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定法,以解无常

如果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去看见人世间的苦难,抛开自己所经历的和排骨经历的,那种活生生摆在眼前的,应该是从大一寒假开始,到现在,已经十余年。那些面孔,经常浮现在脑海中,如果用心体会,他们的遭遇会让一个人懂得生命的无常是一种人生的常态,人类终究不过是动物的一种,只是因为进化出了超出本能的情感和自私,逃出了自然界最基本的优胜劣汰的法则,才徒生了各种烦恼。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世人不仁,佛无定法,终无法解世事无常。我不能完全跳出人类的角色,因为我灵魂的所有都是来源于人类社会,我又似乎会偶尔跳出人类的设定,把人类与其他动物一视同仁。如果你也看过人类简史,就会明白人类是有多么血腥和自私,几乎所有的文明,都是建立在侵略和杀戮上的。所以啊,在某种程度上讲,我们都背负着深深的罪恶,虽然双手未曾沾染历史的鲜血。

第一篇,关于人性的自私

我算不上一个自律的人,但是也给自己立下了很多规矩,从不打破,否则内心会焦躁不安,而关于做人,我坚持于“八端”和“五常”。八端,即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五常,即仁、义、礼、智、信。民国之所以还能出现思想上的贵族,就是因为还有一些人坚信内心的修行,蒋介石对此也是敬奉的,他一生的床头书是中国最后一个圣人曾国藩的全集,他要求所有的学堂都要挂孝、悌、忠、信的匾额,甚至延续到今天的台湾。孝字居首。

大一寒假,与同学去某国家级贫困县支农,那个县的某个村子患癌率很高,当地怀疑是水质的问题,我们的任务是调查清楚水质成分并征集各家信息,是否接受资助为村子打一眼地下水的深井。最后深井是否打成我不清楚,我们的前期信息搜集工作也圆满完成,但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却是村子中那些被贫困或病痛所折磨得一些面孔。

那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我们进去他家的时候,真的几乎家徒四壁,听到我们的声音,老奶奶杵着拐杖来迎接我们,因为事先村里已经发了通知,她知道我们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也并没有太多惊讶,但是她是一只手杵着拐杖,一只手伸在空中向我们走来的,原来他有严重的白内障,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一进门是老人的厨房,锅台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墙也被熏得黑黢黢的,锅碗瓢盆上粘的油垢也掩盖了原本应有的金属光泽。我们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紧跟着就随老奶奶进了里屋,东北的冬天,零下二十几度的气温,屋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多少,以为老爷爷和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几层被子,见我们进来,艰难的和我们打招呼,说话有气无力。在交谈中我们慢慢了解到,老人得了胃癌,做了胃切除手术,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胃,只能每天吃流食,也再也做不了什么活计,老奶奶每天艰难的做一些吃的,老两口就这么捱着,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等死。可是,他们养了三个儿子,一个在县里的某局任副局长,一位做生意小有所成,还有一位在家务农,虽不如前两子,但也衣食无忧。都说养儿防老啊,按理说他们是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但是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愿意养他们。我偷偷跑到厨房掀开锅盖,里面有半盆粥,和几个干瘪泛黄的馒头。我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没有一个儿子愿意照顾两位老人,我们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些什么,甚至不知道,他们能否熬过这个冬天,或者下一个冬天。

这样的事情,我所见过的农村几乎都在发生,甚至我家的左邻和右舍。左边的邻居是一位鳏夫,一生未娶,把所有的慈爱都给了自己的两个侄子,而两个侄子也曾在村子里信誓旦旦的保证以后为二叔养老送终,鳏夫一生舍不得吃穿,每日都是米粥面条加几粒生花生下酒,打工和种地所得大部分交给大侄子保管和二侄子读书。近两年鳏夫积劳成疾,一条腿接近坏死,身体器官也逐渐失灵,甚至去年夏天忽然晕倒在地,还是我的父亲在旁及时接到怀里才避免从一米高的水泥台上面倒下去,送到医院没几天就被大侄子又接了回来。二侄子在外地工作,大侄子在村子里生活,也只是来看望几次,他还是要拖着残躯自己生活,甚至在中秋节的时候,大侄子都没有来接他去吃一顿团圆饭。而春节前,大侄子同他的父亲去了敬老院,用他父亲的身份证办理了体检和入院手续,然后把他送了过去。当敬老院的车停在鳏夫的院门口时,他都还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向看热闹的相亲问,这车是来干什么的?右边的邻居,现在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生了四个儿子,老爷子在世的时候老两口辛辛苦苦为老大、老二和老三在村子里盖了三处房子,并且分别给四个儿子娶上了媳妇,然后承诺老四,他们走后这个房子留给他。那还是将近二十年前,老爷子先走了,四个儿媳甚至包括儿子们都不待见老太太,她心里也清楚,待不下去了,自己主动离开了村子。后来在百余公里以外的另一座城市,遇见了另一位老爷爷,愿意收留她,而老爷爷的子女也都没意见,称只要对自己父亲好,就当亲妈对待。她离开村子的时候,心里面该是怎样的绝望呢?

