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故人来

俞米拍摄

《山河故人》是2015年上映的一部老电影,其二十年的时间跨度,从县城到异域的空间跨度,展现了不一样的恢宏气势。这气势,关乎命运。

故事情节并不复杂,煤老板和人民教师同时爱上了一女神,打得水深火热,女生选择了煤老板。人民教师受不了人是物非事事休,一口气辞职,去了煤矿当工人,并娶妻生子。煤老板志向高远,和女神离婚带上儿子闯上海,并把儿子送到了国际学校,一口国语不说的那种国际学校。女神接管煤老板留下的收费站,成为一名女老板。煤老板继续往高处走,带着儿子去了澳大利亚定居。父亲的固执和儿子的全盘西化,形成越来越鲜明的对比,冲突不断。故事在女神独舞时结束,象征着无论遇见多少人,人生的路️,最终只能一个人走。

关于故人重逢,影片有几个桥段非常经典。一是人民教师梁子和女神的重逢,人民教师身患肺癌,携妻带子,惨淡回乡。女神慷慨解囊,资助梁子治病。从家世来讲,煤老板张晋生高梁子八个度。十年岁月,张晋生步步高升,梁子却被病魔缠身。命运就是这个样子,它并不总展示公平。低到地面的生命,被命运踩成了泥土。导演的处理是让梁子“消失”,关于梁子的未来,给了一个开放式结局。好不让人唏嘘。

第二个故人重逢,是女神的父亲去参加老朋友的追悼会,在火车站等接站时,安睡而亡。老朋友不能在人间重逢,就换一个方式。女神沈涛接父亲遗体回乡时哭得肝肠寸断,催人泪下。影片极强的代入感,总让人想起过去的那些人,那些事。人生,就是一趟单程列车,有人上,有人下。有人先上,有人先下。有人下了,就再也没上来。每次遇见,均需感谢;每次分别,都道珍重。因为再见,也可能是再也不见。

第三个重逢,是儿子和母亲的“重逢”。自从坐慢车送走了即将出国的儿子,十几年不曾相见,儿子的印象中,母亲彻底缺席了。日渐淡漠的母子关系,终究没有唤回儿子的回归,他们用不重逢的方式重逢。这一段,象征意味太深了。海外游子,心中也许永远装着祖国,也许会变成标准的香蕉人。但见与不见,“母亲”永远在那里。

导演“贾科长”一如既往地坚持他的贾式真实。亲情爱情,依次上演。对人性的探索,永不浅尝辄止。影片里出高价运遗体的救护车司机,展现了丰富而复杂的人性特质。

故人相见,影片给出了足够的想象空间,但其探索是局限的,远不能涵盖人生百态。有一种相见,叫做天长地久,有一种相见叫过眼云烟,有一种相见,叫再也不见。感谢每一次相见,做轻装前行的自己。

感伤是电影的主旋律,每个人都很努力,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

一部让人久久不能释怀的电影,不建议阴雨天看,容易情绪低落。作为文艺电影,的确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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