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于音乐的舞魂 (2/5)

Episode 4  用心诠释,用心演绎say with heart,act with heart

回去以后我和肾亏手舞足蹈地讲着比赛的事情,鸡仔笑着对没有去的人说,你看,他们玩上瘾了。观摩的确大有裨益,虽然确切的套路没有完整记下,也没有马上学到新的招式,但对于Breaking,似有了那么一点感觉,可以在标准的top rock中稍稍变化出属于自己的风格了,康问我跟不跟他出去练舞,我一口答应。

天气已然开始转凉,短袖换了长袖,长袖外衣服加了一件又一件。晚饭后稍作休息,我把自行车推出家门,说我要去练舞了。风从衣领灌进身体,外套被吹鼓得像个气球,我一手抓着方向杆一手插进口袋取暖,这样轮流换着,好歹骑到了练舞的地方,世纪广场。舞室在负一楼,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熟悉的鼓点,熟悉的英语说唱声与旋律。粉紫与绿色的灯投映在整个舞室中,中间是个凸起的玻璃舞台,地面刷了厚厚一层紫色胶漆,几十个舞者共用着音乐围成一个个自己的小世界在练舞或者斗舞。我一眼便喜欢上了这里。

康在电话里说他还没有到,让我自己找着地方练,主动去询问其他的B-boy或者B-girl,我来这里是学东西抄东西而不是来冥想静坐。话是这么讲,可我那该死的怯意又开始钻出来从旁舔舐着我的心,我走到一个相对没有那么变态的圈子,把背包放在一个角落,随之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看。

地上散乱地扔着背包和衣服,几乎每个人都只穿着短袖在练招或者比划着套路,这样的氛围还有那会震动空气的鼓点一点一点撩起了我跳舞的欲望。这时候一个两手戴着护腕的少年朝我走了过来,说:“只是坐着干嘛,第一次来?学Breaking?”

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两个问题,况且音乐很大声,我只能从他嘴型依稀辨认他大概讲了什么字。

“会跳吗?来,一起来玩啊。”

“我,我不会的,我看着就好了。”我笑得有点腼腆,却已经被他扯了起来。他的护腕明显湿了。我心想,我的天,今天温度只有个位数耶,老兄你还能这么热。

我琢磨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小学隔壁班的?朗文英语班的?夏令营?还是在哪里?

他也好像有一样的想法,停住想了一秒,猛回过头叫了我的名字,与此同时我也叫了他一声阿恒。我们相视笑出声来,世界真小。

动了两下再扫几圈foot work以后,已经开始出汗了,我也把衣服脱掉扔在一旁,开始放开了。阿恒那小子走过来对我说和我battle,我连忙摆手说我真的不会。

“我也不会,真的,就一个回合。”不待我回答,他已经拿起水瓶把最后一口水喝掉。我看向门口,阿康还没有来,不然又要把“B-boy,no excuse.”那一套搬出来了。死就死吧,反正出丑也不让那么多人看到。

阿恒首先出场,他用手撑地,单膝着地划着半圆整个身体滑出来,马上是一套foot work,最后一圈扫堂腿身体转圈顺势站起接top rock,还好在花式上大家懂得的也是半斤八两,我不需要太紧张。最后他以Nike架Elbow收住,不过定不住一秒。我也模仿他的出场方式,他马上两手前臂上下相互拍打,这时我膝盖支撑身体转了半圈,面对他站起来跳起top rock,我的inner step加大幅度带动身体转圈,outer step也迈大步子做成像是托马斯的起手式,阿恒的头微微上昂等着我出招,我只是身体一沉扫起了foot work,最后freeze收住,站起来再往前一扑首次做出看回来的hand pose,动作非常不协调而且完全走形。我一个后拉翻了回去,阿恒也学着做,和我头几次一样,偏离了,但快可以了。我轻轻拍掌,他也拍,我们握了握手。

这时康他们来了,我和阿恒打了声招呼,走回他们那里。康先让我做体能训练,然后把小强介绍给我认识。小强的身形足足是我的两倍,这又让我想起来首战当天看到的那个“变态军佬”,真是相形见绌,都怪自己平时尽想着偷懒,疏于体能锻炼。

我说:“你在哪里读书哦?”

