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总值得尝试

        2015年9月13日,我15年的第一次远行——便是从四川到西藏。足足坐了40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不过却也因为这些都是我期待已久的,所以这个漫长而难过的过程丝毫没有让我觉得疲累。

        来往西藏的列车并不是我们常坐的和谐号,也可以说是与我们想象中的样子有很大的落差,只有我们在电影里面经常所看到的上个世纪最风行的大绿皮;一夜过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风景也换了天地,这落差就跟我刚看到这绿皮火车时候的一样,不过这时的只是惊喜。              9月13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除了天气依旧毒辣,酷热难耐。在这样的天气下,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我相信所有人都更愿意一整天窝在家里。因此,县城的街巷也少了应有的那份嘈杂,空荡荡的大街上偶尔也会有一个挑着两个竹筐有气无力叫卖的人。这座小城在这样的日子里显得毫无生气,变得似乎毫无可爱之处。

          武装部的院坝里,此时却是另一幅景象,下午两点刚过,原本偌大、空旷的院子里便被即将入伍出发的新兵和新兵家长们挤了个严实。他们簇拥在一起,三五成群交谈,说说笑笑,有人严肃,有人则是将脸都笑烂了,而我也在这人潮中被静静湮没。              与其说这是送兵,不如说这是新兵家长会。离别的场景总是有种特殊的魔力,它总能让所有人都成为“自来熟,”一见面便会热情攀谈,聊着自己孩子的种种,我不知道此刻的我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心里装的,好像也只有马上要离开了的念头,似乎我已经没有了牵挂,对于家人、朋友,对于我所拥有的一切,也不曾有丝毫的不舍。

        登上客车,我选了一个靠后排的位置坐下,环视了一下车窗外,车子周围早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都争着往车窗边上挤,或许我能理解他们此刻的心情——对于一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的离去的不舍。刚坐下几分钟客车便启动了,此刻的车窗外,那数不清的眼神却神一般的同步了,我好像能看到他们的眼睛在说话,而车厢里却是异常的安静,似乎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有的只是他们或急或缓的呼吸声,好像大家都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咽喉。      可能是我们新入伍的原因,驾驶员和带队干部都异常小心,原本不到两小时的车程,而我们下午七点过才到达火车站。

        下车后,我们被带到进站口旁的绿色通道入口,通道里面拉着一张大大的横幅,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军人专区,”以前从来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地方吗?直到晚上11点过,我们才等到所要乘坐的前往拉萨的火车,原本兴奋、无比开心的心情,在这几个小时期待的等待中被消磨的所剩无几。我们原以为要坐那么久的车,再怎么也得是卧铺啊,就算是硬卧那也还可以接受,结局往往出乎意料——硬座!唯一的福利就是,我们每个人有两个位置。我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我倚靠在窗边上,静静看着窗外,这才发现,原来我已经是在离家的路上了啊!也许很多人都和我一样,直到脚已经踏出了家门才会有对家有那么一些许留念和不舍。半夜,车厢里显得异常寂静,其他人的呼吸让我感觉十分沉重,而我仍坐在硬座靠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凝望着偶尔擦肩而过的列车,打量着窗外若隐若现的零星灯光,曾经——我曾无数次地幻想着我到达那个地方的所有场景,一切事物在那面前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就连此刻的月光在平原水洼里的倒影也显得比在哪都透亮,我也庆幸着这一切都在我眼前真实地发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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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15号凌晨5点,我们所乘的火车就会途径唐古拉山口,据说海拔有五千多米,对于一个从没去过西藏,更别说见识过唐古拉山的人来说,这无疑比中彩票更让人惊喜。只是这个名字就会让人兴奋得睡不着觉,以前都只是在书上或是电视上看过,没想到现在竟能看到真家伙了。车里的供氧设备自然是早早的就打开了,可能也是开了供氧加之火车是慢慢爬升,所以我们还没有人出现高原反应,我从没见过高原反应是什么样的,只是听别人说过十分吓人,重则可能丢掉性命,所以我们都特别注意这些,就连走动都不敢太急,不过我们的心理总会被好奇心所驱使,我反倒是有种期待,想要看一看高原反应到底是什么样的,当然!那必定不是发生在我身上。

