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今天是七妹的生日,我们姐几个携爱人又聚会了。七姐妹生日这天,携爱人共庆祝的约定已经有五六年了吧。伴随着我们共唱<生日歌>,七妹幸福的许愿吹灭了蜡烛。我们十几个奔五的中年人像孩子一样欢呼起来,分吃蛋糕,把酒之间互相逗趣。这份难得的快乐和幸福洋溢在每个人脸上,流溢在房间里。酒过三杯,三姐夫又开始感慨了“说实话,在我周围的同学中我还从没有见过像你们姐几个联系这么多,关系这么亲密的友谊。让我们这些‘连襟’也因你们成了铁哥们”。三姐夫的感慨的确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些年我们情同手足,从青葱岁月一直走到今天。觥筹交错间,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的岁月......    

      我们七姐妹是上师范时同班同宿舍的同学。当年十七八的年龄,还是懵懂少年。我们一起读书,一起梦想,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偶尔逃课也是一起的,在同一间教室,同一个宿舍摸爬滚打了三年。还记得入学初,早操铃声一响,就是六妹(宿舍长)的大嗓门“起床了!”我们几个弹簧般的蹿下床,奔向操场,第一个排好队的总是我们。后来,六妹的大嗓门对我们几个喜欢赖床的不管用了,在慵懒的睡梦里我们总想再眯上几分钟,我们得到的回报就是被子被六妹的那双大手掀翻,极不情愿的在她的催促下跑向操场,我们仍然是第一个到操场的宿舍。每次宿舍里的卫生检查,六妹都要亲自过手,被子叠的不合格的她手把手的帮着重叠,我曾经是被帮扶最多的一个,为此,轻狂的我还曾赌气出走,不管不顾,甩下六妹一个人为我整理。

      那时的我们生活的单纯而又骄傲。每晚熄灯后的卧谈叽叽喳喳到宿管老师在楼道里大喊“睡觉!”,然后静等脚步声远去转为小声的窃窃私语直到深夜。我们聊生活,聊梦想,聊看的小说,偶尔也八卦一下教我们的老师,比如大舌头的代数老师,我们叫他“啊啦佛贝特”,总是穿着不太合体的灰色西装,看上去不够整洁。挂一张从来不笑的胖脸,走路慢悠悠的像个老太太,哪里有教授的风范。

       我们八个不同的性情,慢慢生活有了不同的空间。大姐是个勤劳孝女,干净利落爱整洁,每天似乎总有洗不完的衣服。心念父母,每逢周末必回家帮父母劳作。我最不安分,在学校生物组学种了半年蘑菇,又跑去书法组听课,还混了个书法组长。也许一个人的书写太寂寞吧,一年半后又混进了文学社,每天晚上下了自习跑去那间叫“绿地”的小屋和一帮喜欢文字的人海侃神聊,静下来也是“为赋新诗强说愁”。文静漂亮的三妹,一直是学校宣传部的骨干,一副甜美柔和的嗓音,天生的浪漫文艺范,也是男生眼里的女神。四妹善交往,除了睡觉,在宿舍了很难见到她的身影,听到的也只有她“踢踏”出进的脚步声,我们背后送她雅号“外交官”。如今的四妹是市一所重点小学的副校长,更像一名“外交官”了。五妹文静,能歌善舞的才能今天才显现出来。天天网上群里晒歌,坚持不懈,前些天都累出了喉炎。在社区舞蹈队,作为主力队员经常外出参赛。但那时的五妹文静的只有她手上的钩针飞针走线在一件件艺术品般的毛衣毛裤上,我有时怀疑五妹是不是有了心上人,将这份柔情和温暖编织成衣物表达。六妹,每天宿舍里的大事小情都让她费心,闲来也是飞针走线绕指柔。七妹多愁善感,似《红楼梦》里的林妹妹,恰好也姓林,我们就打趣叫她“林妹妹”。七妹每天不是写字玩儿玩儿书法,就是抱一本琼瑶阿姨的小说暗自垂泪玩儿心情。我们俩三年同桌,常常上演悲情大戏。都喜争辩,却又三观不同,常常一个话题争得面红耳赤,最终她暗自垂泪,我怒气忧心,两败俱伤的戏文竟上演了三年。而今三观趋于一致,话题聊起就忘了时间,乐此不疲。人生真是有趣的难解。我们的八妹,年龄最小,心事最多,少言寡语却早早的把我们的那个高富帅,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八妹夫从同学堆里抢了来,恩爱至今,成了我们八姐妹的傲娇。