他哈哈大笑:“读书?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哈哈,我出来工作啦。”

“哦~我看你和他们一起来,还以为你是别的学校的。那你怎么练得那么壮啊?”说出口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既没礼貌也很弱智。

“来,这样”说着,他已经双腿靠墙倒立,做起了俯卧撑,而且面不改色地做了接近三十个。“每天都要坚持做几组啊,练Breaking需要力量和气,练体能不可以偷懒,我猜啊,你跳一两个回合就已经累到不行了吧?“

完全正确,我只能一味地点头。他让我做,我上去就做了三四下已经很累了。他说:“慢慢来,一点一点增加。”

人总是趋向于崇拜一些比自己强的人,尤其是小强这一种具有亲和力的人。我缠着小强问了很多在他看来应该是很幼稚的问题,但他也不厌其烦地一一解答。

那一晚,很累但很尽兴,一些围观的路人穿着大棉袄戴着厚厚的手套,我们仍然穿着短袖擦去脸上的汗,揉着跌痛的地方。鸡仔招呼我坐过去,随便聊了几句,然后他严肃了起来:“彬,你练舞是为什么?”

“还有什么,兴趣啊。难道还用来吃饭哦?”

“你别说,真有不少人想用它来吃饭。”他双腿伸直放在地面,手撑着身体,很随便坐在地上,“对于以后的我们,真的不能忘了当初跳舞的初衷才好。”

康走过来拿衣服擦汗,他边戴护腕边插了一句:“你不要想着有以跳舞为生的可能,跳舞?饿死你。”

“喂,你看我这样子,再跳死跳活也是个业余中的跑龙套啊。”

鸡仔又说:“跳得怎么样真的不要紧,关键是你要有一颗热爱舞蹈的心。跳舞只是为了表达我们的一种情感,我们四个当初选择和这个世界接触,既是爱跳Breaking本身,也是热爱背后的一种文化。

“我们就是凭着这样,下载很多很多的外国B-boy视频,一遍一遍地看一点一点地组合出自己的东西。舞龄是你开始跳舞以来的年龄,别人问你舞龄多少,再看你solo或者battle的水平,就可以看出你有没有下功夫。什么叫练会了一招,比如说后拉,骝骝可以从教学楼的走廊这边打到那边还成一条直线;比如说Freeze接上头顶,你可以重复Freeze上头顶再下Freeze这样上十次仍然稳稳当当,那么你才算完全会了。”

除此之外我们瞎扯胡聊地说了很多,鸡仔一改平时的嬉笑或者是捧着《小时代之折纸时代》手舞足蹈地说这好看好看的形象,严肃而向往地像我灌输了很多对于一个舞者的灵魂的成长可以发挥到无可替代作用的养分。在我们彼此收拾东西穿上衣服离开的时候,我看着他挎上背囊走远的背影,刹那间觉得他很高大,那是一种与朱自清描写父亲的不一样的背影。

骑车回家的路上,只觉血液在太阳穴处冲撞,全身都是沸腾的热血。我的体内,是一个渺小的,被音乐震撼的灵魂,一个动起来了的,被激活的灵魂,扫起的六步带齐全新的我在转动。脑海中闪现了首战当天一个个街舞团队的影子,Powers、LK、STO、Believe……那些由个体组成的却不能被分拆的整体。那是由热血、团结还有很多很多具有凝聚力的品质熔铸出来的,舞魂。

反正置身其中,我看到的世界,不同于外界满是偏见与误解所描述的那样。而恰好,外界的种种成见,反成了街头世界的保护罩,让我们团结起来用行动去反诘社会的过程中,保护了自身免受了一些东西的蚕食。用心踩着鼓点跳出自己的舞步,舞蹈是表现内心的一种方式,我们志在用心去演绎,用心去诠释。

