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岁月可回首

文/南无忧忧

四月,天气回暖,连带着人的心情也明朗了许多。

闲暇时回想过去,突然悟出许多道理。许是每个人到了一定的阶段心态就会有一个转变期。我想,这所谓的转变期,可能就是我们慢慢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它发生在我们人生中每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1.

刚毕业的人,总是豪言壮志,信心满满,总是想要快些实现梦想。他们迫不及待地踏入社会,自信往前冲,我也曾这样。

可是突然有一天,当我一个人奔波着到处去面试,一个人坐在坐了四年的一路公交车上,握着简历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风景,突然,我就不想去忙碌的大城市挤了,忽然就觉得,待在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小城市,也挺好。

我妈又要说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怎么就这么没志气!”

人总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化,小时候豪言壮志,长大了,便不敢再提。当彼时的未来已经到来,我的心态却不复当初,周围,有着太多的变数,对于说出的话,我们再也不能打着“童言无忌”的幌子了。

细想过去这十几年的求学生涯,堪堪只有寥寥数人能够记起,有趣之事也并无太多,我这十几年过的,委实简单无趣了些。

友人说:“你这叫薄情寡义!怎么会没有印象深刻的事?是你不看重,不放在心上。”说着,还戳戳我的胸口。

我细想了下,还是没发现哪里有趣。我自认为这十几年过的纵然不是精彩万分,跌宕起伏,引人入胜,却也是没什么让我太过烦恼的事,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平静的,我也一路顺遂地悠然至今。

当然,也有不太好的。周围的人,很显然和我不同,多数爱好讨论过去。

初中时,他们说着小学,高中时,他们讨论初中,大学了,却又不断地讨论着过去,毕业了,依然如此。作为最忠实的听众,很显然我是尽职尽责的。一来我习惯沉默,二来,既然他们说的那么尽兴,我也不好意思打断,再者,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况且,幽默感仿佛天生与我无缘。

2.

以前,总想着要出去闯荡,要跑更远、更好的地方去工作。那个时候,一心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只考虑到自己,忽略了周围太多的人和事。当这天逐渐到来时,却幡然醒悟,我扮演着太多的角色,除了学生,朋友,还有女儿。

幼时不懂事,有了分歧就一定要和父母争论出结果。言语犀利,争来争去,要么我赢了,连带着挨了一顿吵,要么他们赢了,我被气的当场落泪发脾气,又挨了一顿吵。就这样一直反复,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再与他们争论,而变成了心平气和的理性探讨,即使不是我要的结果,也不会发脾气,顶多胸闷罢了。

比如工作问题,我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爸却不然。总觉得培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万一被骗了怎么办,万一在外边遇到坏人怎么办?其实心意我都懂,可是他的交流技巧就不敢恭维了。

“你必须给我回来!”

“我不!”

结果就是,他气的挂了电话,我也气的吃不下饭。后来我爸不知是否受到了我妈的批评,就主动给我发了一条很长短信讲清原委和期望,当时我的鼻子就酸了,想到自己也有些任性,竟然什么气都没有了,当即回了短信。

事后我就想,我可能老了,不然心态怎么会转变这么快?

3.

当然,我们讨论的话题也越来越深沉,越来越成熟。

比如说,有一天我正在盘腿坐在床上敲着键盘,我妈看见了,过来帮我收拾本就干净整齐的屋子,若无其事地问:“在学校怎么样,谈恋爱了没?”

犹记得当时我差点栽下去,这也太直接了!不过还是定了定心神,淡定地转头回答:“我还小,不急。”

刚说完就被一个枕头砸过来:“小什么小!你看你都多大了,再不谈恋爱你就等着剩下吧!”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卧室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可怜我那挂在们后边的风铃,噼里啪啦碎一地。

当我和友人抱怨时,听到她鄙夷的声音:“你好意思说自己还小?你掰着手指头数数还有几个单身的?你就没发现大家都不秀恩爱改秀娃了?”

知道是一回事,放在心上是另一回事,我向来对于不太重要的事物一瞥而过。别人有别人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各有各的活法。

对于感情一事,如果是一门必修课的话,我估计直接就是挂科。

“你就没有遇到让你脸红心跳的人?”

我想了想,抬头诚恳地告诉她:“没有。”

友人咬牙:“你有没有心?”说着,又戳我的胸口。

“没有心我还能站在这,你不怕啊?”

她鄙视我更甚。

撇开迷信这一说,我还是比较相信佛家讲究的“因果”。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冥冥之中,天注定。

这一世吃了亏,遭了罪,可能是上辈子欠人钱,或者,为难了别人。感情上吃了亏,可能是上辈子在感情上,亏欠了别人,这一世,注定要还那前世的债。

当然,我也曾和我妈讨论过这个问题,她直言不信,别人亏欠她了就是亏欠,哪来这么多前世今生的因果关系。我也曾和友人讨论这个问题,她却惊恐得连退几步,又突然上前握住我的手,眼神真挚:“你可一定要想开啊,你还年轻,要是就这么遁入空门,让叔叔阿姨可如何是好?”一时间,我竟无言以对。我几时说过要出家了?

也怨不得她惊讶。当一个芳华正盛的女孩子整日宅在家,言辞间不见任何小女儿该有的娇羞,对于人和事的态度理性淡薄,身边也不见什么异性来往,偶尔跟朋友聊天心血来潮再扯出些佛家故事,正常人肯定觉得这个女生有问题,估计还挺严重。

我不过是觉得,可能时机未到。缘分,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一丝丝的运气。

听到朋友说着曾经的感情史,说到开心时,眉开眼笑,语气轻扬,讲到难过处,肝肠寸断,悲痛万分。然后抬头看到我淡定地听着故事,还不忘收拾着东西,朋友愤然拍桌而起:“总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哼,我等着你哭着来找我的那一天!”

我失笑,无奈地看着气的吹着发丝儿的朋友:“你也该知足,不管怎么说,你也感受到了那个中滋味不是?我这颗心啊,已然快成了一汪死水。”

“年纪轻轻,干什么这么老成持重?好好儿一妹子整得跟受尽情伤看破红尘的出家人似的。”

我摊摊双手,很是无奈。

其实,无论是亲情,友情,亦或者爱情,不管过去多少时光,我们都该学着去留意身边的人和事,为将来年老之时能够坐在葡萄架下喝着一杯热茶,有悠悠岁月可回首。

在这漫长的人生之路上,每个阶段都有它的烦恼,每个时期都有必须经历的事。但经历后的感受和经验,不会再有。时光不再,留给我们的只有回忆,我们,只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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