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燕姿有首歌里唱到,我要一所大房子,一个房间有最快的网路,一个房间有很多的吉他,一个房间有我漂亮的衣服,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每每听到这首歌, 没有羡慕过她歌声中所描述的那种很小资的生活,反而会常常勾起我一家住在小房子里的美好回忆。
和老公同属70后,是在社会主义的阳光雨露里长大的幸福的一代。小的时候物资虽不是很丰富,但温饱绝对不成问题。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辛劳半辈子的双方父母为了让我们过上舒适幸福的生活,倾囊而出为我们安置了温馨的小家。
婚房宽敞明亮,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就是离市区稍远些,工作生活不很方便。随着儿子的降生,我和老公结束了甜蜜的二人世界,搬离了我们的新房,住到了和婆婆家毗邻的小房子里。
小房子地处市中心,闹中有静,始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三四十多年的风吹雨打,房子显得有些破旧。为了照顾儿子方便,为了上班少走些路,暂时忍了吧。没曾想到这小房子倒成了如今我每每静下来独处时温馨、幸福的回忆了。
房子是一个亲戚的,许久没有人住,房间里珠丝密布、尘土轻浮。老公工作很忙,根本给我搭不上手。我蒙上纱巾拿着扫帚就开始了大扫除,认真清理了浮灰,把门窗、地板擦到自己满意为止。从婚房简单拿了些生活用品就尽快搬了去。
搬去的时间大约是在金秋十月,那年秋老虎没有很发威,十一长假没多久天就凉了。小房子单位因大部职工搬离,也不再负责集中供暖了,冬天的取暖是个大问题。老公说让儿子和婆婆住,两个大大的个,捱捱就过去了。东北人后代的我,从小就习惯了姥姥家里冬天暖烘烘的火墙和热乎乎的炕头。也没和老公商量找来了一个焊有水箱的炉子,又买了长长的烟筒。最初冷的几天,老公还嫌我瞎折腾。到了三九天里才不得不对我竖起大拇指。
因为是暂住,搬的时候我们所有的电器都没有带过去。冬天洗衣服时那刺骨的冰水,真是不好受。可为心爱的人,也总是心甘心情,无怨无悔了。我把洗好的衣服搭在小房间的火炉旁,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很快就弥漫了整间小屋,再加上老公不失时机的几句赞美,那种幸福感、满足感就很快就包围了我的内心。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可小屋里我们一家三口却感觉温暖如春。每天晚饭后我们围拢在炉火边,听着老公讲着一天的趣事,我为儿子煮着热气腾腾的果珍,其乐融融。
匆匆过去的秋天和来年的春天是一年四季中最舒适和怡人的季节,时至今日倒没有了一点印象。
小屋是瓦顶,夏天反而比我想像中要好过得多。我每天早晚开窗通风,中午则给小屋拉上厚厚的帘子,屋内虽比不上空调房凉爽,但也还过得去。每天晚上是一家人最美好的时光。我把早上用清水反复刷过又经过正午阳光曝晒过的竹席平铺在地上,让儿子带上他所有玩具尽情嬉戏,让奔波忙碌了一天的老公在这里歇脚,我则或躺或卧拿本闲书看着,不时地和家人一起说笑,打闹……
那段日子也许对于今天的我们,对于今天的80后,90后来说简直没法想像,夏天没有空调,冬天没有暖气,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如今我们房子大了,居住比从前更舒适了,反而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感觉了。为了明天更美好,为了一家人更幸福,我和老公彼此匆忙了脚步,忙于工作,忙于应酬,是得到了一些,可却似乎遗失去了小房子里那种最纯朴、最真实、最真挚的美好。
怀念那间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