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黑の物语05

仙台藩,东北地区最为富裕的藩国,公开上报的俸禄为62万石,不过实际领的俸禄却在100万石之上,加上这块的港口地域优势就是200万石也不在话下的吧。
青峰骑马出了陆奥国宫城郡,沿着宽敞的街道疾驰而过,行人纷纷避让不知马上的武士黑着脸与谁结了什么仇怨浑身一股煞气卷拂而过。道边的藏屋敷连着进入青峰的眼中,东北的买米制流传甚广,他们将米运到江户一带贩卖,收入丰厚,甚至有‘江户的米一半皆来自仙台藩陆奥国’的说法,想到这座城在新兴的德川家眼下会是多么的出众和具有威胁性,所以赤司派自己来一半是为了纯粹折腾跑腿,一半是替将军打探伊达国主的动态。将赤司手书的信件交由国主后,就被国主的家臣们热情的带着这位来自京都却闻名东西两带的年轻武士参观仙台藩的名产,众位大名家的武士听说这一消息后便跟不要命似的往宫城郡里集会,目的自然是找青峰挑战,看着乌泱泱的众人和他们手中看起来还不错的太刀以及这里集中着复杂多样的流派,因此青峰一个高兴就脱了外褂站在伊达国主家的道场上,一站就是十天有余。此刻,他完全不记得曾经承诺过自己很快会回来的约定。
想起人称“独眼龙政宗”的男人在庭院观赏能剧时提出若愿意成为他们伊达氏家臣,则可官封一门,这意味着可直接拥有一块领地,俸禄四万石。这位陆奥国的国主得到青峰飞快的拒绝后洒然一笑,大手一挥毫不计较的样子,我的邀请在你想起来的时候仍然会兑现。
不爽……超级不爽,和穿着黑色纹服手持蝠扇,言语里暗藏机锋的男人打起交道来简直要了青峰半条命,不能用真刀实剑较量却同样有着致命的力量,而这些就是青峰最大的软肋。
天气也要跟青峰作对一般,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这时的京都城,进入梅雨季节后,天气却偶尔放晴了,同时也是皋月的最后一个晴日了。
黑子早上起来发现簇拥在围墙边的野蔷薇开始枯萎,从荻原那里并没有学会小姓的本职工作,却从他嘴里知道了月份的计量方法,今天是皋月的最后一日,那位大人已然外出一个月,黑子努力把投向东北方的眼神收回来。荻原说,京都到仙台的官道很长,驿站很多,来回的路上就要半个月,而那个叫仙台藩的地方在东北地带。想起第一次发现这群玫色花朵的开心与欣喜,它们从番所灰白色的围墙里一大丛一大丛地涌出,灼热地盛放在他的眼底。试着去触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客人,不小心被茎叶上的刺弄破了手指,后来认真的向木吉总长请教了这种花的来历,得知蔷薇的名字,知道在木吉老师的家乡—大坂,那儿很多商铺都喜欢在门前种植这种易于照顾的花,无需多加费心,就能茂盛地开出花团来。对于养不起牡丹的一般人家来说,只要几株就能装扮庭院的植物在温暖湿润的平野之地蓬勃生长,商人们都叫它富贵花。
曾经它们开的那么艳丽圆满,如今凋谢枯萎,七岁的黑子蹲在花从里静静的看着,第一次知道名字的花,在眼前开放,在眼前死去,它们没有带来富贵,却陪着自己数过了皋月的每一天,它们知道黑子全部的心思。
给水池中锦鲤喂食的时候,波动的水光好似被打碎的镜子的碎屑,黑子从这面破碎的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脸,无声的,泪流满面的。果然,还是想让那位大人看到的吧,如今,这变成黑子一个人的秘密了。
长廊风铃的清鸣声是那样的短促的响起,一阵一阵,就如同穿越指尖而过的微风,缓缓的穿过黑子的身体,把他心中小小的心愿掏空,留在初夏水光潋滟的池塘里,仿佛听见沉入水底的声音。

撇下跟随的队士和仙台藩国主赠与的大件物资名产,名义上是回馈赤司番代大人的交往情谊,实则在展示着仙台藩的富饶和安分的意图。