      所有深刻而难忘的东西皆纠结成情缘。那时的我外在爽朗,内心孤僻。常常孓然的来来往往。其实我与八妹早已相识。那年我初三复读,跟八妹同班同宿。独在异乡又背负着一定要考上中专的沉重压力,心境异常孤单。我不敢想家,不敢想昔日的友人,甚至不敢空下来想一下虚无的未来。最大的奢望是在周末的傍晚去校外的超市买一袋咸菜,然后悠然的来到学校旁边的麦田,伴着麦苗扬花吐穗的欢愉,听清风絮语,看白云飘过蓝天,枕一垄褐色的泥土,做一会儿甜美的梦。

       也许是在那时我与八妹开始互相关注的吧。八妹本乡本土,周六日必要回家带些我这样的学生吃不到的零食。课间的时候八妹会牵着我的手跑回宿舍吃一小袋花生米或者一捧自家树上采摘的桑葚,那香甜的滋味久久地回荡在我孤寂的心田。有时八妹见我一个人周末在宿舍里啃干馒头,就约我去她家里吃饭。至今我仍记得八妹老妈做的那爽口的面条和我从未吹过的落地风扇的清凉。站在院子里,摇动那满树紫红、雪白的肥胖桑葚,未入口,人已醉。还记得课间在校园的林荫路上我们一起散步;还记得夕阳西下一场突然的太阳雨袭来,我脱下外套,做了我们共同的雨伞,欢笑着跑回宿舍;还记得周末的傍晚在那绿波微漾的麦田里一起背书......

       转眼中考,八妹赠我一本淡绿色笔记本。扉页赠言,粗黑的钢笔写下:喜欢你。我的心里泛起苦涩。从此,漫长的时光拉黑了喜欢,留下绵长的愧疚......

      中考之后我报了中师,听说八妹报了农校。我想人生的交集自此别过,心中不免黯然。中师报到日我竟又看到了八妹,而且我们成了同班同宿。八妹说她后来又改了志愿,脸上掩不住的兴奋。生活有时就是这样奇妙,你向往的也许正是你将失去的。八妹对我的情意依然,而我却变得不解的冷漠。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心里无法承载这份友情之重。在这里有先我一年来的初中挚友,因为我的这位挚友,我才有勇气在复读的一年里怀抱希望的前行,因为她那一封封鼓励的信件,我才感受到那份苦读中的温暖和坚持的意义,没有我的挚友,也许就没有今天的我。那时我是那么信奉“人生难得一知己”,我只想将这份情谊回报知己。在八妹不解的忧伤中,我也同样心怀忧虑。我和挚友终于重逢,喜悦自不必言说。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回忆从前......时隔一年,而我们的成长却不再同步。她的心事我不再能完全的体会,她问我她是否该加入“诗社”,我竟还不了解“诗社”是什么,无法给她建议......她的喜悦里掺杂了忧伤,我的热情里伴着卑微的胆怯,距离在这份疏离中渐渐拉长。我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无心去看八妹的伤感,任那份疼痛流淌。

        匆匆流年,第二年的夏天,我的挚友永远的离去.那天是我陪她去医院做的检查,发现了甲肝,隔离回家治疗。一个月后我去她家探望,她对自己病情的失望和烦躁,对生活的憧憬和热爱燃烧在她的日记中。我隐隐的不安和恐惧也许预兆了什么。一周后听说了她的离世,我竟呆掉,抱枕不食,哭泣痴傻了数日,至此永别,我写诗诅咒那不公的上帝。挚友的离去让我变得更加冷漠,我的心容不进任何的情谊。

