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竭了疯狂入妆(一)

三千年了,地狱的河盛着人间的河水,是否还记得,我们终会轮回时间的隗阔,相逢一瞥又擦肩而过,恰是你我三千年纠葛不清的宿命。忘川河上卷起的惊涛巨浪足有百丈高,河中孤魂野鬼恶鬼的魂魄肆意的叫唤着,鬼差在惊呼中四下躲窜,河边的彼岸花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下去,地狱悲切的时候,周遭的一切再也无法影响我丝毫的注意力,我只想认真的完成这个你我累世未完成的仪式,双腿如灌铅一般跪下去,嘴里自顾自的念叨着:一拜天地……,一拜是为光怪陆离,感谢苍天让我们在冥府尚有一段灵犀,一拜是为你我厚土曾许你我一处静谧,一拜是为了你我于来世的再相遇……

去年今时的彼岸花,不过是一场肃杀,扶桑一梦有几重,终究还是消逝在沧海桑田的离别中,天地浩大,水月镜花,哪里再去寻一个你呢?前世你我的种种,转身点滴不曾留下,耳边撕裂的叫喊声,我将那株彼岸花的茎秆狠狠的刺入胸膛,瞬间全身血液逆流,如烈火焚烧,如油锅煎炸,如……,身体上的疼痛让我清晰的记起与你曾经有过的过往,眼中欣慰的泪水不自觉的流到嘴唇,亦如当初你轻柔的吻,身躯慢慢变得透明,可我知道失去的都会回来的,不过就是再等另一个三千年而已。

某日,自我醒来,我便在忘川河边负责收集亡魂的前生故事,制成绮丽的香,那些香可以作为孟婆汤的调味料,富余浓香的孟婆汤可为那些不肯投胎的冤魂或恶鬼织造一个美丽的梦,让他们在梦中得偿所愿,心甘情愿的走过奈何桥,弃往生,去投胎,赴来生。那些魂魄或鬼差都叫我织梦人。

在忘川河边,我不记得我住了多久,也不记得我成为织梦人有多久了,也不知道还要继续收集亡魂故事练香多久,冥冥之中,我总感觉我在等一个人,终有一日他还会来到我的身旁,他能让我心甘情愿的同他一起过奈何桥,他长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心底有个声音让我必须在这里等他,终有一日他会出现在忘川河边,牵起我的手,同我一起步入奈何桥,至于他什么时候出现,我也不知道。

我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在忘川河边收集亡魂的故事炼香,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天荒地老的尽头也不过如此。

那日,是一个雾霭蒙蒙的阴雨天,近几日新来的亡魂的不多,也没有什么有趣故事可以收集,我便懒洋洋的坐在炼香炉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里面添着彼岸花的枯枝。迷迷糊糊中听闻忘川河中淅淅沥沥滴落的小雨点夹杂着潺潺船头激起划船声音,走到门口,便看到一只竹筏的排舟自远方缓缓行驶而来,船头两端激起幽青色的浪花,小舟船尾还拉出一个波纹。随着小舟越来越近,我渐渐看清楚了竹排舟上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俊秀苍白的面孔下有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那双眼好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能瞬吸世界万物。乍一看令人不寒而栗,再看却是逐渐平复的心绪,我有些失措的急忙转开直勾勾打量他的双眼。

“姑娘,我是忘川河中的度魂人,听闻姑娘是忘川河边的织梦人,你炼就得香奇香无比,小生冒昧的想要向姑娘讨要些许,不知姑娘可否割爱?”

许是因为太久没人和我交谈的缘故,我一时间竟然有些激动得失语了,我急的不停打着手势向他解释,他一脸懵懂疑惑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我才发出声音说“香料,我自然是有的,不过我的香料也不是平白可以送人的呢?你有什么可以同我交换的呢?”