有一段时间,很多恶搞视频都喜欢在里面配旁白:究竟是信仰的缺失还是道德的沦丧,他们真的见到过吗?

我工作的那几年,主要负责宣传,团建和工会,而工会的工作中包括了扶贫、慰问和医疗报销。每年年底的时候,集团都会给贫困职工发慰问金,只要是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有困难的,都可以报,不限名额,慰问金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是一千五或者两千吧。有一位小姑娘,每天开着索纳塔8上下班的小姑娘,跑到办公室主任那里去申请,哭的梨花带雨,讲自己多么多么的困难,办公室同事知道这件事的第一时间找到我,气愤的说,如果她能申请的上,我就也申请!还有一位职工,说自己的岳父生病了,也要申请,可是他岳父明明有儿子的啊,并且谁都知道他岳父得病并没有花费他多少钱。直属领导骂他不要脸,他不在乎,就是要申请,我没办法拒绝,就说你去开证明,证明你岳父的医药费完全由你和你妻子承担,他果真开具了他岳父所在村委会的证明,不要脸如此,我也没办法,材料齐全,我只能上报,而更让人可气的是,当他来领慰问金的时候,因为都是现金形式发放的,他居然问我有没有连号的。

第二篇,关于人生的无奈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贫和穷原本是有分别的,贫是指物质上的匮乏,穷是指处境上的困厄,贫仍可以安之若素,而穷,则是“苦其心志,劳其筋苦,库发起身,行拂乱其所为” 了。有一些穷,或者说苦难,使我们无力改变的。

首先,我们认识世界,或者说内心的成长,应该是一个不断接纳和包容的过程,也是一个让自己内心格局不断变大的过程,更是一个不断修正的过程,很多之前被局限或误导的事情都要不断地去更正和重新认知,比如性,比如艾滋病。

艾滋病并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可怕,艾滋病人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肮脏,我就见过那样的一家四口,因为一次医疗事故,陷入一场直至死亡才能消解的无助与绝望。

大学时有一次去参加志愿培训的主题是关于艾滋病的介绍与预防,除主讲人外,现场还有一位助教,上午给我们介绍了艾滋病的传播途径,预防方法以及正确使用安全套等知识,下午请来了两位艾滋病患者为我们讲述他们的真实经历,让我们真实地接触艾滋病患者。

那是一对夫妻,才四十多岁的样子。我们对面做好之后,男人先站起来作自我介绍,就像小品《昨天,今天,明天》里面赵本山的那种感觉,但是说着说着,他突然就哭了起来,声泪俱下、断断续续、抽噎,此时的女人也是一样。后来我们终于听明白。那年女人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不小心大出血,在县医院治疗时输了携带艾滋病病毒的血,被传染了艾滋病,而艾滋病是有潜伏期的,知道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后,男人经常感冒,并且每次感冒都要持续仅一个月的时间,次数多了,大夫便产生怀疑,对他说,你去查查吧,并且,告诉他不是去医院查,而是去疾病防治中心。一查傻眼了,居然是艾滋病。男人并没有不良嗜好啊,敦厚老实,夫妻恩爱,从来没有过不应该的行为,怎么会患上艾滋病呢?再一查妻子和孩子,也都是艾滋病。一个幸福家庭,在检查结果出来的同时便消亡了。男人和女人都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他们只是普通的农民,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怎么可能沾染那些恶习呢?后来有人问他们又没有输过血,他们才想起若干年前,女人怀第一胎时的那次大出血。律师叫他们去县医院查找当时的住院记录,复印留证准备打官司,而医院见到他们到来,竟然把当时的住院记录一把火烧掉了。这个世界公平吗?从来就是不公平的!他们没有能力去与这个社会抗争,他们只能无力的认命。每月定期到疾病防治中心领一些药物,村子里的人因为不了解艾滋病,把他们看成怪物,他们的孩子只要进了学校就被别的学生丢石头,男人的母亲也躲得远远的。他们一家人只能每天都待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大门紧闭,兀自流泪,那两个可怜的孩子,瘦小孱弱,与年龄极不相称。后来有志愿组织知道了他们,定期给他们送去生活用品,他们也勇敢的走出来,用他们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痛苦来改变我们的对艾滋病的认知。最后我们轮流向他们道别,轮到我的时候我特意直接用手擦去了他们脸上的泪水,拥抱他们,对他们说,希望好人一生平安。而那个助教,知道后来才亲口告诉我们,他也是一名艾滋病患者,而且勇敢的说出时通过不洁性行为传染的,他选择来做志愿者,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仓央嘉措说,“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小事。”有多少人能真的读懂这句话呢?而读懂了这句话的人,又经历了怎样的生死诀别呢?

