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前尘影事》第一部 22 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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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梗概
上一章:21 再也不见

徐荔友见这一带树木并不茂密,地上肥肥的野草,踏上去十分舒坦,不多久便听到溪水流过的声音,虽闻其声,不见其水。心下着急,多走了几段路,果然见一条水从山间斜斜溢出。心想,这里风景看着倒挺美,去叫上赵卓,来这里玩会儿。哪知却找不到来时的路,找来找去,都寻不着赵卓,大声呼叫数次,没有回音。心想,山路崎岖,竟然走散了。好在赵卓也不是傻子,自己会回去的。大白天也不会再遇见鬼了。便溯溪而上,想看看那边有什么风景。

这条溪水越走越宽,越走越阔,竟渐渐现出一个镜面样的湖泊来,溪边的树木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森森然蓬松如盖。只见这小小湖泊往前延伸,进了一个山洞。湖边有一艘木舟,也不知能不能用,一端用绳子系在树上。

徐荔友胆子虽大,却不如赵卓,并不敢进洞。站在洞口,往里张望。湖水清澈见底,可以看清游鱼和卵石,进洞有一条小路,贴着洞壁一直往里。徐荔友往回走了一遭,去找赵卓,想叫上他一起进去看看,却仍然找不到。回到洞口时,那只木舟已然不见,忙向山洞里看,见一村夫撑着长蒿往里划去。

好奇心使然,徐荔友沿着小路往洞里走去。过不多时,见那小舟靠了岸,村夫下了船,搬下一坛酒来。原来,湖水往里面逆流,越来越小,到了此处,重又变成细水转了弯,道路分岔,出现十多个山洞。那村夫抱了酒坛,择了一个洞口进去。徐荔友远远跟着,想,住在这地方冬暖夏凉,再好不过,只是住所很简陋。便想跟进去,和那村夫谈一会儿。

没想到这个小洞通向一个大去处,走了一会儿,洞口一片天光,外面竟有田地房屋,红花绿草,春意盎然。只见远处几座房子炊烟从烟囱里袅袅而起,天空碧蓝,有几个村夫从田野里归来,粗布衣衫,踏着草鞋,束了腰带,荷锄谈笑。徐荔友看得呆了,想起《桃花源记》来,想,这也是真有其事?这些人在这里住了多少年?

只见眼前有一方篱笆,篱笆下两个老者在下棋,一个头发乌黑,一个头发银白。抱着酒坛的那村夫把酒往桌子上一放,便进了院子。徐荔友凑近了看,见两个老者凝神下棋,旁若无人。这副象棋用篆书刻成,徐荔友勉强认得出字来,见桌上被吃掉的棋子码成两摞儿,便拿起一个轻轻摩挲。两个老者下得专注,也未留意。

徐荔友高中几年,全没心思考试,却都用在课外事情上了,曾经看过不少象棋书籍,对于残局也见识过几招,但他下棋完全没有耐心,算不得高手。看了一会儿,突然眼前有一只飞鸟掠过,这只鸟从院子一端的葫芦藤上,飞到另一端的葡萄架上。脚上系了细绳,飞得十分奇怪,徐荔友从没见过飞得这么慢的鸟,仿佛受了伤一般。仍去专心看棋,只见白发老者吃掉对方一个棋子,哈哈大笑,声若洪钟。白发老者便拿了碗,倒满了酒,往喉咙里灌,酒水洒在地上,散出清香。

徐荔友咂咂舌头,口渴无比。白发老者继续走棋,忽然自己方被吃掉一子,便捶胸顿足,吼叫起来。那乌发老者却笑而不语。徐荔友看得心切,见桌面上这局棋似曾相识,竟然在新华书店的棋谱古书里见过,是有名的残局。

当初,徐荔友在街上经常见摆棋卖艺的,摆出这个残局来,他常常看着看着便入了迷,不由得跟对方下了起来,为此输了不少饭钱。后来在书中看到,这个残局红先和,里面的套路招数烂记于心,暗骂摆棋的人不地道,如果自己选红方,先走,拼死也是和棋,如果选黑方,则对方先走一定还是和棋。总之对方永远不会输。从此后,他便很少去街上下棋赌钱。但是这局残棋从来都是摆出来的,不是下出来的。今天却见两个老者无意中下成这局残局,倒很新鲜。