如果跟着队伍人马按正常的速度沿着古道行走,夜晚时分再留宿驿站的话,回到京都必然也是将近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在东海古道途径大阪的时候,远远看见天守阁矗立在远方的一点影子,想起三年前的战火和废墟,距离夏之阵已然过去三年了,不知现在重建的怎么样了,那个发生战争,诞生了青峰鬼之称号的地方。
抬了抬斗笠,浅灰色的天空仍在下着雨,一滴雨恰好落进青峰的眼睛里,滚了一圈从眼角滑落出去,滴在胸口前襟上,没了痕迹。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双水润的眼睛,它们的主人曾经噗噗的流着泪湿了自己的胸口,如今在番所认真的在做侍童的工作……
突然想起,临行前,曾经说过,会很快回来。
嘛……算了,小孩子的话给他买些喜欢的就好了,这样想着却不自觉加快了脚程,身下本就跑得很快的马被催着在细长蜿蜒的小路上加速疾驰,一声嘶吼着,马蹄甩出一道道泥泞的水渍。
巳时,是上午番所交接换防的时刻,门前巡逻的队士已然齐整待发,今天的带队是紫原,嘴上仍然哈气连天,脸上写着好困和好饿。队伍整好后出发了,只听得一路悠长的嘀咕“啊~今天去吃哪家的豆饼好呢……”门前刚训完话的绿间开始扶额,这架势明明就是紫原带着一队人马去吃喝玩乐的公子派头。
回到门院撞到一个柔软的身体,低头,只看见一个圆圆的脑袋扎在衣服上,想也不想的把这孩子揪起来,放到一只手的距离。
“黑子哲也,走路也不看的么?”绿间皱眉看着一张小脸抬起头,穿着一件浅蓝色小袖,与月前刚来到番所一副灰败相比,这个孩子明显白净不少。
“对不起,绿间大人。”刚抬起的脸上看清来人连忙惊慌低下去,连带着背脊。软糯糯的声音里跳着颤抖的音节。
“……去道场挥素振,到吃午饭为止。” 一身浅青色的直垂衣从黑子眼前走过,只留下这一声冰冷的声线。
“是……”
这是黑子第一次握起素振,用八片竹板包裹成的圆形器具是那么的长,竖起来直逼头顶,且握在手中,要不断的挥起,再落下。
“座敷童子,不是这样抓的,你那是拿扫帚么哈哈哈。”
“要记得好好用手腕的力道哦”
“不着急慢慢来,我这里有黄濑队长的糖果,等你挥完了就给你。”
黑子“……”
半个时辰前,黑子出现在道场的时候,一声叫唤被眼前对阵竹刀相交噼里啪啦的声音彻底淹没。
……
待日向顺平检查完练习量准备走出道场门口的时候,被一只小手拦住。
“?”日向看着这个大家口中挂着座敷童子,青峰队长的小姓称呼的孩子,沉默着,等他说话。
–“日向先生,我想请教您一件事。”
–“说”
–“素振怎么挥?”
……一阵短暂的沉默
–“你要学剑道?”日向的眉毛挑了挑耐着性子问
“绿间大人让我来挥素振,直到吃饭时为止。”
“……”日向咬牙,他把这个小不点当成番所里的队员看了么,还扔到他的道场里来。
半个时辰后,黑子被日向领着走进道场的时候,所有队员放下了手中的竹刀,顷刻把他围住举高高塞糖果,日向看着密集结实的人墙,脑袋拂过一阵黑线。
“喂,都给我列队!”日向开始看不下去
“哇哦,小脸好软……”队员的魔爪伸向了黑子
“听见没有,你们!”日向的头上开始出现十字路口
“连胳膊也是呢……”队员还在小心翼翼的触碰着。
“请不要摸我的头”黑子拼命护住自己的头发,拧着眉毛很是认真严肃。
啪啪啪——打完了最外层的一圈脑袋后,把被人群和点心糖果淹没的黑子掏出来,手还紧紧攥住黑子的后衣领。
“督导,你那样会把他勒死的。”名为小金井的队员心疼的提醒道,后面的人也跟着频频点头。
日向的目光立马如出鞘的打刀扫向出声发言的人,接到这记眼刀的人立马禁声。
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样子,平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钟爱小孩子?