路过的广场上,有人在玩着花式街头篮球,有几个鬼佬在滑着滑板跳过台阶和垃圾桶,有几个小童踩着滑轮避过一个个小雪糕筒障碍,更有人在路灯下耍着双截棍。我左手捏住刹车,身体往左一摆,左腿顺势撑地,自行车后胎在地上划出了四分之一个圆飘移停住。我自远处望着他们,倏尔往疯子一样高喝了一声“吆呼~!”,然后蹬车远去。

Episode 5    有我在,有我们在friendship smashes hardship

那一天,康正在笔记本上认真地写着什么,不时挠掉几根头发,绞死数百个脑细胞。我看到笔盖像被饥饿的史前凶兽咬过,就知道了其思维的深度。我吓得差点两腿间流出一道小溪,心想这家伙有什么事看不开要写遗书。

我扑上去,却发现我现有的文化水平并不能顺利解读,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后悔不已,当初为何不向外婆借本大乘佛经研读研读,现在释迦牟尼托世有真迹了却不能参悟。他发现了我的存在,见是半个同行,用敌视的目光看着我并迅速把本子合上。我已经隐约记了半行,什么“inner stepX2 半踢 右180freeze……swipeX2……KICK……”捉摸了两下,这像是在打拳皇的笔记的东西……的那家伙在记录套路!我竭力忍笑,被狼的目光戳着背脊悻悻回到座位。拿东西就算复印一本递到我面前让我仔细研究我也看不会。我连忙掏出纸笔自己画招,不过终因自己远逊于幼儿园水平的画画技术创作了几个怪兽模型而放弃。

日子过得还算平淡,课室、舞室、宿舍、饭堂、小卖部五点一线,打打闹闹之中,猛然发现,期中考试过了,期末考还会远吗?后知后觉,原来我和Breaking结缘快半年了。日子话虽过得有条不紊,但笨拙如我也发现了一些问题:色狼康这家伙上课发呆的次数慢慢增多,比起之前的他算起来简直翻了个番;那些诸如18禁不禁的问题也少聊了很多;在舞室平时他会和其他人聚在一堆在练舞中把前世今生后几十辈子的话都说出来,现在却经常自己躲在没有人的角落里独自琢磨或者不到筋疲力尽绝不停下一秒地狂练;一直以来练田径的时候一般除了拍拖散步的情侣以外都是我包起了整个田径场,这几天这小子居然和我一起练200米,还让我和他一起在进入直道以后嚎叫鼓劲。但他在人面前没有表现出有什么忧伤,他还是会大笑,他和阿俊在厕所腾云驾雾的时候我走进去交水费还是会被他调侃几句。其实与其说他们几个,倒不如说绝大部分男生都是这样,无论再有什么问题,我们总是宁愿在心里去承受,若无其事地表现得坚强。因为我们的肩膀不仅仅要承担来自自身各种压力与痛苦,还要分担来自另一半的一些苦恼,这是天性。

某个上午,我正和周公欢聊着二十六个字母的那些事儿,突然被一阵巨响吵醒,睡眼惺忪的环节直接省略掉了,我看到阿俊抽屉里的书撒在地上和他的大腿上,他坐在地上,脸上明显坚忍着某种痛楚,他的椅子正脱离班主任的手飞出了最近的一扇门,幸好他单独坐在课室最后当课室门卫,这场对峙不至于殃及池鱼。他一个字也没有吐,只是站起来侧身避过班主任并穿过重重目光走上讲台,抓起一盒粉笔打开盒盖向老师脸上扔去。老师不闪不挡,结果盒子打在他胸口上,粉笔四飞,无尘粉笔却扬起了一阵尘灰。阿俊扔出以后没有等待命中结果便径直离开了课室朝艺术楼走去,年轻的老师站在原地喘着粗气,明显正在遏制自己的怒火。

我和阿康对视了一眼,只能继续上课。要是其他课康可能立马跟了出去了,可我和他向来最重视英语课,虽然不听,也尊重老师,等到下课以后再去找阿俊。其实要是换了是我,无论我是哪一方,对面那个人肯定先吃一拳一脚再说。我不得不佩服他们,刚才一触即发的形势中火药库居然没有爆炸。

