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各种瘾(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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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应当相信,每个人都是带着使命来到人间的。无论他多么的平凡渺小,多么的微不足道,总有一个角落会将他搁置,总有一个人需要他的存在。有些人在属于自己的狭小世界里,守着简单的安稳与幸福,不惊不扰地过一生。有些人在纷扰的世俗中,以华丽的姿态尽情地演绎一场场悲喜人生。”

      前两天发现很久没和父亲联系了,迷糊糊的,在QQ界面中找到了父亲闪烁的头像,似乎他很忙,更新了一条说说,写公司上的事,我本想开口与他说上两句,但又迷糊糊的怕打扰他,于是乎点开他的空间,翻阅起了他的日志,看到了一篇10年6月22日的文章,题目就是《高兴》,那是什么日子我想了很久,无非端午或是夏至,看了之后才知道那天是父亲节,很短,一百字都不到,写的就是我兄弟俩打电话祝他父亲节快乐。儿子表孝心老子当然高兴,然而我却没想到那个电话能让父亲高兴的程度上升到一个很高得层面,父亲写到那天他一天都是开心的,到了晚上终于忍不住向同事炫耀,他儿子给他打电话祝他节日快乐,父亲是羞于表达情感的,但是那样的祝福竟让他能说出“终于忍不住”去炫耀,我不敢想到,我们对于他而言,是整个世界。他就像是《美丽人生》里的那位父亲,竭尽他的所能,为我们创造出我们看到的美好的世界。

        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每天很晚起床,早上要上学,能见到的只有母亲催我们起床洗漱,周末放假也只看到父母的房间们是关着的,母亲要上班,只有父亲在里面,他起床上厕所,见到了也只叫一声爸爸,他嗯一句然后回房,吃饭也是,他吃饭太快,我们磨磨蹭蹭,交流甚少,每次只有在检查作业的时候,才会跟他说上话,那时候很怕他。他曾用皮带抽过我和曾亮豪,姐姐看见了在一旁吓得哭。

        我一度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似乎能亲近的只有母亲。

        而父亲有的时候也会很和蔼,我们四个,盘坐在床上,一副扑克牌,父亲拿着吉他,还有一本西班牙民族曲谱,他会边弹吉他,边唱着《光阴的故事》,《童年》,我们娘仨在一边欣赏着,在我的记忆里,这是好像是经常的事情,又好像是少有的时光。

        我不记得是多久什么时候,意外发现了父亲的日记本,少年对于隐私这种概念,是毫不犹豫的就翻开了父亲的日记,我才开始恍惚明白我的父亲的内心世界。爷爷对他的影响太过巨大,爷爷的去世对他的打击,现在依然埋在心里,他也曾反思,他对我们的教育方式,他试着让自己的心走出那段阴影,想表现自己的爱,他羞于表达,然而在日记里表现的对我们的情感,是从我们出生开始就带给了他整个世界,似乎像是我们是为他救赎而来到地球,来到这个曾经悲苦不堪,不敢面对现实的男孩身边,他给了我们的血液,换来了一个新的他。

        四年级以后,父亲性情大变,他用自己的方式来给我们锻炼成长,我们一同经历过的许多。曾经周叔叔问,你们打乒乓球这么厉害,谁教的,?我说是爸爸。那足球呢?是爸爸。羽毛球呢?爸爸。罗畅阿姨对周叔叔说,你看人家的爸爸这么厉害,什么都会。那时候听了是高兴的。

        我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和父亲从早上起床互相聊天聊到半夜两点,那个夜晚爷仨的笑声闹醒奶奶两次。和父亲在一起,秀峰公园走到青年路八九公里的距离,一路走过去似乎时间并没有走得很快。以至于和他在一起做事,我什么都是自愿的。他教我包饺子,和面,擀皮,拌馅,教我装电灯,修火箱,弹吉他,打台球,用他的专业技能和我们聊一晚上,营业税改增值税是怎么一回事,他恨不能把他会的全部传授给我们,而我们同样在乐此不疲地接受着。

        蒙田的一句名言:作为一个父亲,最大的乐趣就是在于:在其有生之年,能够根据自己走过的路来启发、教育子女。还有一句话是父亲和儿子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父亲爱的是儿子本人,儿子爱的则是对父亲的回忆。我和父亲不知不觉就被这样的语句写中,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去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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