要是让番所外的人知道这支隶属于幕府纪律森严的军队里看到这一幕,自己作为剑术指导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个孩子被绿间罚来挥素振,荻原,你来教他,动作不到位的一起饿肚子。”
被点到名字的荻原在一片啧啧的羡慕声中喜滋滋出列,随手从道场角落拿出一只素振,握在手间,调皮的向黑子眨眨眼睛,这可比伪装自己熟知小姓工作容易多了。
“听好了,黑子,挥断的时候要看前面,不要看素振本身。像我这样,喝—” 虽然力道不够强劲,速度也不够快,节奏倒是均匀果断,用来给黑子示范已是绰绰有余。
其他的人来了兴致,因为日向的眼神余威还在,远远的站在道场边上给黑子进行远程指点。毕竟,这样的事情在每日枯燥的对阵和练习中就如同一颗小石子轻易的就可以在平静的水面掀起波澜。
孩童的手臂本就纤细,黑子的比之同龄人显的还要再细瘦些,举着明显不协调的素振摇摇晃晃的样子激起了阵阵的笑声,甚至一个失手把手中的竹棒扔出去的时候,围观的人已经捂着肚子笑的很痛苦了,就连板着一副坚硬面孔的日向不禁用一只手遮住脸挡住扬起的嘴角。
涨红着脸,羡慕的看着身旁的荻原嚯嚯的挥动着,鼻尖挂着明亮的汗珠,比汗珠更明亮的是荻原眼中的神采。
很开心的样子,练剑道,很开心么?
黑子想起那个被血浸红噩梦般的夜晚,请求那个宛如神明般把自己性命留下的人收自己为弟子,没有握起剑的觉悟,仅仅是想要抓住神明伸来的一片衣角,只是,这样,而已。
手心传来热量的感觉把黑子拉回眼下的练习上,道场里在日向师傅的大力镇压之下恢复了本来的阵势,耳边呼喝的声音叠在一起交错着刺激着耳朵,回忆着荻原的姿势不断重复着,手指好似握着一团火一直灼烧到了手臂。
——“果然,让这样的小不点来还是太勉强了。”一边的队士悄声议论着。
——“是啊,他这样的身体不适合练剑道,起码也是荻原小子那样的。”
眼前被额头渗出的汗珠迷了眼睛,还是可以清晰的听到身边的声音,强忍着灼痛感,想起那日青峰挑着竹刀格挡刺突随意切换的模样,努力的挥起,再落下,再一次。
呐,青峰君,练剑道很开心的吧。

晚饭过后,原本疏朗的天空开始下起雨,一轮刚出的下弦月被藏进流动的乌云里,屋檐垂落下的雨滴很快汇成一条小水柱。西北方向的风把密集的水滴吹进走廊里,打湿了架高与地面的地板。黑子照样在青峰的房间点上一根蜡烛,等到整个居室完全被温暖的光线笼罩,在榻榻米上把被褥铺开。合上居室的门走到外廊上白色的足袜很快被打湿,一道白光过照亮了黑子的瞳仁和围墙远处花丛中摇摇欲坠的花朵,这恐怕是蔷薇桑们度过的最后一晚了。
黑子穿着木屐踏出去的时候似乎是出于被召唤一般,以至于脱离走廊的遮蔽的时候才发现未带任何避雨的物什。
青峰回到御池通的宅邸时,顾不得先去找赤司汇报,按在路上写的书信进程预计最快也是明日到达。在经过通往京都川端通的最后一个驿站的时候,青峰犹豫了下,即便自己是钢造的身体三天连着赶路也有点吃不消。不知为甚,嘴角回味起黑子给自己泡的第一杯茶,浓厚的,喝完一时半会绝对睡不着的,甚至会引起腹中不适的。现在,他青峰想再次尝尝那杯茶的味道,为此不愿意等到第二天。
穿过空荡荡的外廊,屋内亮着灯,有番士大声的笑语声,除了外面偶尔传来一阵雷声,只余下雨滴蹭过屋檐树木落下时哗哗的声响,潮湿又冰凉的漫着一阵水汽。青峰在想那个小鬼是不是已经睡了,这样的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再去吓他一跳。
接近北面的院落,踏上通往自己居室的廊桥的时候,看见自己猜想中已经躺进被窝的小家伙啪嗒踩着木屐走在庭院的役石上,天边一阵闪亮照过,看清了被雨浸透的黑子,刘海贴在脸上湿湿的结成一条一条。青峰胸中一阵火起,此刻真想把腰间的刀飞过去,但是先于他意识行动的是飞过去的他的人。
小心翼翼却仍然一脚踩空的身体不自觉向旁边倒去,闭上眼护着头发准备摔下去却被一只大手接住。
