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田里的守望———写给自己和迷茫与失落中的“霍尔顿们”

麦田里的守望

       《麦田里的守望者》是美国作家杰罗姆·大卫·塞林格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作者将故事的起止局限于16岁的中学生霍尔顿·考尔菲德从离开学校到纽约游荡的三天时间内,借鉴了意识流的写作方法,探索一个16岁少年的内心世界。愤怒与焦虑是此书的两大主题,主人公的经历和思想在青少年中引起强烈共鸣。《纽约时报》的书评写道:在美国,阅读《麦田里的守望者》就像毕业要获得导师的首肯一样重要。

        第一次听说“麦田的守望者”是初中的时候,留着长发的美术老师来给我们代音乐课,凌乱的头发,清冷孤傲的眼神,一脸的桀骜不驯,遗世独立!“今天给同学们代音乐课,你们想唱什么歌?”众说纷纭后,美术老师在黑板上写了“麦田的守望者”几个字,“听说过这个乐队吗?”……

        叛逆的、自由的、特立独行的……那个午后,不知是美术老师还是那几首歌曲让一成不变的“三点一线”生活有了些许变化!那种特别的感觉伴着午后温暖的阳光一直留在我的心中,一并留在心中的还有金色麦田里那哗哗的风声和金色的麦浪……

        高中时的学习更加紧张,但当我在图书馆看到《麦田的守望者》这部小说,就情不自禁被吸引。在压抑的学习生活中悄悄躲在图书馆的角落里一口气读完,酣畅淋漓。可能那个时候的我们像极了文中的霍尔顿,要么就向往能成为霍尔顿,以自我为中心,特立独行,看周围的一切都不顺眼。要么不问世事,用一个耳机隔绝全世界;要么愤世嫉俗,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却又忍不住想要无意中成为别人的焦点。最关键的是在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中总是想能像霍尔顿一样逃离,所以那时候的我们敏感、偏执、迷茫又荒唐,因为别人的一个表情一句话而烦躁,常常莫名地发脾气。当然快乐也会突然而至,一切愁绪和欢喜像极了天空中的云,聚得快,散得也快,青春的日子里,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无限放大。那时候我经常做一个梦,梦里一条没名字的鱼在全是淤泥的鱼池里奋力游弋,却无论怎么挣扎都无能为力,醒来时全身酸痛无力。当闹铃响起,还得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背着沉重的双肩包开始一天的学习。所以那时的我极其羡慕文中的霍尔顿,羡慕他有逃离现实的决心和勇气。初中毕业的时候,给同学留言我很喜欢用一个“潇”字署名,喜欢看武侠的我固执地认为这个字里包含着的是现实生活中没有的快意自如,或是我向往的自由自在,于是一次次地在心里构想与现实不同的另一番天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与寝室里的舍友热烈地讨论。今天我仍旧对“说走就走的旅行”和“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眼馋不已。然而种种异想天开也只是心情烦闷时候的调剂而已,面对成长这个永恒的话题,更多的时候我们选择把心中的不满和内心的小叛逆悄悄掩盖。

        《麦田的守望者》一文中老师安东里尼在劝说霍尔顿时说了这样一段话“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轰轰烈烈地死去,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谦恭地活下去”,文中霍尔顿认为他所读的学校里的老师们都是伪君子,安东里尼是他尊敬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但他没有想到他尊敬的老师会说出这样的话。后来这位老师竟然作为同性恋者勾引他,这让霍尔顿愈发地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今天身为人师的我再看到这句话时却忍不住汗颜,高中的时候语文老师曾经说过:教师是这个世界上相对说比较单纯的职业。作为我个人来说,遇到社会百态的时候,我得学会努力地扬起嘴角。有时候,还得学会伪装、恭维甚至是欺骗,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些东西,不得不麻痹自己的内心,掩盖自己的真实想法。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成长,只是当周围的人都这样做的时候,我时常提醒自己要尽量忠于自己的内心,尽管为此会得罪不少的人。而作为老师,更多地是教育他们遵守学校纪律和班级规则,怎样记住更多的知识和获取高分的技巧,怎样做到看上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对于孩子们的内心和理想关注得甚少。我知道这样的教育方式在今后必定会造就一个又一个的“霍尔顿们”,然而仍是无能为力,就像梦里那条淤泥里挣扎的鱼。

        霍尔顿曾经和他的妹妹说,他想成为一名麦田里的守望者,守护一群天真的孩子,“我一直在脑子里想像很多小孩在麦田地什么的玩游戏。有几千个小孩,没别的大人,我是说,除我之外。我就站在这破悬崖边上,我要做的,就是抓住每一个跑向悬崖的孩子——我是说他们不看方向的话,我就得从哪出来把他们抓住。我就整天干这种事。我就当个麦田守望者得了吧。我知道这很疯,但这是唯一一件我想做的事了。”他特别强调,除他之外没有别的大人,这意味着没有设定好的成长轨道,没有墨守成规,没有破旧除新,一切按照孩子的心愿重来,大概很多人都曾拥有过类似的梦想吧。当然霍尔顿也意识到“这很疯”,当他最终决定逃离的时候他始终惦记着父母的担忧,尤其是自己极喜爱的小妹——菲宓。当菲宓提出要跟他一起离开去西部流浪时,他妥协了,又回到了家中。回家后他生了一场“病”,通俗地说就是周围的人觉得他有心理或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后来的事,无人知晓。也许霍尔顿执着地坚持着自己的内心,一直是那个天真浪漫的“坏孩子”,守护着麦田里玩耍的孩子,不让他们掉进世俗虚伪的深渊,那么他也终将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也许自始至终霍尔顿仅仅在内心中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逃离,关于守护者的梦想在日常生活轨道的磨砺中渐行渐远……

        但今天的我更多地只能悲哀地让小孩子们像后一类的“霍尔顿们”这个方向去成长,毕竟社会和家庭都不能承受太多人的离经叛道!只是我会婉转地提醒他们,一定要在心中留一块金色的麦田,疲累的时候,听听心中风吹过金色麦浪的声音……如果偶尔你想在麦田里自由地奔跑,那就不得不承受麦芒带来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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