“这……”他有些无措的说。

看到他这样为难,我也不想太过为难吓到他,毕竟我在这忘川河边孤独太久了,有个人来和我说说话也是不错的选择,“你是度魂人?那以后你经过这里的时候都上岸陪我说说话吧,把你度魂的人的前生故事都告诉我给我炼香吧,这样我可以免费将我的香料赠与你。”

“此话当真”你手舞足蹈,高兴得像一个孩子。

看着他溢在脸颊的笑容,我恍惚中竟觉得那般的温暖,熟悉。疯了,一定疯了,我怕是孤独的太久了才会觉得一个初次见面的度魂人的笑容熟悉,温暖。我慌忙的摇了一下头。

那些日子你同我一道坐在炼香炉边,讲了一个又一个的关于那些被你度化魂魄的前程往事,听闻千篇一律的或悲切,或是遗憾的故事,我竟然觉得那般的新奇,不知不觉时间便到了天黑了,你说你要走了,乘着天黑将这些要度化的人魂魄送到相应的地方去,临走的时候,我送赠送你萃忆香,你拿出一个香囊出来,香囊很新,上面灵巧的绣着有凤来仪的图案,与你破烂的穿着极为不符,我猜想一定是你心爱的姑凉送给你的吧。

或是被我不小心瞧出你内心的秘密,你的脸又红了,你害羞的解释道“自我成为度魂人的时候,这个香囊便被我贴身珍藏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着这个香囊,我总感觉终于一天她会指引我找到我想要找的人。”

“你在找人?男的女,他长什么样子,有名字么,常年在忘川河边居住的我,可以顺便帮你留意一下呢。”

“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终有一日我会和她在忘川河中相遇。”

“那祝愿你早日得偿所愿,找到你想要找的那个人”我站在岸边挥手说到。

“你也是,早点等到那个他……”他一边撑着竹筏,一边大声喊道,直到他与竹筏的逐渐成为一个看不见的影子,消散在忘川河的中央,我才念念不舍的回到小屋中。

自那以后,我的循环收集故事,炼香的同时,还在等着那个俊秀苍白的青年的到来,因为他每来一次总会给我带来一些不同的生气。

…………

我叫他洛冥,他唤我卿黛,我们谈天说地一整天,平凡普通的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了五年,他每月月初的时候总会如期的准时出现在我的小屋门前。然而这一次已经过了我和他约定好的时间足足过了九日,我每天数次朝着忘川河远处眺望,好像度魂人正从哪里撑着他那个竹筏小舟来到我的小屋旁一样。

那日,孟婆来给我送离泪,说是这是她刚刚得到离泪,用来摄取亡魂的往事最是合适,给那些亡魂直接饮用太过可惜了。作为回礼,我送了特别珍贵的萃梦香给她,打开储存香料的柜子的时候,我看着萃梦香旁边的香料盒子上写着萃忆香,我看着萃忆香三个字久久的发呆,九日了,你失约了……

“你怎么了,卿黛,度魂人这个月还没有来么?”孟婆询问

“没有,这月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始终没有出现”我失神的答道。

孟婆举起手想要擦去我眼睑的泪水,手在空中久久举着,终究还是没有给我擦拭泪水,她果决的转身,有些冷情说“卿黛,你不会是爱上了他把,你只是织香人,你和度魂人就像白天和黑夜,别犯傻了,他不是你在忘川河中等待的人,你忘记了你要等一个未知的人,到时候你们一起走过奈何桥,去往新生的么,忘记度魂人吧”说完孟婆就离开了我的小屋。

虽然那天那般的嘱咐过我,可我还是忍不住久久的看着忘川河失神,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不然你不会错过我们约定的日子的,你虽然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度魂人的,要寻找模样为何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人,但我能感觉我们两相处的时光那般的快乐,你一定不是故意的失约,我仿佛自我安慰。

黄昏来临,我泱泱的准备转身回小屋继续炼香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卿黛,卿黛,我以为我又一次出现幻听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双手牵着我的手,这双手冰凉的很,却很柔软,脑中闪现很多陌生、断断续续的场景,我回头看透你眉眼浅笑的样子,不禁询问你是谁,为啥我会觉得你那样的熟悉,

你轻笑着划着我的鼻梁,说:“我说卿黛呀,你不会是太过思念我,以至于都出现幻象了吧,我是洛冥呀,你忘了么,临时有事耽搁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被你调笑的,我有些窘迫的甩开你的手,“谁思念你了,少自作多情了!”

