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胖,是那些年如雷贯耳的混混。
怎么个如雷贯耳?
高一那年,一个晚自习的课间,听说最后面那排高三的学生打架,叫了社会上的人。
快上课了,一个去看热闹的同学跑回了班里;我们几个没有去看热闹的问他:那边什么情况?
这家伙心有余悸、头上冒汗:走了!吓死我了!你知道有一边叫了谁来助阵?
我们很好奇:叫谁了?
金胖!我的妈呀!吓得我都不敢靠前看…
还有一件事,我写过一篇《宝哥》。故事里面,宝哥办喜事,因为想不起来都叫谁,就拿着请帖上街,看到认识的,就现写、现请。
这个桥段,就取材于金胖。
借鉴过了,索性不如今天写写金胖吧。
第一次认识金胖,是我小时候,在电影院前的小广场上。
我和一个同学,现在广场的台阶上,欣赏着金胖用麻利的动作,将一个老头兜里的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活儿”干完,只见金胖满脸不快的走到旁边一个乡下人跟前,“砰”地直接一拳上脸:看什么看?
乡下人捂着脸,不敢吭声…
金胖长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在大街上是三言不合、马上开打。
那几年的大街上,确实是很有名头。
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就在我高一那年,在听说过金胖来学校助拳后不久,金胖就因为打架伤了人,“进去”了,关了有七八年才出来。
出来后,金胖依旧是作风不改,依旧是靠着拳头过日子;前面说的请帖的故事,就发生在这次出来后不久。
第二次出来混,依旧是要还的。
没过几年,又因为一些事情(不细说了),金胖再一次落网。
这次在狱中,金胖忽然开始反思人生:自己闯荡江湖半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起了在社会上吆五喝六的光辉岁月,似乎也曾风光过;可是到最后,曾经的无数兄弟早已淡薄如路人。
“利”字面前,所有的情义不如一张纸。
抛开了这些,又为什么而争、而活?
这次出狱后,金胖没有再去找那些从前的所谓“兄弟”,而是独自(媳妇跑了,没有孩子)去了北京打工;由于没有其他手艺,只能找了一份洗盘子的活,一干就是三年。
打工期间,金胖与佛结缘,成了一名虔诚的信徒;这也帮助他能够坦然的接受打工生活的清苦。
三年后,金胖又回到了县城,在菜市场找了一份苦力活,维持生计。
除了干活,余下的时间里,就是吃斋、念佛、修行(也许现在看来,打工也是修行的一部分),从来不去主动与从前的那些人接触,默默地做着自己的清修。
听见过他的人说,他比以前瘦了很多;但是,人很精神、很平静,也很淡然。
看法:
关于金胖的现状,有人说:关了两次,五十多岁,受不了打击,脑子出毛病了;不然,过惯了横行霸道的日子的人,怎么会受得了那些清苦?
我不同意这种观点。
我觉得金胖是彻底醒悟了。
说这话的人,我觉得必定是从物质生活上去武断的下结论。
在经历了人生的诸多起落、看透了世间的炎凉百态之后,金胖能够潜心向佛,只说明了他的内心摆脱了是非、名利的纷争,逐渐的趋于平淡。
这是在经历了一些痛苦和磨难之后的顿悟,是一份难得的人生境界。
这个状态下的金胖,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
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寻找归宿!
无论是为名为利,为家为国、为自己;
拼搏、努力、奋斗,最终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归宿。
无论是选择了怎样的生活旅途,最终,都需要给自己的灵魂寻找一个归宿。
灵魂有了归宿,我们才找到了自己。
个人观点,欢迎各位说出自己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