          浅草、牛羊、蓝天、穿着藏族服饰的孩子,原来这些都不只是书上才有的;我不得不说的是高原的天,跟内地的对比起来的确是不一样,这里的天空就像一个大穹顶罩,你能很明显的感觉就像一个弧形的大玻璃罩子罩在了你的头顶上,万里无云也真真切切是这里的现实写照,蔚蓝的天空,可能是因为这里海拔比较高的原因吧,天空甚至蓝得有些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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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便是以前期待却又见不到的无边草原,就跟形容海洋的句子一样,你看不到它的边,它就这样延伸,到了天边,尽管此时的草已经变得枯黄,但搭配着在其间悠然游走的牛羊,画面是那么的和谐,美得不可言喻。远处的湖面,如果它不是生在了这有不规则地缘的地上,我便真的以为它是一面镜子了,茶卡盐湖被喻为天空之镜,而我却以为这些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前在书中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赞扬评论,我多少会觉得有些虚假,现在才知道,那是名副其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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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路途经的城市无数,在我没有睡着的时候,每当列车到一站,我都会下火车去透透气,对于年轻的我们,是根本用不着的,然而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想要用心去感受我曾做梦也想去的地方路上的每一点温度。就像所有狗血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想着越来越接近这个最靠近天的地方,我的心灵是不是也能随之得以升华,或许是我以为我还足够年少足够幼稚,仍用这个方法骗一骗自己,即使我也知道这个想法是可笑的。同时,我不知道我未来还会在这座城市待多久,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拥有此时的心情;我在这辆列车上许下了一个愿望,我希望在我还没有走过的日子里也可以常看到此刻的风景,看到和以往生活完全不同的风景,这也并不是我对以前生活有多么的失望,只是我作为一个年轻人的不想循规蹈矩。

            离家越远,似乎我们的感慨也就越多,或许,许多人都和我一样,现在或者以后都不过只是一个迷茫着的傻小子。但是我也希望即便我们一辈子都是这么傻着,也能够努力的向着我们自己想象中的那副美好的样子前进,开始如我一样的去寻找自己梦想的路。

            9月15号下午两点整,我们到达了目的地——拉萨火车站,走出车厢门,感觉就连这高原上的空气也能让人血液喷张,不过激情终归只是激情;可能是因为我们的身体还不适应这高原的环境,就连走路都感觉身体沉重得挪不动步子。相较于身体上的不适,更让我紧张一点的,是我到底被分到了哪里,毕竟我不了解部队里面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就真像以前所听过的传言一样,毕竟传言可怕;至于老爸之前跟我讲的战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自然也是毫无概念,在面对我们共处了几天的小战友的离去,心里有的顶多也不过是因为少了一个伴而生出的可惜而已。

          一路上车子走走停停,也正是因为这样,也给了我一个一睹拉萨街景的机会,这座城市的气质也的确能配得上拉萨这个地方,就算你走在大街上,你也绝没有现代大都市那种被现实、利欲所刻意雕琢出的感觉,这些林立的建筑会给你一种回到了上世纪90年代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圣城拉萨诱人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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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我也不得不表达我心中的失落感,这里也许是我这前二十年所见过的最荒凉的地方了,山上寸草不生,能看到的都是枯黄色的一片,在这枯黄里又有零星的树木加以点缀,树叶枯黄又泛着点点绿意,如果此时的我是来这里旅游,当我看到现在眼前的一切,我一定会高兴得无法自抑,但我却不是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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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开始,但是我却没办法继续往后记,因为没有意义的生活是不值得记录的,没有乐趣的生活是不值得回忆的,这样的想法也许很消极,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每天的生活都只是在无限制的重复,“简单”就是最直接的概括,no touch,no surprise,no pleasure,no comfort;除了汗水,其它什么也没有。有了对比,生活才会感觉美好,而对于我最大的有意义的事,也莫过于作出了这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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