       我的冷漠灼伤了八妹,也灼伤了大姐的心。对八妹我是愧疚,而对大姐的关心却是漠然的。入学之初,大姐对我极其关注,我是个对生活琐事不太走心的人,大姐就常常提醒我怎么做那些生活琐事。我很烦,我只喜欢种蘑菇、写字、画画这些跟生活不太相关的事,有空还要跑出去找那些同道的朋友海侃神聊,常常将脏衣服泡到盆里忘了洗,脏鞋子扔床下多日,被子不整,床单不齐的跑掉。每每卫生大检查,便将它们遮掩起来。大姐看不惯我的恶习,劝着我去洗,实在不厌其烦了,我就应付着做做。心情不好的时候,大姐看在眼里,买上一包零食,拉着我去校外散心,但我关闭的心扉从不倾诉。挚友走后,大姐主动跟我一起吃饭。打饭,刷洗碗筷几乎都是大姐一个人包了。还要常常等着我的任性。有时因为写字、画画下来晚了,偌大的餐厅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远远只见大姐站在那里等着我,饭菜有盆子扣着,和我再一起吃。每每此时我也会心头一热,鼻子发酸。有几次我去的太晚了,餐厅已关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宿舍,竟见大姐端过饭菜,只一句“吃吧”。我不愿总是接受这样的好意,烦了也来一句“以后不要端到宿舍了,我不去,是我不想吃。”,大姐有时会红了眼睛,默默地转过身。也许是块冰也该化了,可我.....

       记得那是我上师范后的第一个生日。我不想告诉任何人今天是我的生日。我知道没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祝我生日快乐。放学了我仍在班上练字,竟忘了天已黑。想起大姐也许还在餐厅,我匆匆跑去,看到地上摆着炒面,还有一份我们平日里极少吃的肉菜。哦,难道大姐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我默默地吃完。大姐说我们出去散散步吧。校门左拐是我常去逛的一家书店。我只去逛,极少买书,因为家境穷困。大姐带我去了书店,指着书架上一本《戴望舒诗选》问我,看过吗?那是我心怡许久的一本书。我迷惑,大姐不喜读诗,也从未见她逛书店,为何这样问?大姐付了钱,递给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我愣住了,内心顿时翻涌起酸涩的滋味。无语,不知怎样推辞,又说不出那声“谢谢”。后来才知道,大姐是在入学填登记册时看了一眼我填的内容,记住了这个日子。哦,如此有心的大姐,执拗的我却注定负了她。

       三年级的上学期,学校要求交30元书费。当时家里变故接二连三,生活陷入困顿,父母更愁苦了,我不忍再向家里要钱,迟迟拖着书费。那是个星期天,望着窗外缠绵的秋雨,心里惆怅难过。凄风苦雨,却道天凉好个秋!傍晚,大姐回来了,悄悄地递给我30元钱。转身,我流下平生第一次说不清的眼泪。毕业后,工资一份补贴家用,一份供妹妹在外地读书,只剩生活费,大姐的三十元钱一直未还,后来有钱还了,却是不知如何提起的拿不出手了。也许大姐忘了,但我却梗在了心里,一梗多年。多年后的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提起此事,把钱还给了大姐,去了心梗。我和大姐相趣而笑,仿佛那份久远的岁月如风吹过,只留真情从头说。后来我写了一篇《生命里的朋友》发在《沧州晚报》,纪念我和大姐的这段情缘。回首,刻入岁月的风尘是永不逝去的那份心底的眷恋,在我忧伤青葱的岁月里永不老去。