工作的时候遇到过这样一位父亲,他在我的单位一个辅助岗位上面工作,每个月工资加奖金也不过三千元左右,全家包括妻子和父母,都依靠他的微薄工资度日。我一直认为,幸福并不是和物质成正相关的,因为我见过那些收入并不高却甜蜜幸福的家庭,这个男人的家庭,原本应该也是幸福的吧。而打破这幸福的,竟是他们刚出生的孩子。孩子刚出生一个月时,便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人民医院救治了三个月,不但没有好转,还愈发严重,医院直接建议去北京最好的儿童医院治疗,或许还有希望,辗转到北京,终究还是没有保住他们的孩子,还欠了医院一万多块的医药费。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刚好上报完春节前慰问金名单,作业区的综合员打电话给我简单说明了情况,问能不能给他申请一个,我说赶紧把材料准备好给我,然后立刻给党群的工会干事打电话,要她尽量等一等再上报给总公司。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这是我所有能做的事情了。慰问金很快就发了下来,当他来取的时候,我差点就流泪了,我认为自己也见过了一些人间悲剧,失去丈夫独自拉扯两个孩子的母亲,要照顾疯癫儿子的七十多岁的老娘,为给孩子治病倾家荡产的父亲,但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让我动容。他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灵魂了,完全是空洞的,我想起苏轼的那句词,尘满面,鬓如霜。他的工作服上浮着一层灰尘头上脸上也都是,推门进来,定定的站在门口,木讷得问,哪位是张师傅?你见过灵魂的样子吗?我没见过。你见过没有了灵魂的人吗?我见过。那是我第一次,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任何交谈的对待一位职工,因为我真的想不出任何的话语来面对他,只是拿出签字表告诉他签字,然后把钱拿给他,他说谢谢,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抿着嘴说应该的,然后送他出办公室。

一个人,是多么渺小啊,人生哪有那么多守得云开见月明呢?有多少人是真的只是活着,就花光了所有的力气?而真的能够从苦难中走出来的,又有多少能彻底摆脱被曾经的灼伤呢?那些灵魂上的斑驳,需要多久才能被美好和幸福缝合起来呢?如果你真的懂得了人生,一定是从内心理解了生存的不易。刘亮程在《寒风吹彻》里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

她是一位心理咨询师,丈夫在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国企的高层工作,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她也慈眉善目,声如银铃,给我们做心理培训,循循善诱,又引人思考。就是这样一位有气质,有深度,从容又优雅的女人,谁能想到她的童年经历过什么呢?她亲口告诉我们,从小她的母亲对她的管教极严,并且要求她必须言听计从,甚至为了训练她,在一个雨天,让她当面喝掉尿盆里的雨水。她讲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她又是怎样熬过那些童年的呢?她说,她恨她的母亲。

第三篇,关于人性的纯粹

人性,在社会的竞争里永远夹杂着丑陋不堪,大概这是自己生存下去不得不做出的选择?抑或是人类这种高级生物进化的不完全吗?《乌合之众》、《丑陋的中国人》、《沉默的大多数》、《药》,是愿意读这些的人太少,还是心底的阴暗太多而对这些嗤之以鼻呢?崔永元以一己之力顽强地战斗着,面对强大的黑暗他一往无前,真的勇士是否能取得胜利呢?那些选择纯粹、干净、善良的人,是否又得到了更多的幸福和快乐呢?我不知道,我只是选择做这样的一个人而已,至少现在是。