彼时的我太过粗心,竟然没有发现你的手竟然被我轻易的甩开了,也没来得及注意你手臂溢出的鲜血,还有你有些摇晃的身子。

被我甩开的后,你竟然也不恼怒,抬脚跟随我进了小屋,你看着气恼的我,收敛你的藏不住的浅笑,走过来坐在我的对面,“告诉你个好消息,这次我可以在你这小住几日,而不是以往的黑夜就要起程奥,高兴么,开心么……”,你只顾着逗我开心。

我很快被你逗得忘记气恼,本来我也不是真的气恼,难得有人陪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嘻嘻,这个小秘密不能让你知道,不然你又该嘚瑟了。

犹记得,这一次回来,你真的没再走你不在提起度魂的事情,有空就陪我去忘川河边看看有什么亡魂的故事可以入药。有些事我作画,你题诗,我起舞,你曲和,我炼香,你添柴……有时候午后,我懒洋洋的躺在窗前的竹椅上的时候,你就紧紧的坐在一旁看着我傻笑。

我以为我们两就可以这样简简单单的地老天荒的,忘却度魂,忘却往夕、今夕的时,我终于不小心发现了你多日辛苦隐藏得秘密,把制好的香料收入盒中,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你的眼里、鼻里、耳里、嘴里流出大片暗红的血液,那些血液如同决堤的河口子,怎么也止不住。

你苍白的脸颊在暗红舍得血液的对比之下,愈加的透明,你强撑着的身躯终究摇摇晃晃的摔倒在地。

“洛冥,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我慌忙的跑向你,扶你躺在我怀里,我胡乱的想要让那些刺眼的血液止住,可是那大片大片的血液怎么也止不住了,从一个地方挡住,又从另外一个地方流出来,我惊慌的不知所措,声音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哽咽。

“别慌,卿黛,我没事,我缓缓就好了”你柔声说道

果然,如你所言,你在我怀中休息了好半晌后,你慢慢的缓解过来了,我逼问你为啥会这样无缘无故的流血,你什么也不肯说,你只说让我别担心,就是天气太过燥热了,你上火了才会这样。

后来你犯病的次数越来频繁,开始我无论怎么逼问你,你始终不肯透露半句。

直到后来你的情况愈发的糟糕后,你知道再也无法瞒住我了。

原来你上次度化亡魂的时候,有一个亡魂,前生是人间的十大恶棍之一,杀人放火,拐卖孩童,虐待妇老,更是常以新出生的婴儿的脑髓为食……本以为度化他需要耗费一番功夫,在度化他的紧要关头,来了不速之客,他们说这位被度魂的人曾是当今天帝的手足睚眦兽,后来因为犯下业障,被贬去凡间,需经历百世轮回才能再入仙籍,最后一世的时候,他为了拯救地方受灾的灾民耽误了升天的时辰,恰逢奸邪之人的陷害,他被从六界除名,贬去莽荒之镜,生生世世承受惊雷业火,后来因为莽荒之镜封印出现漏洞,睚眦兽就乘机逃出来,为祸人间……

你在度化睚眦兽的过程中,知道他多年来的冤屈,你想要帮他一把,让他下一世能平静顺遂的生活,在争斗的过程中,你被睚眦兽喷出的焚心之火、噬魂剑双重夹击,你的三魂六魄都被搅碎了,独留下一魄。你知道你的时日无多,遂向冥府递交文书,允许你在忘川河小住一段时间。那些分别后的漫长、惊心动魄的故事被你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你平静的面庞,看不出悲喜。

反而是我面容失色的不断问你“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我拉着你的手反复问道。

……

许是被我问烦了,你说除非能去十八层地狱中取回结魂钗,用他取来血液,滴在织梦香燃烧便可以让你恢复,说完这个话的你有些萧索,因为你我都知道十八层地狱,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凭借你我的这若若的法力,能不能顺利到达十八城地狱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在那样凶险的环境中去东西呢?

