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又咬上去，嘴里含混道：“以后还听不听我的话？”
凤九听着东华的负气之言，也知自己令他担心了，此刻更加不敢与他正面冲突，只能由着东华摆弄，但也有点受不住这个刺激，回话的声音也在发颤：“听……都听你的……”
东华见凤九不再闪躲了，又道：“这会儿才知道听话了……”边说边放开了凤九的耳朵。
东华微微退开身子，瞧见凤九额头的那道红色已经褪去，但嘴唇上被咬破的地方还是很明显，突兀的挂在一张净白的小脸上，看着很是不协调。
东华正要轻轻抚上凤九嘴唇的伤处，岂料还未触上，凤九就往后一躲，嘴上道：“别碰，好脏……”
“哪里脏……我瞧瞧……”边说边捧住凤九脸颊，不让她再往后退：“才说要听我的话，现在又不听了？”
见东华的脸越靠越近，凤九不知怎么的有些害怕，又有些屈辱，见挣不脱东华，只得无力闭上双眼，又流下两行清泪。
东华见凤九又落泪，也不忍心再逼她，便松开了她的脸庞，又将她抱入怀中，安慰道：“有我在还哭什么？”
凤九闻言似乎是有所感触，泪水也流得更加厉害。东华并不懂怎么哄人，只能紧紧拥着凤九，口中无意义的重复着：“都怪我，你别哭了……”
哄了一阵，凤九略微缓过来了些，可惜她的头发被泪糊着，又在东华身上乱蹭，发髻已经乱糟糟了。东华伸手替她理了理，奈何仍是歪歪斜斜的，反而越理越乱，东华便干脆取下了凤九头上的玉簪，解了她的发髻。凤九的长发便全部顺势披散下来。
凤九自然有些疑惑，隔着泪光看向东华。
“看你，头发都给跑乱了。”东华手边没个木梳，也懒得下榻去拿，便干脆拿手替凤九整理。一缕一缕，一簇一簇，轻轻从凤九的头顶直梳到发尾。
这是一种相当亲密的举动，从前和帝君肌肤相亲时，凤九只觉得自己属于他，他也属于自己，是一种肉体上的相缠相依。可现下他替自己梳头，虽则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举动，可凤九的心就是因此而深深悸动，甚至于远胜于他们的肌肤相亲。
凤九觉得此刻的帝君温柔得很，自己好像是被他捧在手心一样珍视。凤九从前倒不觉得帝君是个如此细心的人，那头长发自己有时候梳起来都嫌麻烦，经常会把自己扯得生疼，但是帝君却小心翼翼的，一点儿也没有弄疼她。
在此之前，可从未有任何一个男人替凤九梳头，甚至连她爹也从来没有，凤九从来不敢想象能够被东华这样温柔以待，喉头不自觉有了更多的湿意，也乖乖的任帝君拨弄自己。
东华自然是不会梳头编发髻的，因此也只能将凤九的一头长发理顺。东华左瞧右瞧觉得甚是满意，方才停了手，又将凤九的脑袋搁在自己的颈窝，边揽住她边伸鼻嗅了一下，叹道：“怎么这么香？”
经过东华的这么一番折腾，凤九早就收了眼泪，此刻被东华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瓮声瓮气道：“你上次也是这样替我梳头的吗？”
东华抚上凤九的长发，道：“你说的上次是何时？”
“就是我飞升上仙的那一次，”凤九解释道：“我当时也出去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衣衫，瞧见长发披散下来，便猜测多半是你替我弄的……”
东华也记起来了：“当时想着你肯定愿意干干净净、体体面面的离开，于是打算替你好好梳洗整理一番，谁料我太不中用，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想起过去，东华有些难受：“你肯定觉得很难看吧？”
“当然不是，”凤九打破东华的揣测，“当时我心里很高兴，也很感动，或许那并不是顶顶漂亮的发髻，但在我眼里，那是顶顶令我难忘的。”凤九又补充道：“就像此刻一样。”
东华听到此处忍不住在凤九的头顶吻了一下。凤九察觉到东华对自己的恋慕，也回抱住东华的腰身。
两人这样抱了许久，东华又贴上凤九的耳廓轻声道：“让我瞧瞧嘴上的伤好不好？”
凤九仍旧拒绝：“不要……”
东华道：“为什么？”
凤九支吾着不出声。
东华极有耐心的哄着，又道：“为什么？”边说边轻吻上凤九的耳廓与颈窝。
岂料凤九竟然侧过身子，要闪躲东华的吻，嘴里道：“不要，我好脏，你会嫌弃我的……”声音了又带了一些哭腔，显然为此非常伤心。
东华瞧出事态的严重性，温柔道：“胡说，我怎么会嫌弃你。听话，让我看一看。”
凤九就是抱紧了东华不撒手，嘴里哼哼道：“你别看……”
东华可不会惯凤九的这个臭毛病，再加上他也着实担心凤九的嘴上到底如何，便趁凤九一个不注意，将她压倒在榻上。
等凤九回过神时已经躺在榻上，东华的眼神也盯着她不放。凤九有些紧张和害怕，便伸手捂住了东华的眼睛，结果自然是徒劳，被东华轻轻松松的就扯下。凤九见状又去捂自己的嘴，可能是怕被东华再次轻松扯下，这次用的力道可不小，脸颊处都被她自己给按红了。
东华自然是生气，但也不和她展开什么大力拉锯，只是轻轻吻上她的指缝，倒惹得凤九一阵心慌和手软，再也抵挡不住。等凤九发现中计时已经来不及了，东华便趁着这个空隙轻而易举的拿下了凤九的手。
现下凤九的嘴毫无遮挡的暴露在东华面前，让她极没有安全感，可她也无力阻挡，只能求东华：“不要看，不要看好不好？”
东华也不同她废话，慢慢靠近他，凤九伸出双手推拒他，东华将她的双手制在两边，小心不去碰她的手腕。
凤九嘴唇上的伤口还有些出血，东华关切问道：“疼吗？”
凤九本想说不疼，可又想让东华继续哄着她，犹豫一阵方道：“疼……”
东华的脸上果然瞬间溢满心疼，自责道：“我要是陪你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都怪我。”
凤九听他这么说不免又回想起整件事情，眉目间也染上了悲色，东华见状更加不忍，安慰道：“别难过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语罢东华便轻轻舔舐凤九唇上的伤处，想要帮她这样清洗一下。凤九察觉到东华的动作嘴唇一颤，道：“你在做什么？”边说边要侧过头去。
东华又不放弃的追上去：“乖，别动……”
凤九感觉到东华的舌头不停在伤处舔舐，好像是想将里面的脏东西都吸出来，那伤处便一直湿湿软软的，叫凤九的心也跟着发颤。凤九只能无力的抗拒：“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