那白发老者盯着棋盘,沉思许久,徐荔友看得不耐烦,道:“红棋赢不了了,最多和棋。”

那黑发老者眉头一皱,随即笑道:“想不到这个小朋友已经看出了端倪,老弟,你认栽吧。”

徐荔友奇道:“你怎么叫他老弟?他头发全白了,年纪肯定比你大。”

黑发老者笑道:“头发白了就年长吗?头发只是烦恼丝,一个人烦恼多了,年纪轻轻头发就会变白,一个人从无烦恼,就是到老,头发也是黑的。”

徐荔友想,这话似乎有点道理,就是看不出他们多大年龄了。只见那白发老翁仍苦苦思索,便道:“你用車二平五,将他一军,接着架炮将军,换他一个马,然后再用车将军,换掉一个车,这样就可以平局,如果你总想着赢对方,那就陷入圈套了,一定输。这棋没有救的,只能这样下。”

那白发老头听了这话,眉头渐展,“哎呀”一声,道:“真是这样。”便按照他的话走棋。徐荔友忽听扑棱棱翅膀扇动的声音,见那只鸟又从葡萄架上腾起,缓缓地向葫芦藤上飞去,看起来甚为疲惫。

那黑发老头却住了棋不再下,倒了一碗酒,递给徐荔友,道:“小朋友,尝尝这酒。”徐荔友伸手去接,那白发老头忽然举手一格,这碗酒便掉在地上,摔碎了。

白发老头脸膛通红,道:“他不能喝这里的酒。”徐荔友口干舌燥,又感到饥饿不堪,竟十分想喝这酒。

黑发老头道:“不打紧的,老弟,不吃点什么,再不喝点什么,要他怎么活?”仍倒了一碗酒递过去,徐荔友来不及品尝,狼吞虎咽,大口喝了下去。抹了抹嘴唇,感到浑身自在,也无有饥渴,精神百倍。

白发老者道:“小朋友,我们这局棋下了多少年你知道吗?”徐荔友想,这话疯疯癫癫,怎么接?

白发老者道:“连我都不知道下了多少年了,最后几步竟然被你破解,看来也是天意。”

徐荔友心想,难道他们下棋真的那么慢?每一步都思索几个月?要是这样的话,我的性格,干脆再也别摸象棋了。只见那只飞鸟,又慢悠悠往这边飞回。

白发老者道:“我送你一个礼物。”说完往旁边一抓,手里多出一幅画来,徐荔友接了,见画上两个老翁在下棋,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正是自己,桌子上还放了一坛酒。

徐荔友惊道:“你什么时候画的?”

白发老者道:“就是刚刚,你看,墨还未干。你从哪里来?”徐荔友把跟着村夫进洞的事情讲了。

黑发老者道:“都是船夫惹的祸,此地不宜久留,你赶快走吧。”说完叫了一个名字,那村夫从屋子里出来。

黑发老者道:“快把这个小朋友送出去,他自己走会迷路的。”

白发老者道:“小朋友,赶紧去看看你家里有什么变化。”

徐荔友莫名其妙,见那村夫招呼他,便进了院子。只见那只倦鸟仍飞来飞去,墙上挂了一个鸟笼,笼子里什么都没有。那村夫道:“帮我把这个盖子掀开。”

徐荔友想,这人真有意思,送走我之前,还让我干活。便和他一起抬起一块厚有尺余的大木板,不知是什么木材,如此沉重。

徐荔友喘了口气,道:“这是什么?”见眼前露出一个地窖,只觉后背被人一推,便摔了进去。

如此便往下落,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因喝了那碗酒,竟也不甚惧怕,耳畔虎虎生风,忽然间“嘭”的一声便着了地。原来地上铺着极厚的树叶,也不觉得疼痛,便翻身坐起。这一坐起,又听见一声嘶鸣,头顶的盖子被重新盖上,看不见光,便不知这嘶鸣声从何而起。