“没关系,不就是十八城地狱么,我陪你你去。”

竖日清晨,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变赶赴十八层地狱,从拔舌地狱、剪刀地狱、铁树地狱、孽镜地狱道后来的刀山、冰山、油锅地狱,我们一路见证了那些受刑人员撕心裂肺的呼喊,还有孤苦狼嚎的惨叫,处处弥漫着血的腥味,阴深深且黑漆漆的牢狱中,远处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灯火,照着那些痕迹斑斑的魂魄的影子,那些银子在墙面上来回摇曳、晃动,不寒而栗。

我害怕的缩了缩脑袋,力图让自己变成一个鸵鸟,你大步走上前,牵着我的手,你的手比以往更加的冰凉了,也一如既往的柔软,你轻轻的说“别害怕,我定会护着你,不然你这些恶鬼伤你一丝一毫。”

听着你的话,我竟然觉得暖暖的,好像被你保护理所当然,这么一想我竟然没那么害怕了。

在十八层地狱取回魂钗的过程可谓是九死一生,最后还是你和十八层地狱的管事的做了交易,至于交易的内容你没有告诉我。

临走的时候,管事德海可以赐你一株长在幽冥深渊的尸香魔芋的花蕊,说这个东西威力无比。

从十八层地狱回来后,我数次催促你抓紧时间,你却显得很平静。

直到今晨,你起个大早,说给我做了吃食,看着你变戏法一般端上各种烹炸煎炖样式的吃食,感动之余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这么多东西,要知道你可是货真价实的枯魂呢,我们都在这忘川河周围待太久了,早就忘掉人间的这些美味的吃食的味道了,虽然我们都不能吃,但是闻闻也总是好的,小木桌旁,你讥笑的我贪吃样,你说我要真是生活在人间的话,一定是一个贪吃鬼,绝对会长成一个大胖子。

我一边作出胡吃海喝的样子,一边嘚瑟的说就算让我做一个胖子我也乐意。

你眉目轻漾,那样的浅笑照亮了整个忘川河周遭,也许冥冥之中我是注定找不到我想找的那个人了,不过这样的日子有你的陪伴也是不赖。

那些美味的食物的香味慢慢淡了下去,奇怪,眼前看到怎么都摇摇晃晃,重重叠叠的呢?那个拿着彼岸花走向我的模糊人影是谁呢?

前胸好像有异物刺入的痛感,看到粘稠的血液从身体从溢出来,那是我的血,还是别人的血呢?

耳边有人轻轻的对着我说:“卿黛,往后你就安心的去投胎轮回吧,莫要在这忘川河边苦等了,这是你我命中的宿命……”后面好像那个模糊的人还说了很多很多,可是我为啥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站在奈何桥上,眼神空洞,原来我想要寻找的人一直在身边,那个曾经一月一见的人就是我想要寻找的洛冥。

站在奈何桥上久久对着忘川河发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忘川河中某一个虚空的点,可我知道那个从忘川河那边过来的度魂人再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竟然欺骗我,那次受伤其实是因为他得知我想要离开忘川河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知道时间到了,再也留不住我了,恍惚中才会受伤,那次受伤也让他差点灰飞烟灭,他凭着最后一口气撑着来到忘川河边,为我们三千年的宿命画上一个句号。什么救他自己都是鬼话,让我想起一切,让我心甘情愿的走过奈何桥,踏入轮回之境。

