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都会好起来的。”余温拥紧了怀里的爱人,那是自己反复确认,肯定深爱着的人。这一次,你永远都离开不了我了,少年在心地默默发誓。
第二天醒来时,薛雯的脖颈上多了一个红线系着的平安符。古朴繁复的梵文,和深情款款的平安二字。
她永远都不会看到,少年磕长头,三跪九叩地从山脚下一直到布达拉宫门口。这几千步从未因为困顿停下,旁观的游客都很诧异的看着这个并不像是圣徒的祷告者。而那个平安符一直被放在少年合十的掌心里,这从来不信佛的人第一次祷告,只是希望上天可以保佑那个深信佛祖的爱人。
余温也没有留意到她手肘,膝盖上的淤青和伤痕。少年离开以后,屋子里再也没有人愿意有丁点耐心,肯牵着她的手走路。所以她总是跌倒受伤,然后哭着说很想这个人。
某个冬日午后,薛雯坐在满是植物和鲜花的阳台里闭目养神。余温悄悄走到她身后,可却不知盲人的听觉最为敏感。她不用猜就知道是谁,蓦地开口,“突然很想回去。我到芬兰还没来得及看极光,就变成这个样子。”看着这样失落的神色,余温蹲在她面前,仰头看着爱人洒上阳光的面庞。“过几天就要做手术了,等好了,我就带你回去。”一切果真慢慢的变得好起来,也终于等到了有人捐献眼角膜。“真的会好吗?”薛雯对于即将到来的光明有些犹豫和惶恐,害怕这还是一场美梦,就如最初的爱情。“嗯,一定会的。”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似乎有些踏实。便不再追问,任自己沉浸在阳光里。突然感受到无名指上,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
“嫁给我吧。”余温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着,握住了她的手。
“你应该知道我的回答。”薛雯身心俱疲,已经不愿意再交付全部到这场未知的感情里。
“这戒指,你先带着。手术之后,我再听你的回答。”少年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三天之后,薛雯办了住院手续准备手术,一直等到她被护士从手术室推出来,一直等到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余温才舍得离开医院,赶去芬兰。那时候,她麻醉药尚未散去。而少年满心想着,独自去拉普兰等极光,拍下来带回去给薛雯看,只是为了让康复中的爱人更快乐些。
等到完全拆下纱布,可以接受到光亮时,她才终于看见手指戒指内侧刻着的英文。“My Lover ——hui.”已经认定自己,所以即使满是荆棘满是不信,也选择陪我勇敢走下去是吗。想到这些,一瞬间有温暖的感觉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