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定计划,昨天和w坐了三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从南京到宣城一路站过去,又狠狠的体验了一把十多年前的青葱岁月里站火车的那种感觉。
晚上九点多到宣城,我和w已经累的疲惫不堪,就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
今天上午打车去学校看孩子。正赶上孩子上课,于是应孩子班主任之邀去他办公室坐了会。
谈及孩子的性格,学习成绩和日常的生活。老师挺自豪地和我说期末考试他在全年级一百七十几号人里考了第二十几名,除了性格有些内向以外,其他一切都好。
快下课时,我站在教室外面往看,孩子无意当中一瞥,看见我站在窗外看着他,他惊讶地愣了几秒钟随即把眼光投到了别处。
他是一个很腼腆很内向的孩子。等他下课了我请他带路,把我给他买的一些吃的拿到宿舍去,他在前面走着,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其实他的内心是澎湃的。这个身高比我大一个头的小伙子,从出生到现在,我没怎么见过他,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竟然长成大小伙子了。
接下来,他还有一节英语课,和他约好中午在学校餐厅见,于是我和w慢悠悠地在学校逛了逛,学校餐厅的伙食也是一般般。我们吃完饭还不见他来,又在操场等了一会,这时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排着长长的队伍井然有序地走向餐厅。
我和w说,我要看一下,在人群中我能不能一眼就找到我儿子。中午的阳光很炙烈,我的眉头一直深锁着,w突然伸手,把我的眉头舒展开,说这样你心里会轻松些。
我始终没有找到儿子,我和w又去食堂的二楼找了找,还是没有,人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从找起。
我俩便决定去他宿舍等他。
穿过几栋教学楼,来到学生宿舍,我理所当然地领着w进了一栋宿舍楼。w坚持说我走错了,刚才来的不是这栋楼,我死鸭子嘴硬,非说就是这栋。
w的脚前段时间受伤了,她一瘸一拐地陪我爬到了四楼,结果验证了她的话,的确如她所说,是后面的那栋宿舍楼。我不禁有些惊叹,我来过这么多次都不记得,她就来过一次,竟然比我还熟悉,可见她是一个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记忆力的人。
在宿舍等了一会,还不见儿子过来,我有些着急了。w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提出让我在宿舍等,她去教室找他,如果找到了,就把他喊到宿舍来。
过了一会,w打来电话,说孩子趴在教室走廊的栏杆上左顾右盼地寻找着什么,旁边有很多的同学在玩,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专注地寻找。
当w在操场大声的喊他名字,告诉他,你妈妈在宿舍里等你的时候,他听见了,瞬间像一阵风一样的跑下楼向她这边过来。
w说,如果你当时在场,估计你会哭……
这个身高快一米七的小伙子,在看到我的一刹那,又显得那么内敛羞涩。他不爱说话,可能也是因为我们长期两地分离见面少,疏于沟通的缘故吧。
但是,他明显的不排斥我。我跟他说话,他都温柔地点头并且用‘‘嗯’’字来回应我。
w为了让气氛活跃一些,还和他开玩笑地说话,没想到他还笑了。
他一直坐在我的旁边,脸上开始长痘痘了,声音也变了,从印象中那个说话奶声奶气的小男孩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成长中的小青年,我有一点不太容易接受,还有一点惊喜参杂着。
十几年的光阴,我陪伴他太少,他的想法,喜好,成长,择校我都不曾参与。对他,我是有深深的愧疚感的。幸好,这个孩子天生性情敦厚善良,他不恨我。
上天真的是太眷顾我,只愿在以后的岁月中我能多少弥补一些他缺失的母爱。希望他能健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