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放眼整个山河

           

                            欧阳杄桦

那个冬天依旧寒冷,我匆匆的下了火车。“十三”后面有人叫我初中时的外号,熟悉的声音使我立即我回头。

是老瑞,我初中的同桌,初三那年学校年级大分班,阴差阳错我们就进了一个班,又坐了同桌。

仅仅上了一天课,他就按耐不住毛遂自荐去和班主任接下了体育委员的职务。班主任看这小伙不错一激动在第二天的班会上连同纪律委员送了他。

望着老瑞,心中突然感慨万分。俩人的偶遇悲感交极。我们边聊边走进车站外的一家小饭馆,饭馆虽然不大但让人感到欣慰的是那浓郁的家乡味。寒冬腊月是猪肉烩酸菜的季节.。两份酸菜,几瓶酒,一肚子话,俩人一直在那里坐到晚上一直天南地北地胡扯,离开时都已烂醉。我昏昏沉沉睡去,再醒来时俩人已分开。

几天后的半夜,电话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接起是老瑞,叫我出去。我骂他半夜不睡去招鬼啊!他只是嘿嘿一笑。挂了电话的我,穿好衣服,出门打了车,开往约定的地方。

待我到时老瑞已经在了。他站在路灯下被瑟瑟的西北风吹着。看到我过来,他立即向路上张望,拦住一辆即将收工的出租车。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挥挥手招呼我赶快上车。

上了车他对司机说去凉城,我问他去凉城干什么,他只说去了就知道了。尹城是我们之前读书的地方,那座城也隐匿了我们的学生时代。一直从小学读到初中,那里也是我们的故乡。我家住的不远,前些日子还去了,并且平时也经常去。不过老瑞我就不知道了,他一直神神秘秘的难觅一中,之前在火车站碰面时他刚从西藏回来,他就是这样。我俩同桌那会儿,我问他以后的坐标。他叽里呱啦给我数了一大片,有凤凰古城,西藏,扬州,呼伦贝尔……足足有二十多个。他说他要作个行者,一路南下旅行,带着喜欢的人走遍万水千山,去感受不同地方的风。

我们乘的车穿过茫茫夜色最终抵达那座温暖小城。他让司机停在我们以前特别熟悉的地方。一下车我就明白了他要去哪儿。我说小店应该打烊了吧 ,他向前走去,说了句:“没有我只要回来就去,一般是晚上的这个点。”

我俩口中的小店是家酒吧,老板是个文青,二十七八岁。小店的内置装修也特别文艺,因此尽管这条街各色酒吧很多,老瑞只对这家情有独钟。我们推开小店的门进去,里面的顾客只有几个,我俩选了我们曾经初三毕业后一起来的座位,我坐了下来他去点酒。旁边一桌坐着一个女孩,年龄和我们仿佛,挺漂亮的,穿着简单素雅,像是个文青,看样子是不开心一个人喝闷酒。

老瑞先点了七八瓶,我也不管是什么,俩人就喝了起来,聊的火热,聊到了他的山川湖海,聊起了我心爱的姑娘。不知何时旁边的女孩也听起了我俩的聊天,而且还听的入迷。等我和老瑞注意到她的时候她似乎有些尴尬,脸唰一下就红了。我和老瑞微微一笑,那女孩也回以一笑。之后老瑞便邀请她过来一起喝一起聊天。她也爽快,立马坐了过来。

我们一起聊的很开,聊了一会儿我们得知她叫做唐唐,比我俩小一岁。她说她特别喜欢老瑞在路上的生活。于是乎我们就互相留了电话。我和老瑞由于喝上了酒,就疯了起来。一起走到唱歌台,我提起吉他,他抱着话筒,一起唱一首毕业歌。唐唐喝果汁看着我俩,一曲终了唐唐为我们鼓起了掌…

最后我们分开在小城的一个十字街头。老瑞去继续他的旅行,唐唐继续吃着她的提拉米苏,我继续我的小活……

半年后,在一个忽晴忽雨的上午老瑞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在开往凤凰的火车上,

说他除了凤凰,已经走过了所有想去的地方。

我挂断电话,立即微信上有了老瑞发来的消息,点开之后是一照片.。照片里唐唐依偎在老瑞怀里,甜甜蜜蜜的笑着,俩人都在火车上,是去凤凰的火车!

再后来见到老瑞已是他一年后的婚礼,男主还是老瑞,女主仍然是唐唐。之后我问老瑞说他俩怎么走到一起的。他微微笑了笑,说:“缘分。”缘分是什么,缘分是我和老瑞在在寒冬深夜的小酒吧和唐唐的相遇,是我们一起坐在一个桌上喝酒,互相留下联系方式,是老瑞在丽江街头与她的不期而遇,一起走尽繁花!

你曾放眼整个山河,无惧遥迢,在路的尽头,山的一角,等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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