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是幸福也是罪过

图片来自网络(本文原创)

1谢谢你的出手相助

“大家快跑,城管来了。”各路商贩听到此音迅速逃离,我和爷爷奶奶只比其他商贩晚了一小步,就被城管给抓住了。他们推着装西瓜的地排车就走,奶奶抓着城管的工装让他们留下货物。城管面无表情地说:“大姨,你最好松开。我们这是依法办事,我们在这座城要创建全国文明城市了,领导最近抓得特别严,你和我闹没用。”

奶奶依旧不依不饶,另一个城管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他拿起手中的警棍威胁道:“谁再敢扰乱执法就警棍伺候。”奶奶知道那个手拿警棍的城管只是吓唬她,依旧我行我素。手拿警棍的城管一副无奈地样子,然后他开始砸地排车上的西瓜,爷爷看到他砸西瓜上去阻止他,不料被另一个民警牢牢控制起来。奶奶看着一车西瓜即将被毁了,气得脸通红。我趁城管不注意,拿起切西瓜的刀子,大声说:“你住手,你再砸西瓜我就捅死你。”

我的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的身上,拿着警棍的城管不屑地说:“小娃娃,你捅伤了我,你会坐牢的。”

“我不怕,我听说了,对于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捅伤人不会判死刑的。即使坐牢也有重见天日的那天。”

在场的城管听到我的话语先是沉默然后大笑,我真的不是说说不而已,此时的我很想杀人。

“看你们把孩子逼得都拿起刀子和你们拼命了,你们还有点职业道德之心吗?”一个帅气男子走下车说道。

“你是哪路的兄弟。”手拿警棍的城管问道。

男子拿出工作证和身份证在手拿警棍的男子眼前晃了晃,只见手拿警棍的城管低声下气地讨好地说道:“原来是上级部门的领导啊,多有得罪,我们先撤了。”说着示意他的同事离开。那些城管在10秒钟之内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生怕男子要他们赔偿损坏的西瓜费用似的。

男子见城管走了就驱车离开,爷爷奶奶说着谢谢,只见男子在车里摇摇手。自从爸爸妈妈死后,我和爷爷奶奶好久没有得到外人的帮助了,谢谢你不知名的大叔,不,应该叫哥哥。

多年后,我回想起这一幕时,突然发现缘分早早在我的生命里埋下了伏笔,但是这个伏笔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罪过。

2悲哀的我

自从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们听到有人好心得喊着“大家快跑,城管来了”时,奶奶迅速地收拾好货物放在地排车上,爷爷拉着地排车上的奶奶和我还有货物跑得最快了。那个时候的我们三口人虽然穷,但是很幸福。

听人说,那天那个对我们出手相助的男子名叫门念安,在政府部门工作,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大暖男。那时年仅10岁的我有两个梦想。一个是长大后嫁给门念安,另一个是好好学习,出人头地,给爷爷奶奶一个幸福的晚年。

我经常在摊位上注视着路人的身影,生怕和门念安错过。可是好久好久我都没能遇到他那帅气的身影。

清明节到了,奶奶和我去给妈妈上坟。我最不喜欢清明节了,因为到了这一天我就会想起不知尸体被埋在何处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一名缉毒警察,他恪职尽守,在一次任务中不幸牺牲。听说,爸爸在那次任务中拿下了一个很大的贩毒团伙,领导担心他们会报复爸爸的家人,因此就没有告诉爷爷奶奶爸爸的尸体埋在哪里。这就是一名缉毒警察最后的归宿,平淡到连家人都不能在清明节到他们的坟前上坟,他们是伟大的,也正因为有了缉毒警察这个行业的工作人员,我们的国家才会更加繁荣昌盛。我的妈妈是在爸爸牺牲后的第二年死的,她在精神病医院工作,一天一个精神病人突然发疯,冲出病房,砍伤多人,妈妈因为被砍的严重,还未送到医院就死了。9岁那年,和我最亲的两个人都死在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上,我不知道该为他们伤心还是开心。