他伸手摸了摸墙壁,只感到触手冰凉,光滑无比。正惊讶间,这墙壁却缓缓移动了。定睛一瞧,旁边卧着一条蟒蛇,自己摸到的哪里是墙壁,正是这条盘着身体的大蛇。徐荔友那碗酒便化成冷汗冒了出来。心想,那老头让村夫送我出去,他嫌麻烦,便把自己推到这里喂蛇,实在是阴狠毒辣。

只见那蛇昂起头,蛇信吐出,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又见身后嘶鸣了一声。回头看,后面又是一条巨蛇。这蛇却能嘶鸣,徐荔友顾不上惊奇,想,那唐梨茵心神一乱便如堕蛇窟,那也只是个比喻,我如今才是身在蛇窟啊。身子瘫软,越来越恐惧。谁知这两条蛇竟不碰他。只是对着他发出一些声音。仿佛是在警告他。他也不敢乱动,见身旁那条蛇避开他,缓缓往远处去了,另一条蛇也去和它会合。

徐荔友想,我突然从上面掉下来,保不准吓坏了这两条蛇,所以它们怕我。我得赶紧逃跑,等它们明白我只是猎物而非猎手的时候,我就完蛋了。手足并用,往相反的方向爬去。只见转角处露出一丝亮光儿,应该是一个洞口。便快速爬了过去。

原来,这是一个蛇洞。洞口有一块岩石遮挡着。徐荔友见到光明,拔足便奔。这仍是一座山坡,跑来跑去,不知方向。只觉得头顶太阳火辣辣的,烧得他满身流汗。沿树林行了一遭,见到一条溪水,也顾不得太多,便去洗了脸,喝了水。

正要走,见一个小孩儿坐在树上,两条细腿荡来荡去,徐荔友心念电转,起身便跑,决不多做逗留。那小孩儿嘻嘻一笑,掉下树来,脑瓜摔得稀碎。

徐荔友想起杨见秋讲的事情来,听见后面小孩们起哄,更是不敢回头,一路跑远。渐渐没了声响,也跑不动了,见眼前一座土庙,想,这一定是“孩儿庙”。果然见庙里只有半截佛像。徐荔友远远对着鞠了一个躬。想,既然如此,这里就是学校后山。那就不难回去了。定了定神,往一个方向跑去。

过不多久,已经出了山,来到田间小路上,弯着腰喘息。只见一片片田野往远处铺开,放眼望去,到处是金黄的麦子,微风抚过,麦穗随着轻轻摆动。有几个农民在远处开着收割机收麦子。

徐荔友看得傻了,心想,怪不得这么热。我这一去,都到了夏季。收麦子的时候,正是高考的时候,原来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天哪。赵卓呢?他回去没有?珊珊呢?我最后一次见她,是送她回家,她在我掌心划了“爱你”两个字。我说,写的什么?她说,不告诉你。她最后一句话是“不告诉你。”

又想,对了,如是说要和我一起吃早饭,告诉我一件事情。那是一件什么事情?我突然失踪了,他们会是怎样的心情?我爸妈呢?天哪,这下子,事情闹大了。

徐荔友颓然坐在泥地上,万念俱灰,想,这下要让父母担忧死了。该怎么解释?两三个月没有音讯,怎么说呢?如是一定可以理解。父母怎么会相信?珊珊呢,会不会信我?她会不会像唐梨茵那样,一想起我,就痛彻心扉。天哪。对于我来说,一切只是昨天的事情。一定是那两个老头下棋的时候,时间过去了,可是怎么能过去这么久呢?

徐荔友把外套脱下,搭在肩上。继续走在土路上,只见一个农民开着拖拉机从后面赶上,腾起一阵尘土,把徐荔友淹没了。那拖拉机却停下来,司机道:“你往哪里去?”徐荔友道:“我去县城,我在那里上学。”司机道:“上车。”

这车上载满了麦袋子,袋子里全是脱了壳的麦粒,散发出粮食的香味儿。徐荔友坐在麦袋子上,黄土路颠颠簸簸,几次都差点把他撂下去。只听那司机却扯着嗓子唱起歌来,声音粗哑,就像伐木工人的锯子对准了橡树皮。

拖拉机卷起尘土行了半个多小时,才到郊区。徐荔友下了车,坐在一棵杨树下的阴凉地儿里,心想,我要先进学校,还是回家?不管到哪里,都难免要对人述说我的经历。这段事情却不是对谁都可以讲得通的。应该先找夏如是,再让她把珊珊约出来,别的人能不见就不见。

糟啦,到底高考了没有?眼下最重要的是看看今天几号。想到这里,一跃而起,到了校门口,进了一家商店,也不买什么,转了两圈,问老板道:“今天几号了?”