下课的时候,我和阿康去看阿俊,阿康拦住我让我坐下继续上课,然后就自己去了。接下来的几节课他们也没有回来。我知道老师还是关心他们的,在别的课上他会在后门偷偷看进来找那两个空出来的位置上有没有人,然后在悄悄离去。终于等到了放学,其他人还像往常一样百米冲刺跑向饭堂,我向艺术楼的厕所走去。

两人果然在这里,我一进去,连咳五声,几乎透不过气,这两个天杀的混蛋到底在这里抽了多少烟。我瞪了瞪眼,两个最臭美的宁可身死不可发乱的非主流男竟然各自顶着个狗窝。

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朋友,他们看见我时那个笑容,已经告诉了我他们的心情好多了。我指着阿俊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小子要是还想活就告诉我什么事。

阿俊叹了口气。康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来讲吧。”

阿俊的家里出了点状况,心情不是很好,趴在桌子中,可是老师不清楚,拍了他一下说了几句,阿俊按捺不住恶语说了几句,然后就是我所看到的场景了。我看着阿康:“那你呢,别告诉我你没事,这骗不了人,瞎的都看得出来。”

“真的没事。兄弟间出了点小摩擦,练舞到了瓶颈期的阶段,而且家里也有点反对的声音吧……”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薄薄弥漫在空气中的烟雾被吹散。

“那是当然,每个人的想法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每个人要面对的东西,很多很多的都不一样,小摩擦很正常啊。”

“所以我就说没事啊”他又笑了。瓶颈期这样的阶段每个人都会经历,在锻炼体能中保持着力量和耐力,不断温习着旧的东西,不要把旧的招失掉了,欲速则不达,循序渐进,这个是康当初教我的,我肯定充满信心他会度过的。家里反对的声音,他说其实多数在于反对花费金钱或者害怕误交损友,而非反对Breaking本身。这个,我们从迈出第一个舞步伊始,就要有心理准备。对于家人我们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我们终要自己承受这些来自外界的阻力。

但我们不必感到彷徨、害怕,因为无论再怎么孤单,我们总会有朋友在身边,男人的世界充满沉默,但我们会二话不说共同渡过难关。并肩作战的时候,我们无需担心背后。对于亲情、友情、爱情,我们肯定都有各自的故事,但收获的感觉一定会是相似的。在低落的时候,我亦见过队友的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不要紧,紧记巴西足球队曾收到的总统的寄语:这也会过去。

一些温暖人心的事涌上了心头,我一脚向后踩在墙上支撑着身体,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些事儿,阿俊和阿康听着,扑哧笑出了声。

曾经功力未纯的小白他们在比赛的时候被对方有意无意地嘲蔑,鸡仔在冲动之下请对方吃了个右勾拳,双方人马的拳脚宴立马开始了慷慨大派送,当和事老的B-boy们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事情摆平。我当时未身在其中,亲身体会过的阿康眼中点燃了火光。

曾经阿俊和我把晾衣叉折成两半各持一半在宿舍打架,不小心地一招拨云见月在他脸上开了彩,知道阿俊的臭美,我忙把凶器扔掉扑上去给他止血消毒。彼时年少轻狂还以为自己是武功盖世的剑客杀手,斯时回眸,俩当事人笑得直锤大腿。

曾经因为练舞有了些身手,六七个人浩浩荡荡地翻墙逃课,在空置课室偷来了桌子垫脚,谁知到了外面以后每个人面面相觑,因为我们已经把白色的校服弄成了半黑不白。回来以后,意料之中地一列排开被严厉批斗,彼此竭力忍笑,一声不吭没有人肯招供谁是这个馊主意的主儿。

看看表,快打龄了,班上短跑包下第一二三名的三个人撒腿奔回宿舍,尚且饿着肚子,高声唱着小沈阳的“我的好兄弟”。

有谁在博客上说过,在中学这个飞扬跋扈的时代,没有拍过拖翘过课挂过科顶撞过老师看过禁片……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那么,好兄弟们,除了烟草我们几乎都一起经历过了,我们的人生完整么?

突然间脑海中有了个很荒谬的想法:要是我们几兄弟能合作痛痛快快地干一架就好了。世事有时真是好的不灵丑的灵,我没有想到,不久以后我们真的为了友谊挥出了自己的拳头,不过同时我们之间也从中被拉得更紧。

“阿俊,现在在哪?”

