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支柱职业受托服务:爱德华琼斯模式中国版开闸,谁先?

2017/5/13 闫安

与何老师等交流,听到职业受托,眼前一亮,受益非浅。会后,脑海中的火花,变成了现在的大火,赶紧记下来。

职业受托,就是只管养老金战略资产配置,即FOF中的大F。至多延伸到投资默认的生命周期基金。小F则交给专业的投资机构,例如指数化并可期现套利对冲的ETF,以及各类别资产的主题基金等。

企业年金时代,业界受制于繁复的角色,受托、账管、投管、托管。受托单一。投管有能力,但也是接受被动委托代理投资的戏份。后来资格重叠,兼具受托和投资牌照的养老保险公司成为主角。这种模式下,最大的隐患在于可能的利益输送。

加上扭曲的制度激励,非常明显的是,受托收费只有0.2%,投管可以收到1.2%。但受托最重要的资产配置贡献决定了账户收益的90%。明显的负激励效应。所以养老保险公司都是受托投资到自家。武大郎开店模式,只卖“自家烧饼”。

看看香港强积金,法律明文规定,受托人和投资管理人不能为同一法人。以及,澳大利亚超级年金,要求资格重叠的集合年金计划,要设立雇主和雇员组成的“政策委员会”履行监督职责。后者,操作性不强,有委托人越权干涉之嫌。香港模式则突显了“职业受托”和专业分工的重要性。而且,香港的投资管理人是注册制而非审批制,又利用市场机制,鼓励了金融创新和市场竞争,优胜劣汰。反过来看,国内企业年金,一方面资格重叠又利益输送之嫌;一方面投管牌照制,又将一大批具备能力的专业投资机构“在门外焦急的排队等候”。

企业年金这个不利于养老产业发展的制度设计,最大的贡献,就是探索性质和交学费。反过来,对促进职业年金,特别是促进第三支柱的制度创新,将起到巨大的警示和借鉴意义。

职业受托,使得养老金受托人有了明确的职责定位,那就是核心的资产配置。也使得第三方金融投顾有了价值空间。例如企业年金理事会+第三方金融投顾模式,例如第三支柱的养老金投资顾问模式。这也是“卖方代理”向“买方代理”过渡的重要体现。按照养老金标杆美国的经验统计,有80%比例的IRA(个人退休金账户)计划参加者选择投资者教育和投资顾问机构服务,包括提供全面服务的经纪、投顾、银行、保险代理人及会计等各种第三方角色。可以说,养老金顾问和共同基金的第三方评价机构等咨询服务提供商,在美国养老金长期投资理念培育过程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第三支柱养老为业务核心的爱德华琼斯模式。

何谓“爱德华·琼斯金融顾问模式”?爱德华·琼斯公司是全美金融服务业中规模最大、盈利最高的金融零售经纪商。爱德华·琼斯金融顾问的理念是:“不要给客户谈钱,要给客户讲价值观;不要太追求销售技巧,而要追求服务理念;不要老想着赚钱,要把它当作生意来做”。 爱德华·琼斯在自身经营发展中自始至终坚持四个原则:以社区为基础、以个人客户为基础、坚持保守的策略、坚持长期的策略。对于中国养老金市场的投资者结构,这种模式正是养老金投顾业务发展所需的。

美国是混业模式,按照我国养老金服务要求,券商、保险、银行等有着广泛网络渠道和服务能力的,是现成的优势。但专营化的方向是“卖方代理”要转变为“买方代理”,这是养老金信托的根本要求。其实,最近房地产大周期调整,有着广泛社区门店的类似链家金融的都可以转型或合作。不仅仅是智能投顾所能代替的。后者只是一个辅助智能分析工具。智能投顾是基于对用户大数据的分析,进而建立金融模型,再根据特定用户的理财需求和偏好,提供资产配置方案的“最优解”。问题是,别说中国,美国富达的生命周期基金最先推出背景,就是人性的“惯性”、“怠惰”、“无知”、“弱点”,导致要么股票,要么存款的“两个山墙”现象。推敲一下,我国现在养老大数据万全不同于用户理财大数据,两回事。

爱德华琼斯,连续16年被美国的《投资顾问》杂志评为证券经纪公司的第一名;连续10年被美国的《财富》杂志评为100家最佳雇主公司之一,并多次评为第一名。爱德华.琼斯以个人客户为基础。认为个人客户才是长期、持续的利润创造来源,这是他们与美林、高盛等著名的大投资银行的显著不同之处。迎合个人养老投资者的偏好,大多数个人客户都希望自己能够有一个舒适的晚年,经济上能独立、以及能够保持平和的心态。面对面的客户服务是其经营个人客户成功的骄傲之处。爱德华.琼斯的投资顾问向客户建议“长期投资的策略”。经营目标是将客户的一生甚至下一代的家庭财产作为营销和管理的对象。没有自营,没有自己发行的共同基金的产品销售,始终保持产品推荐的客观性。依照个人客户的养老风险层级、生命阶段等,按照适当性原则为客户提供养老金投资建议。并将其客户分为三个类——退休人群,退休前人群以及小业主。退休人群是那些没有积极就业的65岁和65岁以上的人员。他们为爱德华琼斯带来了50%的佣金收入。

标榜中国版的爱德华琼斯模式,目前有九鼎黄晓捷、中科院背景的国科嘉和投资的米多财富等,也是刚露尖尖角。个人更看好有着营销文化面临转型的新型养老保险公司。一方面,他们有保险庞大的营销网络和队伍。另一方面专营化、集团化优势,使得在人社部2013年23号文发布后,在非标资产和另类投资方面,拥有相对于公募基金专注二级市场的比较优势。

唯一的问题是,养老保险专营公司,如何创新从保险传统的“卖方代理”转化为专业的“养老买方代理”。同样,爱德华琼斯是综合经纪商,不意味着就是国内证券公司“轻型营业部”的转型专利。

据统计,美国IRA有7.4万亿美元。占养老资产三分之一所有。中国2015年,针对个人发行的银行理财产品数量为28239款,规模达到24.71万亿元,发行数量和规模双创历史新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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