爸爸妈妈死后,我来到了爸爸曾经长大的这座小县城跟随爷爷奶奶生活,他们对我很好,但是我还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看着天上最亮的星星,听说好人死后,就会变成天上就会变成明亮的星星悬挂在天空,我知道他们在天上看着我长大成才。

3时间过得快点

在学校里我拼命地学习,老天爷没有辜负我,我的成绩一直都是年级里的第一名,爷爷奶奶很为我骄傲。

我再次见到门念安是在上初一的那年,距离我和他上次相见已经有4个年头了。他已认不出我,想必他早忘却了那段英雄事迹了吧。他还是那么帅气,我看到他和我们英语老师牵着手走在操场上,我嫉妒极了。我们英语老师刚刚硕士毕业,来到我们学校实习。同学说,英语老师不会留在我们这所普通的中学的,她要回华大教学。我听了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英语老师一走那就意味着我以后见到门念安的机会就更少了。

国庆节时,英语老师就走了,同学们在传她要和门念安结婚了,婚礼在华大举行。他们曾是大学同学,郎才女貌。那个时候我发誓一定要考上华大。一有闲暇时间,我就会去爷爷奶奶的摊位帮他们卖水果,我不怕同学们的嘲笑声,在我眼中只要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吃饭,不偷不抢不卖就是光荣的。夏天的暑假,我和爷爷奶奶在摊位热的汗流浃背。冬季的寒假,我们在摊位冻得瑟瑟发抖。爷爷奶奶心疼我,让我回家学习。我怎么能人心让两个老人吃苦,我享福呢?

中考后,我以全校第一名额成绩考入了市重点高中。爷爷奶奶喜上眉梢,爷爷说:“清扬在高中好好学习,能考上好大学最好了。”

我点点头,就这样我带着爷爷奶奶的期望来到了高中。

上了高中后,身边全是尖子生。我感到了压力,每当我想辍学时,我就会想到爷爷奶奶,他们该在享福的年龄却在工作。当然了,我还会想起门念安。高一寒假,初中同学聚会。我们聊起了那个实习的英语老师,她和门念安结婚了,生了一对双胞胎,在华大教英语也在华大定居了。她的老公也升职了,真是年少得志啊。

还有两年,我就能随时随地见到门念安了。我期盼时间过得快点在快点。

4意外的收获

高二那年的暑假,我去了一趟华大,虽然没有看到门念安。高三开学,同学们都像疯了似的学习,生怕一放松就会悔恨一生。

六月初,在一场倾盆大雨中我迎来了高考。

高考结束后,我回到爷爷奶奶的摊位帮他们卖水果。我依旧像以前那样注视着路过的路人,这一次我却看到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

门念安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宝宝在压马路,看着他们一家四口幸福的模样,我嫉妒的心在冒血。那个暑假我只见到他们一次,幸好也只有一次。

我接到了华大的录取通知书,班主任很可惜地地说:“清扬,你本可以上北大的,你这丫头怎么报了这所不太知名的大学呢。”

我没有解释,因为这是一个18岁少女藏在内心8年的秘密。

那个暑假我都是在爷爷奶奶的摊位前度过的。天气依然热,但是我却很幸福。

9月开学季,上英语课时我看到了那个曾经在我的初中年代代课的英语老师,她一笑起来眼部有了皱纹,有些苍老但还是美美的。夕阳西下,我独自走在校园里,期盼着能和门念安偶遇。可是天不如我愿。我却有了意外收获。