“在千河老地方喝奶茶啊,闲得快吐白沫身亡了,你快打救打救这可怜的娃啊。”

“刚好,在附近,你马上过来PO街,马上!对了,做好准备。”我没时间和他开玩笑。

那小子明显跑过来的,不到一分钟就到了,还好能让他亲眼看到那情景。补上他错过的一部分,在我这双戴了眼镜的两百来度的近视眼看到的全过程是这样的:有个目测上去年过七旬的婆婆推着小车子在街上做小贩,卖的车厘子无论从饱满度还是色泽都不错,价钱也很实惠,有个妇女买了一盒,婆婆拿出一瓶水,还细心地在瓶盖上锥了个孔挤出水让人把水果洗干净再吃。

这时候两个骑着摩托车的被美其名曰“综合执法”的黑社会大哥停在了旁边,双双走下车,一个轻巧地把妇女手中的一盒车厘子拨到了地上,堂而皇之地说她纵容小贩什么违章违法,至于违了哪一本哪一类哪一纲那一条这样的详细内容显然没有像电视剧那些律师一样做足功夫,没说上来,另一个则走到婆婆跟前,一开始低声说了些什么没听清楚,然后说第二句时声音陡然提高了两个八度,可见其声乐功底的雄厚,字句之间已经开始用较为粗俗的话语与字眼去问候婆婆显然已不在人世的祖先,又可见这个手臂上纹身赫然是上述四个大字的大哥的家教亟待提高。那个妇女不吃眼前亏,离开了,那位大哥把目光转向这边战场,翘着双手旁观,时机到了再补上半句。

虽说我们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也会不经意说出一些不是那么优雅的恶语,但对于这一幕,我的耳朵居然自动过滤和谐了这些东西,于是我只能像八卦杂志一样设计对白了。

“婆婆,你这个月交了保护费没有啊?哟,没有啊,小弟我很难做的,我的大力金刚掌和无影腿开始痒痒了。(接下来声乐功底发挥作用)什么?!%¥#*&#你不信我身负绝学?!你X的!”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哥急于显示自己是败类或者人渣,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已经把当作桌面的木板以及上面放的车厘子掀掉了,可以说风乘火势,他已经施展出无影腿把滚落在地上的车厘子一颗颗踩碎。年迈的婆婆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求情,可盖世大侠在不伤人的情况的绝不退让。如某科目书上说中国人是凝聚力很强的民族,非常正确,彼此间极其团结而有默契地围观着,打死不插手。无奈中华民族被我和俊毁掉了,因为我们不与大众站在一边,从前的晾衣叉剑客已经冲进去领教功夫,阿俊那非主流更狠,掏出个伸缩棍往盖世大侠的大腿来了个全垒打,无奈我只有双拳双腿,两位大侠都有备而来似的戴着头盔,挑着软的地方下手。勤于练舞与跑步的晾衣叉双剑客完胜,着实痛快。盖世大侠们不服气,说有种呆着别走。

阿俊望了我一眼然后说:“我们没种啊,抱歉。不过下礼拜应该有,去河边啊小弟弟,哥不是传说,哥可以教你游泳。”等他们走后,我们扶婆婆收拾好东西回家,婆婆千叮万嘱不要生事。我们连连点头。

阿俊对着我狞笑:“你看,一人找回一场架打,扯平。”

回去商量了以后,我居然发现全队几乎没有人站在大众一边,这样的坏事,却让我们重新拧在一起了。

对方应约了,又多找来了几个,而且不敢穿大侠服。我只能庆幸我们走运,没有被等待着的手铐锁回去,不过上次也是他们理亏,凭什么。我们在人数上略有优势,但输于年龄与身体发育情况。这一役较为惨烈,两败俱伤,但没有什么精彩的噱头,草草收场,因为我们这边外面还有舞队,对面的顶多是平时看看足球吃吃大排档的猪朋狗友。

隐约记得七堇年写过:“年少的热血,只有拳头才能显示那种独有的乖张与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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