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儿时长

                  从前慢,儿时长

铁道旁赤脚追晚霞,玻璃珠铁盒英雄卡。玩皮筋迷藏石桥下,姥姥又纳鞋坐院坝。铁门前篮框银杏花,茅草屋可有住人家。放学路打闹嘻嘻哈,田埂间流水哗啦啦。

我们就一天天长大...

耳边不停循环着刘昊霖的《儿时》,儿时儿时,这两个字如惊湖之石直击我心,如今时过境迁,桌前的我也忍不住忆起了我的儿时,那个如同歌中唱的哪个儿时,忆起了那个用美好织就而成的童年。

在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里,我们拥有着花一般的梦,绚丽多彩,以及拥有着一群陪你闹、陪你笑的小伙伴。那时候的我们可以无惧的去草地捉虫子;捉到还会向人炫耀;会在田间追逐戏嬉,奔跑在田埂上,将声音留在了乡间;会去村后面的山上进行我们的探险,去寻找那未知的宝藏。那时候的我们会玩很多的游戏,会和朋友们去跳皮筋,打玻璃弹子,当然记得最爱是和小伙伴们在放学后相约一起玩抓石子的游戏。我家的房子有四层,却并不高,大概是因为第一层是地下室,而第四层是那窄窄的阁楼。比起阁楼之高,我们却更偏爱在地下室里活动,即便它是家里用来堆放杂物的一个小空间,而对于那时我们几个小孩子而言,它更像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是我们在另一个空间里的老朋友,它承载了我们童年的美丽时光,承载了我们对未来向往的梦,就算是放在如今来说,我在回家之时,也总会邀着老友进那里面找找寻寻,寻着我们一晃而过的十几年,去寻我们那失落的梦,寻着寻着....

地下室的门是朝着爷爷家那个方向开的,和我家前门正好相反。每次我都会注意一下爷爷奶奶是否在家,然后偷偷地将地下室的门轻轻地打开,尽量不要发出什么声音,但每次老木门总会唱起“吱呀吱呀”的歌声欢迎我,总让我不禁一颤。回过头来招了招手,就好像电影里演着的那样把小伙伴们“偷渡”进去,这其中既惊险却又更让我们觉得有趣。地下室的周围环绕着很多的树木,全都是妈妈和我一起种的,郁郁葱葱,所以那里常年阴暗。几丝微弱的光从树缝里透过,穿过铁窗,零星的撒在水泥地上,墙上树影斑驳,地上日光堆积,光影纵横交错几个夏春秋冬,而我们也被刻在了时光的剪影上。

当时我们尽地力之用,从柴堆里找一些形状各异的小木头,把它们拼成几个小凳子,然后我们在一处光线稍好的地方团团围坐好,接着便开始了我们的秘密游戏,惊险刺激,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开始我们只是简单的玩抓石子,玩的不亦乐乎。后来在栀子花盛开的季节里,我们将石子换成了栀子花,将游戏的难度升级。浓郁芬芳的栀子花不仅每天在我们的头上绽放,是我们美丽的装饰之物,还成为了我们爱不释手的玩具。在我们的游戏中,它由白至灰最后成了黑色,渐渐地染上了尘土的气息,而那时我们也已经玩得酣畅淋漓,但仍没尽兴。那一片片残破的花瓣,似乎在控诉着我们,怪我们没有怜惜之心。直至花瓣片片凋零,那花柄上的筋络裸露在我们面前,每掉落一片花瓣便会使得花柄更“瘦”一点,我们能看到它用那残缺的身体包裹着鹅黄色的花蕊,它看上去是那样孤独。栀子花最后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着,慢慢地变淡。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太阳洒进的零星光线也被树木长长的影子带走了,空气中栀子花的香味也终于几乎消失了,这时我们才放下手中的花,犹是不舍的结束游戏。而我们看着孤零零躺在地上已辨认不出原样的花儿,也很是愧疚和难过。后来我们会找到一截微粗的木棍或其他东西,在一颗很茂盛的桃树下挖一个饭碗大小的洞,然后把口袋里游戏后的栀子花放进坑里,最后用泥土将它掩埋,颇有“黛玉葬花”之感。

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充满无限乐趣的游戏,一般用五颗或七颗不等的小石子来玩,女孩爱玩,男孩也爱玩。将小石子散落在地面上,拿起其中一颗,扔向空中,然后迅速地抓起地上的某一颗石子,并且不能碰到其他的石子,再接住空中掉落的小石子。接着将一颗石子扔向空中,重复的拾起一颗,两颗,三颗石子。刚开始的第一颗小石头一会在手上上,一会儿在空中,不停变换着,像一个舞动的精灵。飞出去的石子数目和从地上一次抓起的石子数目都在按照某个既定的规则变化着。小石子在空中翻飞着,变幻出无数的花样。我们沉醉在这个简单而又复杂的游戏中,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

暮色快至四合,我们从木头凳上起身,将木头悉数归位,以防我妈妈发现我们的秘密活动。然后再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侧过身再次把小伙伴们“偷渡”出去,将门关好,拉上门栓,最后落上锁。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进行,不过我的心却在扑通扑通的狂跳,如同在进行奇妙的冒险,同时又期待着下一次的“秘密”活动的到来。

后来我们一天天长大,四季过老梧桐发芽,蝉鸣中闷完了暑假,记忆里有雨不停歇,却再也回不到儿时的岁月。多年后,若看见一群孩童在那里玩着抓石子,会不会想起那段温暖的时光,会不会嘴角上扬,想要再次回到那个地方?那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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