做了太多的志愿活动,却发现大多时候都是无能为力的,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我们只是发着微弱的光,照亮那些处于各种苦难中的一小部分。

一位好友以一己之力,在2011年发起盲人博物馆公益活动,吸引了一批大学生参加到筹备当中,他们想为盲人办一场展览,以触摸加讲解的形式,给它们带来对这个世界更新鲜的认知,当展览征集在网上发起之后,有很多热心的人申请提供展品,她和我讲,竟有人说要提供一节火车车厢,言毕我们在电话两端哈哈大笑。展览办在2011年八月的天津,而我那时已经参加工作,未能成行。

一位原某直辖市信访办副主任,刚正不阿,曾给我们做过一次培训,给我们讲这个社会真真正正的黑暗所在,它的ppt所有的图片都是黑白色掉的,配合上图片背后的故事,让人沉重肃穆,他告诉我们要选择与人为善,在不知道一个人是好是坏之前,先把他当成好人,但是这个社会坏人太多了,如果自己不够强大,就先保护好自己。很奇怪,那么多的图片,现在我的脑海里回忆起来居然只有一张范冰冰的照片,那是一张写真,同样是黑白色的,大概当时讲的是青少年追星和做梦的问题吧。他肯定是一个好人,一个合格的人民公仆,但是这样一个能为百姓做实事的人,居然在出差的时候死于意外,当得知这个消息,我长久沉默。

有一对夫妇,收养了二十多名孤儿,租了一个两层的房子和他们一起居住,教他们各种乐器去参加表演,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孩子们身上,我实在一次志愿者交流座谈会上认识他们的,后来班里团日活动我向团支书提议为他们捐了一些衣服,并带着班里的人去他们那里去干些小活。女主人和我讲,这些孩子也算是有一门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手艺了。他们为了这二十多名孤儿,破裂了和自己子女的关系,因为他们的子女不理解,为什么把全部的钱拿去花给那些孤儿。

深知只要人类存在,就会有各种苦难的,现在对各种苦难看待的也越来越理性,再也不是曾经看到群里为一位白血病同学募捐,就赶忙跑出去找银行汇款的热血青年了,现在网络更发达,各种筹款的消息越来越多,是好事,但似乎我从不转发,因为什么呢?每次我都问自己,大概是我终于能把爱心和生活分清楚,做自己所想做的,而不去打扰别人,我会选择亲自去大街上为女儿患了白血病的老夫妻卖鸭蛋筹钱,而不在朋友圈呼吁多一些善举,这大概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吧。更多的,我愿意选择一种思想上的传递。而且我发现自己太容易陷入对自己及看到的苦难当中无法自拔,所以我尽量选择那些更纯粹的事情去做,比如去福利院陪伴那些孩子,他们是还没有被社会玷污的精灵,能够在他们眼睛里看到光的,你去的时候,他们的欣喜和他们的渴望,真诚纯粹,当他们扑向你的怀里,不只是你给他们带去了欢笑,同时他们也在治愈你。可惜现在没有机会了,我曾自己去过市儿童福利中心,申请做义工,被告知只接受团体名义的申请,而我找到学校的志愿者协会,他们却没有去福利院做义工的计划,更多的重心是小学的支教活动,然后我和一群年龄相差近十岁的大学生,去做了近一个学期的支教。

写在最后:

《止学》里面有一句话:人困乃正,命顺乃奇。大概没个人经历苦难都是必然的,而且因为每个人苦难的认知和感知的阈值不同,总会觉得某个阶段经历了苦难,所以,苦难也是相对而言的。一个小学生,开学之前作业没写完可能就是最艰难的时刻了。《基督山伯爵》里面讲,“这个世界上无所谓幸福与无所谓不幸,只有一种状况和另一种状况的比较,如此而已。只有体验过极度不幸的人,才能够品尝到极度的幸福,只有下过死的决心的人,才能懂得活着是多么得快乐。幸福的活下去吧,请你们永远别忘记,直至天主垂允为人类揭示未来图景的那一天来到之前,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五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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