……这只手,熟悉的力道和温度,不会错的。
——“青峰……君?”黑子艰难的转过头,在漫天的雨幕中睁开眼睛进行确认,怕这是一个不小心的幻象。
真好,对上一双熟悉狭长锋利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里盛着快要爆发出来的怒气。
把斗笠扣对方还在愣神的小脑袋上,在一个反转把单薄的身躯单手握起气势汹汹地往居室方向走,青峰的火气快爬到眉梢的时候脖颈被一双小手紧紧抱住,耳边传来轻轻的抽噎声,软软的呼吸带着一团热气。
——“青峰君,欢迎回来。”虽然看不清表情,青峰仍然可以听出声音的喜悦,和队士的欢迎回来不同,和赤司的欢迎回来不同,甚至和五月的欢迎回来也不同。只是不明白,这个孩子欢迎他到要哽咽的地步么。
心中的怒气散去大半,大步打开自己的居室,把小家伙放下。
对上一双还蒙着水汽的眼睛,指着纸门方向“外面下雨了不知道么?”
——“知道……”黑子老实的点头
——“为什么就这样出去?”青峰戳戳黑子黏在身上的衣服,眉头仍然拧着。
——“……忘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
——“请不要揍我”
看着水蓝的瞳仁中的水汽快要变成水滴,心中残余的一丝火星汽也被浇的一干二净。
打开屋内角落的柜门随手拿出一件单衣仍在黑子身上,青峰也开始脱下一身同样潮湿的衣服换上单衣。回过身看到被盖在宽大衣料下拱来拱去寻找领口和袖子位置不由笑出声来。
“呐,小鬼,这么大的雨你去庭院干什么?”青峰蹲在黑子面前,看着一只小手还在摸索着穿法。
“……”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住,没了动静。
“?”笑完了把一只小脑袋拯救出来,看见飘忽的神色。
——“……去看蔷薇桑,跟它们告别。”黑子的视线透过纸门看向庭院墙角的方向。
“哈?”
——“和蔷薇桑成了朋友,它们很坚强,很漂亮。”
——“喜欢蔷薇么?怎么像女孩子似的,黄濑的院子里有个花圃好像有这种花,想要的话就去揪。”
——“……黄濑君会发现的吧”
——“没事,揪几朵又不会被发现。”
——“不用了,我已经看见了最好的了。”
在雨中倔强保持着绽放的花朵,直到凋零落下,脆弱的又坚强的。
蔷薇桑,谢谢你,把比富贵重要很多倍的人带回来,黑子守着这样的心思嘴巴无声笑开。
“青峰君,我去给你泡茶。”黑子好不容易把手臂从叠了又叠的袖子中穿出来跑向门口,然后慢慢停下了。
——“怎么了?”
——“……茶粉没有了”一道影子投射在纸门上,显得分外落寞。
是了,今天是要出门去只园大街买茶的……
——“正好,明天一起出去吧。”
——“真的吗?哈求!”
——“啊!”
把黑子唤过来擦干头发,一边郁闷自己何时会做这种事情,眼睛一撇看见露在外面的一截绷带缠在指根处。
把藏着的手拿出来拆开湿掉的绷带查看,手心被磨破的地方还结着血色的痂痕,甚至有些地方还肿的发亮。
——“疼么?”
——“不疼”看见青峰的眼神黑子此刻完全不记得在道场的经历,甚至累到中午吃饭时在长桌上睡着被荻原送回来的事情了。
“呐,青峰君,夏天就要来了呢。”黑子看着青峰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睡过去,嘴里却毫无意识的呢喃着。
入御庭番所一个月以来,黑子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在归来的青峰身边第一次安心的睡着了,呼吸绵长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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