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样,不一定有诗和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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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回忆,大部分原因是你现在过得不如意。”这句话在L先生说之前,已经有好多人说过。


在一个环境待习惯了,会赖着不想离开,偶尔有一个瞬间神烦,谋算着逃离计划,内心戏丰富上演后,安静窝在熟悉的地方,一步不愿动弹。


内心戏丰富的人,可能会很清楚“独自过瘾”的感觉。


我总说,饭要两个人或更多人一起吃才叫吃饭,剧要两个人一起看才会有秒懂微表情的默契,果汁分你一半了、看看你的舌头才能明白里面色素到底加了多少。


然而,过了两个人手拉手上厕所的年纪,人独处的时间明显变得多了。


其实不然。小时候,不出门疯玩儿的时候:

你会把新搜集的贴画按喜好排个序,然后重新摆在纸盒里,放进抽屉;

你会把水浒108将卡片一张张捋一遍,这可是吃了好几箱小浣熊干脆面才集到的,满满的调料回忆;

你会笨拙地画黑猫警长,画水兵月,画兔八哥,使得中日美三国三部动画片的实时交流成为可能;

你会给洋娃娃打针;

你会一人分饰两角地玩几把大富翁……


以我非常不丰富的阅历,我没办法判断所谓内心戏的利弊,只是凭体会,内心戏富足不算坏事,可怕的是戏谢幕后的安静。


“可能你喜欢安逸,会选择比较容错率较低的生活方式。”两年前一个研友在得知我选择保研后如是说,不久便删了我的微信QQ。


我是个理性逻辑思维特别不好的文科半吊子艺术生,你跟我谈“比较容错率”,一方面是真的看见“率”之类的字就脑仁儿疼,另一方面确实被对方的态度给气到了。所以这句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没错,我记仇,会记很久也不是没可能。


安逸的生活应该没人不喜欢吧,闲云野鹤不好吗?


我不打算在撕得动的年纪打拳钓鱼遛狗,也不打算在舒服的小床上醉生梦死,毕竟我是要在生活的小船上屹立不倒的。


中午跟哥哥弟弟和未来的嫂嫂见面吃饭,下午跟哥哥弟弟和未来的嫂嫂一起玩桌游,晚饭前跟弟弟妹妹一起去游泳,晚上弟弟妹妹在夜市看我小打小闹,然后不停捧场…


我会把跟人分享的一天单独圈出来,这样的一天更实在。


待在第二天,满脑子回旋着街边乞讨者的歌声“流浪的人在外想面(念)筋(你)”。待了俩小时,不顺利,心烦。收摊,回家,冲凉,没脾气了。


一张小桌子上铺了块儿杨梅色的红布,举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坐在小马扎上,简陋地开始我的小打小闹。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看这块儿像是变了色的布,突然想到,要是以后开店,就叫“一块红布”好了,粗犷的美。


偶尔经过一个四五岁的小正太,牵着爸爸的手,扭着头楞楞地看我,我冲他笑,他边走边笑边转身冲我挥挥手。


偶尔围过来几个高中生小妹妹,一边大吐苦水“要放暑假了,过两天就出不来了”,一边看见EXO秒变迷妹。


偶尔饭后溜达的爷爷奶奶经过,跟我聊聊天。


这是第一天遇到趣事,从一开始便没抱太大希望,也没什么太强烈的感觉,不紧张,不兴奋,不害羞,所以结果出乎意料,心情也是一路走高。


所以郁闷的第二天不停回味第一天的经历。你说回忆有什么用,至少那一刻,它麻痹了我的神经。


你冲凉的时候会想什么?


我会思考人生,没有一个不顺心是不能用冲凉解决的。


我问陌生人:

-“你觉得回忆有什么用?”

-“回忆让现在的压力,迷失的我们找回当初的自己。”


-“会觉得挺伤感,然后叹口气。”

-“当然,会后悔,会开心,也会庆幸。有些记忆还是要保留,不然会活得很累。”


显然陌生人的答案并不让我满意,那么回忆究竟有什么用?


它可能像生活中的很多问题一样,没有明确的说法,答案也因人而异。


三三,我的高中不洗头见面之交,毕业一年后终于结束了赖在家里的日子。工作第一天中午慰问了她:

-三三,吃午饭了吗?感觉咋样啊?

-别提了,刚吃了饭,上午来到这儿就不想干了,太累。

……


沉醉于回忆一点儿都不现实,你不可能因为此刻的不美丽而缩在家里,也不会选择在唆麻般的解脱幻境中就此度日。


赖在家里一年、喊累发大哭表情的三三,如今也已经逼着自己上了一周的班。


远方的人,你和我,我们都一样,即使心里万般抵触现实的复杂,也会闭上眼咬咬牙把自己推出去。


远方的人,你和我,我们都一样,不一定有诗和远方,只愿在必须承担责任的年纪,适时地,推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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