       宿舍里的故事不断。七妹家有一片桃园,每逢初夏,我们的宿舍里都会飘出令人羡慕的桃香。七妹常常把带来的桃子分给每个人,我们边吃边聊,度过一个开心的傍晚。六妹一直是七妹的守护神,平日里像宝哥哥护林妹妹一样的用心。生怕娇小的林妹妹受半点儿委屈。而我跟七妹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对头,三天两头的吵嘴,互不相让,常常以七妹泪奔,我摔门而去结束。这让六妹费了不少心神,怕说重了我,又怕看到七妹的眼泪。常常双手插腰站在七妹的身后,两张嘴斗我的一张嘴,这更加昂扬了我的斗志。直到今天我还常常打趣七妹,拜她练就了我一副伶牙俐齿。这大概是那时宿舍里常常要上演的经典剧目了。

       三年级时,三妹、四妹似乎也有了心事,她俩可没有八妹幸福。四妹的外交事务减少,经常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滚。我们也不敢多问。直到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和众姐妹倾诉。原来四妹的一个初中同学在追求她,两人在初中时互有好感。但现在男生辍学打工了,四妹上了中师,将来两人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父母一定不会同意的。四妹生性优柔寡断,不忍拒绝。众姐妹都安静了,都是情窦初开,尚无经验啊。还是心直口快,做事利落的的六妹说话掷地有声,“一刀两断,长痛不如短痛”。众姐妹马上接茬分析利弊,抚慰四妹的伤感。在追求四妹的男生来过两次之后,我们终于帮四妹下决心驱逐了他。多情的三妹可没有四妹幸运。在一场延续了初中的恋情中柔肠寸断,直到男生移情才痛下决心。我们姐妹几个也是爱莫能助。

       要毕业了,大家忙着实习,忙着分别。离情别绪上心头。在一个晴好的周末,五妹约大家一起去她五十里外的家乡登一段古老的旧城墙,看那里的国家级文物—铁狮子。众姐妹欢呼,骑上自行车一路飞奔,几十里路并不觉远。雄狮矗立眼前,浮想那些古老的传说。登一段古城墙,倾听一曲荡气回肠的历史回音。将青春一起留影在那段时光里,那时我们正当年少风华。

       毕业,我们各奔东西。只有大姐、三妹和八妹分在了市里,其他几个姐妹都去了农村。梦想太美好,现实太骨感。在乡村学校我们重新寻找着梦想。地域空间并没有阻隔我们八姐妹的情谊。虽然那时交通不便,通讯也不发达。但我们有书信搭建桥梁,了解彼此的信息,相互暖慰彼此的孤独。毕业第二年的春天我也离开家乡小学,去了六妹、七妹所在的中学。此时她们已经打算离开这所中学。原因一是这里离家乡太远,二是人际关系复杂难处。这人际关系的难处我很快就领教了。我和六妹、七妹住在一间宿舍。每天晚上住在学校的同事们登门造访,闲聊一些家长里短,说着说着就爆出了同事的新闻逸事,外带评论。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同事间的勾心斗角,争名逐利可见一斑。慢慢觉得我们姐三个也成了他们帮派拉拢的对象。不谙世事的我们不由整日提心吊胆,再也不欢迎这些同事的光临。很快六妹就调回了家乡,只剩我与七妹相伴,有时竟是一起深夜失眠,相拥恐惧。为了逃避同事的光临,每天,我们吃完晚饭就去校外的田野散步,我们聊理想,聊往事,聊目前的工作......直到不再有同事造访才回宿舍睡觉。忽然发觉在这异乡,我和七妹的关系出奇的融洽,我们再没有争吵过,过着相依为命的日子。半年后七妹也调回了家乡。

       城里大姐和八妹的单位成了我们的联络站。我们相继恋爱、结婚、生子。参加彼此的婚礼,探望彼此的宝贝。之后,除了五妹和七妹在乡下比邻而居,我和三妹是最漂泊的了,以致后来我们和已经改行从政的三妹失去了联系,再见面已是经年之后。因为我们的孩子相继出生,事业需要奋斗立足,期间的几年,我们姐妹几个少了来往,而六妹的不幸恰在这期间发生了。六妹生了双胞胎女儿,未出满月,却因产后抑郁、大出血永远离开了我们。只有七妹知道当时的情景,我们都是后来知道的。六妹那张常常充满正义的笑脸永远的镌刻在我们姐妹的记忆中。除了伤感还是伤感......

