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年前描写真实生活的文章,现在和回忆一起翻出来,看看当时的生活,怀念我的母亲。
我会做水煮鱼,不同于饭店做的那种,有人管它叫“稚凤水煮鱼”。凡是吃过的人都很喜欢吃,我妈妈尤其喜爱。
妻的家乡有一种糕,味美并很有特点,每次到岳父家,我都能美美的吃上几个。是用一种黄米磨成面,经过温水和面,上屉蒸熟,趁热揉匀,包入豆馅,热油炸成。工序繁琐不亚于水煮鱼。另外一个共同点是深受全家人喜欢,我妈妈尤其喜爱。
这是一个愉快的周末,说它愉快是因为前一阵实在是太忙,忙碌积累着逐渐变成了压力,我坚持着,终于使事情有了转机,再接再厉后取得了成功。可以稍微喘口气,于是兴高采烈地迎来了一个愉快的周末。
回到家后,我对全家说:“明天中午吃水煮鱼吧,我做。”妻不无调侃的问我:“哟,有心情了啊?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明天好好露一手,我给咱们炸糕。”妻说的炸糕是一个词组,炸是操作的动作,糕是成品。炸好后叫做“糕”,妈妈一听是高兴非常,美滋滋的说:“其实我早就想吃了,前一阵子你们都忙,回家后也能看出有些疲惫,我就没有说,明天我去买活鱼和豆馅,好好的解解馋。”呵呵,自从天气转凉,我就和妈妈说过几次做水煮鱼给她吃,她总说太麻烦或者不想吃麻辣的,不让我做。其实我知道,她怕我工作太忙,奔波太累。
说到这里,又回到几年前我和妻第一次带妈妈吃水煮鱼的时候,那一阵子妈妈感觉不舒服,我和妻带着妈妈到医院检查治疗后,第二天陪着她去水上公园划船散心,然后在渝乡辣婆婆吃的水煮鱼。
妈妈说好吃,我于是就试着在家里自己做了几次,我自己感觉技术逐渐成熟,大家也评价说味道不错。于是在休假的时候回到家里,时不时地做一次给家人吃。
去年的秋天,我工作很忙,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而这个时候天气已经逐渐转凉,妈妈给我打电话说:“最近忙不忙,妈妈想吃你做的水煮鱼了。”我才陡然发觉:好久没有回家休假了,爸妈一定很想我了。于是决定,安排假期,和妻一起回家陪陪父母。
踏进家门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爸妈从集市上买了很多水果和妻爱吃的零食,午饭已经准备好,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后,我说:“今天晚上,我给咱们做水煮鱼吧。”爸爸说:“赶紧做吧,你妈早就想吃了。”妈妈却说:“让孩子们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再做吧。”我说那也好。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太阳老高才起床,和妻来到楼下,跟爸妈聊天。姐姐要带妻出去逛街,我开始准备做鱼。
活鱼是爸妈去早市买来的,我一边拾掇着一边继续跟爸妈聊天、讲笑话,妈妈不停的给我帮忙,一会帮我找花椒,一会出去买趟胡椒粉,一会要帮我打鸡蛋,出来进去不停地围着我转。爸爸冲着我使个眼色:看你妈妈馋的。哈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我心里涌上一阵酸楚,多长时间没有回家了,让爸妈惦记着。在外面忙的太久了,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关键还是自己有一颗争雄的心,工作上牵扯的精力太多,把家人都忽略了。
从那次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只要时间允许一定能够尽量多的陪陪父母。
今年也是这样,工作太忙,每周只能休一天,总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家。陪陪父母,抱抱孩子。周一早上还要起个大早,坐长途汽车来单位。现在天气凉了,我和妻都想着露一手。妈妈和妻的感情特别好,也特别喜欢吃妻做的炸糕,有一次,我听见妈妈对妻悄悄地说:我今天去超市了,看到超市有一种炸糕……。还没有等她说完,妻就明白了,立刻说:“妈,明天我就给你做糕啊。”
到底是吃水煮鱼还是吃炸糕,让妈妈选择吧。妈妈这次选了炸糕,因为炸糕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需要我和妻一起做,还需要妈妈帮忙包豆馅,而妈妈最喜欢和我们一起忙的。
于是我们一起动手,一边做一边聊天,并打电话告诉上班的爸爸、姐姐、姐夫:“今天中午吃糕啊,早点回来。”随着一道道的工序完成,黄橙橙的糕出锅了,小外甥极其激动,早就盯着锅问我:“舅舅,能吃了吗?”我逗他说:“第一个糕给谁吃啊?”他咽下口水才对我说:“先给舅舅吃。”我忍住笑,拿个盘子盛上几个刚出锅的糕,告诉他:“给姥姥送过去。让姥姥先吃。”而妈妈早已等候多时了,端坐一旁极其尊贵地享受这种待遇。
又一个周末,我在家休息的时候,跟爸爸说了一些趣事并嘱咐他在外面不要喝酒。爸爸则看着我鼓鼓的肚子,让我注意饮食上要清淡。他看看在厨房中忙碌的妈妈,郑重的跟我说:“明天吃水煮鱼吧。”我郑重地点点头,转过脸对着妈妈说:“妈,明天早上去买活鱼和佐料,爸爸要求吃水煮鱼。”好,明天早上我和你爸去买两条鱼,你做一锅麻辣的,做一锅不麻的。”爸爸喜欢吃辣,但是极其讨厌花椒的麻。我们吃水煮鱼的话,他只是略微尝尝。所以,妈妈让我做不麻的给爸爸和孩子们吃。
吃完水煮鱼后,我对妻说:“我手艺还可以啊。”妻说:“你做饭挺好吃,但是我最喜欢的是我姑姑做的饭,有我们家乡的味道。”我心中一荡,是啊,妻离家千里之遥,回去一趟很不容易。有了孩子后,回去的就更少了。我跟妻说:等孩子大点以后,咱们选择天气好的时候,带着孩子回你们家住上几天,让你好好的吃吃家里的饭,我也给岳父岳母做做的饭。
我想,到了春节吃年夜饭,我要做水煮鱼,让妻做糕,要吃着这样的饭菜过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