我看到我们英语老师被一个男子纠缠,看样子那个男子很喜欢英语老师,可英语老师不喜欢他。我觉得机会来了。

事后,我得知那个男子是我们邻校教德语的老师,暗恋英语老师十多年了,英语老师都结婚了,男子对她还念念不忘,真是用情至深。

一个细雨濛濛的周末,我约男子到学校的咖啡厅。男子如约而至。

他说他名叫沈明,和英语老师还有门念安是大学同学。我问他为什么对一个已经不是处女的女人还那么念念不忘,他的反问却让我哑口无言。

“清扬,你这么漂亮,怎么会对一个有了家室的男人垂涎不已呢?他笑了笑,接着说,有些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就像飞蛾扑火。”

他说得很对,生活里很多的事情你打算坚持,很多是没有理由的,对于所有坠入爱河的人来说,不会在乎你爱的那个人的过去。

5我得到了我想要的幸福

那天我和沈明聊的很愉快,如果不是因为我们都爱上了别人,我们在一起也是很美好的。

当英语老师和沈明的暧昧的照片在华大流传时,我正在图书馆看着《情人》。我听到图书馆里的同学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着英语老师红杏出墙,我就像被困在笼子里了很久的小鸟被宣布放飞一样开心。

门念安的母亲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得知儿媳出轨了硬是以死相逼门念安和英语老师离婚。英语老师竟然没有经得住舆论的轰击,在一个清晨喝农药自杀了。我以为她会好好活着的。

英语老师的葬礼我也去参加了。我看着灵床中间挂着英语老师那张微笑着的照片,不禁心虚了。她的两个宝宝和她的父母哭得肝肠寸断,我更加内疚了。我看到门念安低声啜泣,想要走过去安慰他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去安慰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安慰他。英语老师的公婆倒是很淡然,没有流眼泪,仿佛这个儿媳的死是罪有应得似的。我还看到了沈明,才十多天没见他一下子就老了很多,他告诉我他的心死了,他辞职了,决定去云游四方。英语老师的葬礼结束后,我向门念安表白了,他拒绝了我。我脱掉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说着我十多年对他地相思之苦,末了,他说:“清扬,穿上衣服,我们不合适我比你大12岁呢。”

“我不在乎年龄的差异,求你要了我。”

门念安走出了房门,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嚎啕大哭。

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见到过门念安。我们再次相见是在酒吧,那天我独自一人去喝闷酒,一走进酒吧就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门念安趴在桌子上。我的机会来了,我想。

就像杜拉斯在《情人》中所言: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背着门念安到旅馆开了房,那个夜晚我从少女变成了女人。

次日,门念安看着一丝不挂的我们,愧疚地说:“对不起,清扬,是我酒后乱性,对不起。”

我用右手捂上了他的唇,微笑着说:“念安,我不怪你,娶我吧。”

门念安点点头。

我看到他点头,高兴地手舞足蹈,感谢老天爷,给了我想要的幸福。

6这是报应

我搬离了宿舍和门念安住在一起了。他的两个宝宝被送到门念安的妈妈那去了,我和门念安的二人世界很幸福,在大学毕业后我嫁给了他。

爷爷奶奶极力反对我要去当后妈,我说我爱门念安,从十多年前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期望我是他人生的女主角,现在幸福就在眼前,要我放弃只有我死。爷爷奶奶听到“死”这个字很是敏感。最终他们依了我。

婚后,我怀孕了,爷爷奶奶高兴极了,奶奶每天都会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在孕期我胖了十多斤。

临盆时,我听到医生说我难产。我还听到他问门念安保大人还是保孩子。门念安的回答让我很欣慰,他说保大人。我没能逃过那一劫,这难道是对我当初间接害死英语老师的报应吗?

其实,这个世界很公平,无论你做的好事还是坏事,老天爷都会在一个合适的机会让你奉还的。

如果,幸福可以早早的埋下伏笔,我希望所有人的幸福都能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有情人都能够终成眷属。

我听到医生说孩子平安无事很健康,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爷爷奶奶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们一个幸福的晚年。我看到了爸爸和妈妈向我走来。他们牵着我的手,走向了天堂。


一元短篇小说训练营—31—衫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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