       后来,孩子们都开始上学了,我们姐妹的联系又多起来。我来城里之后,勤学上进的四妹常常晚上跑来我家一起切磋教学技能,常常是她一遍遍的试讲,而我即当学生又当听课老师。为了一篇演讲稿,可以打上一个多小时的电话进行交流。她还常常请教在教学上小有名气的七妹。后来四妹荣升校长,我和七妹常常打趣她,“我俩可是你成长的阶梯啊!校长大人”。每个暑假,我和八妹都会带着孩子去五妹和七妹居住的学校住几天,每每夜谈通宵。一起做面条、包饺子,后来一起玩麻将,一起带孩子去田野......有时五妹、七妹也会来我和八妹这里小住,每当这时可就是我们的大聚会了。我们要约上大姐、四妹(她们都跟公婆住在一起)一起聚餐玩耍,真是不亦乐乎啊。

       再见三妹已是十年后,三妹搬到了市里住,工作也从不断转换的乡政府调到了县科技局。我们才知道三妹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几乎失去记忆。后来又生了个超生计划生育的二宝,更是过起了“隐居”的生活。终于找到了三妹,久别重逢,我们再不失去。再后来七妹也调来我们学校,我们又第二次做了同事。那年的冬天,七妹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因为离家远,每天中午我带着孩子就在七妹租住的房子里一起做饭,度过了一个寒冷的冬天。我们每天中午都有说不完的话题,逗不完的笑料,有时周末晚上还要喊上老公一起散步、打扑克,真是玩儿的不亦乐乎啊。在学校里人人都知道我们是铁打的姐妹儿。直到今天我和七妹仍常常相约傍晚散步,依然是说不完的话题,聊不完的感慨,人生苦乐在这散步和聊天中有了两个人的倾听和陪伴。

      后来五妹的家也搬来了市里,我们七姐妹的相聚也越来越多。有了心事我们互相倾吐互相慰藉,有了困难我们携手度过。前几年的四妹,生活也颇多坎坷,每每生活、工作中有了不顺就给我和七妹打电话倾诉,多日听不到她的电话,心里便多了份惦记,后来四妹终于走出了困境,展颜向欢。我第二次换房子时,手头较紧,偶然跟八妹说起,八妹慨然说,我借给你两万吧,那份心生的感动至今常常想起。后来三妹在姐妹群里说买房缺钱,那时大家都在为买房奔波,几乎人人都在贷款买房,但大家还是都愿意尽力相助。深情是在时间的洪流里交往来的。我相信如果是在今天,哪个姐妹再说用钱,我想,我们每一个都会倾囊相助的。前年,七妹的母亲病重,我们七姐妹同去探望,安慰。去世时我们约定携爱人同往,一起相帮。人在脆弱时,需要一个肩膀依靠,而我们约定十四个肩膀一起相互依靠。如今我们七姐妹之间相互帮助已是寻常事,只要开口,不问出处,彼此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没有客套,没有应付,只有一份信赖和踏实的相互麻烦。 

       我们还一起相约去旅游。大港的湿地是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在那片大洼里,我们姐儿几个像一群顽皮的孩子,疯嗨起来。一池池碧水边,一片片芦苇荡里留下我们欢快的笑声,留下我们纯真的情谊。后来我们一起去坝上草原跃马赏花;一起去桂林看甲天下的漓江山水;一起奔贵州观亚洲最大的黄果树瀑布;一起去九寨去黄龙感受九寨归来不看水的华美......我们还有很多一起旅游的计划,在路上,我们一起追逐不老的时光......

      已经记不得是哪一年了,那天是我的生日,大姐忽然打来电话说:“你请客,姐几个聚聚吧。”。就 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们约定,我们一年过七个生日,聚会七次,每次由过生日的人请客,上一个过生日的给下一个买蛋糕,大家一起携爱人共同庆祝。如今我们的孩子也加入进来,因我们的相聚而相亲。相亲是一种情谊,我们将把它传承到岁月深处。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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