老板叼着烟,斜了他一眼,道:“6月2号。”

徐荔友点点头,想,还没有高考,如此甚好,我也不必参加考试了,和珊珊见一面,便去帮爸妈打理生意,想来父母的夜市摊儿早都支起来了。

徐荔友进了校门,想,若是被门卫老头拦住,就说生病请假了,撒个谎比较简单,若是和他纠缠起来,势必没完没了,闹得鸡飞狗跳。小心翼翼的从门卫室走过,竟没人出来,估计那老头在里面做饭。门卫室上的钟表显示十一点三十分,既然快要开饭了,徐荔友一路小跑往餐厅去了。餐厅门敞开着,徐荔友心里满满都是涂珊珊的影子,心想,只能改变计划,先见珊珊了,走时再去找如是告别。

他先去自己班级的碗柜处取碗筷,他们两人的碗筷摞在一起,系了一段红绳子做记号。找来找去却找不到。把隔壁班也找了,仍然没有。心里一阵失落,想,几个月的时间,她把自己的痕迹都抹去了。

挑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心下担忧,她会不会又换了个男朋友?吃饭走路两人形影不离。如果给自己看见这一幕,不如杀了自己。她已经答应要嫁给自己了,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应该不会很快就改变心意,对于他们而言,我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她会等我的吧?又想,屈怎才现在怎么样了,他落得那样的下场,派出所会不会把他带走,如果只是关了几天又把他放了,那么珊珊忍不住会往他那里去,一次又一次,正好自己不在,说不定屈怎才一时动情,终究喜欢上珊珊呢?不敢再往下面想。只听放学铃响起,透过窗子,见学生们潮水一样从教学楼涌出。

徐荔友坐的位置可以一眼瞥见碗柜,可是站在碗柜那边,却不容易留意到这个角落。只见学生们涌了进来,杂七杂八有说有笑的去取碗,徐荔友在人群里找寻,哪里有涂珊珊的影子?也未见到夏如是。刘志野呢?薛平哲?赵卓?杨见秋?

竟然一个眼熟的人都没有,碗筷却都被抢空了。他呆坐在那里,微张着嘴巴,不知所措。忽然从衣兜里掉落一件物事来,正是折叠起来的一幅画。那个下棋老者送的。打开了看,画着两老者在篱笆下下棋的场景,桌子上放了一坛酒,可是那个围观的自己却消失不见了。画面甚为开阔,篱笆后的院落,院落后的村庄,还有远山和朝阳,路上荷锄谈笑的农夫,都清晰无误。虽然用的是毛笔,这场景里的每一件物事,都排列有序,就像自己拿了一个相机拍下这一副画面似的。

他想,如果这是一副油画,他一定会怀疑是一张打印的相片。可是自己跑哪儿去了呢?自己当然是被扔进地窖,不存在了。突然,他的眼睛被院落里那只飞鸟吸引了,他清晰的记得这只鸟那疲惫的姿态,飞来飞去,也不停歇。隐约还记得它总共飞了五遭,自己便被推下去了。

他想,这里一定有蹊跷,要找那两个老头问清楚了,说不定他们会将自己弄回去,让时间倒过去。转念又想,他们看见自己没死,只会再次把自己扔进蛇窟,因此万万不能再去后山。

正想着,却听见电视声响。抬头一看,厅柱上挂着一台薄薄的电视,真是奇了,以前从未见过。电视机里正在播报新闻,屏幕下方写了一个日期20ⅹⅹ年6月2日。徐荔友伸出手指,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数着,天哪,那只鸟飞了五趟,尘世间已过去五年!

                 第一部完

下一章:第二部 1 夏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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