是呀,我想起来了,我全部想起来,我们生生世世纠缠,爱而不得。我们用三千年的时间来证明一个不可抗争的结局。

三百年前那一世,我是人间的祭师,而他是祭师的祭祀品,为了救助受困于瘟疫的百姓,我以至纯至真的灵魂喂养了世间最凶恶的魂魄后,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幽魂,永生永世不得轮回。是他跑到地狱以肉身相搏,屠了一层地狱,逼迫冥王和他做了三百年的交易:放我出来在忘川河边上炼香,成为织梦人,而作为交换的是他成为必须为冥王效力,成为度魂人,将那些罪孽深重的魂魄引渡到指定的地点接受因果报应的处罚。就这样我们就这样生活了三百年,他每月有一次会经过我居住的小屋,大部分时间他都忍住了不靠近我,直到五年前,刻骨的思念让他再也忍不住上岸来到我的小屋中。

后来就发生的一切,好像都被命运的推手推着往前走着。我们两好像折子戏上早就写好的戏折子,只能按照一切安排好的走下去。

洛冥,三千年了,你我纠缠悱恻三千年了,这就是你为我选定的结局么?当年,你瞒着我同冥王定下交易,于是三百年间你我就想是那彼岸花一般,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的守护了彼此三百年,你还求冥王抹去了我所有记忆。如果这就是你为我们多舛的命运做出的妥协,为啥那日要上岸,让我有盼头的等下去不好么?你让我好像找到你,却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退出了这个三界,灰飞烟灭让我天上地下再也寻你不得么?

如果这就是你为我选定的结局,我情愿你我还活在那三百年之间,就算往而不得,忘而不得,就算我不知道你是谁,我要等待的是谁,但是留一个期盼给我不好么?为啥要让我等到后有失去呢?

好,好,好,你不是希望我能脱离忘川河,不再是织梦人,投胎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凡人么?希望我能在细碎的日子中相夫教子么?好,好,好,那我便如你所愿,张开双臂,闭上眼,双脚走到奈何桥的边沿,俯身一跳,原来忘川河的中的水冰冷刺骨,里面那些幽魂的面目如此狰狞,那些争相恐后来撕咬吞噬我的幽魂在周遭肆意的嘶吼,痛的不能自拔,眼角流出的泪水很快与河水融为一体,血液的腥味弥漫了整个河深处,含笑下沉,下沉……真好,呼吸都宛是你的眼眸,愿来生再我凭栏处有你眉眼回首的寻常赏光。既然一端是无望的守望,留不住,来生愿做里人髻上香,洛冥,这才是你我三千年痴缠的结束。

忘川河中掀起巨大的浪花,岸边的彼岸花很快枯萎,燃烧成灰,据说那天冥府忘川河与奈何桥上的那场大火整整燃烧了七天七夜,好像是因为一个叫做卿黛的织梦女子跳河了。那天是新任的冥王的晋封大典,正在接收册宝的冥王,听说忘川河边的那场大火,冷峻严肃的脸上顿时龟裂,慌不择路的跑到忘川河那个小屋旁,颤抖着声音指挥整个冥府的小鬼灭火,各种方法用尽,那些火却生生燃烧了七天七夜。

七天七夜里面,新冥王的脸色从最初的怀着希望到面如死灰,后面更是直接跌坐在忘川河堤上,看着忘川河河水发呆很久,很久,很久。冥王在忘川河堤坝边上枯坐了三天三夜后,他慢慢恢复过来,站起来往冥王府走去,他的声影慢慢走远,汇入萧索的忘川河尽头,那个孤寂的影子被落日的余晖拉的很长,很长……

我在一片梨花飘洒的林中深处醒来,看着那些晶莹剔透的梨花,和熙的春风拂过我的脸颊,温柔中夹杂花的清香,我记得我叫卿黛,是一个小国的公主。

那时候我没有想过我会在这片梨园遇见我生生世世三千年的劫难!


———.关于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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