那些竹子了吗？”速水优先生说，“明年……你来得时候……它们会长高一尺。”
菲尔·奈特恍然大悟。
菲尔·奈特说，此后他努力培养和扩大现有的管理团队。“我让自己慢慢来，用更多耐心，做更多训练和长期计划。我把眼光变得更宽、更长远。这样做真的起作用了。”
信念
1962年，菲尔·奈特在环球旅行时，曾在夏威夷的火奴鲁鲁停留了一段时间，销售百科全书，但却是个糟糕的销售。
菲尔·奈特回忆道，“我认为我之所以没法销售百科全书，是因为自己打心眼里瞧不起它。那为什么卖鞋会如此不同呢？那是因为我发现这不是在销售，而是我对跑步的信仰。我坚信如果人们每天外出跑上几公里，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我也坚信这些鞋更适合跑步。人们在感受到我的信念后，也会想要为自己打造这种信念。”
菲尔·奈特说，“传播信念，信念才是不可抵抗的。”
放弃
在回忆录的最后，菲尔·奈特说，“我想告诉大家要按下暂停键，花时间努力思考一下要如何度过一生，想要和谁一起度过剩余的40年。我会告诉20岁左右的青年不要因为一份工作、专业甚至职业而安定下来，一定要寻找内心的冲动。即使你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也要坚持追寻。如果你追随自己内心的冲动，将会更能忍受疲惫，每一次失望都会成为你的动力，需要攀登的高峰也会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菲尔·奈特还想提醒那些破除陈规者、创新者和反叛者后背上都有一个靶子，他们越是成功，就越容易受到别人攻击，“这并不是一家之言，而是自然规律。”
与此同时，菲尔·奈特还说，那些要求企业家永不放弃的人就是一群骗子，“有些时候你需要放弃，有些时候何时该放弃并重新尝试新事物也是一种天赋。放弃并不意味着停止。永远不要停止。”
特别链接：菲尔·奈特的金句良言
★想想田园的百合……它们不劳累，但也无任何用处。
★幸福是一种方式，而不是内容。
★谈判的基本原则就是清楚你想要的以及你需要避开的，这样才能获得一切。
★找出你对某人态度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想象跟他告别。
★生活就是成长，不成长就是死亡。
★自信比净资产更重要，比流动资产更重要，这才是一个人需要的。
★我们生命中某些最困难的都是被温柔地说出来的。
★不管什么运动，不管人们做什么样的努力，努力拼搏总会赢得人心。
★懦夫从不启程，弱者死于路中，只剩我们前行。
★把铁鞋踏破，把万事做过。
★加强某一方面知识的最好办法就是和别人分享。
★命运总是青睐勇敢，以及诸如此类的事物。
★只是活着还不够，你还要帮助其他人活得更加充实，如果这算生意的话，那么，请叫我生意人。
★你在衡量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衡量你。
★金钱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金钱不是我们游戏的结果。然而，不管我们的目标或结果是怎样，金钱都是成功地必备条件。我们手上需要更多的金钱。
★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命运。不是别人的命运，不是你自己定义的命运，而是在你内心，对命运的自我定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